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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尔垂放下双手,“我后悔了,不愿意成全了。”本来在还挺同情伯尔的阮修贤瞬间被激怒,“你再说一遍?!”
“你们不成全我,我为什么要成全他们?!”伯尔额头上的青筋都要蹦跶出来了,双目又瞪着阮修贤。
“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疯子!!”阮修贤将手里的枪指着伯尔。
伯尔展开双臂,“来啊,你现在就杀死我!”就一副真的活腻了的样子。
“这么多年,你不累吗?你所做的一切,珈尔娜是看不见的!她走了,她离开了王宫,离开了这里!你到底懂不懂她?”阮修贤都被气出眼泪来了。
这个二货怎么就这么执拗呢?!
再怎么爱,也不能这么折腾啊!
“我怎么不懂?我爱她少了吗?我爱她不比赫廉爱她的少!我也可以为她去死!”
“砰!”
伯尔眉头紧拧起,缓缓低头看着自己的右侧腰,血像喷泉一样往外涌。
阮修贤微微眯起双眼,“你想死,我偏不让!”
伯尔突然笑了起来,泪又流了下来,“你真是比赫廉还要可恶!我要吻别珈尔娜,你不让!我想死了,你又不让!你凭什么?!要不是看在你养大了小公主的份儿上,你觉得你能站在这里吗?!”
“要不是考虑了你们卡拉西亚的经济利益和国际纠纷,你觉得你现在能亲自送别珈尔娜吗?!赫廉已经死了,卡德丽和艾丽西亚也已经死了,我已经选择暂时放过你了,我干爹也愿意退让一步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执迷不悟?!”
伯尔的手掌抹了一下自己的脸,他没有执迷不悟!
他就是想吻别一下珈尔娜而已!
他过分了吗?!
“咱们是男人,心胸能不能再打开一点?能不能不要再这样困住自己?刚才在救护车上,我已经很明确地表明让你活着的目的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阮修贤心里可急死了。
这种货,拉来百八十个心理医生都没办法治好!
伯尔不想搭理阮修贤了,说的话,总是让他欲言又止。
“你爱珈尔娜,我们都已经很清楚地知道了,没有人去怪罪你爱上了珈尔娜,爱上一个人不是罪!但爱上一个心有所属的人,再去想方设法的破坏,那才是罪!现在悲伤的事情也已经发生了,我们都无法挽回,你这样做又能挽回什么呢?”
伯尔继续沉默着。
“你不让珈尔娜入土为安,图什么?
你这样子做,珈尔娜看得见吗?她能感觉得到吗?
不管你怎么做,珈尔娜都已经不愿意再看到你了。
在她眼里,就是你逼死了赫廉!
在她眼里,是你无情地抢夺了她的孩子!
她的绝望大部分都是你给的!
你做这些的意义到底在哪儿?!”
“你不要再说了!!”伯尔一声吼,脸色逐渐苍白,右侧腰疼得他发慌。
“伯尔,我们是男人,错了就是错了,不能再错下去,该清醒的时候必须要清醒,不要再伤害到珈尔娜最亲的人,把你的爱藏在你的心底就好,你照样可以自由怀念。”
伯尔的泪滚滚而下,他扶着冰柜,走到中央,“那我...摸摸手,可以吗?”语气像是在乞求。
他的心里还是那样的痛,这就是最后一面了。
阮修贤深吐一口气,无奈地摇摇头,没有说话。
珍妮丝也没有说话。
伯尔伸出长臂,轻轻扶着珈尔娜那双被冰成冻的手,明明寒凉刺骨,他却感觉不到冰寒。
他微微动了一下嘴角,不知道是要对珈尔娜微微笑一下,还是要对珈尔娜说说话。
最后,他挤出一个很难看的笑,说:“娜,对不起。”
珍妮丝听到这句道歉,再也控制不住地抽泣起来,她这个做母亲的至今都还没有跟自己的孩子道一个歉。
她把无数声道歉放在心底十九年了。
她再伸出手,摸了摸珈尔娜冰冷的脸,“我的孩子,妈妈对不起你。”低泣着。
“娜,我会忠诚你的孩子,我爱你。”伯尔含泪收手,一脸痛色地摁下一个按钮。
阮修贤快步走到他身边,紧紧捂住还在流血的右侧腰,这二货真是活腻了吗?!
都不知道捂着止血一下吗?!
伯尔垂目看了一下,再看了看阮修贤,遇到这个阮二,真不知道是不幸还是运气差!
真是让他头疼!
他推搡开阮修贤的手,“我谢谢你的好心,我暂时死不了!”语气很不和善。
阮修贤将手上的血擦在伯尔的后背上,一脸的嫌弃。
伯尔可无奈了。
一直被温礼年搂在怀里的阮星宁抽噎不止,她原以为温爸爸和大叔的母亲,还有温大伯之间的三角恋已经够偏执够疯狂了,没想到关于她母亲的一切...
会是更加的偏执,疯狂到另一个高境界...
达到所有人都无法接受的地步!
没有人愿意承受第二次同样的悲恸!
赫老缓缓摇摇头,轻轻叹息一声,转身,拄着拐杖朝外走去。
阮星宁睁开温礼年的怀抱,伸手轻轻摸着已经关上的柜盖,含泪看着母亲,紧抿着嘴唇,忍着不哭。
围着的人都往后退了三步。
温礼年轻轻搂住阮星宁的肩膀,“该让母亲走了。”
水眸里含着的泪滚了下来,缓缓后退三步。
伯尔提前安排好的人有秩序地对珈尔娜行礼,之后便一起抬起冰柜。
“你们稳好了。”伯尔很不放心地叮嘱着,又不自觉地去靠近冰柜了,多看了两眼珈尔娜。
阮修贤伸手就把他拽拉开了,气得他反手推了一下阮修贤。
有个人拿来轮椅,伯尔迫不及待地坐了上去,让手下赶紧推他跟着,可焦急了,怕掉了。
以后再也见不到心爱的公主了,他要亲自再送一程!
阮修贤看在眼里,无语又无奈,叹了一声。
走在最后面的阮星宁回眸环顾着内厅,闪烁着泪光,她在想人到底有没有灵魂...
如果有,那母亲的灵魂会不会也在这里?
『母亲,走吧,我和大叔带您去找父亲。』她心里默念着。
希望母亲能够听得见。
止步在走廊间,阮星宁让温礼年把珈尔娜所有的画像都取下来。
她要全部带走,不给棕毛留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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