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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予卿一病又是两天,苏烟帮他跟肖润打了招呼,公司那边全是肖润在打理。“苏小姐,您说等商总回来我能不能跟他商量商量给我个副总裁当当?”他这几年可不就是拿着助理的钱,操着总裁的心?看看,刚进公司时候是一有志青年,归来变成有志中年,这沧桑感,谁懂啊?!
苏烟哼笑一声,顺着他说:“我看行,这样,他不答应的话你就来当我助理,我可以天天管你叫肖副总。”
l哈哈哈还是您幽默。”肖润笑了几声,又嘱咐了几句,比如商总胃不好,尤其是生病的时候生冷辛辣绝对不能让他碰,再比如商总有严重的失眠症,最好在房间放些助眠的香薰,再比如商总说不会的话脾气会很臭这回苏烟到真觉得肖润值得一个总裁的职位了。
“哦您顺便跟商总说一声,珠宝设计师大赛那边发来邀请函了,请他去当评委,您问问他愿不愿意去,我好尽快给人答复。”临挂电话肖润又想起这么个事儿。
那邀请函倒不是寄给R&Q执行长商予卿的,而是寄给R&Q的首席设计师的。外界其实并不知道R&
Q那位首席设计师是谁,甚至也没见他去参与过什么设计师奖项,只是曾有他的设计手稿流传在坊间,那些手稿上的落款是单一个“渔”字,而R&Q甚至为这位设计师的作品专门设计了拥有“渔”字印的珠宝盒,这些珠宝盒就随着他设计的珠宝一起成为了限量品。
商予卿其实就是那位首席设计师这是苏烟之前也有所耳闻,便应了一声算是答应转达。
挂掉电话后她转身回房,商予卿正倚在床上审查公司项目,知道她进来便抬眼瞟了他一眼,随后又低下头去盯着电脑屏幕,嘴上哼唧着:“我都听见了,你想偷摸拐走我的特助。”
确实,肖润跟了他好些年,在他不适合暴露身份的那几年里兢兢业业当他的发言人,的确劳苦功高,不过这几年他也没亏待过肖润就是了,他的工资加上个季度奖金,可不见得比公司那几个副总少。
都说当助理的职业规划和路径很难设定,别人都有各自的升职路线,但助理却没有,你的经验资历全都是老板一句话的事儿,老板说有就有,老板说没有那就能一句话把你的好些年都抹掉,当助理的要是遇见个没良心的垃圾老板,那剩下的就只有心酸了。
不过肖润的职业路径商予卿已经替他规划好了,过一阵子让他招个新人进来接他的班儿,等新人能完全胜任工作了,他就可以去京城那边的分公司坐阵区域总裁,可比在海城总部当个副总风光多了。
苏烟笑起来,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定人已经完全退烧了,这才跟他说了设计师大赛邀请函的事。
“做评审就算了,我司有设计师会去参赛,还是得避嫌。”商予卿对做大赛评审没什么兴趣,他做设计也不是为了名利。
苏烟点了点头,顺便问起关于商有渔女士对事:“你的母亲,从前也是设计师?”
商予卿会对珠宝设计情有独钟,必然是有原因的,而且他被个作品都会属上一个“渔”字,不用猜也知道是跟商有渔女士有关。
“嗯,她也曾是还大珠宝设计专业的毕业生,我还小的时候她就经常趁我晚上去睡觉的时候熬夜画设计稿,说希望有一天她的设计能出现在世界各地。”商予卿放下电脑,伸出一只手拉住她垂在身侧的手,将自己的脸颊贴上了她的手心,垂着眼轻声说,“可惜最后她的那些画稿都被毁了,一点残渣都没留下,我只能用我的方式,在自己的作品中融入她的设计理念,让她的设计和名字为世人所知。”
当年商有渔女士死后,立马就有宋家的人来将他带走,他想要带上母亲的设计稿,却被那些人粗暴的阻拦了。再后来他长大一些,曾偷偷跑回那间破屋,却发现存放在柜子里的画稿已经没了,而阳台上又个铁盆,里边是一些燃烧过的纸质残渣。
那时候他就确信,是有人想要毁灭关于母亲的一切痕迹,生怕那些画稿或者手记里存在能印证他们罪证的讯息。母亲根本不可能是自杀,她是被“自杀”。
他一点点将这些陈年旧事讲给苏烟听,生病的人易疲乏,讲完他就又困了,苏烟的手一下下拍和他的后背,没一会儿他就靠在她怀里睡着了。
苏烟看着他发笑。
从前他似乎是失眠挺严重的,但最近估计把前几年没睡好的觉全补回来了。
她把人安置回被窝里,独自去了楼上书房。
她这几天在家陪着商予卿,其余时间都钻在书房里,除了给自己增加存稿,剩下的时间都在修复那支发簪。
好在簪尾的凤凰没有任何损毁,只是簪身被截断且切口较为整齐,不然修复起来的工程不亚于重新做一支出来。
她小心地将断口打磨后黏合,一般来说修复玉饰会选择用金银套/子在外层再做固定,不过那样会使接口看起来更扎眼,破坏美感,苏烟没有选择那样做,而是用细的金丝随簪身雕刻的纹理缠裹,为簪身加上了一层金色纹路。
其实她原本的那只魔族凤钗就是有金纹的,经她修复后不仅美破坏商予卿原有的精雕细琢,反而更还原了她的旧物。
她盯着完全被复原的发簪,不禁又想起从前的事。
之所以她那么确定商予卿就是那个世界里的仙君,其实是因为作为魔族之尊,尤其是几千年历史中都不曾出现过的女魔尊,一般人根本没机会近她的身,而凤钗其实是魔族历代传承的魔剑真身,平日里都以武器外观现世,理论上只有历任魔尊见到过它作为发簪的模样。
唯有那位仙君,见过一次,在他将死之时。
她抿了抿唇,找了一只檀木盒将发簪珍重的收起来,起身望向窗外,眸光逐渐变得悠远。©“002,确认了吗?是同一个人吧?”她突然问了一声。
T是,刑罚科亲自确认的。J002这几天因为她和商予卿的事儿在云上界来回忙乎,同时还得跟在小世界的她随时联络,简直一个人分成两个在用。他那边话音顿了一会儿,又继续说,其实我有个疑惑,不知道当问不当问?J“那你别问了。”苏烟无情拒绝。
002觉得今天这个贱他非得犯一犯:r我就想问问,那个,你之前在上个世界,是跟仙君也有一腿吗?jl”就知道他这破嘴里问不出啥有营养的问题,苏烟撇了撇嘴说,“那当然是半条腿都没有,我只是对他稍微有那么一丁点愧疚。”
在上一任务里,因为她绑仙君回魔山的骚操作提前惹了众怒,引一众正道人士围攻魔山,要将她屠了证道。
但当时还没到她完成任务的节点,要是她死在那儿的话会任务失败被困在小世界。
就在她捉急想办法逃跑的时候,那帮正道人士已经用阵法将她困于阵中,逃无可逃,眼见众人联合施法,一个大招就朝她飞过来了,她就算奋力反抗也难免会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而就在这时,她怎么都没想到,那个曾被自己困于魔山百般戏耍欺负的仙君会飞身挡在她身前。
原本她以为,这帮人是他找来剿灭她的。
可他却替她挡掉了致命一击。
正是因为仙君突然出手,阵法破了,她才得了喘息的空间,带着初期多进气少的他一起回了魔族老巢,也就是那个时候,她用磨剑化作的发簪替他绾了一头长发。
而当时她对他确实只有感激,毕竟她只当他是小世界的人,二人也没有特别深的交集,她自然也不会有旁的想法。
而她在这个小世界里,喜欢上商予卿纯属是个意外。
让002去确认商予卿是不是仙君,也只是为了确认他的身份,为他们之后一起返回云上界做打算。
T哦,你说没有就没有吧。J002哼唧了一声,随后又说,r哦对了,顺便告诉你一下,他当时好像是自请到这个小世界来的。J苏烟蹙眉:“流放地还能自己选吗?
yT这咱就不知道了。J苏烟还想跟002问问有没有联系到局长,之前002说那狗局长自个儿跑到荒废的小世界里度假去了。
结果书房的玻璃门突然被敲响,商予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苏烟。”
她立马切断了跟002的联线,过去帮他开了门:“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JJ“做噩梦了。”他俯下身,双臂环住她的肩膀,将脑袋埋进她的肩窝里。
苏烟抬起一只手揉着他饱满的后脑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弯着眼睛笑了,漆黑的眸子里不自觉流露出几分宠溺:“我们娇气包儿做什么噩梦了?”
“梦见这次又被陈婉那个狗东西给跑了。”他瘪了瘪嘴,是真的不太开心了。
他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
难过了受伤了或是生气了他都是自己担着,没人会分担他的这些糟糕的情绪,宋家的那帮人只要不欺压他就已经算是对他仁慈了。后来创了公司,作为公司的领头人,无论起步再艰难,再被业内打压,他也都是咬牙坚持,让自己变得心狠手辣不择手段,让旁人惧怕,因为他知道如果他失败了,没人会安慰他,但如果成功了,所有人都会仰望他。
所以他一直都是坚强的,他的前二十几年都跟娇气二字挂不上钩。
可现在不知怎的,在苏烟面前,他就莫名娇气起来了,生个小病需要她在旁边照顾,不开心了也要找她安慰,可以在她面前随意耍小性子,好像真的变成了一个娇气包儿o“梦都是反的,这次证据确凿,陈婉铁定跑不了了。”
“嗯。”商予卿低垂着头,在她肩窝里蹭了蹭,闷声说,“可是我要送你的告白信物,没了。"
那天肖润跟他说簪子不知道去哪儿了之后,他整个人都裂开了。
那簪子他无论如何也复刻不出第二支了。
他寻了多年才寻得那一块儿适合作为原料的鸽血红。
“那个簪子,你是怎么设计出来的?”苏烟放开他,靠在门边儿问。
按理说,从云上界被流放之前都会先洗去所有记忆,然后才会被投放小世界,现在的他不应该保留任何原先的记忆才对,又怎么会设计出在上个世界见过的发簪呢?
商予卿拽着她的手不愿意松开,靠在另一边儿晃悠着她的手,抿唇思考了片刻才说:“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提笔的时候好像那个发簪的样式就映在我脑中了,我只是按照脑子里想到的样子将它画在纸上。”@“说起来很巧,最开始发簪的样子还比较模糊,我只完成了簪尾部分的画稿,隐隐知道簪身处似乎有什么暗纹,却是想不出来的,直到后来遇见你,那支簪子的样式就越来越清晰,当时我就有种这簪子好像就是应该属于你一样,虽然感觉最后完成的样子还是比印象中差了些什么,但总归”
说到这儿他的唇角就耷拉下去了。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反正簪子也找不回来了。
她当时匆匆一瞥,应该也没看清那发簪的模样吧?
苏烟望着他笑,看他紧张懊恼的模样忍不住捏了捏他没什么肉的脸颊,随后便拉着他往书房里面走边说:“所以当时,冥冥之中,应该也算是我保护了你一下对吧?”
如果他不是要拿着那只送她的簪子给她告白,当时他手边就没有趁手的武器可以对付那个行凶者,那个后果才是不堪设想的。
用要送给她的簪子保护了自己,应该也算是她护了他一次吧。
果然这样一想,商予卿心里突然就释然了一些,只是心有不甘地说:“我要送你的告白信物没了,你还接受我的告白吗?
J“商予卿。”苏烟转身,将他困在自己和书桌之间,略带侵略性地看向他,沉声问,“是不是我表现得还不太明显,你需要我多些实际行动?”
这几天他逮着空儿就会找她确认是不是真的要跟他在一起,会不会突然又不要他了,会不会因为他的某些小毛病就减少对他的喜欢。
每次只要他问,她都不会敷衍,会很认真的回答他,不厌其烦。
但她并不希望他一直处于这种状况中,她并不想只凭自己的几句话去给他营造一种虚浮的安全感,而是想让他真的感受到安全。
“唔”她突然动作,商予卿猝不及防,身体不由向后仰,却恰好被书桌挡住了去路,逃也逃不掉,只能僵在原处,腰部保持着后仰的动作,直接躺下过于难看,但起来的话又有她在前面。没一会儿他就红了耳朵,垂着眼不敢看她,“你先让我起来。”
苏烟知道他这姿势难受,很自然地伸出一条手臂撑在了他的腰后,同时倾身吻住了他的唇。
直到商予卿感觉到缺氧,腾出一只手娶推她的肩膀,她才微微别开脑袋说:“还没感受到吗?”
商予卿整个人已经坐在书桌上了,这会儿有些脱力地伏在她肩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抿了抿唇,他垂下眼说:“我总问这种问题,你是不是会烦我?”
“你就感受出这个?”苏烟都快被气笑了,有些发狠地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听见他轻微的吃痛声后才又换成了温柔的吮吻,耳尖,耳根,颈侧,她一处也没放过,手也跟着自他的睡衣下摆探了进去。
“苏,苏烟”他被折腾的有些难受,一手撑着僵硬的身体往后躲,另一手按住了在衣服里作乱的那只手,却也不敢用力,怕会伤到她,说话时出来的都是气声,“别别在这里。”
说完他就垂着头,只露出两只红透了的耳朵尖尖,格外诱人。
这回轮到苏烟愣住了,别在这里?
意思是在别处就可以了?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那只手也不四处点火了,绕道他身后想换柱环住他的腰身。但那手突然往后面去了,商予卿却以为她又要像上次那样浑身不受控制的惊颤了一下。
苏烟笑了一下,没再招惹他,将他的细腰揽向自己,让他的脑袋重新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另一手揉了下他额前汗湿的碎发,轻声说:“明明还是很怕,不用勉强自己。”
他病才刚好,她倒不是真的想做什么,只是想稍微表现出一些自己对他的渴望,让他感受到自己和他在一起的确是因为喜欢他。
l”商予卿微微转头,抬眸盯着她的侧脸看了半晌,随后将脑袋埋进她的肩窝里,眼眶里又酸又涩还发热,他声音闷闷地说,“没有勉强自己,我愿意的,我只是”
本能的恐惧。
但是这话他说不下去了,因为再说下去的话他又会忍不住想问,这样的自己她会不会嫌弃,要是他一直这样她会不会去找别人。
可这样的问题问多了,又怕她会烦。
“我知道你想反复跟我确认什么,无论你什么时候找我确认,确认多少遍,我都不会觉得烦。”苏烟察觉到自己肩头处有一小片濡湿,侧着脸蹭了蹭他,安抚地帮大猫顺着毛儿,但她现在还没办法给他解释自己宁愿倾家荡产也要跟他在一起这件事,只能很耐心地跟他说,“商予卿,我喜欢你,各种层面上的喜欢,不以一切外在因素为转移的喜欢,只要你魂儿没散,我就一直喜欢。”
确实,一开始她是有那么一点点见色起意,食色性也,无可厚非。但后来她就是完完全全地喜欢上他这个人了,故作坚强的他,撒酒疯娇娇软软的他,雷厉风行手段狠厉的他,坑了别人之后偷乐的他,受刺激暴怒但仍旧能控制自己不伤害她的他,很鲜活,很可爱。
商予卿没想到会突然听见她的一通告白,愣怔地抬起头来,一双泛红的眼睛盯着她,想看看她的神情里有没有半点开玩笑的神色。
她大大方方任他观察,顺便伸长手臂从电脑后边摸出了一只窄窄的檀木盒,眼尾带笑地递到他面前:“打开看看?”
他疑惑地接过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然后看到了那支失而复得的发簪。
簪身不再像原先那般通体红色,而是缠上了丝丝缕缕的金线,像是什么奇异的纹路,更美,更耀眼。而且在他看到变了模样的发簪之后,突然就明白为什么自己之前总会隐隐觉得在设计上缺了些东西了。
缺的恰恰就是这些纹路。
见他端详簪子出神,苏烟也没出声打扰,而是暗自琢磨起他的事。
看起来他确实是没有从前的记忆了,应该是经历过记忆清除的,可又为什么会单单记着这支发簪的模样呢?云上界的记忆清除装置出bug了?
“这簪子你怎么”商予卿终于回过神来,定定望着她。
“当时做笔录的时候请警方取证完毕后通知我,就你发烧那天早上我不是出去过一小会儿么,就是去拿这个了。”
“你怎么想到要这么修复的?”用金线缠裹并不是一般人会采用的修复方式,何况她修复后的模样竟然让他脑子里原本模糊不清的簪身纹路彻底清晰了,他很确信这支发簪现在的模样跟他脑中的样式是完全重合的。
这不敢置信。
“就觉得这簪子好像本该是这样。”苏烟背过身去,半蹲下去说,“帮我戴上?
乃陈家。
好几天没回家的陈溯终于回家了,一回来就仰在沙发上,把鞋子一蹬,喊道:“闲梦,帮我沏壶茶!”
喊完他又开始发牢骚,说起陈婉的事儿:“女人做事就是拖拖拉拉漏洞百出,陈婉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做事情都不懂得把尾巴藏好,竟然还被人供出来了,人证物证俱在,等着开庭吧。”
“但这事儿有些蹊跷,总觉得是有谁在背后推波助澜,一步步把陈婉往坑里引…你明儿替我去看守所见陈婉一面,了解一下有没有什么”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江闲梦的脚步声,他侧头看过去,见江闲梦站在他跟前,一手拿着茶杯,另一手拿着什么一个牛皮纸文件袋。
他下意识伸手去拿茶杯,却被江闲梦躲了,那个文件袋被扔到了他面前:“这个是给你的。”
“不是我要茶水,你给我这玩意儿是什么意思?”陈溯皱了皱眉,有些不爽。
江闲梦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里,抿了口茶,声音温和一如往常:“看过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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