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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能说了?”我收起了手机。穆晓川坐了回去,“其实不用我说什么了,您猜的完全正确!他们这哥几个,有人每天狗一样舔着陈大总裁,有人像老五一样忍辱负重!正所谓压力越大,反弹也会越大,本来就没一个省油的灯,早晚有一天都会蹦出来……”
“你说说,陈传德是个什么样的人?”我问。
穆晓川难得的一本正经,“哥,您是了解我的,您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也没客气,“你小子看着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可小心思很多,不然走不到今天!”
他没什么意外,也不生气,“老五和我很像,但他有一点比我强!”
“什么?”
“他有文化!我初二都没念完,可他的学习成绩其实一直很好……”
我抬了下手,“不对吧?我怎么听说他学习不怎么样呢?”
穆晓川苦笑起来,“哥呀,他就是不想引起陈传文的注意而已,明明能打100分,也要故意算错几道题……”
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这家伙从初高中时就有危机感了?
穆晓川继续说:“包括去温哥华留学,也是为了躲开陈传文,不过后来把人家女孩儿弄大了肚子,真就是不小心了。”
“如果有机会,你可以去他家看看,他二楼书房贼他妈大,满满当当都是书!”
“他对外说是附什么雅……”
我提示说:“附庸风雅!”
“对,就是这个风雅!可我知道,那些书他几乎都读过,甚至有些书更是过目不忘!有一次我俩打赌,我拿出几本书考他,随便翻一页,只要念出两句,人家就能背诵出来,你说牛不牛逼?!”
我有些愣神儿,这位陈老五果然不简单,怪不得陈老会提起他。
更难得的是,他竟然瞒过了自己这双眼睛,厉害!
我又问:“人品呢?”
听到这个问题,穆晓川挠了挠头,“人品,这玩意儿咋说呢?按理说他是个南方人,在咱们北方人眼里肯定不是特大气,可这小子不是,给朋友花钱从来不计较……”
“我不是问这个!”我说。
他眨了眨眼睛,“那是……扶老太太过马路?”
唐大脑袋又开始挽袖子,“哎呀我艹,佛爷我这暴脾气!问你这个人品质、道德怎么样,是不是个没有底线的王八蛋!”
“这个……”他揉了揉下巴,“捐款算不算?”
我说算。
“有一次都没少喝,他说曾经化名魏五,给一家慈善基金会捐过几次钱,大伙都不信,还嘲笑他吹牛逼!可他说的一本正经,说那些钱都用在了缺水的贫困地区,打井什么的,说还用他的名字给那几口井命了名……”
打井?
我想起了那次在电视里,看到东北慈善在一些偏远山区打井的新闻。
“东北慈善基金?”
“对对对!”他用力一拍大腿,“就在嘴边说不出来,就是这个东北慈善基金!”
我又问:“为啥化名魏五?”
“好像……他妈姓魏吧?”
我又拿出了手机,也不顾已经后半夜了,给东北慈善基金的秘书长打了过去。
秘书长叫曲丽娜,兴安人,据说以前是周疯子爱人在区人事科的同事,还是兴安市诗词协会的秘书长。
三年前,她辞去了公职,被任命东北慈善基金的秘书长。
我见过不止一次,人很干练。
“喂?武老师,您好!”电话很快就接了起来,那边的声音似乎很清醒,但还是能听出来刚醒。
“曲秘书长,实在是太抱歉了,这么晚打扰您……”我连忙赔礼道歉,如果不是有周疯子的关系,这个时间真不该打电话。
“武老师太客气了,有什么事儿您吩咐。”
“吩咐可不敢……”我也不再啰嗦,“是这样,您能不能想起一个叫魏五的,这个人捐过几口井……”
曲丽娜毫不犹豫:“有!我记得这个人,上次是我们‘饮水思源’第三期捐赠,这位魏先生捐赠了五万块,六口井都分别用了他的名字命名,分布在新疆、甘肃、山西、陕西和宁夏。另外,这个人前年还有一笔20万的捐款,指定的是失明儿童的帮扶项目……”
看来穆晓川所言不虚!
“好,谢谢曲秘书长,实在是太打扰了!”
“不客气,那就这样?”
收起电话,我看向了穆晓川,说:“我要见见他!”
“现在?”
“对,就是现在!”
十几分钟后,穆晓川和陈传德进了房间,唐大脑袋刚帮我冲了杯酒店的纸袋红茶,刚端在手里。
陈传德的小分头有些凌乱,穿着酒店的白色浴袍,满是疑惑地看着我。
我说:“晓川,老唐,你俩去陈总房间休息一会儿,让我们单独聊聊!”
唐大脑袋屁股像装了弹簧一样。
嗖——的一下就蹦了起来。
穆晓川看了一眼陈传德,“老五,方便吗?”
陈传德摆了摆手,“洗洗一样用,去吧!”
老唐一把搂住了穆晓川胳膊,“说好了,我要那个短头发的……”
“定岗锤?”
“……”
两个人出去了。
我喝了一口茶……真难喝!
摆了摆手,“陈总,坐!”
陈传德也没客气,坐在了一旁的单人沙发上,随手捋了捋头发,操着一口广谱,大大咧咧道:“这位武先生,有什么事尽管说啦,我和晓川是好哥们!”
我盯着他的眼睛,轻声道:“你知道我是谁!”
他放下了手,一动不动看着我,也不再说话。
“陈总裁派人追杀我,从南韩的汉城追到了日本东京,我不信你不知道!”
此时的陈传德哪里还有平时的纨绔模样,他的姿势看似随意,可浑身都是紧绷的,他怕了,怕我伤害他。
这更证明了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我接着说:“这个世界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老管家把DNA鉴定的事情告诉了陈传文,相信你们兄弟几个很快也都知道了……”
“你、你真是跃霆叔的儿子?”陈传德死死盯着我的脸,换上了标准的普通话,只是声音有些打颤。
在他惊讶的目光中,我一点儿一点儿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随后装进了密封袋贴身放好,“你可以打电话问问陈跃东!”
他并没有放松,反而更加戒备,伸出手指点了下面颊,缓缓摇头道:“不用了……”
“为什么?”我问。
“因为你这两个酒窝,和跃霆婶娘一模一样!”
我心脏猛的一跳,坐直了身子,“你见过我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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