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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工食堂人潮攒动,热腾的食物香气浮动在整个明亮的用餐空间。大家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边吃饭边聊天,很热闹。易思龄喜欢在蓝曜的员工食堂吃饭,这里装潢非常有格调,不输任何一家高端酒店的自助餐厅,
座位也多,有两人位,四人位,六人位,还有能拉上帘子的小沙发卡座,甚至还有一排专门为社恐人群提供的单人座。
菜品选择丰富,每天供应的素菜肉菜加起来有五十多道,设立了饮料区,水果区,寿司区,面食区。若是不够吃,也能自掏腰包点小火锅和牛排。
高管食堂虽然安静,但菜品远远没有员工食堂丰富。一些高管也爱在这里吃,所以碰上范楚桐,不稀奇。
“开始在会议室就想打招呼,只是嫂嫂周围人太多,我挤不进去,想着吃饭的时候能不能碰上。”范楚桐笑盈盈地从包里把自带的筷子汤匙拿出来,抽一张湿纸巾,细致地擦着。
易思龄也是用的自己专用的餐具,指尖握着一只漂亮的碎花金色汤匙。
“范总在减肥吗,吃这么少。”易思龄笑着看她餐盘里少到可怜的食物。
一小碗汤,西兰花,西红柿,素鸡肉藜麦沙拉,两块多宝鱼,半颗水煮蛋,都是低脂高蛋白的健康食物,这样一来,就衬得那块高糖高脂肪的福娃娃芝士蛋糕很抢眼。
范楚桐无奈,“没办法,我是那种喝凉水都长胖的人,只能少吃些。”
易思龄:“那范总要少吃这块蛋糕,我们的配方还没有改进,可能有些太甜。对减肥人士很不友好。”
范楚桐看一眼那块蛋糕,“没事,嫂嫂,我也是吃福娃娃长大的。我还记得,浔之哥哥十八岁的生日宴上,喜糖就是福娃娃的。那天很有趣,不知道他给你说过没。”
“怎么有趣?”易思龄瞥过眼,微笑。
“那天全场的糖都是苹果味。宁宁那时还是小妹妹,在一堆包装花花绿绿的糖果里拔来拔去,结果一连吃了六颗苹果味,哭着说讨厌苹果,又吵着让我和明穗带她去找她哥。嗯嫂嫂,你知道浔之哥哥最爱的水果是苹果吧?”
几句话描述,易思龄能想象那时的场景,一大家人热热闹闹给谢浔之过生日。
庆祝他在那一天走到人生最重要的路口。
也不知十八岁的他是什么样子,是像现在这样板正严肃,还是有属于少年的鲜衣怒马,意气风发。
只是有关谢浔之的十八岁是从别人口中听到,她心中隐隐有些难以描述的情绪,在涌动。
范楚桐说这些,是想表现出他们是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
易思龄不动声色,拿起金色小汤匙,搅动着那碗烫口的乳鸽汤,淡淡说,“知道。他的口味是挺土,我就不爱吃苹果糖。”
范楚桐笑容一如既往温婉无害,刚要说话,就听见易思龄的语调蓦地一变,“不过范妹妹的口味肯定很时尚。”
范楚桐没明白:“嗯?”
易思龄的这一声范妹妹让她很是茫然。她明明比易思龄大三岁,怎么能是她妹妹?
易思龄笑盈盈地看过来:“范妹妹这种热爱减肥的年轻高薪白领,刚好是我们要开拓的目标群体,
我正愁找不到熟人,况且范妹妹对福娃娃的感情又深,肯定愿意帮我们这个大忙吧?”
范楚桐圆眼微睁,有种即将要掉进陷进的预感,她硬着头皮问:“帮…什么忙?”
“当然是试吃官啊。”
易思龄笑了声,偏过头,嘱咐张箐:“箐姐,你下午把福娃娃所有产品都备两份,还有研发部做出来的新口味,全部打包送去范总的办公室。”
张箐点头:“记下了,易总。”
范楚桐张了张嘴,没明白易思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承认,她说那番话有故意戳人心窝子的嫌疑,她要让易思龄这种娇纵的大小姐不高兴,最好能和谢浔之去吵架,大闹特闹。
让整个谢家都知道娶了一个什么祖宗。
可易思龄那双妩媚的眼睛只是转得很灵动,“范妹妹,全线产品我都给你备好,以你对福娃娃的感情,我想,你的试吃报告肯定比别人更有参考价值。”
“当然,也不让你白忙一场,但那些钱啊奖品啊都不够有情怀,我就让公司授予你福娃娃首席试吃官的荣誉头衔吧,以后每次上线新品都第一时间送到你办公室。”
范楚桐一想到那些高热量的糖果甜品,就吃不下饭了,“没必要吧嫂嫂。”
“我可是你大嫂,你就别跟我客气。”易思龄笑得甜美,耳朵上那对金珠耳环在空中划出灿烂的弧线。
“张箐,你这两天就交待创意组,让他们设计一些好看的小徽章,什么一级试吃官,二级试吃官,
首席试吃官,到时候可以当做会员礼物,消费满多少就能送。当然,第一个特聘徽章一定要颁给我们的范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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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楚桐握紧筷子。她不想要这什么破徽章!不想!更不想吃一大堆高热量的食物,还要写劳什子试吃报告!一想到一大堆糖果甜品放在她办公室,她就崩溃。
范楚桐本来就在工作上受了黄威和王熠的夹板气,上午的大会上出师不利,申请的经费被砍半,
现在又被易思龄一系列骚操作气得胸口发胀。
范楚桐握着筷子的手指越发用力,直到指节泛出青白色。
易思龄见她半晌不应,这才漫不经心地说,“范妹妹是不愿意?还是对福娃娃有感情只是哄人的场面话?”
范楚桐心中憋屈,向来得体的笑容几乎要一溃千里,她其实可以维持体面说一句愿意,结束这次尴尬的交谈。但她偏不想,大脑在此时已经不受控制。
“大小姐做事都这样仗势欺人吗?”她看向易思龄,声音很低,含着苦涩。
一旁的张箐听得心惊肉跳。
易思龄的神情冷淡下来,瞥过她,一字一顿:“我为什么要欺负你?”
张箐庆幸自己选在角落,又是卡座,只要说话保持正常声量,旁人就听不见。
范楚桐笑笑,“你知道的吧,姑母撮合过我和浔之哥,我和他又从小一起长大,是那种关系,我在谢园溺水,还是他救的我,你不舒服很正常。”
之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易思龄薄瘦的背脊仍然直着,像一柄优美的折扇,她轻轻搁下筷子,拿纸巾压唇角不存在的酱汁,半晌,才不疾不徐问:“你和他什么关系?
羽“青梅”
“远房亲戚的关系吗?还是你单方面喜欢他?
n范楚桐突然哑了,大脑一片空白,就这样怔怔地看着易思龄。
“喜欢他什么?喜欢他这个人,还是喜欢他背后的谢家。”
”
易思龄语气很平静,“范总,我很忙,每天都要做很多事,我连早上睡懒觉都没时间。所以我也不想和你在这种没什么意义的事上浪费更多的时间。”
范楚桐没有动,就这样一瞬不瞬地盯着某一处。
“我若是把这事告诉谢浔之的父母,告诉你姑母,告诉二叔,告诉谢浔之,告诉明穗,告诉小山樱,你想过后果吗。还是你为了气我,连自己的面子都不要了?
n“我”范楚桐这才慌乱握紧裙摆,“我不是那个意思。”
易思龄用湿纸巾慢条斯理擦着沾了油污的筷子,“范总,我若是真想欺负你,我会把你调来福娃娃给我当副总。”
范楚桐整个人一僵,没想过易思龄能这么恶劣,一个字一个字从牙齿缝里蹦出来:“你别欺人太甚!”
易思龄见她终于急了,笑得天真又暗藏邪恶,她站起来,走到范楚桐身边,温和拍拍她的肩膀:
“好了,小范。谢浔之已经是我的人了,你还是换一个单身的帅哥喜欢吧,大家都是漂亮的女孩子,就别把自己在感情上搞得很狼狈。”
“以后你见了我呢,要对我态度好一点,少搞些小动作,也别再说脑子一热的话。不然我脑子一热,你就得来福娃娃替我打工了。”
回到办公室,易思龄这才后知后觉不爽,不爽极了。好个谢浔之,居然藏了这么多事不告诉她!
整整一下午,易思龄都没有搭理谢浔之,连他打来的电话都挂断,看见老古板三个字就来气。
老古板:【怎么不接电话?在开会吗?】
老古板:【晚上陪你去看电影?】
看个屁。
易思龄嘟起嘴,气呼呼地看着天花板,眼眶不知为何,有些酸。她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种气。就连和她较劲到连头发光泽度都要比一比的陈薇奇也从不拿男人的事来气她。
彼此心知肚明,沾什么都可以就是别沾对方男人,为这种事扯头花,太跌份。
“易总。”
办公室外有人敲门。
易思龄赶紧把撂在办公桌上的腿撤下来,调整状态,“进来。”
张箐推开门,默默观察老板的脸色,察觉不出什么来,她这才稍稍松一口气,“老板,这是周霁驰的代言合同。对方已经签了,还需要您盖公章。”
易思龄把公章拿出来让张箐盖上去。
“什么时候能进棚拍拍物料?”
张箐一边啪啪啪敲章,一边说:“他经纪人说这周末就可以。我和黄总商量了,周一官宣。热搜和广告位都已经买好了,到时候肯定能有一波大热度。”
@易思龄抿唇,“我们今年积压的库存是不是都快销完了?”
“是,经销商那边已经在催货了,说大家都在疯抢,毕竟都知道我们要更新口味,之前的就是绝版嘛。”
“让他们不急。这两个月只造势,不卖货。”易思龄托着腮,目不转睛看张箐敲章,“我要把期待值拉到最大,准备充分再上线。”
张箐想到新品上市后脱销的盛况,心中感慨,换一个人来做这个位置,福娃娃不一定能救起来。
人走后,办公室又恢复安静。
易思龄满脑子都乱糟糟的,人明显紧张起来。下周一就是官宣周霁驰代言福娃娃,可陈薇奇那里她还没有知会,若是就这样默不作声地把事办了,陈薇奇知道后一定会剐了她。
谢浔之给她添乱,陈薇奇也给她添乱,她真是过得没一天顺心!
易思龄像个无头苍蝇在办公室乱窜,也不知转了几个圈,她鼓足勇气,拿手机给陈薇奇发消息。
先解决陈薇奇,晚上再解决谢浔之!
Mia:
【宝贝,我必须对你坦白一件事。】
陈薇奇正在办公室过合同,冷不丁收到易思龄这条弥漫着诡异气息的消息,她眉心划过一丝蹙意。
Tanya:
【什么事?】
易思龄咬着唇,打字:【大事。】
陈薇奇笑出声,觉得易思龄脑子被雷劈了,【哦。是你和我老公出轨了?还是你爹地和我爹地出柜了?】
易思龄气得头顶冒烟,按下语音键:“谁和你老公出轨,我才不喜欢你老公这款!我爹地也看不上你爹地!我爹地当年帅过男明星好吗!”
陈薇奇无语,把合同放一边,漫不经心地逗弄她,“那是什么大事,别吞吞吐吐。”
易思龄舔了舔唇角,一股脑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打着你的名号找你前男友代言福娃娃,他二话没说,自降费用,六百万代言两年,还愿意上福娃娃的综艺。”
语音播放结束,空旷的办公室里一时寂静无声。陈薇奇从落地窗望去,远处维港波光粼粼,繁华如织。
“我主动坦白,你别怪我没跟你说。这账我不认。”
陈薇奇眯了眯眼,收回目光,冷静打字:【你完了,易思龄。】
易思龄:“?”
直到下午六点,临近下班,谢浔之也没有收到易思龄的回信,只能亲自来一趟福娃娃,接神龙不见首尾的妻子回家。
易思龄恹恹地趴在办公桌上,也不知看着什么发愣,直到他进来了,也没动静。
“下班了,易总。”谢浔之走到她桌前,站定。西装仍旧是上午那一身,但一天的疲惫工作下来,仍旧挺拔,熨帖。
易思龄慢吞吞地抬起头,空洞的双眸对上他温柔的眼,“我不想看到你。”
她话说得直白,让谢浔之一怔,加上轻而易举地捕捉她眸中不掩饰的黯淡,他快速绕过办公桌,
走到她边上,抬手贴住她额头。
没有发烧。
易思龄委屈地打掉他的手,“别碰我。”
“你看上去很不开心。”谢浔之笑,“老婆,是不是我得罪你了?
没有。你没有得罪我,你青梅竹马得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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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思龄在心里恶劣又不讲道理地给谢浔之扣上一顶帽子,就连她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知道不是这样。
“不想和你说话。”易思龄站起来。
谢浔之失笑,很自然地替她拎起包,绅士地伸出手,“那就不和我说话,只让我送你回家。”
等到晚上,吃过饭,易思龄也没有去影音房看电影,更没有做饭后运动,只是恹恹地趴在床上。
谢浔之把房间门关上,脚步静悄地走到床边坐下。
床垫柔软,因为他坐下而震动一瞬,逼得易思龄不得不偏头看他一眼。
“我把门关上了,可以随便说话。”谢浔之很轻地拍一下她肉乎乎的屁/股,“说吧,老婆,到底什么事不高兴。”
他的手掌很宽厚,根根手指都瘦长,掌心的温度很舒适,不是冰凉的,而是温暖,让人有安全感。
易思龄被他无故拍了下臀,生气地侧翻过来,拿脚踹他,她不是藏事的人,对陈薇奇都藏不住事,明知道说出口会遭到对方的“折磨”,还是义无反顾坦白。
更何况对谢浔之。
侧着不舒服,她干脆一股脑坐直,双腿盘着,身上翠蓝色纱质睡衣像鸟的羽毛,乱糟糟地堆叠在她身上,左边的吊带从她圆润的肩头上滑下,她也没注意,只是恶狠狠盯着他:“你和范楚桐什么关系!”
谢浔之怀疑自己听错,什么东西?他蹙起眉心,“范楚桐?二婶的侄女?
y易思龄哼了声。@“算远房亲戚关系吧,怎么?”谢浔之沉声道。
满腔幽怨的易思龄被他这一声远房亲戚弄得没脾气了,一时间都不知道该生气还是不生气。
易思龄眯眼,凑近去,仔细观察他的神色,“你都跳下去救她,还说是远房亲戚?不是青梅竹马?
y夫妻二人就坐在这架发生过无数故事的拔步床内,两侧温柔的月白色床幔垂下,把这架床变成四四方方的小笼子,装下他们彼此。
时间拨回至半年前,他们第一次躺在这张床上时,她说,这床太小了,要换大的。
兜兜转转,也睡了半年。
他们从盲婚哑嫁的夫妻变成熟悉彼此身体上的每一寸敏/感。
“谁告诉你这件事的?你不提我都要忘记了。”谢浔之无奈,“都过去很多年了,那时我差不多二十五?还是二十六?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掉进池塘,我当时刚好要去喂鱼,你知道的,早上五点和晚上八点,我若是在家都会去喂鱼。”
易思龄“哦”了声。
“当时是她在水里扑腾喊救命,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就算是一只猫一只狗掉进去,我也不会置之不理。”谢浔之念头一转,沉沉的双眸盯着她绯红的小脸,“不过昭昭,青梅竹马是什么?你能不能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易思龄偏过头,不愿意看他。
谢浔之两指钳住她的下巴,“解释为什么你要说我和范楚桐是青梅竹马。”
易思龄已经知道自己闹这一出很丢人了,丢死人了,此时又被他这样冷静自若地审视着,心头发酸,娇气的声音里流出一丝委屈,“你二婶撮合你们,你不知道啊。”
谢浔之仔细回想,然后说:“不知道。”
他没空管这些事,从小到大,明里暗里想给他介绍对象的人太多了,如过江之鲫,多到不止他厌烦,就连母亲都有些疲于应对。
“那她喜欢你,你也不知道?”易思龄睁大眼。
谢浔之终于弄懂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但这些都不是重要的。
重要的是她吃醋了,她在意。
谢浔之压低声,缓缓靠过去,鼻尖几乎抵上她的,“她喜欢我,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
易思龄被他一身危险的气息弄得无所适从,下意识就要退,“我、我就是知道,关你什么事。谢浔之,现在是我审问你的过去,不是你审问我!”
“不准这样!”
她发怒,要咬他的手指。
谢浔之笑出声,只想迅速结束这场闹剧,他真是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和事身上。
他径直扣住易思龄的手腕,把人带到自己跟前,沉稳地解释:“这件事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我可以对你保证,在你之前我没有喜欢过任何女人,也没有和任何女人发生过关系。你大可以相信我,虽然我的道德在你这里是无限败坏的状态,但至少,在外的人品,你要信。”
他到底是喜欢掌控一切的男人,不容许任何事任何人任何细微的情绪侵犯他们的夫妻关系。
易思龄心上的阴霾在他滚烫的气息中渐渐消弭,撒娇地说:“谁信你,你的人品也不怎样。”
她还是对能拥有一个完整的他而感到高兴。
谢浔之亲了下她耳廓,“以后我们之间有任何事,你都可以对我说。可以讲道理,可以不讲道理,
可以吵我,但不能憋在心里,也别和我冷战。”
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他们是夫妻。经过这一次,他们只会更加相信彼此。
易思龄如何不知道这个简单的道理。妈咪说过,夫妻之间感情一点点变淡就是各自把事都埋着,
不说开,久而久之,能够松动的土壤就板结,成了没有生命力的沙土。
@“高兴了?”谢浔之把玩她柔软的腰肢。
易思龄哼唧:“一点点。”
“还吃醋吗?”谢浔之又问。
易思龄蓦地一僵,双颊迅速涨红,都被逼到兵临城下还是犟嘴:“谁说我吃醋!”
谢浔之宽容地说,“没关系,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吃醋了。”
洁净的手指漫不经心地翻过纯棉蕾丝,触碰到不知何时湿润的缝隙。
易思龄恼恨他这样游刃有余,明明是她在审判他,他却轻而易举让她的委屈她的不愉快甚至是她的恼怒都消散了。她像一个没有武器的妹妹仔,在强大的他面前挥舞不堪一击的拳头。
然后被他把拳头都吃掉。
她用力把他的手抽出来,嫌弃地爬到另一头,“谢浔之,我今晚不想和你睡在一起,你去睡次卧吧!”
还有在陈薇奇那儿受的气,她得发泄在谢浔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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