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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村小洋房的房东太太一看到古柏谙就立即叫道,“你是古先生?”古柏谙很确信自己没见过这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他疑惑的问道,“我们在什么地方见过?”
“没有,你家太太给我看过你的照片啊!”老太太一边说一边走进屋里去把一个纸箱子搬出来,“喏,这里满是照片,你们一家子的!这些可是宝贝,我没敢丢掉,所以到处找电话让你们回来拿。”
“谢谢!”古柏谙接过箱子,打开果然看见里面有许多照片,全是天阙、简简和他自己的照片,他一张张的翻看着,泪眼模糊。房东太太在一边念叨,“前一阵子出事的是你表弟吧?孩子的干爹?”
“干爹?”他问,胸膛好像被什么重重的敲了一记。
“对呀,姓方的小伙子!”
“哦,是我表弟。”他呐呐的说道,“你怎么知道是我表弟?”
“你太太说的。他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人了?我那天刚好到城里去看女儿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据说被人打残了,吓得古太太赶紧搬走了!”
“呃,也没什么!”他含糊的应道,突然看见照片堆里还有封信,收信人居然是他自己,连邮票都贴好了,怎么会没有寄出去呢?他撕开信封抽出信纸,忐忑的打开:
柏谙:
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相信我们已经柳暗花明了!因为我知道竹风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只是他的自尊强烈的要求他要与你作对,我的消失让他没有了借口,方伯母也不会看着方家香火无人接续,他会放弃的!而你一定会坚定的找寻我的,对不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寄信的最好时机,早早的将信写好,我时时留意着商业、娱乐报道,竹风一结婚,我就第一时间将信寄出去。
还记得我给你留的信吗?我愿意做古太太,也喜欢做古太太,你的身边如果还给我留有位置,就到这里来接我吧?亲爱的古先生,你准备好了吗?我可是准备好了,到处都留有你的电话,包括你家里的电话,要是所有电话都打不通,你还有这封信可以收到,我会不会是自作多情呢?
简简书
古柏谙的神思陷进一种迷离恍惚的情况,在迷离恍惚之中,仿佛看到了那天在这里发生的一切,他不分青红皂白的冲进去,对着简简一顿乱骂,那些呛人的字眼现在看来简直不是人可以说的出来的……
仅仅因为方竹风先找到了她,他竟然这样骂她!还误会她!她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方家和古家啊!
他慌乱的站了起来,仿佛有谁在追赶他,茫然四顾,他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什么都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完完全全的错了,到如今,他将怎样去面对简简那双清明如水的大眼睛?
孩子!他的孩子!但愿简简看在孩子的面上能原谅他的可恶。他匆匆收好纸箱赶回家,站在古宅的大门外,他深吸了一口夜风,连招呼都没给家人打,就要赶去医院,古柏威跑出来喊道:
“哥,你去哪里?”
“我去找简简!”
“这么晚了还去?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古柏谙回头看着古柏威,“她在哪里?”
“你连她在哪里都不知道还出去!”古柏威把他拉进来按进沙发里说道,“你先坐下,今天你是找不到她的,她回屈家庄了!”
“什么时候走的?”古柏谙木然的看着他。
“昨天上午我去医院的时候就没见着人,最后还是何云皓告诉我的。”
“那我明天去找她!”
“哥,我有句话要告诉你。”
“什么话?”
“你们都这样了,就放弃吧!”
古柏谙瞪着古柏威,胸脯急剧的起伏着,嘴唇动了动,很久才挤出一句话,“为什么?”
“或者,你应该看看这个!”古柏威递给他一份报纸。
他狐疑的拿过来,上面的大标题竟然是“古家风流大少爷沉寂三年复出”,下面是一张他与一个女人亲吻的侧影,古柏谙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你那天在医院说的话……简简全听见了,可能造成了无法弥补的后果。”古柏威小心的说道,“她恐怕这辈子无法原谅你了!与其这样,不如——”
古柏谙呆呆的看着弟弟,依稀仿佛,回想起他说的孩子不是他的……心里发狂般的呼叫着:不要!千万不要是孩子出事了!他胆颤心惊的看着小威,“什么无法弥补的后果?”
“孩子——没了!”
古柏谙立即如一滩烂泥般歪倒在沙发上,他那紧蹙的眉头,消沉的面貌,和那阴郁的眼神,使他整个人突然像笼罩在一层死气沉沉的氛围里。曾几何时,简简与他之间,竟已隔了一片广漠的海洋!
本来古柏威还想说简简不希望看到古家人,但看到他的萧索和颓败,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第二天早上,一大家子看着古柏谙提着旅行袋走下楼来,都默契的不开口追问他要出门的事,可是这个时候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方竹风手臂上还吊着绷带,一看见古柏谙和旅行袋,诧异的问,“你要去哪里?”
“去找简简,你又有意见?”古柏谙目光犀利的看着他。
“就知道你不会好心来医院看我,为了简简我冒着生命危险跑来找你,连走路都还很吃力呢。”方竹风上下打量他,“看来我这趟是没有必要来的,早知道你想通了,我还跑来做什么啊!”
“或者你是欠揍,”古柏威说道,“老实交代你是怎么让大哥和简简误会这么深的?”
“我就是说了两句模棱两可的话,古老大就发毛了。”方竹风撇撇嘴,“谁知道他那么不经挑拨,还骂简简是赖不住寂寞的寡妇……”
古柏谙像个幽灵般晃到方竹风面前,“你还想挨打,是不是?”
“住手!”古严严肃的喊道,“你自己的感情经不起考验,还有脸教训别人?”
古柏谙一下子如泄气的皮球,整个人沮丧的退到一边怀疑的问,“这么快就找到了她,你跟踪她?”
“跟踪?哦,也差不多。不过跟踪她的不是我,是肖红婉!”
“她?”古柏谙皱起了眉头。
“幸好有肖红婉,是不是?不然哪里那么快找到简简,她可是很会躲藏。”
“哥,看来这回你误会更大了,昨天还来了个董小姐!”古柏威很替他担心。
“昨天?天哪!简简她那么骄傲的一个女人,在被你骂了之后还说要来找你解释清楚,你老是说,你是怎么对待他的?”方竹风愤愤的问道。
古柏谙重新站在他前面,他的目光直直的望着方竹风,一瞬也不瞬,眼底,有两簇阴郁的火花,在那儿跳动着,“我们本来有一段好好的感情,被你无情的毁了,你还好意思来问我怎样对待她的?你现在高兴了/?满意了?”说完掉转头,提起旅行袋就朝门口走去。
满屋子的人都呆了,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古柏谙!”方竹风对着他喊道,“对不起!我已经想通了。”
古柏谙站住,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
“姨妈、姨父,”方竹风非常诚恳对古严和田兰雅行礼,并说道,“我现在诚恳的跟你们道歉,我错了,做了许多傻事,你们放心,以后我会帮柏谙追回简简,我发誓!”
“算了,都过去了!”古严和田兰雅相视一笑,然后古严忙让方竹风坐了,方竹风原原本本的将出事那天的事情说给大家听。他那几句只为嫉妒而讲的拈酸带醋的话就惹出一个大祸端,让大家不胜嘘嘘,更为古柏谙对屈简简的打骂而捏一把汗,古柏谙和屈简简似乎是前路坎坷!
屈简简回到屈家庄的时候把所有人吓了一大跳,她的脸上毫无表情,毫无生气,毫无喜怒哀乐,毫无目标!简君蓦的打了个寒战。真的,这是一张死神的脸,这是一张再也没有生命欲望的脸!一时间,恐惧和焦灼紧紧的抓住了她,屏退所有人,她紧紧抓住女儿的手,“简简,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妈妈!”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我只是活得好累好累,我真正的,真正的不想活了。”
“这是为什么啊?”
“为什么?”简简茫然的四顾,眼光也没有抓住什么,“你知道我为什么活着?我为了爱人和被爱,我一生没有什么大志向,就想要一份矢志不渝的爱,可是又失败了,妈妈!以前我可以找借口,是因为有惜惜恶意的破坏,那么现在又是什么借口呢?我好失败……好累……”
一旁的屈治没有出去,他虽然不出屈家庄,但各种报刊杂志是要阅读的,隐隐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低沉的亲切的说道,“既然知道活着是为了爱人和被爱,你就把眼光放开一点,我、你妈妈、屈家的所有人都爱你!而且还有一个人需要你的照顾!”
“你说的是天阙?”她缓缓的叹息一声,“有那么多人爱他,没有我他也会过得很好!”
“母爱,是谁都不可以替代的!”
“我知道,我知道!”简简悲伤的哭泣起来,“我就是想找个理由……发泄一下,想说明我已经没有需要,没有爱,没有牵挂,没有欲望,什么都没有了。我活着完全没有意义,完全没有……可是这样的理由都不成立……”
“简简,”简君站起来,“你看我!”
简简满脸泪痕,抬起头来诧异的看着妈妈,“你——你可以站起来了?”
“对,虽然痛苦,但我也站起来了!”简君一语双关,“改变的过程很痛,我还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我可以走路了!”她还在简简面前走来走去,简简这才发现她根本没用轮椅!
简简静静的注视着爸爸妈妈,依旧一点表情都没有,依旧像个死神的猎获物,依旧毫无生气毫无活力,但是屈治和简君都明白她不是那种轻易就被击倒的孩子,现在她只是在痛苦的拔出自己的心魔!屈治轻轻的走了出去,他要找李婶了解到底事情有多严重!
简君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让人送来一套她的绘画工具,她平静的说道,“现在我终于可以来做让我最快乐的事:陪我的女儿!”
她的眼睛大大的睁开了,她哑声的、含泪的叫:“妈妈!”
“我要把我的女儿从死亡到新生的过程都记录下来!”
简简的眼睛发亮,脸上发光,她呼吸急促而神情激动,从死亡到新生?应该说的是她的思想吧?闪亮只有一瞬间就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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