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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神仙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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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天神,定是天神来惩罚我们不守盟约,挑起战火。”人群中不知是谁高呼一声,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大惊的跪倒在地。几十万大军就这样在风雪中齐齐跪倒,口里高呼:“天神恕罪!”风雪更甚,山河摇动。声音在这广袤的狂野上愈发的震人心魄。

    俯下身去,男子在云若身旁蹲下。扶起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凉凉的手指抚过箭身,箭被他轻易的吸了出来。手再在伤口处轻轻一挥,紫光一闪,伤口瞬间愈合。

    感觉到有人抱着自己,云若吃力的将眼睛睁开。脑袋“嗡”的一声,连呼吸都停止了。若非亲眼所见,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这世上可以有人长的如此绝美而脱尘,似乎连看上一眼都是亵渎。这种美,即使用人世间最美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千分之一。眉间的一点朱砂,似是深深嵌入他的眉宇一般,惊艳的让人说不出话来。这,便是仙人吗?

    “暮汐。”她听到一个淡淡的声音在唤,熟悉却陌生。如同初春里的一缕清风,叫人抓它不住。又似冰河上的一层白雾,弥远流散,带着千年的沉寂。

    是他在唤吗?云若傻傻的望着眼前男子。他亦望着她,无波无痕。嘴角忽的弯起一抹弧度,笑的倾城。宛若月池上那最圣洁的白莲,清香四溢。这世间,还有何美景能比的上这转瞬即逝的笑容。

    云若看的痴了,眼睛一眨不眨。一抹悲凉瞬间涌上心头。

    穿透时光的缩影,褪尽岁月的风尘。千百万年前,你我可曾相识?

    怔忪间却听见对面萧岿震怒的吼声。他仍骑在马上,拿鞭子用力抽打跪在地上的士兵,命令他们起来进攻。但谁还听他的,只一径跪着,希望可以求得天神的原谅。

    见状,萧岿更怒,遥遥拔剑指着男子,杀气冲天,“何方妖人,竟敢在此作祟。”

    男子不语,单手一挥,云若便觉得一阵晕眩,昏睡了过去。抱起云若,男子站的笔直,白衣胜雪,遗世孤绝。他手一扣,地上的那支箭便冲着萧岿飞了过去。

    “哼,雕虫小技。”萧岿冷哼道。眼见着箭朝他飞来,他也不闪躲,扬手就要去接。可是他太低估男子的实力了。箭带来的强大的冲力将他的掌心磨得鲜血直流。他根本就握不住那支箭,被箭的冲力硬是生生的带下马去。

    “将军。”一种将士见状忙上前去扶。

    “我不杀生,望将军好自为之。”不甚轻狂的摸样,声音清冷而孤傲,空灵而却又渺远。风起,衣诀翩飞间,他的容颜像是易碎的琉璃,美得荡人心魂。

    “我带你离开。”望着云若,他低声说着。脚尖轻点,身子已经悬空飞了起来。

    “姐姐,你要带我姐姐去哪?”眼见着越来越远的身影,北夜川这才回过神来去追。

    “带她远离尘世的纷扰。”最后一句话随风四散而去······

    话说这天以后,民间一下子传闻四起。纷纷指责月阴皇帝不守信约,惹怒天神。执意挑起战祸,至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实难担当治国重任。而朝纲上下请求止战的奏书亦是不计其数,言语间无非都是一些请皇上以江山社稷为重,切莫逞一时之气而置黎民百姓于不顾。

    “混账!”望着眼前的一封封奏折,司腾烈气的拍案而起,“萧岿,朕命你再次出征,势要将北辰给朕拿下。朕倒要看看,这次还有没有天神来相助北辰。”刚说完,只觉着胃里一阵翻腾,猛的张口,吐出了一大口殷红的血液。

    “皇上,皇上······快请太医!”一时间金殿乱作一团,都忙着检查皇上的病情。

    这病来得蹊跷,连太医们都不知是何缘故。当晚,皇上驾崩。大将军萧岿拥护年仅八岁的太子司腾枫于三日后在万寿台举行登基大典。明为拥护,实则皇权早已假手他人,朝纲上下如今是唯萧岿之命是从,司腾枫成了名副其实的傀儡皇帝。如今,只要假以时日将董太后的家族势力扳倒,那这江山也该姓萧了。

    而先皇驾崩,百姓们看着哀痛,其实庆幸。暗地里都指责是因为司腾烈不将天神放在眼里,执意要战,所以天神才惩罚了他。流言四起,新皇登基后的第一条便是下旨停战。当然,这也是大将军的意思,他要的是休养生息,他日好与董太后的哥哥镇北侯一较高下。只要除掉他,那他就是真正的皇帝了。

    在月阴因为司腾烈的驾崩而引起动荡之际,北辰国内却是一片欢呼叫好声。更有传闻年仅十三岁的皇上北沂寒有天神的庇护,早在一个月前便预言战事将息,是天命所归的皇帝。而今,朝内原先一些不将北沂寒放在眼里的重臣也都对他另眼相看,再不提废帝之事。万民齐心,北辰富强之日不远了。

    漓莞山下,大雪将万物覆盖了一层又一层。天色阴沉灰蒙,空中飘零着无数飞雪。这场雪,怕是要下好久。

    青竹屋中,男子在床前伫立良久,静静的望着床上的人儿。几不可闻的轻叹一声,单手一挥,她的衣襟便散了开来,露出左肩的胎记。双掌合十,迅速在空中结了几个印,一股强大的气流直直压在那个胎记上。额上隐隐渗出细汗,脸色变得苍白,更衬的他皎洁如月。心口一阵一阵被震荡着,他的心神有些不稳。这个印记果然强大,但今天不管怎样都要将它封印。

    又凌空结了几个印,金色的光柱直冲九霄。那胎记这才有了动静,随着他默念咒语,越来越淡,终于逐渐消失。抹去自己唇角渗出的血丝,他略微稳了稳心神,调节内息。

    许久,他才伸手在她额上轻轻一点,人便醒了过来。

    睁开眼,用力甩甩自己昏沉的脑袋。而后在看清面前之人时,她便僵住不动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这才磕磕巴巴挤出一句话,“我......我记得你。”刚刚不知是在梦中,亦或是现实,总之她看到过他。

    “你还记得什么?”不动声色,他问。

    挠挠头,她凝神想了半天,大脑竟然空白了。

    “哦!”似是想到了什么,她大喜的望着他,“我叫暮汐对不对?”她明明就听到有人这么叫她了。

    “对。”很自然的吐出一个字,他转身将桌上的药碗递给她,“把它喝了,好好休息。”

    接过药碗,暮汐乖乖喝下,而后捧着已经空了的药碗,眨着明亮的眼睛好奇的望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瞥了眼她眼中强烈的期待,他只是不紧不慢:“无忧。”声音很清冷,有种勘破红尘的味道。

    “无忧,是不是指没有忧愁?”见他点头,她又喃喃念了一遍。脑海里拼命想着这两个字怎么写。可是天杀的,她窘了,自己竟然是文盲。除了记得自己叫暮汐外,竟将什么都忘了。她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什么身份?父母是谁?一连串的问题让她感到心慌。

    她想问他,然而在她的目光触到他的时候,心便定了,似乎这些都不重要。歪着脑袋,她只傻呵呵的笑着:“我好像不识字。”

    背过身,他缓缓行至窗前,窗外风雪依旧。负手而立的他似是随时都会乘风而去,幻化成仙。又或者,他本就是仙。

    “待过几日你身子好些,我便教你识字。”仍是清冷的声音,话一出口便是随风而散,不带丝毫感情。暮汐一听却乐坏了。教我识字,那莫不是要收我为徒的意思?心下一喜,把药碗随手一丢就跳下床来,跪在他身后:“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回身,他俯视着地上一脸笑意的她,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罢了罢了,不管前世还是今生,或许注定只是师徒缘分。既然强求不得,那就顺其自然好了。

    “你若愿意拜我为师,我不反对便是。你先起来吧。”

    “谢师父。”暮汐开心的叫了一声。有这么个神仙似的师父,以后说出去多有面子。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她恭敬的立在他身后。咦,身高差好多哦,才不过他的一半高度。

    “师父,我今年几岁?”

    “十岁。”

    十岁,原来是这样。东瞧瞧,西瞅瞅,终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梳妆台。不由的兴奋的跑上前去,想看看自己长什么模样。

    镜中的自己脸色有些苍白,脸圆圆的,但很瘦。眼睛滴溜溜的一转一转,亮的出奇。不错不错,很可爱。

    “师父......”开心的回头,却发现屋子早已空无一人。走了?也不说一声。嘟嘟嘴,瞥了眼窗外的鹅毛大雪,屋子里倒是一点都感觉不到冷。也许是被师父施了法术了。捂嘴偷笑,暮汐一蹦一蹦的跑到床上去睡觉。

    大雪下了一夜,一点要停的意思也无。

    “好饿啊,饿死了。”清晨,暮汐躺在床上不停的用脚踢腾着被子,肚子早扁了。无奈的下了床,她决心自己去找吃的。这个竹屋看着不大,没想到内部构造还挺丰富的。光房间就有四个,而且还有书房,书阁,剑阁。走到后面还有个小水池,上面冒着一层热气。拿手沾了沾,温的。要是在夏天,这里早就开满了荷花。她耐心的,一间间的找。可是当她终于找到厨房时才发现里面上面都没有。师父都是不吃饭的?

    “师父,师父你在哪儿?”喊了几声,没人应自己。难道在屋外?一定是了,出去找找看。才一出竹屋,一阵刺骨的寒风夹杂着飞雪迎面吹来,差点没把她冻僵。

    “师......师......师......阿嚏!”还没开口,一口风灌进来,一个喷嚏把鼻涕都打出来了。揉了揉自己发颤的身子,顶着寒风,她漫无目的的找着。四周白茫一片,师父又穿着白衣,怎么都找不着。又冷又饿,正当她想放弃时,却瞥见不远处的山崖上立了一个人。那山崖原本是瀑布,可惜这会儿水都被冻住了,倒挂下来,成了冰川。待春暖花开时,必定又是另一番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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