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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树一气之下和云叙白定下赌约,回过神来才知道这件事的性质有多严重。先不说在场的见证者都是全服top级玩家,其中有几人自带直播间,这个副本本来就在全服实时直播,在副本之外,有无数双眼睛见证了这一幕。
也就是说,这根本不是私人性质的打赌,输者将在全服的见证下喊胜者爸爸,以后再也抬不起头来。
任树之前被愤怒冲昏头脑,现在冷静下来已经有点后悔,他很少做这种冲动的事。
任树看向云叙白,发现对方神色淡然,眼里含笑,没有一丝局促或者后悔。
云叙白是认真的,而且胜券在握。任树脑海里浮出这个想法,背脊一凉。
非烟察觉到任树微妙的情绪变化,非烟很肯定,任树和黑色风筝都看不出问题来,云叙白和兔子也一定不能。所以她认为任树是顾及前队友情谊,不想闹得太难看。
非烟一门心思想看云叙白和兔子在全服丢脸,最好以后再也抬不起头,当然不能让任树反口。要是赌约取消,她的算盘就落空了。
非烟揪着任树的衣角,用无害又担忧的声音说:“对不起任树,我是不是让你为难了?虽然兔兔丢弃了你们以前的感情,在众人面前这样对你但她始终是前队友,等会儿我们还是给她留点余地吧?”
“哼,”任树被非烟的几句话挑起情绪,心头那点后悔被怒火覆灭,冷声道:“她可没有给我留余地!
我倒要看看她这个新队长能查出什么来!”
非烟内心窃喜,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反而叹了口气,一副很遗憾没劝动任树的模样。
非烟侧头,无辜地看向神明荆棘:“这个场面不尽人意,但这是他们之间的矛盾,应该由他们解开,荆棘哥哥应该不会插手吧?”
神明荆棘那双看狗也深情款款的桃花眼微微收敛,面无表情地看着非烟:“别乱喊,谁是你哥哥?”
非烟怔了怔,面具一样的完美表情崩了一下,不过两秒便调整过来,咬了咬嘴唇,委屈巴巴地说:“既然前辈不喜欢,我以后会注意的。”
兔子笑着瞥了一眼神明荆棘:没想到‘哥哥’还是个鉴婊达人。”
兔子不是刻意说给非烟听的,但是非烟脸色瞬间白了。
“我自然不会插手,”神明荆棘轻描淡写地说:“因为没有必要,叙哥一个人就能解决。”
任树顿时拉长了脸。
事实上,云叙白他们压根不在意这两人的情绪变化,而是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死亡现场。
这座房子比云叙白住的那栋小,房间也相对小一些。一个眼眶红红的npc站在墙边,情绪有些不稳定。
高灵也在事发房间里,态度不热络但算得上友好:“死者和我认识,算半个朋友,我没有头绪,看你的了。"
“我尽量。”云叙白回以微笑。
房间里的血腥气很重,但是地上只有少量鲜血。
死者坐在椅子上,背对着门口,脑袋往前垂,颈椎弯曲突起,骨头几乎要戳破皮肤。死者垂着的手掌上有几道蜿蜒的血迹,正好能对上地面凝固的小血泊,这证明他死后没有被挪动位置。
床上的被子枕头很凌乱,床头柜下洒落着不少细小物件,凌乱的范围很小。从场景上看,死者应该是在梦中惊醒,然后与凶手进行了短时间的搏斗,还没能弄出更大的动静就被控制住,最后被残忍杀害。
云叙白绕到死者面前,看清死者的脸后,凤眸瞬间睁开。
兔子忍不住后退一步,眼瞳轻颤:“这也太诡异了。”
神明荆棘蹙眉:“凶手一定是个变态。”
看着死者的脸,云叙白很难不赞同这个观点。
死者的头颅垂得很低,脸上没有五官,惨白的皮肤包裹着格外凸起的骨骼,连脂肪的存在感都微乎其微。在这张骨骼起伏极度不自然的脸上,布满红色涂鸦,乍一看触目惊心。
死者的上衣被撕开,肩膀上有个狰狞的伤口,形状内凹,血肉纷飞,是用尖锐的东西捅出来的。
除此之外,死者胸口还有一大片形状特殊的血迹。
直播间镜头拉近,给尸体的脸来了个大特写,那张布满扭曲红线的死人脸闯入光屏中,不断放大,观众们用惊惧的“啊啊啊”刷了屏。
[啊啊啊!突然怼脸,是要吓死你爹吗!]
[弹幕护体弹幕护体]
[“爷麻了”打赏了只想和你一起看的浪漫流星雨*100场]
流星雨的特效覆盖屏幕,总算驱散少许诡异气息,观众们渐渐淡定。
云叙白对观众们们扬了扬长眉,虽然没说话,但是脸上写着“这一届的观众心理承受能力不太行啊”。
观众们强行挽尊,又刷了一波礼物,试图用礼物转移云叙白的注意力。
云叙白不再逗观众,目光回到死者身上。
高灵见云叙白盯着死者肩膀上的伤口看,主动说:我也留意到这个伤口了,这不是致命伤口,可能是怨灵用指甲折磨他留下来的。”
云叙白不置可否,示意她看死者胸口上的血迹,平静地说:“这些血迹呈笔触状,凶手把死者的血当颜料,把他的胸膛当调色板了。”
高灵没往这个方向想过,因为过于震惊,脸上有些茫然。
“扑哧…”门边响起一声轻笑。
专注于凶案现场的几人被笑声打断状态,不约而同看了过去。
非烟站在门边,不好意思地说:“是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没错,”神明荆棘不客气地问:“很好笑吗?”
“真是抱歉,”非烟眨着眼睛,声音轻而慢,是一贯的无害语气:“我也不想笑的,只是他的想法很很有想象力,所以我忍不住。”
画外音不外乎是,这个想法太天马行空,所以引她发笑,这可不能怪她。
云叙白这边哪个不是人精,不用琢磨就知道她是什么心思。
云叙白气定神闲,脸上浮起无懈可击的笑容:“以非烟小姐的智商,确实需要发挥一些想象力。”
云叙白的嗓音温柔悦耳,语气拿捏得很好,像有羽毛在轻扫耳廓,非烟听不出反讽的意思,晕乎乎地点了点头。
等非烟反应过来云叙白在嘲讽她智商太低时,羞恼得脸色通红。
偏偏她还没有找回场子的机会高灵警告地看她一眼,抓紧时间找云叙白讨论了。
“你是说,凶手杀死他后,拿尸体作画?”高灵沉声道:“这应该有特殊意义。”
云叙白点头,提示道:“你看桌面。”
桌子离死者很近,上面有一面镜子,和一个打开的化妆包,油彩和勾脸的工具随意摆放,因为死者脸上没有油彩,所有人都忽略了这套用具。
高灵坦白地说:“这套用具没有使用痕迹,也没有阴气,我以为没有关联。”
“有问题的是这些东西的朝向。”云叙白往前一步,走到尸体前方,侧目看向高灵:“镜子和用具都在我趁手的位置,昨晚凶手曾经使用过它们。”
高灵一看,镜子正好照出死者的脸,每一支笔的尾部都朝向云叙白,他站在凶手站过的位置上!
众人脑海中瞬间浮起一些联想画面,凶手把死者搬到椅子上后,调整镜子的角度,慢条斯理地挑选画笔,在死者身上沾上鲜血,细细勾画.
冷意从背脊骨蹿起,众人心里有不同程度的震动。
云叙白神色内敛,打量着桌子上的画笔,没有找到和笔触一致的画笔。
“作案工具应该是两支画笔,一支大号,一支小号。”云叙白往桌下一看,在很隐秘的角落里发现了一支细长的画笔。
云叙白捡起画笔,不出意料地看到沾满鲜血的笔锋和沾着皮肤碎屑的笔端。
这支笔上萦绕着淡淡阴气,但是藏得太深,并不引人注目。
“这么快就找到了!”高灵冷淡的脸上满是惊讶:“我不知道该说你的野性直觉太强还是太敏锐,我没有半点头绪的案子,在你这里到处都是破绽。”
这支画笔藏得太隐秘,高灵没有发现,任树和黑色风筝也没有发现。
云叙白一来,就顺藤摸瓜找到了。
兔子朝高灵眨了下左眼:“其实你可以两样都夸,我队长担得起。”
一直在旁围观的对赌双人组脸色一变再变。任树向来自负,话不多,但是非烟忍不住。
非烟说:“找到作案工具也不算实质性进展吧,你们还要再努力一点呢。”
“我记得我们打赌的内容是,你方觉得房间里没有‘任何’问题,我方找出线索就算赢,”兔子笑眯眯地说:“放心,我们还会继续找有力的线索,到时候交给群众公判,你们可不要耍赖啊。”
兔子被云叙白影响,现在怼人也越来越顺了,非烟本来就有些心慌,这下突然不知道说什么话来回应。
[这位绿茶好烦啊,求她不要说话了,一说话就暴露智商]
[哈哈哈兔子放心怼啊,有队长给你扛着呢]
[算了算了,别给绿茶眼神,她迟早要被打脸,我们来夸夸崽崽!]
[崽崽真是神仙!一下子就找到问题所在了,这房间哪里是没有问题,根本就是很多问题!坐等崽崽破案,带队友们起飞]
云叙白找出小号画笔后,很快就在床底找到了染血的大号画笔。
两支画笔集齐,怨气又重了一些,但是没有想象中的“化学反应”。
云叙白握着两支画笔,审视着尸体的脸,忽然发现一个问题。
云叙白把死者的脸抬起来,往上仰起,拨开额发。那些杂乱无章的红色线条清晰地暴露在众人面前,细看之下,像一张倒画的脸谱。
“是我的脸!”高灵第一个惊呼:“尸体脸上画的是我的脸!”@兔子对比两张脸,疑惑道:“眼睛是有些相似。”
高灵的手微微颤抖,解释道:“排除掉扭曲的程度,我上戏妆之后,和这张脸很接近。”
兔子倒吸一口冷气,抛出一个疑问:“凶手为什么要在死者脸上画另一个玩家的脸?”
云叙白说:“有两种可能,凶手恨高灵,凶手把高灵当下一个目标,这是预警。”
“你说得没错。”高灵抹了把脸,迅速冷静下来。
她昨晚就睡在隔壁房间,全程一点动静都没听到,没准怨灵昨晚就悄无声息地站在她床前,用目光描绘她的脸,再画到冰凉的尸体上。
围观的群众们看到无脸男士上的倒脸谱,心中一阵恶寒。
有人轻声哭泣:“太恐怖的,迟早会轮到我吧,我想离开这里”
“逃不掉的,班主已经去看过了,我们非要逃跑,一定会死无全尸的。”
“没有别的法子了吗呜呜演完七天戏之后,会让我们活着离开吗?”
活人npc的情绪越发低迷,恐惧的情绪像瘟疫,迅速播散。
玩家们倒没有受太大的影响,他们早就把重心放在这场历史性的打赌上了,只想快点得到一个结果。
兔子抱着双手,睨了非烟一眼:“这算是有利的线索吧,你们不会说这也不算吧?”
非烟把手关节攥得发白,挤出一抹假笑:“既然你也觉得需要考量,那当然不算。”
兔子一言难尽地看着她,仿佛在目测她的脸皮厚度。
非烟常年戴着厚面具,还算招架得住她的目光。
观众们对非烟的表现叹为观止:
[脸皮够厚,天下无敌啊]
[没事,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脸皮再厚也赖不了账]
[你们干嘛攻击温柔的小姐姐,我觉得她说得很对啊,你们这点点发现算什么呢,不就是找到了一个杀人规律吗,算!什!么!你们一定是嫉妒她!(狗头保命jpg.)]
[哈哈哈你们发现了吗,原本黑色风筝和非烟站得比较近,现在离了几米远]
非烟是想维护一下虚假又脆弱的体面,但很快,她连维持这一点点虚假体面都做不到了。
云叙白把两支血画笔和桌上的画笔收回笔袋里,一阵强烈的阴气从里面冒出,存在感瞬间变得强烈,令人无法忽视。
围观的npc群众被这股阴气压迫得难受极了,纷纷退出房间,呆愣在门口的任树和非烟被人群撞得差点摔倒。
云叙白完全没有受阴气影响,漂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笔袋:“果然要集齐才能暴露原型啊,兔子去守住窗户。”
兔子关上窗户,抵在前面。神明荆棘慢悠悠地调整方向,守住冲向门口的必经之路。
云叙白屈指敲了敲笔袋:“你要自己出来,还是我揪你出来?”
兔子和神明荆棘想起云叙白昨晚把怨灵当鸡仔拎的画面,默契地笑了起来。
“他在自言自语什么,他们又在笑什么?”非烟是真的看不懂云叙白在做什么:“看着怪吓人的。”
任树没有回答她,他也不知道云叙白在做什么,但他隐隐知道,事情已经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你还要我重复一遍?那我下手可能会有点重。”
云叙白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还没“下手”,就有一团黑影麻溜地从笔袋里滚了出来。
黑影缩在云叙白脚下,缓缓展开身体,是个有些佝偻瘦小的男人。
云叙白身上带着几个怨灵,肃杀之气很重,旁边还站着一个因为打瞌睡不断释放威压的神明荆棘,怨灵垂着脑袋,连肩膀都在发抖。
云叙白的新队友们了解他的实力,没有多惊讶。高灵见他仅仅靠威压就能逼出躲藏在道具里面的怨灵,又被他秀到了。
任树和非烟脸上的神采消失无踪,眼里一片黑灰。
事实摆在眼前,就算他们再死鸭子嘴硬,也不能颠倒黑白,说揪出凶手的云叙白输了。
“抬脸。”云叙白注视着怨灵,命令道。
怨灵自我挣扎片刻,视死如归地抬起脸。
怨灵有一张完整但违和的脸,那双大眼睛在他脸上死气沉沉,闪烁着恐惧。
高灵叹了一口气:“这是死者的脸。”
怨灵听到高灵的声音,忽然抬头看她,毫无生机的双眼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高灵被这个眼神惊得背后一凉,下意识后退半步。
云叙白把怨灵的反应看在眼里,若有所思。他咳嗽一声,怨灵打了个哆嗦,不甘心地收回目光,顺从地低着头。
到这里,整个事件已经无比清晰,藏在画笔里面的怨灵在深夜出来,杀人夺脸,又在死者脸上画下下一个目标的脸。
如果云叙白不把怨灵揪出来,明天他就会出现在高灵房间里,用一样的套路杀人。
真相大白,云叙白顺手把怨灵塞进红伞里。
“叮。”积分进账。
云叙白又收到系统的另一条通知:
[玩家“霸霸”获得道具:嫁祸之笔。]
[嫁祸之笔:他是芸芸众生中最普通的人,在戏班子里混到最后,可能也闯不出名堂。但是他描眉画脸很有一套,他爱捧着她的脸描眉画脸,在那一刻,她眼里只有他。可是,她辜负了他的喜欢,将莫须有的罪名嫁祸在他身上,那一刻,他心死了。]
[使用说明:1、本道具只有一次使用机会。2、使用本道具可以将一次灾祸转嫁在他人身上。]
一个十分强势的道具,但是实用性非常高,这个副本里黑心玩家黑心npc那么多,云叙白不愁没地方用。
从道具解说来看,这个怨灵好像和高灵的身份有些纠葛。云叙白联想到自己,他和落霞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
怨灵和他们所处的时代不同,如果有纠葛,只能往上追溯。
云叙白想到了前世,或许令落霞又爱又恨的不是他,而是他在副本中的前世.
“你是怎么知道怨灵藏在画笔里的?”高灵的声音拉回云叙白的思绪。
高灵查不出来的案子,云叙白破了,她心服口服,心虚请教。
云叙白简单地解释:“因为我昨晚也遇到过类似的事件。”
剩下的规律,你们自己琢磨吧。
高灵了然,毫不吝啬地赞美:“难怪你那么有把握,一眼就能看出这个房间有问题。不可否认的是,你的观察力很厉害,能洞悉一切也能追溯来龙去脉。”
@云叙白谦虚一笑。
[事实是,站在你面前这个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少年,昨天晚上不睡觉,把屋子里的怨灵全解决了,所以你才看到他今天的游刃有余]
[哈哈哈无情的刷分机器,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叙哥的红雨伞里已经不止五黑了,迟早可以凑一支篮球队]
[查案结束,终于到了我最期待的环节了,虽然叙哥在全服的便宜儿子很多,但是可以再多一两个哟]
云叙白被弹幕提醒,散漫地撩起眼皮,目光轻飘飘地落在任树脸上:“你们输了。"
屋子里的所有人都看向他们。
任树如芒在背,脸色灰败,手背上青筋突起,他咬着牙,没有答话。
非烟没想到云叙白真的能翻盘,甚至能揪出那么多有用的线索,眼眶渐渐红了。
云叙白不急着追讨,但是吃瓜群众忍不住了。
“你们不会耍赖吧?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说要把头拧下来的可是你们啊。”
“之前就是看不起叙哥才敢打这个赌,现在又输不起。”
“赶紧的,全服都在等你跪下叫爸爸呢。”
这些声音像一个个巴掌,甩在任树和非烟脸上,他们之前有多笃定云叙白不能找到线索,这些巴掌的力度就有多重。
任树知道自己输了,但是仅剩的自尊让他弯不下膝盖。他也不反省自己,只在心里埋怨不该被非烟煽动情绪,冲动地打赌。他在全服的形象算是烂到底了。
眼泪一滴滴掉落,非烟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哭诉道:“兔兔,你不会真的要任树跪下吧,他可是你的队长,你真的那么狠心”
“前队长都算不上噢,”兔子用更甜蜜的声音回答她:“你怎么能污蔑我呢,我本来想打赌的人是你啊,你跪下不就没有任树什么事了吗?”
想把自己摘出去的非烟:“.
u任树说什么也不肯下跪:“你直接杀了我吧。”只要你们敢在直播的时候杀玩家。
兔子也不是真稀罕他们跪下,出了心里那口恶气就行:“就知道你们输不起,不跪也行”
“不跪也行,”云叙白接过兔子的话,语气不容置疑:“先喊一声爸爸吧。还有,你说过输了就把头拧下来给我,所以你的头已经是我的,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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