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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刚才就听方一凡说食堂,不理解是什么东西,现在见方一凡再次提起,不免也是好奇。
便随着方一凡一起走到二堂的左侧小院之中。
只见这里收拾出了两间大房,一间改成了厨房 ,一间改成了餐室,
此时已经有不少衙门里的吏员,正在排队等候打饭,
每人手里还拿着个餐盘模样的东西。
方一凡领着两人过来时,便有吏员与方一凡打招呼,
甚至还人让方一凡排到队伍前头。
方一凡摆手道:“不用不用。咱们和平时一样。这吃饭,没有谁大谁小,谁先来,就谁先吃。”
方一凡便拉着高一明和孙在田去取了餐盘,又让两人排队,
塞了三张餐票到高一明手里道:“
想吃什么菜,让师傅给打,
饭在那边的木桶里,自己添。
来,高老哥,你受累,帮我也打一份。
我这先去招呼一下,那些士绅。”
说罢,方一凡便又走到外头,
领了二三十个士绅过来,
想来就是此前在大堂中想与方一凡对峙的那些乡老。
方一凡像导游一般领着一群士绅,指指点点道:“
诸位,这里就是咱们吴县县衙的食堂了。
每天都有四菜一汤的可吃。
每人一餐收五文,可以付现,也可以买餐票。
今天本县请客,大家随意。
来,这里来取餐盘。”
一众士绅一时觉得新奇,在方一凡的招呼下,
纷纷取了餐盘,又老老实实地跟在一些衙役后头排队。
方一凡也就陪着他们一路聊天,像服务生一样。
其实大家也就是刚开始有点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做。
稍适应了一下,有样学样,前头怎么做,跟着做就完了,很快就适应了。
于是很快,大家都打好了饭。
四菜里头,一个大菜全荤,一个半荤半素,其他两个就是全素菜。
另外还有大锅做好的汤,这个汤就比较清淡了,
不过看火头熬的时间,不短,也有喝头。
饭厅里有八张圆桌。
方一凡招呼大家不必客气:“
随便坐,哪里有空,就坐哪里。
饭不够就自己动手添。就一个原则,不要浪费。
锄禾日当午,这粒粒皆辛苦啊。
好了,大家吃,大家吃。”
方一凡看众士绅们都开始吃饭了,这才找到高一明和孙在田,
也在旁边坐了下来。
孙在田笑道:“方大人这一出,着实让人看着新奇。”
方一凡哈哈一笑道:“
实在也是被逼出来的。
这段时间,县里忙。
又是开县学,又是养孤老,还有多处场馆开工,
大家都在县里加班加点干活。
之前吃饭,大家住的近的,是回家吃;远的,是在外头买来吃。
吃不好,还贵。
我就想了这个法子。
一来是要吃好;
二来还要能省钱;
最关键,是要省时间。
这食堂,早中晚三餐都开,休沐日值班的时候也开。”
钱曾城这时也端了饭菜过来,凑到方一凡的身边坐下。
钱曾城一边和方一凡点头,一边和孙在田和高一明打招呼道:“孙先生,高先生!”
孙在田看了钱曾城一眼,笑道:“这是钱员外当面?”
钱曾城便哈哈一笑道:“
一直没机会和孙先生正式照面,
难得孙先生还记得钱某。”
孙在田便笑道:“
是孙某福薄,一向只在后衙呆着,
听说钱先生几次过府,一直无缘得见。”
方一凡也打个边场道:“
那还是我这县衙是块宝地。
两位贵人在我这贵地,才终于缘份到了。哈哈。”
陆与寿和费观济见方一凡这一桌还有空位,也连忙坐了过来。
他们不认识孙在田和高一明,可是他们绝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一过来便自己我介绍起来。
听说陆与寿是前河南道台,孙在田倒也不是很意外,
可很显然是听说过这位,便放下筷子,
拱手道:“原来是陆道台当面,失敬失敬。”
陆与寿忙回礼道:“都过去了,过去了。如今也只是一放田翁罢了。”
两人便又聊起一些官场上的事情,
比如问问谁谁的近况,这潜台词,就是亮关系。
却不料孙在田竟然人面极广,无论陆与寿说谁,
孙在田都能支应两句,而且言简语精。
可这样的人,却偏偏对高一明,很客气,
时不时目光中,还有请示的意味,
这让陆与寿与费观济暗暗对高一明的身份猜测不已。
孙在田当然是在给高一明树人设,
高一明心知肚明,也自然把自己的架子端的很高,
甚至连方一凡招呼,他都是懒懒的回应。
可偏偏方一凡又很热切地陆与寿,费观济,以及钱曾城道:“
高一明,高兄,就是本县好不容易才请过来的幕僚了。
以后大家打交道的机会,还多的很。”
高一明便与大家拱了拱手,姿态拿捏的很高。
一个能让孙在田都客客气气的人,跑到方一凡这里做幕僚,
而且看方一凡都很‘巴结’的样子,
大家一时之间也拿不准这人是什么来头,
所以,也是很客气地回礼,闲聊。
说话间,范思忠也端着餐盘过来走到这桌坐下。
看了看在场的众人,只有孙在田和高一明比较陌生。
方一凡给范思忠着重介绍了高一明,孙在田只是简单的说了说。
范思忠见方一凡找到了幕僚,便也很高兴地道:“公文起草,刑名,钱粮,这三大块,不知高先生准备接手哪一块?”
方一凡直接接过话头来:“都接!所有事,都找高兄!”
高一明一愣,继而说道:“不是,方大人,你这是要累死我啊!”
方一凡哈哈一笑道:“我的钱,可没那容易拿!高兄要是忙不过来,你自己再去找几个幕僚帮忙。”
高一明苦笑道:“大人刚才还说‘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这转过身就要卸担子,这变化也太快了点儿吧。”
方一凡便道:“我那也就是写给他们看的,你还真信啊。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
说罢,还朝陆与寿和费观济呶了呶嘴。
陆与寿与费观济一脸的无语。
当面背刺,这是可以直接说出来的话吗?
这是他们可以听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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