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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暮汐坐在马车里,已经隐隐约约能够看见远处那森严巍峨的宫门。宫门外站满了人,皆是来迎接北沂寒回宫的大臣们及一干太监宫女。远远的就望见北沂寒骑在马上俊逸的身姿,小陆子见状忙高呼一声“皇上驾到!”人已经向北沂寒冲去。这小陆子虽然年纪不大,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身份却不低,是北沂寒身边的总管太监。宫里哪个人见了他不得恭敬的喊他一声“陆公公。”
众人闻言都齐齐的跪在地上,口里高呼,“臣等恭迎皇上回宫。”
“皇上你可回来了,把小陆子一个人留在宫里这么久。”跟在北沂寒的马旁边,一张嘴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眼睛却若有似无的瞟向身后的马车。那眼里一闪而过的,分明就是不屑。
“若离。”暮汐一双手紧紧的握着马车里的若离,因为紧张,手心里全是黏糊糊的汗。这段日子跟她相处下来,两人的感情已经很要好了。虽然知道她不过是司腾枫派来监视她的,但这段日子她的确将自己照顾的很好。何况不管怎样,下人的命运本就掌握在自己主子的手里,就算是监视,要怪的也不该是她。
“公主别怕。”若离反手将她握着,眼里的坚定让暮汐稍稍找回了些勇气,冲她会心一笑。
马车并未在宫门口停下,而是直接驶进了宫内。这让暮汐暗松了口气,不然让她面对这么多陌生人,感觉很不习惯。
“奴婢见过皇上。”才刚一入宫,兰慧带了两名宫女匆匆上前行礼。
“姑姑怎么来了?”望着眼前之人,北沂寒脸上难得出现温和的笑意。
用余光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确定没有受伤,这才在心中暗松了口气。“太后听说皇上在途中遇袭,很是担心,特地让奴婢来请皇上过去。”语毕,看了眼身后的马车,笑道,“娘娘一直念叨着公主,公主可总算是到了。”
暮汐从帘子里探出个小脑袋,明明紧张的汗流浃背,却还是硬撑着挤出一抹笑来,“姑姑。”连北沂寒都叫她姑姑,自己这么叫应该没错吧。
“八年没见,公主真是长大了。”望着暮汐,兰慧不由得微微感慨起来,“快随奴婢去锦祥宫吧,太后娘娘还在等着。”
北沂寒点头,心里有些怅然,母后真的担心他?
下了马车,见到眼前庄严中透着华贵的宫殿,暮汐深吸一口气,任由北沂寒拉着自己入内。
走进大殿,隔着厚厚的珠帘,暮汐看到一衣着华丽,端庄而气质高贵的妇人正坐在高榻上,想来这便是太后了。原以为会很老,没料到看上去竟还这么年轻。
“母后。”望着榻上之人,北沂寒低唤了声。原本在闭目养神的司徒青玉闻言缓缓睁开双眼,目光中居然带了几分凌冽。看得北沂寒忍不住叹气,我就知道!
“哀家听说你被人行刺,这会儿看你好好的,想来没什么大碍。”语气冰冷,不带丝毫温度,连暮汐都不悦的皱起眉来。哪有一个母亲这样对自己孩子的。听她说这话,倒像是巴不得让他受伤。
听多了,或许真的是麻木了吧,北沂寒面色不改,微微颔首,“谢母后关心,儿臣确无大碍。”
而这一切落在兰慧眼里,全成了一股心酸。当年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
司徒青玉冷哼一声,将目光落在暮汐身上。原本冰冷的脸渐渐有了些许温度,再放大到唇边,化作了一抹温暖和蔼的笑。
“这是如儿?都长这么大了,快过来让哀家好好瞧瞧。”
暮汐下意识的偷看了北沂寒一眼,见他并无反对之色,只好硬着头皮上前。
“太后。”
司徒青玉将她的手握住,忍不住小声嗔怪,“你小的时候就爱跟着寒儿一块叫哀家母后,怎么这会儿了反倒改口了。”
脸有些烧,在对上北沂寒含笑戏谑的双眸后,更是羞的无地自容,“母,母后。”
“这就对了。一路上风餐露宿的怕是没休息好,正好陪哀家一块儿用膳。”
“不了。”暮汐正思附着怎么应对,北沂寒已一口回绝,“连日来一直赶路,如儿想是累坏了。何况她这一身衣装也多有不便。”
看了眼暮汐身上的大红凤袍,司徒青玉这才后知后觉的轻笑起来,“倒是哀家老糊涂了。那你先回去好好歇着,明日再到母后这儿来,母后还有好些话想跟你说呢。”
“是。”暮汐应一声,连忙退回到北沂寒身边。心下却有些不解,这些天来他一向叫自己烟儿,为何刚刚在太后面前又称自己如儿?不过太后也叫自己如儿,想来因为太后的缘故。
“儿臣先行告退。”冲司徒青玉一揖,北沂寒牵过暮汐的手向殿外走去。行了两步,像是想起了什么。松开暮汐,开始动手解自己的外袍,露出里面那件天丝蝉衣来。脱下来,将衣服递给了上前的一名宫女手里。
“这衣服太过贵重,现将它归还给母后。儿臣还要谢谢母后,若不是有这衣服护着,那天儿臣中了一剑,就不会安然无恙站在这儿了。”
司徒青玉不说话,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似的。但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泄露了她的情绪,好像知道是这件衣服护了他,她很生气。暮汐不懂了,那天他明明没有中剑,干嘛故意要这样说。
只有北沂寒,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拉着暮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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