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o池铮年轻的时候喜欢抽烟。

    后来知道孟盛楠怀孕了才慢慢开始戒烟,为这个史今没少拿他开玩笑。那一年他俩好了没多久,池铮喜欢带她出来玩。

    朋友有个私人的台球场子,他总过去玩几场。

    那天也是碰巧,史今带了相亲对象过来,竟然是她的高中同学。两个女人在一堆男人的世界里到底有些不自在,便约着一起出去逛街。

    她买了条裙子,给他买了件衬衫。

    回来的时候他们那一块儿烟雾缭绕,池铮叼着烟俯下身正要进球,余光瞥见她,将球打了进去直起身看她。

    “这么快就回来了?”他拿下烟。

    史今跟着问了句相亲对象:“买什么了都?

    J“女孩子能买什么?”那女人说,“裙子呗。”

    @史今嘿嘿一笑,看了眼时间直接带女人离开了。场子就剩下他俩,孟盛楠将袋子放在台球桌上,四下看了眼,没其他人。

    “他们都走完了?”她问。

    “嗯。”池铮漫不经心地应了声,用球杆的头拨开她的袋子,“给我买的?"

    孟盛楠朝他走过去,跟讨赏的小孩一样仰头看他:“我是凭感觉买的,你要不试试?”

    “瞧我有什么意思?”池铮挑着眉头不怀好意地笑,将裙子抽出来塞她怀里,“你试给我看看。”

    盛楠一惊:“在这儿怎么试?

    JJ池铮坏笑:“要不回我那儿?

    JJ知道这人正经不了多久,盛楠白了他一眼,瞄到他指尖夹着的香烟,趁机提条件道:“你要是答应我戒烟,我就穿给你看。”

    池铮闻言抬眸看她:“这就没意思了,孟盛楠。”

    盛楠心下一凉,鼻子酸了。

    然后听这货说:“对我不公平。”说着凑近她的脸低声道,“这样吧,想要我戒烟”停顿了几秒,一手覆上她的脖子,把嘴凑了上去。

    “有了我的种再说。”

    呼吸霎时粗而沉重起来。

    2 o那天他被朋友叫去喝酒,玩到了很晚。

    盛楠当时在和戚乔一起逛街,给他打电话听见他那边很吵,男女声音混杂一片。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问他:“都谁啊?

    y“还能有谁。”池铮笑笑说,“史今他们几个。”

    盛楠故作淡定地“哦”了一下。

    池铮被她这一声给逗笑了,抬眼看着电视屏幕前唱歌的两男两女,眸子深刻了几分,话里有话道:“要来吗?

    J盛楠轻“啊”着怔了一下。

    那时他们确认关系还没有多久,他工作又那么忙,很少带她玩。孟盛楠一般都不声不响,这场恋爱谈得很安静。

    半天不见她吭声,池铮问:“你在哪儿?

    JJ盛楠说了个地方,他顿了一会儿说过去接她。她好像还没反应过来,半晌才出声:“太麻烦了,还是我过去找你吧。”

    池铮挑了挑眉,笑道:“行啊。”

    孟盛楠和戚乔在商场分开便打车去了他朋友的场子,半天找不见进门的地方,只好求助他。池铮听罢笑了笑,电话里叮嘱她别乱走。

    “我出来接你。”他说。

    看见他出来的时候,盛楠拎着包正仰着头到处张望,目光向周围扫过一圈落在他的身上。他像是直接下了班赶去的,西装还穿在身上。

    池铮上前接过她的包,拉着她的手进了门。

    “这儿真不好找。”她边走边对他道,“干吗要把门落在这儿?

    乃池铮偏头看着她笑:“他有毛病。”

    孟盛楠闻言瞪了他一眼,跟着他进了包间。除了史今都是她不认识的人,男人都很年轻,女人都很漂亮,长发披肩。

    她当时就倒吸了一口气,紧挨着他。

    他那几个朋友热情地和她打招呼开玩笑,盛楠招架不住只是静静地坐在他身边。她看见有个女人贴在男人的怀里,撒娇着要让男人喂她吃葡萄。

    盛楠全身都发麻,冷不丁听见身边人问她:“想喝什么?

    J她还没从那画面里抽身出来,看见那个女人说自己手疼要男人揉,她闭着眼睛偏开视线,一下子装进了池铮好笑的眼里。

    盛楠看他:“你笑什么?

    J池铮反问:“你看什么?

    JJ她避开他的眼睛,说没看什么。池铮轻笑,恰逢旁边有人嚷着要和他喝酒,他这才从她身上慢慢移开视线和那人谈笑风生起来。

    局散已是深夜,他送她回学校公寓。

    盛楠在他车里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公寓楼下。她迷糊着看了眼窗外的布景,正想开口便被他的声音拦腰一截。

    “不想我上去坐坐?”声音又低又轻。

    盛楠看着他没有说话,再次出声是在进了屋之后,听见门锁“啪嗒”一声的反锁,被他抵在墙上的嘤咛。

    她轻轻叫他:“池铮”

    他被这一声撩拨得浑身酥软,俯身垂眸看着她笑。一只手慢慢地抚过她的腰,慢慢低下头去。

    “孟盛楠。”他低声道,“知道怎么谈恋爱吗?”

    她早已紧张得不像样子,颤着眼睛不敢看他。

    “今晚那个女人做的你也可以对我做。”池铮将嘴贴在她耳边,“怎么使唤都行。”

    盛楠慢慢抬眼瞧他:“你喜欢那个样子的女孩吗?

    J池铮发现她性子温软如故,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他将她紧紧压在墙上,左手和她十指相扣,将脸埋进了她的脖子,气息很重。

    他笑道:“还真懂事。”

    说完扣着她十指的力量加重,像上瘾一样嗅着她的味道,薄唇一点一点地从她的耳后亲了下去。

    3 o2012年大雪,江城一片寂静。

    史今家的老太爷子今年是九十六本命年,池铮带着孟盛楠去祝寿,那年的江城特别冷,沿街的路人都穿着大棉袄。

    他正开着车,问她:“想什么呢?

    JJ“都好多年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了。”孟盛楠偏头看向窗外,忍不住感慨。

    池铮当时把着方向盘正减速转弯。

    “上次好像还是零几年。”他想了一下,说。

    孟盛楠转过头看他,然后笑了。

    “05年春节前。”她说。

    他扬眉:“记这么清楚?

    J“那是。”孟盛楠的视线落在挡风玻璃上,目光遥远,“那年的雪可大了。”

    池铮笑,侧眸看了她一眼。

    “一个人想什么呢?

    J她笑弯了眼:“不告诉你。”

    车子那时已经来到史今家门口,池铮关掉引擎抬眼看过去。

    “看什么?”她问。

    “啧。”他蹙眉,“看看也不行?”

    “不行。”

    “那我可亲你了。”他坏笑。

    孟盛楠还没意识过来,他的脸已经贴近。外面的雪一会儿工夫就下了厚厚一层,车里气氛旖旎。

    “我闭着眼呢。”他声音很轻,“没看。”

    “被人看见了…”她喘着气。

    池铮低低笑起来,终于放开她:“回家咱继续。”

    她忍不住瞪他,红着脸下了车,被史今妈妈迎进了屋。池铮走在后边嘴角还挂着笑,史今从里院出来,丢了只烟给他。

    “呦。”史今调侃,“没干什么好事吧,笑成这样儿?

    J池铮咬着烟去拿打火机,雪光下的微火里他抬眼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温柔极了。

    “人都进屋了还看。”史今道,“虐狗呢我说。”

    池铮抽了口烟:“就这德行。”

    池铮笑了一下。

    俩人站在院子里盛满积雪的大槐树下,史今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一天是真没想过。”史今看了他一眼,“这世上有那么个女人能收了你。”

    池铮拿下烟,弹了弹烟灰。

    “我说什么时候扯证啊?”史今问,“兄弟还等着喝喜酒呢啊。”

    雪花漫天,他两指夹着烟递到嘴边,看着里屋窗边站着的那个女人。也不知道旁边人说了什么,女人听后笑了起来。

    她怎么能笑得那么好看?

    他说:“快了。”

    4 o史今最近谈了个女朋友,兴致高涨。

    这货有一次请大家捧场热闹,池铮带她也去了,还是那个KTV,孟盛楠一直坐在他旁边,听他和别人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偏头过来。

    “闷不闷,给你点一首?

    J她摇头:“不闷。”

    他看了她一会儿,笑了,也不顾身边人在,那张脸微微压了下来,一手拐到她背后搂着,语气轻佻。

    “真不闷?

    JJ孟盛楠紧张地瞥了一眼他后头,有几个男人识趣地背过身聊了起来。

    “做什么你?”她瞪他。

    “啧。”池铮挑眉,“就问你闷不闷,想哪儿去了?

    J@明知是他下的套,孟盛楠也忍不住脸一红。

    “问话就问话。”她咬牙,指了指他覆在她背上的手,“干吗动手动脚?

    J尾音一落,他笑大了。

    “孟盛楠。”

    她抬眼看他,后者的脸压得更低了。那只手使了劲儿将她送至他跟前,她可以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

    “我实在想象不到你之前那二十四年究竟过得有多无趣。”

    孟盛楠深吸一口气:“所以呢?

    J“所以你想怎么感谢我?”他大爷似的捏住她的下巴,“以身相许怎么样?”

    身边有人点歌大声喊麦,包厢里昏昏暗暗。半晌她打开他放在她下巴的手,歪过头去一秒后又转回来,然后看了他一眼,笑了。

    她低声:“流氓。”

    “呵。”池铮微眯着眼,“这词儿挺新鲜啊。”

    孟盛楠白了他一眼,偏过头又笑了。池铮怎么会轻易罢休,伸手又握住她的下巴将脸转了过来。

    “脾气见长了。”他低头凑近,“谁惯的?”

    孟盛楠抬眸看他,只见那双眼睛里盛满了笑意和吊儿郎当,然后那张下巴冒着胡楂儿的脸便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