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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73 第 7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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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宫巍峨,若比山巅。

    在鳞次栉比的宫殿之间穿梭行走,转不完的连廊和看不尽的琼楼玉宇,令宝嫣身心俱疲,她停下来轻轻喘息平气,“内侍官大人,敢问离长乐宫还有多远。”

    内侍官:“不远了,过了这座桥,就到桂宫了。女郎快跟上吧。”

    林氏不满道:“桂宫?不是去太子的长乐宫吗,内侍官大人是否带错路了.”

    内侍官辩解:“不是说了太子在长乐宫议事,正忙。”

    她掠过林氏,朝宝嫣催促:“还请女郎暂且到桂宫歇息,几盏茶的功夫,要不了多久。”

    “二位若实在不走,那在下可得去忙别的宫事去了。”

    宝嫣和林氏都是头一次来,极为陌生,要想出去就得原路返回,很容易走迷路,同样也很麻烦。

    而且宝嫣的确很需要歇息下来,她做主道:“带路吧。”

    桂宫一直以来是后宫嫔妃所住的殿宇,公主在未开府之前,也会在此长大。

    宝嫣本以为见到的是皇后,结果殿里示意她无需多礼,到座上去的却是后宫之中,除王皇后外品级最高的梁美人。

    殿内温暖如春,除了宝嫣,被梁美人邀请的还有未曾见过的其他面孔。

    她和林氏来得晚一出现,就成了被众目所瞩的存在。

    梁美人身为这座殿宇的主人,不仅为宝嫣,还向其他她邀请来的公主和世家贵女相互介绍:“这位便是出身金麟苏氏,苏家的嫡女,她阿翁是近来太子身边的颇受重用的苏尚书,她阿耶是苏J宝嫣是外来的,她尚对上京不熟,也未结交过这里的任何一个贵女。

    她身边只有一个林氏。

    而座下的上京贵女俨然都有着自个儿的小圈子,除了朝她投来好奇和打量的目光,便是将视线集中落在她的肚子上。

    “金麟?那可是个好地方,听说是南方的富饶宝地。”

    “苏女郎瞧着怀有身孕,是嫁人了吧?怎么没梳妇人发髻,还是待嫁的样式。”

    “你怎地管人家的闲事?也许南地跟咱们的规矩就是不一样呢。”

    林氏微微偏头,轻声的,“真是来路不善啊,我就猜是有人捣鬼。”

    虽未见过和宝嫣在一起的那位太子,但林氏也有从苏凤磷听说了不少此人的行事作风,简直非常专制霸道。

    力求一切都掌握在他手中,不出一丝纰漏,这种人,既然许诺,又岂会任由无关旁人把宝嫣接近宫。

    等到殿内一拨谈论声渐小,宝嫣才当众道:“我嫁过人,又和离了。"

    “那你前头夫家是?”

    “清河晏氏。”

    梁美人与座旁清晖公主对视一眼,今日邀请宝嫣过来,也不过是想看看被长乐宫的太子相上的是怎样的女娘。

    没想到,对方竟然毫不介意别人眼光,自己说了出来。

    是个有过夫婿,和离过的妇人,那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就不是长乐宫太子的?

    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那位居然不介意苏氏女怀着别人的子嗣。

    宝嫣不知梁美人为何要见自己,但她多少有猜测到与陆道莲脱不了干系,也许是近来阿翁阿耶他们在陆道莲那得到重用了,她和陆道莲的关系这才被人察觉到了。

    把她叫来,应该也是想看看她长什么样子。

    在座的贵女对一个和离过的妇人实在没什么兴趣,她们家世不凡,都是闺阁中娇养大的未婚女郎。

    是好些日之前,父兄们告诉她们,后宫有为太子选妃之意,而恰巧梁美人就安排了今日这场宴请,贵女们对那位血洗了上京禁军的太子无不感到好奇,这才进宫来看看。

    结果等了这么久,却也只来了两位不熟悉的妇人。

    本以为是什么不起眼的角色,可怎么,梁美人竟然还把其中怀着身孕的一个请到她和公主身旁坐着去了。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

    离得近的人中有人倏然小声道:“我听闻这位嫁过人的夫人,来路可不一般。”

    “她太子从清河带过来的女眷。”

    “我家里有人,曾在鸿燕府亲眼见过她被太子抱下车舆…同样是姓苏,名讳家世可是一模一样。”

    “呀”

    林氏被安排在其他位置,与宝嫣离得远远的。

    她两耳将这些突然传出来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嫁过人有什么不妥吗?嫁过人,难道就比诸位低人一等?还是诸位以后都不打算嫁人?

    J林氏直接插话进去,遇上被她惊到,骤然看过来的贵女们,她忍着脾气含笑一个个回望过去。

    她嫁入苏家近十年,她夫婿是个君子,婆母也不难相处,二人可以说是关系融洽了。

    再到宝嫣这个小姑子,就是林氏看着长大的,直至嫁人。

    她可听不惯这些自视甚高的女郎背地里对宝嫣品头论足,论起身份,除了座上梁美人和公主,谁比谁低了?

    “嫁过人是没什么不妥”

    骤然被打断的贵女们安静片刻,方才带头说道的女郎告诉林氏:“可若是在婚期内,与旁人有了瓜葛,这说明贵府家风,也就如此罢了。”

    “不知令妹肚子里怀着谁的血脉?是太子的么?”

    “太子风华正茂,尚未娶妻,我等又是梁美人请来的女郎,都是为了太子妃之位来的。”

    “若是令妹是太子的人,那今后就得共处一室,总该打听打听人品。”

    “听说令妹在清河,是以不清不楚的方式背着夫婿攀上太子的,品行有污,实在不配为妻,只多被配给太子为妾室。”

    “既然是妾室,我等作为正宫人选,难道没有谈论说道的权利么?

    与林氏分开坐。

    当搞清楚,宴请的主人是梁美人后,宝嫣直接问了出来,“来府上请我的内侍官大人,声称是长乐宫的人,臣女孩以为是太子要见我”

    梁美人容色看不出丝毫异样,她状似惊讶地捂嘴:“竟然是这样?可知她叫什么名字,如此行事不严谨,你说出来,我好罚她。明明本宫安排下去时,可是说的,要在桂宫举办冬日煎茶赏雪的宴会,要请些在京中的贵女过来。”

    她不承认,且告诉宝嫣:“这当中定然是她们弄错了,才报了太子的名号。”

    “说起来,到日前我等才晓得,太子身边有你这样的绝色佳人相伴,你这肚子,多大了?

    J梁美人以一副婆母看儿媳的眼神看着她,道:“后宫空虚多日,子嗣不封,你有孕在身,可称得上是一桩大喜事。待你生下孩子,说不得过不了多久,太子就能请示皇后娘娘,封你为太子良娣了。”

    宝嫣愣在座位上,“什么是良娣?”

    梁美人解释道:“良娣便是太子的妾室,太子妃另有人选,你瞧今日来的这些贵女,家世显赫,家中长辈位列三公九卿,都是未嫁之身,如碧玉无暇,操行高尚,皑如白雪。”

    梁美人的话语字字扎进宝嫣的心。

    她还未从她话中彻底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那头就已经安慰她了,“太子良娣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你阿翁身为户曹尚书也是九卿之一呢,说明苏女郎你身份也是高贵的,做个太子良娣绰绰有余。”

    “今后等太子妃入主长乐宫,可要一同侍奉好太子殿下.…”

    宝嫣与晏子渊和离后,本就没有立马要嫁人的想法,更遑论是嫁给谁做妾,哪怕是身为太子的陆道莲。

    要她给人做妾室,这是什么天大的笑话?

    哪怕是身份不低的太子良娣,梁美人说的这些对她来讲无异是场羞辱,她望向殿外,很想知道陆道莲到底知不知道这事。

    还是她今日被宣召入宫,他其实知情。

    这一个月他都未曾与她联系,是不是其中也发生了什么事,对当初许诺变了卦。

    他不想让她当太子妃了,于是借别人的口,来让她知晓?

    也不怪宝嫣会在此乱想,她也是关心则乱,见不到陆道莲的人,仅凭只言片语,自然容易思虑过多,想入歧途。

    她到没表现出特别花容失色的样子,只是在初始听上去的那一刻,望着梁美人的神色呆滞,仿佛对方说了什么荒唐的笑话。

    “这是”

    “太子亲口告诉娘娘的?

    y宝嫣逐渐恢复神智,想打听更多对方突然说这番话的意图。

    可是梁美人好似没听见她开口一样,转头与另一旁的清晖公主交谈起来,等到发现她们宝嫣不出声,宝嫣已经被晾了半天了。

    王皇后所出的清晖公主主动端起酒,要敬她一杯,“苏女郎,今日这种天气,辛苦你入宫一趟了。

    待会本宫打算与诸位贵女,去园子里赏雪,女郎可要同往呀?

    J屋外飘起薄薄的雪花,寒意刺骨,大殿里烧着炭火,让冰寒靠近不了,是选待在这里还是殿外,一目了然。

    宝嫣心中落空空的,哪怕清楚,事情也许并非她想的那样,她也提不起兴致和这些人赏什么雪了。

    万一一个不慎脚滑,摔了。

    那她和肚里的孩子就宝嫣:“我就不去了,还是在此处等候殿下和娘娘吧。”

    她抱着肚子,肤白貌美,乌发如瀑,双目更似秋波,虽然刚受了刺激,却还是能内敛腼腆地微笑出拒绝她们。

    梁美人觑着她腰腹,饱含深意道:“小心些总是没错的,你怀着身孕,的确不适合乱跑,那就待在这里吧。”

    清晖公主遗憾:“那可惜了,本宫还在花园里安排了舞姬乘雪跳一曲惊鸿舞呢,看来苏女郎不能大饱眼福了。”

    众人随同梁美人和清晖公主离去。

    大殿之中,除了候在此处的宫人,就只剩同样不肯去赏什么惊鸿舞的林氏了。

    炉子里冒着火光,案几上还摆着未全部享用的酒壶和美食。

    宝嫣却在这高粱大柱的殿宇中,感受一种从背后和骨子里传来的凉意,这就是桂宫么,嫔妃众多,言语间能面带微笑,却没一个是真心的。

    今后,她也要和这些宫妃一样,笑里藏刀,你来我往地彼此算计么。

    林氏过来,关心地问:“阿嫣,你有没有怎么样?那些人,有没有和你说什么难听的话。”

    “阿嫂,梁美人说我会做太子良娣,太子妃另有其人。”

    “原来她们说的是真的。”

    林氏喃喃感慨,宝嫣脸上的委屈之色微微凝住,“阿嫂”她为何也会知道这件事?©林氏将她在座位上,与其他贵女争论的事情告诉宝嫣。

    那些个女郎好生厉害,本就是家里百宠千宠长大的,丝毫不惧林氏比她们年长,巧舌如簧。

    据林氏所知,那个带头的女郎可是姓钟离。

    “以你对太子的了解,可是他会做下的决定?"

    她问得小声,这殿内还有宫人在,就怕盯着她们。

    林氏也不敢太过放肆,姑嫂二人最多细语两句,详细的还是得等回苏府了再言。

    这就考虑到宝嫣对陆道莲是否足够了解和信任了,“我自然是信他的。”宝嫣话语轻轻,神情微微晃神。

    可是信是一回事,心里无法控制的害怕也是一回事。

    倒不是怕自己会做不成太子妃,而是宝嫣看得太清了,有前车之鉴晏子渊在清河,为利益拱手让妻。

    利益之上,宝嫣不敢说陆道莲不会动摇,哪怕他好似对她上心了,动情了。

    世事无常,人心也是善变的,不到最后都不知结果如何。

    只期望,陆道莲能改变得慢一些,起码,让她有个准备也好。

    二人还没说几句话,就有宫人前来送羹汤。

    说是梁美人吩咐的,宫中今日被宴请的贵女每人一碗,暖暖身子,已经有宫人提着食盒,给花园里赏雪的其他人送去了。

    闻着香气,熬的还是肉汤,驱寒用的。

    宫人呈给宝嫣,却不小心失手打翻,登时脸色不好地跪下认错:“我,我不是有意的,女郎莫怪,我给女郎赔罪”

    好在宝嫣穿得厚实,虽然褪去了外边的袍子,可内里还有好几件,加上林氏眼疾手快,拉着她闪躲,也只让汤水洒在案几上,顺着桌沿流淌,不断低落到宝嫣的裙摆上,不小心,连带她的绢袜也弄脏了。

    感觉到微微烫的宝嫣收拢腿脚,听着殿内响起的巴掌声,不忍地看向脸都给自个儿扇红了的莽撞宫人,“我没事,不算大碍”

    林氏扶着宝嫣起身,任由其他人前来收拾,面色不大高兴道:“这可真是祸不单行,如今弄脏了衣裳,绢袜也打湿了,这可能么办?

    J要是就这样出去,屋外天寒,走上一段路宝嫣身子骨就得被寒风浸透了。

    宫人惭愧挽留:“夫人留步,可先到偏殿等候,我这就去拿新的衣物请女郎换上。”

    偏殿就在不远处。

    宫人推开门请宝嫣和林氏进去,内里倒是一派正常,虽不比正殿奢豪,却也应有尽有,暖和。

    像是提前就将这里布置上了炭火。

    林氏小心为上,四处查看了一番,除了她们并未有多余的外人。

    柜子里也是,放的都是杂物之类。

    宝嫣见她这般仔细,不禁莞尔道:“我此回有嫂嫂相伴,当真是大幸,若只有我一个,人生地不熟就要慌了”

    林氏检查完才抬起腰身,她与苏赋安不愧是夫妻,说的话也是一个道理,“长兄为父,长嫂为母,你年少又怀着胎,我岂能不为你考量。”

    宝嫣随她步入偏殿的卧房,在屏风前将脏的衣裳先脱了,再等着宫人将新的送来。

    二人说着小话,谁也未曾留意,在离宝嫣不远的架子上好似有东西在爬,窗门紧闭,所处的地方略暗,架子木头的颜色又深,很难会被立马发现。

    等了片刻,宫人还没来,林氏越发不满:“怎么还没来?"

    她怕宝嫣受冻,正打算让宝嫣去榻上躲着,盖上锦被暖和更多,结果门外来了人,刚好将衣裳送来。

    宫人还道:“可否请夫人帮个忙?”

    林氏:“何事。”

    “皇后娘娘得知桂宫来了一群贵女,赐下许多赏赐,其中还有苏女郎的一份,如今大长秋就在正殿等候,还有宫务要处理,夫人可否代苏女郎前去谢恩。”

    大长秋乃宫中女官,职务不小,秩俸两千石事,不是能随便打发的。

    林氏回头看着宝嫣,的确是应付女官要紧,正殿和偏殿离得不远,就是有什么事她也能赶过来。

    林氏:“阿嫣,你先在此处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宝嫣点头,“阿嫂去吧。”虽不知皇后赏了什么,眼下宝嫣实在分身乏术。

    林氏等人一走,还是有宫人守在殿外。

    宝嫣坐在凳子上,背对木架,根本不知危险地靠近。

    雪天,花园中一群舞姬忍着寒意,为亭子里捧着手炉的贵人们起舞,身形不时僵硬颤抖,还要被其中声音挑剔,“惊鸿舞,怎么也不惊鸿,也就这样吧。”

    清晖公主从梁美人身旁默默离开,走到他处,听着宫人秘密的汇报,“奴婢家乡田地里就有许多小东西,其中一物,常年劳作的人都知道,惹上这物只有等它喝饱了血才能拔出来。”

    “只是冬日里不好寻,奴婢出宫命人挖遍了田土,才寻来这么多前几日提前喂了几次血,如今已经饿了它们四五日了,只等那位划破口子”

    “嘶。”

    宝嫣想不到衣物里还有藏的有锋利的碎片,她指腹很快沁出鲜红的血珠,顺着手腕流出,滴到地面上。

    而屏风上的点点黑色阴影已经蠕动到了边沿处。

    宝嫣低着头,露出脖颈,一片白嫩的肌肤,里衣的领口微张着,她想着怎么处理手上的伤,衣裳里为什么还有锋利的碎片,从而忽略了殿外的动静。

    就在点点黑影从空中降落,要掉入她脖颈时,有人推门而入,动静令宝嫣紧张地站了起来,向前一步,“谁?”

    许久未听到的熟悉嗓音响起:“是我。”

    高大的身影越过花瓶柜架,变得更有威严,已经能与天子的威势并驾齐驱的陆道莲出现在宝嫣眼前。

    他终于来了,宝嫣却不见得有多高兴,也许是因为连日来他不和她通信,哪怕是报声平安的消息也不传。

    宝嫣只能通过她阿翁阿耶来知晓陆道莲目前的状况,可是长辈跟前,她也不好多问,免得误了正事,宝嫣只有等。

    等陆道莲亲自来接她。

    可想象中,等来的不仅不是他。

    还有从别人口中听闻的不好的消息,宝嫣本还心存理智,然而见不到人还好一见到人,便生出几分哀怨,连看都不仔细看陆道莲。@匆匆一瞥便别开了脸,假意冷若冰霜。

    “你终于知道来了?”话音落,宝嫣便咬唇,更抬手想将自己这张嘴遮住,怎么这么坏事?

    这样开口,仿佛将她心中不满,在意的东西暴露出来了。

    她岂不是会被陆道莲给耻笑,定然觉得她想他了。

    怎会这样耐不住气宝嫣再抬头,想要解释,陆道莲目光所及却在她背后,冷峻的面容展露出一种薄情且嫌恶的寒意。

    她心中咯噔,未免因陆道莲的态度而受伤,他难道是在嫌恶自己就在宝嫣胡思乱想的下一刻,一只手忽然将她从屏风前拉开,再接着陆道莲就是一脚,勾起她刚刚坐过的凳子,再将它踢出去连同屏风一起撞倒。

    “你这是做什么?”宝嫣还未明白怎么回事,陆道莲搂她在怀,帮她调转了下方向,示意宝嫣看向不知从哪里来的一地从未见过的黑点。

    “啊“

    她登时受惊地往后退,可后面就是陆道莲的胸膛,她退无可退,只觉得好可怕。那些会蠕动的十分黢黑的虫子,伸出尖细的角,争先恐后地往地上她滴过的血迹里瞠。

    在宝嫣腿都软下来时,实际上陆道莲先前看到的更为惊险。

    他若不来,只差一点那爬上架子的恶心之物,就已经要落进宝嫣的领口中了,水蛭本就不该是出现在宫里的东西。

    一下出现这么多,可见是有意要针对宝嫣。

    她呼吸加重扶着肚子,双腿发软,眼神更是透露出惶惶的不安,陆道莲虽然面沉如水,却还是先将自己的外袍解下来将宝嫣包住,再将她抱起,“别怕,是我来晚了,还好,它们没碰到你。”

    接着,他眉峰紧蹙,涌上一丝阴狠的戾气,仿佛连日来的忍耐与底线,终于如同丝弦无法保持平衡,嗡的一声断裂。

    对于想要谋害宝嫣的人,陆道莲沉声轻道:“孤不会放过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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