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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养成小桃子【10】桃桃:【超时无法撤回了,你当没看见吧小叔叔】
女孩子的小心思,假装发错人的小伎俩,对于司绍廷来说,并不是多么难以看穿。
可是再怎么赌气任性,也不该找个不知哪里来的男人,拍这种视频。
带着他在她身上留下的印痕,跟别的男人膝上贴身热舞,故意发给他看。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司绍廷手指按着眉心,是他一手养出来的女孩,这脾气也是他一手宠出来、纵出来的。
男人一张俊美的脸阴沉得能渗出墨来,英挺的眉目间透着阴鸷。翻译不敢插言,也不敢擅自走开,
只能垂手立在一旁,看他拨通电话,劈头冷声:
“叫桃桃听电话。”
另一头,曾妈握着电话,道:“小姐不在家里。”
司绍廷眉心拧得更紧,“大晚上的她去哪儿了?”
曾妈一五一十的回答:“小姐有舞剧排练,说是排练完,晚上有个同学生日聚会,聚完去她的好朋友就是那位李小姐家里过夜。”
很好,还打算在外过夜。
司绍廷怒极反笑,低冷的嗓音仿佛从喉骨蹦出,“谁允许她夜不归宿的?”
浓浓的不悦犹如掺着冰渣,隔着电波劈头盖脸的打过来,曾妈从头皮到指尖都一片冰凉。
照顾姬桃这么些年,她是真心疼爱这个可爱又伶俐的女孩儿。这几日看着她心情不好,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她想着小姑娘出去跟朋友玩闹一下,散散心,也挺好的。
十七八岁正是爱玩的年纪,而且先生也从来没有限制过小姐的正常社交还不待曾妈开口,电话猝然被挂断。
有对方的随从在门口探头探脑,谈判中途突然离席,对方不免心生疑惑。
翻译机敏地上前打太极,阻挡住窥探的视线。司绍廷兀自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冷声吩咐,“你带人去李淞夏家里,把小姐请回去。”
见司总离席复返,对面几人正要继续之前的拖延议题。
然而这位年轻的司氏掌权人一改先前的沉静莫测,一张俊脸依然温温和和,却仿佛有无形的杀气在周身环绕。
他坐下,修长的手指轻叩扶手,一双深眸冷锐不带温度,“叫你们真正能做决定的人来。”
“哎哟哟,这视频拍的,真有水平!"
李淞夏抱着手机,又点开那段视频欣赏了一遍,“瞧我们桃桃子这小腰扭的,这么火辣性感,这哪个男人顶得住啊不是,这咸猪手黄毛是谁啊?”
她得意的嘿嘿一笑,“哦原来是我啊,那没事了心”
李淞夏偶尔玩玩cosplay,还接过纸片人男友委托,配合姬桃扮个猴急咸猪手男,更是不在话下。
“你小叔叔什么反应?”
“他打电话我没有接,之后就没有动静了。”姬桃揪着小黄人抱枕头顶的几根毛,闷闷不乐,“果然还是我想太多了吧他根本就不要我,又怎么可能会吃醋。”
他肯定是爽了的,不然也不会不管她怎么求饶,都不肯停下。
这就是男人吗?下了床就变了一个人一不留神,小黄人头顶为数不多的几根毛被她揪了两根下来,姬桃咬着唇瓣,“我听人说,那个阮小姐家里在东非有业务,还主动表示愿意帮忙斡旋”
李淞夏凑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他爱理不理,咱们也别理他了。三条腿的男人多的是,还比他年轻呢!”
她扳着指头细数,“话说今晚生日会上那么多男生抢着加你微信,就有几个还不错啊!体院游泳队那个,一米九宽肩窄腰,邀你去看他比赛,明显是想脱衣露肌肉勾引你.
还有外交学院那个姓程的也很帅啊,斯文挂的,好像还是他们校草来着”
姬桃的手机上一大串未读信息,都是生日会上新加的男生,聊天搭讪的花样路数各不相同,各显神通孔雀开屏。
姬桃礼节性的回复了一下,兴趣缺缺的丢开手机,朝后仰躺,“累了,不想再爱了…”
话没说完,忽然外面响起了门铃声。紧接着是李淞夏的妈妈问着“谁啊”,一面脚步声走向大门。
“诶,这个点儿了,谁来啊?”李淞夏好奇地将门打开一条缝,朝外面瞧。
“你们是…?”
“您好,李先生、李太太,叨扰了。敝姓徐,是司总的助理,请问姬桃小姐是在这里吗?”
模模糊糊的对话声从门缝中飘进来,姬桃坐了起来。
她认得这把声音。
李淞夏的父母知道姬桃的身世经历,自然也知道司总是何许人物,不自觉地紧张起来,“啊,是的,她俩在房间里”
“徐助理?”
姬桃走出去,目光扫过徐思淼身后跟着的两个黑衣保镖,看着他,忽然心头一突,有一种最坏的可能性闯入脑海。
那几通她没接的电话后,司绍廷再没有打来,一直静默。
他现在在不太平的地方,处理危险的事情,这么晚了,徐助理急慌慌来寻她“是小叔叔”姬桃手脚冰凉,几乎不敢问出来,声气被挤压得低不可闻,“小叔叔,出了什么事吗?”
啊?”
徐思淼一愣,旋即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您别担心,司总好好儿的。他让我过来,接您回家。”
姬桃大大的舒了一口气,全身的血液重新开始流动。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已经换好的睡衣,“不用了,我今晚想跟夏夏睡。”
徐思淼赔笑:“这是司总的吩咐”
从小司绍廷把她管得很严,放学不许乱跑,去哪儿都有司机接送。
那时她才被他接过来,刚刚失祜的小女孩心怀怯怯,总害怕自己不够乖,会惹小叔叔讨厌,会被赶走,致力于做一个乖巧听话的好孩子。
后来少女心思萌动,更不介意被他管束着,甚至甘之如饴。
如今美梦的粉红泡泡破碎,叛逆心起,姬桃站着不动,“我连跟闺蜜卧谈聊天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李淞夏也帮腔,“就是,在我这儿睡一晚上怎么了?”
徐思淼真想叫一声祖宗。
徐思淼都快哭了,“这您可以改天再聊,要不今晚就先回去吧?”
他只是奉命行事,办不好少不了要吃挂落。姬桃眼梢的余光扫过面露为难的李叔叔和阿姨,知道自己再僵持下去只会给人添麻烦。
“行吧,我回去。”
一路沉默着回到家中。
几乎就在她踏入家门的同时,家里的电话就响了。
曾妈接起电话,低声两句,连忙唤住正要上楼的姬桃,“小姐,先生的电话。”
姬桃赌气,继续上楼,“我不想接,告诉他我要睡觉了。”
曾妈无奈,追上楼梯,拿眼神望着她。
姬桃慢吞吞的接过曾妈递来的电话,她本来就又气又委屈,声音听起来像是带着哽咽,“我已经听命回家了,小叔叔还有什么吩咐?”
司绍廷叹息,“桃桃。”
熟悉的低沉嗓音透着磁性,只是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就让姬桃心头更绵延出无限的委屈,喉咙间像是横着一个巨大的肿块,“小叔叔到底有什么事?没事我去睡觉了。”
隔着电话看不见人,却能听出她的声音里浓浓的心伤委屈。
司绍廷的责问也随之软了下去,只问了句,“那男人是谁?”
他问的,自然是视频里她贴身跳膝上舞的那个。姬桃随口瞎掰,“不认识,随便拉的幸运路人。”
“姬桃桃!”
男人骤然扬高的声音冷厉,“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随随便便拉男人跳那种舞?他还对你做了什么?”
@“你还随随便便拉着人上床呢!”姬桃也火了,大声呛了回去,“你管我跟谁跳舞,还是跟谁做了什么!你自己说的,你只是我的小叔叔!又不是我男朋友!”
还没走远的曾妈听得心惊肉跳。
她又不愚笨,先前小姐在先生房里摔了一跤,尚且说得过去,可是前几日小姐早上没起来,紧接着先生就有急事出门了。
她上去收拾房间时,发现先生床上的床单不见了。
那晚的晚餐桌上,小姐弯腰的时候,她分明看见领口露出的红红紫紫,似洁白羔羊被狼叼走,彻夜尽情啃噬过一样先前她就担忧过,小姐虽然叫先生小叔叔,可两人又不是真的亲叔侄。先生这个年纪的男人单身,身边又没有女人,而小姐渐渐大了,出落得标致动人,还像这样住在一起司绍廷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俊美的脸庞黑沉得能滴出水来。
真是人长大了,脾气也见涨,敢跟他呛声,还敢挂他的电话了!
像个没要到糖吃的小孩子,撒泼打滚,口不择言。
他年长一些,不与她计较。司绍廷抬手,捏了捏眉心,脑海里却又闪过她跨立在男人的膝上,细腰和长腿贴着他忘情地摇晃扭动的画面。
还有那只搂上她腰肢的手一股怒火燎原,司绍廷眸底寒意凛冽,俊逸的下巴紧绷得厉害,恨不得立时把她揪过来,按在膝头上狠抽一顿臀。
算了,就轻轻抽一下。
她那一身细皮嫩肉,手劲重一点都要留印子,弄哭了又难哄司绍廷唤来秘书,沉着脸吩咐:“把那个男人给我找出来。另外派两个人,看好小姐,”他嗓音冷沉,“不要让不三不四的人接近她!”
身边多了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严密的跟随着她,看管犯人似的,姬桃气恼了半天后,索性把他们当空气。
不日,有消息传出来,那艘被海盗劫持的货轮已被放行。除了因海盗登船时的冲突,造成了一名海员死亡,两名海员轻伤之外,其余人员都已平安。
事情算是得到了解决,然而坊间议论声又起。
据说海盗答应放船放人,是因为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后,司氏支付了令海盗满意的赎金。
这就让一些有心人有话说了——所谓“阎王”,名头叫得响亮,也不过如此!
自己人都死了一个,还不是乖乖的滑跪付赎金?
“就说是只会窝里斗吧什么阎王,只收自家人头,啧啧,司氏在他手里,未来堪忧咯”
“真是窝囊,死的那个海员才叫倒霉,白白的死了……”
“我要是那段航线上的海盗,我就专盯着司氏的船劫,反正就算弄死了人也无所谓,左右司绍廷都会认怂,乖乖掏钱来赎”
闲言碎语姬桃听得火大,问司景齐,“人和船都安全救回来了,还想要小叔叔怎样啊?那么多人扣在海盗手里,谁知道拖久了会发生什么事情,怎么不见这些人衔着嘴炮攻上去,把他们抢回来呢?”
因着劫船事件,司景齐被提前召回来了,正好抽空带着机场买的小礼物过来看看姬桃。
“站着说话不腰疼嘛,就是这样的。”他顿了顿,轻声嗤笑,“况且这么放风声挑刺儿的,可不一定是外人。”他叹息,“有的时候啊,自家人才是最恨自家人的。”
姬桃愣了一下,很快想起之前司氏家族的手足内斗。
司绍廷很少带她回司家,曾经有一段时间她还有点儿伤心,觉得是小叔叔是不是认为她只是个孤女,没有资格见到他的家人。
后来有两年司氏内斗进入白热化,连司绍廷自己都遭遇过不止一次莫名其妙的危险,那时她才明白,他是为了保护她,不想让她卷入大家族的是非争斗中。
不待她说什么,司景齐又嘻笑着扯了扯她粗黑的发辫,“桃子妹妹倒是无条件挺幺叔,看来幺叔真没白疼你。”
姬桃看了一眼守在不远处的两个牢头似的保镖,扯唇呵呵一笑。
司景齐顺着她的视线瞧了眼,也是笑得桃花眼弯弯,“就说幺叔是真疼你,瞧把你护得跟眼珠子似的!往后幺叔要是娶了老婆,幺婶怕不是得狂吃醋”
他眼睛放电,坏笑着口花花,“要不小桃妹妹将来嫁给我好了,名正言顺的侄媳妇,不用改口,也免得幺婶瞎吃醋,给你穿小鞋。”
姬桃心口一窒,桌下的手指收紧。
“.
幺婶?”
“哦,我就是听说,祖父和向奶奶都挺中意阮氏那位的,想等幺叔这趟回来,就正式让他们订婚。”
司景齐喝了口咖啡,随口道,“阮家那边本来就巴不得,这回也挺主动的出力,我看这事儿挺有谱咦?”
他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那位叫阮陶,那以后幺叔该叫老婆什么,总不能叫陶陶吧?听着跟你桃桃一样,岂不是怪怪的,尤其是过夫妻生活的时候,啧,有点儿糟糕啊”
司景齐后面说了些什么,姬桃已经听不到了。
她就知道,什么等过几年都是敷衍她的。
这个骗子大骗子湾流商务机平稳地飞行在云层之上,飞机的影子投射在下方的白云上,像是一只伴飞的鸟。
秘书接了个电话,过来汇报,“司总,已经办妥了。”
就在刚不久前,一支装备精锐的国际雇佣兵队伍突袭了正在庆功的海盗营地。
海盗团伙整个被火力血洗,两个为首的大头目被高高的挂在了桅杆上,随海风晃荡。
秘书觑了一眼沙发上低眸看着文件的男人。
英俊的眉目很清贵,俊美儒雅的外表会给人一种温和的错觉,而事实上,司总确实不是那种动不动就大发雷霆的暴躁上司,鲜少有动怒的时候。
大人物的眼里,一般的小打小闹哪里够资格让他费心计较。
正如这次的这帮海盗,以及躲在背后借机生事,妄图给司总安上“窝囊”软脚”的标签,进而质疑他领导司氏的能力的人。
劫了司氏的船,杀了司氏的人,竟然还以为能拿着钱去逍遥!
明面上是在通过中间人谈判,讨价还价,可实际上,借着这段时间,已经给他们安排好了后事拿了阎王的钱,自然是要去下面花!
消息已经放出去,那些质疑“阎王名不副实”的人,不知道又该作何感想。
而经此一事,相信各条航道上真真假假的海盗们,看到司氏的船,都会绕着走司绍廷淡淡的嗯了一声,桌边的卫星电话响起,他接了起来。
是徐助理。
徐助理有些忐忑,“司总,方才桃桃小姐身边的保镖连络我,说呃,说小姐去参加联谊活动了,不准他们跟随。”
怕司总不知道什么是联谊活动,他还特意委婉的解释了一句,“就是那种,有男生,有女生,互相认识了解然后交男女朋友那种联谊活动。”
司绍廷当然知道什么是联谊活动。
机舱内有几秒钟,只有飞机引擎的轰鸣声。
秘书看着那张温温淡淡却莫名透着杀气的俊脸,屁股默默的在座椅里朝后面挪了挪。
司绍廷没有抬眸,嗓音很温和,“他们是做什么吃的,不会拦住她么?”
徐助理咽了咽口水,有点想哭,“他们他俩说,小姐威胁他们,要是敢拦,她就脱光了给他们看。”
“”
好半晌,电话里只有背景的飞机引擎杂声。
徐助理可以理解,他接到保镖的报告时,也是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谁不知道司总很宝贝这个自己一手养大的没有血缘关系的“侄女”当然关于两人的实际关系,
坊间一直有各种传言,有的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虽然不大相信小姐真的会脱,但是,谁敢赌呢?
万一…那眼珠子还不得被司总剜了啊。
姬桃从衣帽间里挑了一件水手领的白裙子,化了个不浓不淡的妆,将发尾用卷发棒卷了一下,收拾妥当,拎着包款款出门去了。
正是荷尔蒙旺盛的青春年纪,大学之间大大小小小的联谊活动向来不少。这个每年一度在某别墅里举办的Pre-Summer Party是最出名,也是门槛最严格的。
主打高质量俊男靓女,卡颜卡背景。
姬桃很早以前就收到了邀请,没有当回事,直到这几天好多人问她,她才决定过来看看。
凭什么她就要被两个牢头看管着,哪里都不能去,什么都不能干?
许他跟阮小姐谈婚论嫁,什么都不许她做,凭什么啊。
她偏要去!
别墅很大,音乐声热闹。夕阳的余晖洒在泳池里,波光粼粼,几个穿泳衣的女生坐在池边,聊天打闹。
“桃桃,你来啦!”有认识的男生迎上来打招呼,热情向她介绍,“里面也有人,那边是吧台,晚餐待会儿在那张长桌,会有一些互动的小游戏…”
姬桃从国舞附中时期就小有名气,精致明媚的美貌又格外引人注目,在场不少人要么是早已认识她,不认识的男生也大都跃跃欲试的想来跟这朵国舞之花认识一番。
姬桃应付了几个搭讪的男生,拿了杯饮料,走到几个认识的女生间。
“哇桃桃!”一个眼角贴着亮片的女生挽住她,“你这件裙子是香奈儿的runway新款吧?国内店里还没有上呢,你都已经穿上啦!”
姬桃衣橱里的衣物大都是司绍廷雇的买手为她挑好了,直送过来,她自己都不清楚原来这么新鲜。
“这得什么样儿的家庭条件啊”另一个女生半真半假的感慨,又笑着问她,“哎桃桃,你家里是做什么的呀?”
这种刺探姬桃见的太多,她微笑,回答一成不变:“就做小生意的,一般般。”
听者交换着眼神,什么小生意,鬼才相信哦!
“诶对了,你们看最新的新闻了吗?我刚刷到有消息说,那伙劫船的海盗被团灭了!老大还被挂起来了,哇靠好刺激”
旁边女生捂嘴惊呼,“啊,是那个司阎王的报复吗?好血腥好残忍啊。”
姬桃走到哪儿,很快就有男生像闻着花蜜的蜜蜂,跟着围过来了。有男生加入话题,“要不怎么叫阎王呢?也不知道长什么样子哦,是不是青面獠牙…”
另一个穿polo衫的男生摇头评论,“我觉得就算是报复,也太过了,那位司总太意气用事,戾气过重,不堪大用.
1姬桃听得皱眉,忍不住道,“那无辜被海盗杀害的船员呢,对于他的家人来说不残忍吗?被劫持那么久,其他海员生死未卜,对于他们和他们的家人不残忍吗?”
“海盗杀害无辜者的时候不残忍,满手血腥的海盗受点儿伤害,倒是残忍了?”姬桃冷笑,“不要太双标,对坏人仁慈,才是对好人残忍。”
穿polo衫的男生脸上挂不住,争辩道,“那可不止受点儿伤害”
就在这时,一个身形颀长,白衬衫一尘不染的男生长腿步伐沉稳的走过来,清隽的脸上笑容温文,“晚餐马上开始了,大家入座吧。”
长桌上摆好了名牌,一边是男生,一边的女生,大家对号入座。
姬桃找到自己的名字落座,抬眸对上一张斯文清隽的脸。
@她的正对面就是方才招呼她入座的男生,之前也见过,外交学院的校草,程宇泽,据说出身外交世家,家世相当显赫。
初夏的微风习习,庭院里亮起了灯,年轻男女聚在一起,欢声笑语不断,眼波对视间,暧昧横生。
程宇泽对其他人态度淡淡,全程却很照顾姬桃,不时给她添水。
在她玩小游戏遇到不想做的指令时,还主动出面替她解了围。
不需要明眼人也看得出来,程公子这是在追人了。
显然连座位都是刻意安排的。
对程校草有意的女生难免失望,而把姬桃作为目标的男生比较了一下自己和程宇泽的条件,也有些没把握。
天色已然黑透,晚餐结束,一些人留在桌边继续闲聊,有人跳下泳池嬉戏,也有看对眼的男女换个隐蔽的地方,接着深入的聊。
“要去走走吗?这里是建筑名家设计,景致不错,我还算熟悉,可以做向导。”
对上姬桃看过来的目光,程宇泽微微一笑,“这栋别墅是我家的。”
噢。
原来是活动的场地赞助,金主爸爸啊。
姬桃晚餐间喝了半杯葡萄酒,虽然不至于醉,但也感觉微醺。
大晚上的,她可不想跟不熟悉的男生,在自己不熟悉但他很熟悉的地方乱走。
姬桃摇了摇头,想说自己找个地方坐着吹会儿风就好,可是一不小心摇过了头,脑袋一晕,身形微微摇晃。
“小心…”程宇泽抬手扶了她一下,见她站稳,便绅士地收回了手。
夜风习习,将她身上的芳香混着酒香送入鼻息间。灯下看美人,白裙勾勒出她纤细窈窕的身形,
亭亭玉立,宛如一支百合。
淡妆的脸莹白透亮,被酒意晕染上一层桃绯,乌黑的长发挽在白皙的耳后,露出天鹅般修长的脖颈,盈盈眼波潋滟,无限娇媚动人。
程宇泽心头一荡,再也按捺不住,开口道,“其实我今天,就是为你来的。”
姬桃抬眸,她又不傻,当然多少察觉到了。
坦白讲,程宇泽真的挺帅的,气质谈吐也都不凡,人也很绅士。从其他女生的花痴议论中,她也了解到他家世了得,前途光明。
算得上是差不多年纪的男生中最出色的。
“其实上回的生日聚会,我也是为你去的。”程宇泽唇角含笑,“去年我看了你的一场演出,念念不忘,从那时候就想认识你了。”
姬桃不是没有被表白过,拒绝人的经验也很丰富,“谢谢,但是我”
“我知道很多人对待恋爱的态度是玩玩就好,”程宇泽没有给她机会把拒绝的话说完,“但是我这个人比较死心眼,对人对感情都一样,如果认定一个人,我会排除一切障碍,一直走下去。”
姬桃怔怔。
排除一切障碍,一直走下去。
听起来真美好啊。
程宇泽看着她,表情认真,“桃桃公主,我很喜欢你。希望你能考虑,和我以结婚为前提交往。”
一阵清风卷来泳池边的嬉笑声,姬桃蓦然回过神来。
听起来很美好,可惜她唇瓣动了动,正要委婉拒绝,余光却瞥见不远处的阴影中,一道长身如玉的熟悉身影。
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真的喝多了,又或是想多了,产生了幻觉。
然而幻觉应该不会这么真实的迈着长腿大步朝她走过来。
姬桃仰脸看着程宇泽,倏然轻笑了下。
娇媚笑容晃得男生心神一荡,只听她甜丝丝的嗓音软声道,“可以呀,我考虑考虑”
话未说完,腰被一只大手扣住,身体被一股力道拉扯,下一瞬,她整个人落入了男人微凉的怀抱中。
“桃桃醉了,醉鬼的话不必听。”司绍廷俊脸面无表情,揽着她的腰就要带她走。
“等等”程宇泽回过神来,“你是什么人?”
他的手劲太大,把她的腰都捏疼了,姬桃蹙眉,“我没醉”
“醉鬼都说自己没醉。”司绍廷不欲与她争辩,直接俯身将她打横抱起,“跟我回家。”
说着迈开长腿便要离开。
“那是谁啊?哪个学校的,怎么没见过?”
“卧槽好帅哪个学校有这样的绝世帅哥,不可能没听过吧,μ
“你们是不是傻?这气场这么强大,怎么看都不像学生好吧?不知道是何方大佬”
“偶买噶,公主抱耶”
司绍廷的出现立刻引起了不小的关注,姬桃愣神过后,反应过来,挣扎,“放开我!”
“放开她!”程宇泽也追上前质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司绍廷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跟随而来的两个保镖很快将程宇泽拦住。
他抱着还在挣扎扭动的女人,就这样畅行无阻的走了出去,径直将她塞进了等候在门外的黑色豪车中。
酒精和颠簸的双重作用下,姬桃好一会儿头晕眼花,只听车门重重的合上,车子很快行驶上路。
后座的光线昏暗,她揉着发晕的脑袋,朦胧醉眼看不清男人的表情,嘴巴却没有闲下来,“小叔叔你来得太不是时候了吧?没看见我正答应人家的告白吗?”
她嘟着唇抱怨,“真是的,明天还要跟我男朋友解释”
司绍廷盯着她的视线阴沉,一个字一个字宛如从喉间最深处蹦出,“男朋友?”
无形的怒意从男人身上勃发出来,人人畏惧的司阎王,姬桃却一点都不害怕他。
不知道是酒精,还是郁积的情绪,她的头脑好似一片清明澄澈,又像是塞满了棉花,轻飘飘在云端。
眼前飘过阮小姐从头发丝到指甲盖无一处不精致的模样,司景齐的话又回响起来:
【想等幺叔这趟回来,就正式让他们订婚】
“是呀,他告白,我接受,那不就是男女朋友了?”姬桃用手指理了理凌乱的长发,“小叔叔不是说我年纪小,经历少,还没定性吗?小叔叔英明神武,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所以我打算多经历几个男人,多试一试。”
她勾起红唇,嫣然一笑,“说不定多试试,试到了真正喜欢的男人,果然小叔叔说得没错,之前我以为的只是错觉呢。”
赤裸裸的挑衅。
暗色的戾气一点一点,覆上男人本就阴沉的俊美轮廓,须臾他伸手,拿过一个长形的锦盒,手指挑开盒盖。
冷沉的嗓音响起,“继续说。”
说就说!姬桃启唇,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住了。
盒子里,深色的天鹅绒衬布上,躺着一条翡翠珠串。
玉珠颗颗圆润剔透,浓翠欲滴的绿,宛如一汪汪碧潭,凝聚成珠,富有生机的色彩。
一般年轻女孩子都偏爱白金钻石,嫌金玉老气,可是姬桃不同,她就爱俗气的黄金和玉石。
她看着男人白皙修长的手指将珠串缠绕在指间把玩,玉石轻轻磕碰,浓翠的碧绿映衬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美感。
她几乎移不开眼,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也不用等上几年,我一个礼拜睡一个,一年也能睡不下五十个男人,没准哪天就跟哪个睡出了真爱,认定他了,小叔叔也不用再说我还没定性,可以安心去订婚结婚啊!”
一声抑制不住的惊喘将话语打断,她的裙摆一下被撩开,男人手握翡翠珠串,猝然送入。
车在十字路口停下等红灯,隔壁车道的白色轿车里,一家三口正逗弄着扒在车窗上朝外好奇打量的小朋友。
尽管知晓车窗是隐私玻璃,外面窥视不进来,姬桃依然惊惶紧张得眼眸张大,两只手攥住他的手腕,“你”
她专长古典舞,也偏爱有古典韵味的衣裙首饰。前几日忙中瞥见佳士得拍卖会目录上的这条圆珠翡翠项链,十分衬她,司绍廷便着人去拍了下来。
玉石磕碰,发出轻微的响声。紧闭的蚌壳被强行掰开,柔嫩的蚌肉抗拒外物,初时艰涩难行。
司绍廷全身都散发着某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湛湛寒芒,嗓音却很温和,语气和指尖的动作皆是慢条斯理,“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
一颗,两颗,圆润的玉石冰凉,男人的指腹似有意若无意,擦过那颗属于她的独一无二的脆弱珍珠。
姬桃颤抖得宛如风中的树叶,翡翠玉珠浸透,染上她的温度。
黑色的劳斯莱斯在地下车库里停下。
车门打开,司机看见司总将姬桃小姐抱了下来。
姬小姐似是醉得厉害,脸蛋酡红,腿软站不稳,被司总扶着腰,半扶半抱着走向私人电梯。
女人纤细单薄的身形依偎着高大的男人,画面说不出的和谐。
司机耳朵微动,好像听见什么声响,很轻微,似玉石碰撞,左右四顾,又没有瞧见什么东西。
电梯门合上,姬桃贝齿紧咬着嫣红唇瓣,几颗翡翠玉珠沿腿根垂落,不时碰撞她的大腿。
在此之前,她仅有的经验是疼痛多于快活。现在她才明白,原来不全然如此。
只要他想,便能如最高明的琴师,温柔耐心的轻挑慢捻,让琴弦震颤,送琴音直上云霄。
余音绕梁,弦颤未消。她额头浸着薄汗,偏偏男人低头,修长的手指拨开她额角被汗水浸透的发丝。
薄唇摩擦过她的耳朵,低哑性感的嗓音轻佻恶劣,“小桃子,你最好咬紧些,别掉下来,教曾妈看到”
电梯弧形的玻璃门打开,姬桃脚步不稳,索性将脸埋在司绍廷胸膛,任由他半扶半抱着。
与此同时,客厅沙发上的两个女人听闻电梯声响,起身笑脸相迎。
“啊,绍廷回”
向岚脸上的笑意骤然凝固。
在她身边,一身精致套裙的阮小姐瞪大了眼睛,花容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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