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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被宴请的苏女郎出了事,太子也来了,众人闻讯连忙赶回去拜见。正殿内,一对璧人坐在一块。
太子名声在外,不是没有见过,是每个深闺梦里出家为僧的不峋师父。一袭白衣,丰神俊秀,记忆中是山巅白雪,不可触碰。
可谁曾想不过经年,摇身一变,就成了位高权重的汉室储君。
人还是那个人,气度还是那样的气度,但就是感觉不一样了,明明看也没看她们,就好似山雪变近,伸手可捞的孤月,多了丝人气儿。
都觉得高山变得好攀,可高山除了为一个人俯首,其他人还是与他有着遥不可及的距离。
“殿下。”
梁美人率先出声,她看着这个抢了她儿子太子之位的僧人,在得道漠视和冷遇后,强颜欢笑地挪开眼神,“这是怎么回事?苏女郎怎么受伤了?
y宝嫣的伤口快包扎好了,衣裳也换了,外面裹着明显不属于她的玄色外袍。
陆道莲在她身旁,气势冷冽如霜,眼睛专注在宝嫣手上,林氏隐忍怒气,站起来替他们二人说话:
“美人有所不知,我阿妹第一次入宫什么都没做,却好似还是不小心招惹了什么小人,竟然要趁机谋害她。”
她将宝嫣的遭遇,还有房里出现过的东西如实道来。
此间,宝嫣也在观察梁美人等人,想从她们脸上看出些端倪。
她一直以为打翻汤水,不过是凑巧。
可历经了偏殿危险,宝嫣终于意识,这应当不是意外了。
为何她和林氏之前就想要走,却正好碰上宫人前来送汤?为什么宫人偏要她留下换身衣裳再走。
再为何,她更衣的时候,又趁机将她阿嫂支走。
不过都是处心积虑,一些针对她的手段。“真是怪事。”
听完林氏的话,清晖面带惊讶地发出质疑,“这座宫殿,往日就是作为宴请使用的,就在前几日,吕良人还曾在此举办过生辰宴,也未听说过有什么毒虫啊?会不会是苏女郎看错了?
乃她们表现地毫不知情,梁美人也走了过来,拧着眉对宝嫣关怀至深的样子,“怎么手也受伤了呢?
JJ她伸手想看看宝嫣的伤处,结果却被躲了过去。
如今变得分外敏感的宝嫣将手抽回来,她对上梁美人虚情假意的视线,感觉到对方的目光有一瞬间堪比利剑,但很快又化作了点点温情和讶异。
宝嫣尽量平静道:“多谢梁美人关心,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
但还是痛的,她上药期间,好几次没忍住疼得叫了出来。
可是又没人能代替她承受这份痛意,陆道莲在旁边,一直帮她擦汗,撩开她鬓边的发丝,掌心轻抚她的后背,似乎想以这种方式帮她缓和。
这里动静刚落。
清晖便在那头,着手吩咐:“去,把方才在这里伺候的宫人都找出来,还有弄脏了苏女郎衣物的人,通通叫过来,本宫要亲自审问,到底是谁在捣鬼。”
“今日是梁美人和本宫安排的宴请,我等谁都不愿发生这种事”
说这话时,清晖余光还试图偷瞄宝嫣身旁那道清冷沉默的影子。
这个与她同父异母的皇兄,是清晖不愿承认的存在。
他就是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
可偏偏,如今不管是在朝堂还是在宫中,他又以独揽大权的架势逼得她母后招架不住。
不只事她讨厌他,被抢了自己儿子的太子之位的梁美人也憎恨他。
他打破了原本平衡的局面,在他们都很满意目前局势的时候,只要父皇一直醒不来,朝堂就能一直被往他们王家掌控。
她左右不是皇子,继承不了大统,谁当太子也没什么所谓。
只要她身为公主过得好就行。
可惜一切都被陆道莲破坏了。
本以为他除了空有武力,身边没几个能人。
情势还算控制之中,却不想,朝堂居然还有他的内应,那个不识好歹的苏家,居然奉一个来路不明的太子为尊,更与他们的势力对着干。
不光事事以陆道莲为先,还为他冲锋陷阵,到处造势。
都该死。
可是任他们的人刁难,明里暗里动作不断,陆道莲这边依旧宛若铜墙铁壁般不好攻破。
好在,在众人都以为拿他全无办法的时候,终于探查出了他的其他弱点。
据梁美人在鸿燕府的兄弟所报,陆道莲有一位女眷,姓苏。
颇为得宠。
其本是与他一同返京的,结果那天夜里他血洗长街,身边根本没有女郎身影,想必是秘密入京,方能瞒天过海。
此女不仅深受陆道莲的看重,还怀有身孕,须得好生利用。
按照清晖的话,今日所有出入这座殿宇的宫人被召集在此,一排排跪下。
上座的位置被陆道莲所占据,不知是否为了避其锋芒,梁美人识时务地没再他跟宝嫣面前久留,来到清晖身旁,与她一同审问。
而宴席上的贵女们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出了这种事,有人自命不凡,全当旁观了一场好戏,有人心不在焉,想的都是别的算计。
总之各怀鬼胎,静等这场审问的结果。
清晖:“人都齐了,是谁将苏女郎请去偏殿的?出来。”
跪着的宫人将头垂得又深又低,无一人敢回话。
清晖怒目瞪向她们,再次呵斥,“还不出来?若是被本宫抓到,本宫剥了她的皮,给苏女郎赔罪。”
梁美人冷眼旁观够了,开口示意:“既然无人敢应,那就让苏夫人代苏女郎前来指认吧,你们打过照面,看看那个不怀好意,想要谋害苏女郎的在不在这群人里头。”
说着,她命令道:“都抬起头来。”
宫人们速度不一,皆是忐忑的抬起头,其中一道身影却迟迟不肯起身,出于害怕更是瑟瑟发抖。
清晖示意侍卫上前,将躲在里头的宫人当众揪出来,再扳起她的脸,让宝嫣和林氏都好好认认,“此人有做贼心虚的迹象,两位请看,是不是她?”
经过仔细打量,宝嫣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眼前人。
因为那个宫人在出现在她们跟前时,就因打翻汤水,而飞快跪在地上求她原谅了,其头就跟刚才一样,害怕地低着,看不太清到底长什么模样。
之后请她去偏殿,也是这副姿态。
当时宝嫣还以为对方是出于恭敬和害怕,才这般不敢抬头视人。
现在想来,应该有怕她认出来的嫌疑。
宝嫣犹豫道:“我记不清她的脸,尚不知她具体长得什么模样。只是,看身形倒是有些相似。”
她附近林氏也在观察那个宫人,出于和宝嫣差不多的考量,怕找错人,不好轻易指认,跟着点了点头,“这身形,是有些像,只是脸不大确定。”
@“居然不记得长什么模样,这可怎么查?”
“还是先问问这贱婢,到底有没有做过这些事吧。”
清晖命令:“那就审吧。”
她话音落下,侍卫便松开对宫人的桎梏,“公主问话,老实回答。”
“本宫问你,你叫什么名字,是不是你将苏女郎引至偏殿的?那些毒虫,是不是你放的,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这样做?!
乃“说!”
面对雷霆般的呵斥,宫人还是死犟着不肯开口,以为这样就能逃过一劫,然而很快她就被侍卫提起,随即被狠甩了两记耳光。
宫人嘴角渗血,头晕眼花。
清晖高高在上地睥睨下来:“本宫最后问你一次,你还不肯说,本宫便当你认了。你是想死,还是将你所知道都说出来?”
“奴,奴婢”
在威压之下,宫人不敌清晖死亡般的凝视,在面无血色地朝她身后小心翼翼望去,又在触及到一双幽深却更加可怕的眼睛后,被吓得腰身一软,匍在地上求饶:“是,是我,是我给苏女郎引的路,公主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见她终于口吐人言,清晖如有胜券在握地冷笑了下。“果然是你你为何要这么做?难道这一切都是你计划的?
乃“不是这样的,奴婢不是有意的,是苏女郎的衣裳弄脏了,奴婢怕被责罚,才去请她到偏殿更衣。”
“你在狡辩?那毒虫是怎么回事?”
宫人忙不迭回应:“不,奴婢说的句句是真。”
说到毒虫,她显而易见露出难色,内心挣扎不已,最终道:“回,回公主的话,那些虫子,是奴婢给自个儿准备的”
她话音一起,殿内响起不小的唏嘘诧异声。
“实不相瞒,奴婢生了种病,日前去曾去求太医诊治,说是体内有肝经湿热之气,须得用这东西为药引”
“奴婢为了活命,又怕吓着其他人,便一直偷偷把虫子装在罐子里养着的。偏殿少有人去,空虚已久,才选择放那”
宫人惊惶地说:“可这回不知怎么回事,罐子碎了,让它跑了出来”
“奴婢真的没有要害苏女郎的意思,也不是有意的,公主饶命,别杀我,奴婢知错了,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私养晦物,你真是该死!”清晖恼怒地将她一脚踢开,又道:“你求本宫又有何用,因为你,本宫与梁美人也险些被你连累了。你该去求苏女郎,看她大不大方,念在你无心之举的份上,饶不饶你一命!”
宫人闻言,开始浑身哆嗦地朝着宝嫣的方向爬去,“贵女,贵女大人大量,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放过我吧。”
她痛哭流涕的模样太过可怜。
宝嫣一时心生不忍,但又觉着这话相当可疑,兀自衡量着对方和清晖对峙中的话里的真假。
若是真的,她当然不希望冤枉好人。
可若是假,她也希望能对其严惩不贷。
等她快到跟前时,宝嫣询问:“你说你是得了晦疾,需要药引才这么做的。那我问你,那些衣物也是你给我送来的,为何里头还藏着锋利破碎的瓷片,这也与你无关吗?
乃宫人怔然到失语。
就在她在想要如何解释清楚这一事情时,对这场闹剧仿佛失去了兴趣,静默已久的陆道莲从宝嫣身旁位子上站了起来。
他是这殿内最受瞩目的存在,当他逡巡座下四方时,所有小声议论的动静都在此刻消失了。
摆脱嫌疑,证明与自己无关,不是她们安排的梁美人与清晖公主,在陆道莲起身那一刻,神色从安然到变得心存忌惮。
低眸对上宝嫣疑惑不解的目光,陆道莲朝她微微莞尔,然后抬手击了击掌。
一队仿若等候宣召已久的带刀侍卫冲了进来,将整座殿内团团围住,这番动静直接引起了所有人的惊恐不安。
梁美人几番张望,震惊地问:“太子,为何出动这么多侍卫…”
清晖更是眼皮直跳,忍住心中猛然升起的惧意,僵硬地笑道:“太子这是何意,此处可是桂宫,不是廷狱。”
他想做什么?替苏氏女出气吗?
另一端,想趁机逃跑出去的汉贵女们有几人被抓了回来,赶回到人群中,害怕地挤成一团。
有胆大地试图道:“为什么抓我们,此事与我们无关”
“让我们走,我们要出去。”
“噤声。”
侍卫维持秩序,凶神恶煞的态度将贵女们吓住。
一道低沉嗓音漠然插入。
“苏氏女,是孤的女眷。”未曾想太子居然会在众人跟前,表明了宝嫣与他的关系,在场的虽然早已知晓,可这大大方方承认的态度,还是惊愕到了她们。
陆道莲冷冷俯视下来,“孤不曾请她入宫,何人以孤的名义,竟敢召她来此。”
梁美人与清晖公主颇受压力,面色不自然地极力想要避开他威慑的目光,似乎他对她们做的事都一清二楚。
方才还能轻松说出话的二人这时候却出奇地沉默了。
静默僵持中,陆道莲对祈求宝嫣饶命的宫人,轻言细语地问:“你可知,她怀的是孤的子嗣,为何还敢谋害孤的太子妃?”
宫人从失语中缓神,辩解:“奴婢没有谋害她”
可惜太子并未听她解释,仿佛说什么都不重要了。
陆道莲:“孤希望,今日之后,不要再有人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意味深长的话语声,让众人心头浮起不祥的预感。
“至于此人,就赏她鞭笞之刑,直到咽气为止,以儆效尤。”
似乎觉得不够,陆道莲还朝梁美人等淡淡示意:“既然娘娘宴请诸多贵女入宫玩乐,想必受方才之事影响未能尽兴,孤做主,就将这场鞭刑,赠予尔等助兴。”
他勒令殿内将这里包围的侍卫:“守着她们,行刑结束前,不许任何一个人离开。”
梁美人震惊地瞪向陆道莲。
清晖公主慌乱地训斥着围上来的侍卫,“大胆,你们敢对本宫不敬!”
殿内一角的汉贵女们更是害怕地被赶了过来。“不,不,我不要看,我要出宫呜呜呜”
拉起宝嫣,陆道莲向同样失去神情,呆呆的不知作何回应的林氏道:“苏夫人,有劳了。"
林氏对这声突如其来的感谢尚不适应。
方才轻描淡写几句,就说出渗人的话的太子,居然对她会是这样的好脾气。
陆道莲:“苏夫人出宫吧,孤会派人送你一程。至于宝嫣,孤想留她在长乐宫小住,等过几日再送她回去。”
出了桂宫,将一片哭嚎声抛在身后。
宝嫣勾着陆道莲的脖子,卧在他怀里,回望这座殿宇,守在外头的宫中侍卫目不斜视,手持刀柄,严阵以待。
久日不见,终于把人从那一堆脂粉里带走的陆道莲,察觉到宝嫣心绪不佳,朝她看过来:“在想什么?
JJ去长乐宫的路上,宫人跟在后头,林氏已经走远了。@小雪也停了。
宝嫣目光却没落在他身上,怔怔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那个宫人,还未说出衣裳里为什么塞有瓷片的事。
宝嫣虽然怀疑她的话,却不像陆道莲那般笃定,她就是有害她的意图。
宝嫣生性优柔,陆道莲却半点不介意她这性子。
他总是怜她的,知道她是不想错杀了好人,便告诉她:“她们想透过你拿捏我,那里头的人你可还记得都是什么家世?
J基本报上姓名的,没一个是站在苏巍山那边党羽家的贵女。
陆道莲还猜得道:“今日是不是还有人在你跟前,说我是非,挑拨你我?”他眼里有深意。
宝嫣当真太久没见着他了,方才没空看,现下细细打量,和眼里似含着情的陆道莲对视,忍不住红脸,老实道:“是。”
她初闻那番挑拨离间的话,心里好一阵泛酸,忍不住气恼,还怨了他。
陆道莲:“都是些对你虎视眈眈,不怀好意的,那个宫人再解释又有何用。她与你无冤无仇,说是无人指使她这么做的谁信?
乃“我杀她,是要告诉这些人,少打你的主意。”
后宫本就人多眼杂,心眼几百上千,宝嫣人生地不熟,防范不过来也属正常。
察觉到宝嫣眼里的羞愧之意,陆道莲温声道:“羞什么。”
宝嫣:“我总是等你来救。”
他知道她是自责了,未能靠她自己保护自己。
陆道莲勾了下唇,很平常的:“我愿意。”
他还替宝嫣将责任揽过去,“是我养出来的,我把你养成这样,遇到难处,只有等我来救。我愿意,苏氏女。”
宝嫣把脸埋进陆道莲的胸膛,她觉着好丢人,害臊又难为情,眼眶还情不自禁湿了。
“还好肚子没事”
宝嫣憋着气,拿打湿的小脸轻蹭他的衣裳,嗓子略略沙哑,鼻酸保证:“下回若不是你亲自来,我谁都不见。”
“我,我也会再机灵些,保护好自己还有孩子。”
陆道莲心中仿若有柔情百转,他默了一瞬,承认道:“不关你的事,这回是我倏忽了。”
他和宝嫣一个月未见,实在是要处理的事情太多。
后宫朝堂,陆道莲即使只手通天,也不可能分出百十来个身影应付,他这个月每天夜里入寝的时间,几乎不到两个时辰。
他想尽快将局势掌握住,解决掉这些麻烦,与宝嫣相见,这才废寝忘食地忙碌。
梁美人说得也不错。
来之前,他还在与一堆人议事,只是不在长乐宫,而是在更远些的建章宫。
收到消息后,陆道莲抛下以苏巍山为首的一众大臣赶了过来。
路上犹如即将山崩一般,眉眼再俊秀,脸色都挡不住的难看。是他忙,忙到一时忽略了宝嫣那边的动静。
才给了梁美人等可乘之机。
长乐宫迎来新主,太子寝宫焕然一新。
宝嫣被陆道莲带到他的宫里,放到榻上,他抱了她一路,却不见丝毫异样,抬手摸了摸宝嫣娇嫩的面颊,好似那调戏人的风流子,暧昧问道:“今夜在这陪我,如何?”
宝嫣率先想到的便是不合规矩。
除非是内阁大臣,在宫中留宿皆属寻常,她一个外臣之女,无名无分,怎好冒然留下?还要同榻。
四目相对,陆道莲眼里的欲望令她招架不住,呼吸急促。
宝嫣:“好。”
大概是没想到宝嫣会答应得这么痛快,本以为她还会纠结犹豫的陆道莲微微一愣。
都怀上子嗣了,还何必再装腔作势。
犹豫不决。
宝嫣一想到那些上京贵女,同林氏左右言她品行有污,不配做妻,宝嫣便心里一堵,她和陆道莲明明是“狼狈为奸”,做什么只说她一个不好?
既然如此,太子良娣她要做,太子妃她也要做。
她才不要将他让给她们。
宝嫣手指摸上陆道莲眼睑下仔细看才有的淡青色:“你几夜未睡了?今夜我陪你,叫你睡个好觉。”
在陆道莲越来越深的注视中,宝嫣面红赧然,轻声道:“我不见你,也好多日睡不安心了。”
若不是殿外有人来催,在这样的情境下,陆道莲早已忍不住拉着宝嫣烈火干柴起来。
宝嫣感觉得出,他好似要吻下来了。
但在关键时刻,陆道莲还是只是用眼神描摹她的唇瓣,从她身边拉开一段距离,视线如钩子,暗示她:“等我。”
长乐宫都是陆道莲的人,固若金汤,堪称一个笼子,布下天罗地网。
外边人进不来,宝嫣也出不去。
她成了陆道莲藏的娇。
屋里吃喝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其他人,但宝嫣知道若她出什么事,周围很快就会有人出现了。
四处走动,最终在一床榻上,宝嫣靠上去躺了会,上面似乎还残留有熟悉的佛香。
还是那么幽微,清冷。
宝嫣仿佛备受吸引,盖上被子轻嗅被角。
她忍不住脸热,好像真是那守着空房等夫君的新妇,开始期盼他能早些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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