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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剧团的小王帮我开的房,就不用用我自己的身份证了,是不是很机智?”酒店房间的浴室里,姬桃一边拿着刚买的卸妆液擦脖子上的遮瑕,一边跟李淞夏视频。
凶宅打扫一下倒不是不能住,但也不是非住不可她现在又不是没有钱,干嘛非要自找苦吃,
给自己制造困难呢?
人能吃苦,就会有吃不完的苦。
厚厚的遮瑕被卸掉,露出白皙脖颈上密密麻麻惨不忍睹的痕迹。那边的李淞夏倒吸一口冷气,“靠,
禽兽啊!!”
谁说不是呢。
她身上不方便展示的地方更加触目惊心,腰间还残留着淤青的手指印。姬桃将用过的卸妆棉扔进垃圾桶,她长这么大虽然算不上娇生惯养,练功时该吃的苦也没少吃,可是从来没有遭受过这样的对待。
说不上来是委屈,还是失望,还是别的什么情绪,沉甸甸的压下来,胸腔仿佛被一团巨大的棉花塞得死死的。
可是为什么会失望呢。
还是因为擅自期待了吧。
姬桃扯起嘴角笑了笑,故作轻松,“往好处想,起码是个大方的禽兽。说出来怕吓到你,姐现在巨有钱!我自己赚的先不说,之前每个月的生活费我都没怎么花,累积起来还真不少呢。”
主要是平时衣食住行,都没有多少需要她花钱的地方,司绍廷还时不时就给她订一大堆衣服首饰,
也不从她的账上走。
“我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小升初哦不是,是赶紧使劲花钱,不然亏了!”
说到花钱,李淞夏也来劲了。
当然她看出来姬桃是不想聊那屑男人的话题,也轻松道,“要不学人家太平洋上买个岛?哦对了,
现在不是有商业太空旅行了嘛,可以坐火箭上天溜一圈啊!下海就算了,之前载人去海底看泰坦尼克号残骸的那个潜艇不是爆炸了嘛,里面的那几个富豪瞬间灰飞烟灭,可惨了,不安全”
“啊?!”姬桃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事,像她这种穷人乍富,想挥霍都想不到烧钱去潜到海底看泰坦尼克号的尸体,果然是被贫穷限制了想象力,“天啊,这船也太不吉利了吧!都沉了多少年了,还能继续收人头?”
想当初她还感慨自己好不容易上了一艘大船,结果是泰坦尼克号果然上了泰坦尼克号,日子都不会太顺吧。
“可不是嘛!”李淞夏道,“咱要不还是就在地球的表面上花吧…
y两人正发挥想象,畅想怎么挥霍钱财,这时姬桃的手机震动了一下,顶部弹出来一条新信息。
程筱宁:【Hi!我刚回国,有空过来坐坐吗?】
天阴沉了一整天,雨终于还是滴滴答答的落了下来。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司绍廷的脸色比天边的浓云更加阴沉,隐隐有电闪雷鸣。
保镖的脑袋低得快要垂到了腰间,“已经调取了附近的监控,太太上了一辆出租车,去了城南。那边小胡同多,有的地段没有监控,不过我们查到太太在那边有租下的房子,但是”
但是他们赶过去,太太并不在那里。
她的电话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司绍廷发信息过去,收到的是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显然是把他拉黑了。
让谢嘉澍打给她,也没有接听。
她没有回岑家,岑家人当下都不在沐城,岑伯礼和岑叔文在外出差,庄沛芹陪着双胞胎去美国看大学了,岑宅里只有佣人值守,没有看到大小姐回来。
她的那个朋友李淞夏也不在沐城,派去查看她租住的公寓的人汇报,那里没有人。
淅淅沥沥的雨滴连成一片,雨势越来越大,厚厚的乌云连着暴雨,天色暗沉得如同深夜。
男人一张俊美的脸落在保镖等人的眼里,比天际骤然撕裂夜空的闪电还可怖。寒意凛冽的气势压迫在头顶上,徐助理一后背的冷汗,神经被拉扯得像绷到极致的弦,就快要断了。
太太这是,玩失踪吗?
可这才失踪多大一会儿啊,司总有必要这么紧张吗看这样子,十有八.九是吵架了。这夫妻吵架嘛,一气之下跑出去散心也不是多大的事,说不好这会儿在美容院做SPA按摩,或者在哪儿lshopping烧钱发泄呢。
司总这是爱妻心切小题大做,而且把太太看得也太紧了吧徐助理硬着头皮,“会不会太太就是一时心情不好,想一个人静静,晚点就自己回来了呢?”
司绍廷下颌紧绷,看了一眼外面乌沉沉下着暴雨的天色,一双深眸仿佛浸了浓墨,暗得可怕,“我不想听废话,继续找。”
这样的天气,她怎么能一个人在外面游荡。
眼前闪过她咬着唇无声的掉眼泪的模样,悔意在心间愈发的蔓延。
他真是气得昏了头了,才会这么欺负她。
又回想起她骂他的那些话,心头的怒意依然隐隐盘桓。
原想着让她先在家好好休息,冷静下来,晚上带她一道出席活动,正好让程筱宁当面澄清。
他身为男人大度一点,可以不跟她计较,多哄哄她也无妨。
电话再次打过去,依然没有接听。司绍廷握着手机的手指蓦然收紧,手背上青筋跳跃。
周恒倒是有一点没说错,他真该给她装个定位器的。
一般来讲,成年人失踪要超过二十四小时才能报案,超过四十八小时立案。但司绍廷不愿再等,
直接动用了警方的力量,查她的手机定位。
程筱宁约见的地点在一家现代画廊。
说是纪录片的试映。
李淞夏坚决反对她去赴约,“这女的肯定没憋好屁,万一她发疯刀了你怎么办!”
“人家慈善女神呢,刀人也不用真刀当面刀啊。”姬桃当然也不觉得程筱宁咳,憋了什么好屁。
但究竟是什么屁,总得闻闻才知道吧。
画廊坐落在外交中心区的康庭路上,周边环境高雅,分布着不少艺术工作室和美术馆。
姬桃将从酒店拿的雨伞收起,插进门边的伞筒中,走进大门。
虽然舞蹈也是艺术,不过她从前买不起高价艺术品,对艺术品市场自然也没有太多研究,这还是头一次走进这家一看就很高端的画廊。
里面很宽敞,整个空间以白色为主色调,墙上挂着一幅幅现代画作,木质楼梯蜿蜒向上。
一台放映仪对着空白的那面墙,靠着楼梯的长桌上摆放着精致的点心和酒水饮品。
衣着精致上流的男女们端着酒杯,三三两两聚集聊着天,看见姬桃走进来,有人一眼瞥过,也有人认出了她,面色闪烁不定。
姬桃不知道是这种高端活动,穿得比较随意,圆领上衣搭阔脚裤,长发简单的束起,跟现场精致的鸡尾酒小礼服们显然格格不入。
“你来啦。”一身白色套装的程筱宁走过来,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婉大方。
她发那条信息是试探一下,结果立刻让她明白,他们之间如她所期望的那样,出问题了。
“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这么晚才邀请你,今晚是纪录片的小型试映会,我本来以为你有show要演,抽不出空。”
程筱宁笑了下,“绍廷一会儿也会来。”
“是吗。”姬桃随着她上了楼梯,扫了一眼下方衣香鬓影的宾客们,“原来看片儿要穿礼服啊。”
程筱宁轻笑,“穿什么都可以,没有要求。他们只是看场地,就穿得正式了点,其实没关系的。”
哦,原来要看场地。
姬桃点点头,“没关系就好。”
反正她又不可能现场去换件衣服,也不是没穿衣服,脖子也重新上了遮瑕,没什么可尴尬的。
谁看不惯的话,可以自己把眼珠子抠了。
姬桃的目光环视,落在墙边立着的纪录片海报上。正上方司氏的logo很显眼。
程筱宁倒是没想到她能这么坦然,不过转念一想,经常上台表演的人,心理素质自然不会太差。
自己对她也算仁至义尽了,明明可以毁掉这张漂亮的脸蛋儿,却还是好心地给了她一个被救的机会,将一切交给天命。
她的运气很不错当然,那个周姓的疯子也勇气可嘉。
那才是真正跟她般配的人。
她真该感谢她是个仁慈的人,总会给人留出一线生机,一个选择。即便是宋柳伊,一开始其实也可以选择退让,也就不会走到后面的地步。
程筱宁心想着,顺着姬桃的目光看过去,很快笑着道,“我想做这个片子很久了,绍廷很支持,没有他愿意投资金,我这个愿望怕是很难实现。你知道,纪录片很少有赚钱的,不过还好有他。”
“当时悲剧发生,司家乱糟糟的,明钰姐留下的很多慈善项目,绍廷想延续下去,只是分身乏术,顾不过来。”
程筱宁抿唇浅笑,“绍廷想做,但无暇顾及的事业,我替他完成。”
一口一个绍廷的。
姬桃靠在栏杆上,偏着头,“你没有自己的事业吗,净忙着完成别人的?”
她也浅笑,语气无辜,“没有自己的老公,净盯着别人的?”
这就忍不住,端起正房太太的架势了啊。
“这就是我的事业啊。”
程筱宁叹息,目光带着几分怜悯,“你的眼界见识,还是窄了些。绍廷和我,都不是在意那一纸婚书的人。”
尽管努力克制着保持微笑,姬桃的脸色还是变了变。
【我对婚姻没有兴趣,一纸婚书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男人干净低沉的声线回响在耳畔,不仅是他亲口承认过,她也清楚,那是事实,当初他就是无所谓娶谁,毫不在意。
虽然紧接着他说,那是从前。
可是她有什么不一样的呢?作为工具,特别“好用”吗?
程筱宁不动声色的审视着她的神色,从她的反应,她很容易判断,自己成功的戳中了什么。
相识多年,她很了解司绍廷。她更擅长拿捏人心,
把控对话的走向。
程筱宁看着眼前娇嫩细腻的脸蛋,到底还是太年轻,太嫩了啊。
唇角的弧度加深,笑意高深莫测,“你们之间是怎么回事,绍廷都跟我说了。其实,你也不用太在意,他目前对你挺满意的,年轻干净,容易上手,算是省事省心。”
都跟她说了。
还挺满意的仿佛最后一层遮羞布被扯掉,在对方的面前被扒得赤裸裸。
姬桃感到前所未有的狼狈,“你这么大方吗,他跟我做什么,你都不介意?”
程筱宁看着她,目光带着叹息,又透着些许的高高在上。
“肉体算什么呢,不过一具皮囊。他是个正常男人,总有发泄的需求,你的身体能满足他,我为什么要介意呢?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我们之间,是更高一层的东西,精神的共鸣,soulmate。
真正的忠诚在精神,不在于肉.体,那是太低级的东西。”
她轻轻的摇了摇头,“当然,你可能永远不会懂。”
姬桃听得叹为观止。
好家伙,听说过开放式婚姻,原来还有开放式灵魂伴侣啊?
这是一种什么境界!
她确实不懂。
姬桃恍然大悟的“噢”了一声:“原来你们是那种,阿拉伯式的爱情啊!”
程筱宁愣了下,失笑:“你是想说‘柏拉图’吧?”
“不对,是阿基米德式爱情!”姬桃一本正经的思考了一下,“还是阿里巴巴来着?”
程筱宁意识到她是故意在打岔。
算了,给她最后一击吧。
“不是哦。”程筱宁挽着唇角,拿出手机,给姬桃看了一眼锁屏。
不过几秒钟的短短一瞥,锁屏照片上的画面却像是刻印在了姬桃的视网膜上,无比的清晰。
那是一张床照。
男人深深的埋首在女人的肩窝里,肢体交缠,赤.裸的,沉迷的。
黑色的短发,后脑勺的轮廓,她都很熟悉。
黑白的照片,不显色情,很艺术,朦胧暧昧而又情.欲痴缠的氛围,甚至有几分唯美。
当做艺术品挂在这画廊的墙上,都不为过。
底下的宾客们闲聊着,不时抬头看一眼楼梯上交谈甚欢的两个女人。
香奈儿套装精致,气度温婉大方的程女神,旁边是一身便装,略显不合场合的现任司太太。
“单看脸的话,还是岑家这位赢了啊,长得是真勾人”
这句评价得到了一些附和,也有人唱反调,“谁家挑媳妇光看脸啊!也就向岚那种小门小户出来的,小家子气的瞎挑。”
“男人看脸啊!要睡肯定得睡漂亮的,跳舞的身子又软哎哟我是真羡慕司总的艳福,”说话的男人嘿嘿一笑,艳羡之情溢于言表,“还是齐人之福!”
“睡归睡,司阎王真心牵系的,还得是程筱宁啊。真金白银的支持她多少年了,这纪录片里不是还破例出镜了?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啊。”
“哎,说起来我听说岑家这位好像不能生?”
那条爆料如今在圈子里已经快传遍了,虽然未经证实,但空穴不来风不是?
“啧啧,向岚八成是不知道,岑家也是真不厚道,我看啊,回头还有得好瞧.…”
姬桃没有在放映会久留,她听到看到的已经够多了。
不需要再留在这里,看那个用程筱宁半开玩笑般的介绍,“这个项目的孕育过程,打个比喻,就像是我们的孩子”的纪录片。
也不需要再听人议论司总是怎么大气,无条件支持程筱宁,捧着程筱宁,一如既往。
雨细细密密的落在脸上,混着泪水流下。
姬桃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走了一会儿,身上湿漉漉的凉意沁入皮肤,她猛地回过神来。
哦,伞忘记拿了。
环顾四周,安静无人,她好像不知不觉的走进了一条背巷。
鼻息间隐隐有一股臭味,灯光很暗,身侧的墙边立着几个巨大的垃圾桶,看起来这边好像是一家餐馆的后门。
不知道这会儿什么时间了,莲花公主今晚上的是B卡,她还是得过去看看姬桃想着,伸手去摸口袋里的手机。
然而口袋里是空的。
她今天出门,临时跑路,没有带包,手机一直放在口袋里。
她记得下车前还用手机付过款,谨慎起见还借用了小王的账户,然后应该是重新塞回口袋里了吧?
身上的衣服就两个口袋,一个是空的,另一个里只有一支录音笔。
没有手机。
姬桃无语的抬头,望着落着雨的天空,沉默几秒,抬手比了个中指。
垃圾老天,就跟她过不去了是吧。
都怪她没听李淞夏的话,好奇心过剩,非要来闻闻人家憋的是什么屁。
把自己恶心到了吧垃圾的腐臭味混着雨水的腥气,执着地往鼻腔里钻。眼前闪过那张锁屏照片,一股反胃的感觉翻滚着,从胃间涌上喉咙。
真是“soulmate",又“馊”又“霉”
姬桃忍不住弯下腰,干呕起来。
她没吃晚饭,吐不出什么东西来,只是反胃的感觉一上来,呕起来就很难停下,鼻息间挥之不去的垃圾馊臭味更是加剧了胃逆。
她强忍下不停翻涌的恶心感,下意识的想离垃圾桶远一点,转身时,余光却瞥见垃圾桶旁边的墙根处,有一团灰扑扑的东西,好像动了一下。
看着像是一团被扔掉的烂抹布,但是抹布会动吗?
姬桃真恨自己这该死的好奇心,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捏着鼻子走上前,小心的探头查看了。
后门上方的灯泡光线昏黄,巨大的垃圾桶投下一大片阴影。她担心会有杰瑞突然窜出来,不敢靠太近,眯着眼眸隔着雨幕,仔细的观察了一下。
阴影里,那团灰扑扑的东西上的毛纠结杂乱,乍一眼就是一团破布。
只是细看的话,有耳朵,有爪子。
好像是一只猫吧?
皮包骨的身体浸泡在脏污的雨水里,一动不动。
刚才可能只是被雨淋的,看起来像是动了。
姬桃叹了一口气,生命脆弱。她看见垃圾桶顶上有一个被丢弃的宜家的蓝袋子,捡了起来,打算把这可怜的小东西收起来,找个地方埋了。
之前路上碰到已经死掉的鸽子,还有猫头鹰什么的,她都这么干过。
以前妈妈也是这么干的。
她蹲在地上,手隔着袋子,想将那东西翻转过来,转移到袋子上。可是刚刚碰到,浸在污水里的爪子忽然动了一下。
姬桃吓了一跳,身体朝后仰,差点一个屁墩坐进水坑里。
活的?
她又隔着袋子小心翼翼的戳了一下,那脏兮兮的爪子又弹了弹,耳朵也动了下,仔细看还能看见身体微弱的起伏。
真的没死!!
但好像也不是很活。
就在这时,后门吱呀一声打开,透出厨房叮叮当当锅碗瓢盆的声响。一个系着围裙,左耳戴着耳钉的年轻男人拎着大垃圾袋走了出来。
冷不丁看见一团人影蹲在垃圾桶旁边,男人吓得一激灵,一声“卧槽!”冲口而出。
姬桃闻声回头,看见人,眼眸一亮。“你好!能不能帮个忙,这里有只小猫,可能是生病了!”
我真的是打算跑完这单,就去警局上交,真的!”
出租车司机好好的开着车,被追着拦了下来,第一次见这阵仗,吓得还以为自己是犯什么大事儿了。
结果警察直接查看后面的乘客,转而又盘问他,是不是捡到了手机。
那是之前那个漂亮女乘客落下的,最新款的苹果机。他是起了点儿心思,想昧下,就把手机关机了。
这年头抓捡到手机不还,抓得这么严吗.
红光闪烁,司机瞧见警车的后面,停着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从车上下来的男人颀长的身形立在夜色中,白色衬衫和深色西装裤看着矜贵一尘不染,周身那股气场却比暗夜还黑沉,令人战栗心悸。
方才问他话的那个队长将手机递过去,不知道说了什么,态度很是尊敬。
徐助理站在一旁,气都不敢喘了。
手机定位追踪到太太,显示一直在移动,是往机场的方向。
将范围内的车子拦截下来,却没有见到人。
唯一的好消息是,盘问完这个司机,总算知道了太太是在哪儿下的车。纪录片《为有活水来》的预告片和试映会同步,在网上发布。
纪录片不同于商业片,一般热度不会特别高。不过程筱宁作为顶级名媛名气很响,又与娱乐圈一众明星交好,预告片放出来,转发捧场十分热闹。
慈善相关的正面热度,不蹭白不蹭嘛。
在颜值就是生产力的互联网上,最不缺少的就是颜狗。预告片里司氏总裁短短两秒钟的一个镜头闪过,迅速的被颜狗们注意到,疯狂截屏。
“我去!这是船王家族那个司氏的总裁?这么帅合法吗??”
“我说我手上怎么突然多了双筷子,原来是刷到了我的菜…(?-?\*)"
“啊啊啊我听说司总和程女神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原来童话不是骗人的,王子就是要配公主,howpay how pay我嗑了(\*∽√∽)”
“这片子就是司总投的啊,Clean Water Project也一直是他大力出资支持的!了解一下CWP的使命更敬佩了,志同道合,一起做一件这么有意义的事情,这是什么神仙眷侣嗷嗷嗷!!”
“今晚的试映会他也亲自去了哦!上一张偷偷拍的司程同框”
试映会接近尾声,画廊门口忽然起了一阵骚动。
“司总!”
“啊,司总来了”
司绍廷一身冷沉,面无表情的迈着长腿走进画廊,无暇回应热情迎上来的寒暄,深眸扫视过去,
却没有看见那道熟悉的窈窕身影。
“绍廷!我还说你是不是被公事拖住,来不了了呢。”程筱宁迎上前,笑容温婉。
司绍廷直接问,“桃桃呢?”
“我想着你可能来不了,单独给桃桃发了邀请。不过她只待了一会儿,说还有事,就先走了。”程筱宁抬手,将发丝别到耳后,面露关切,“怎么了?她没有回家吗?”
先走了。
司绍廷抿着唇,脸色暗沉了好几度,“什么时间离开的,她有说去哪儿吗?”
“这个我没问。”程筱宁歉意的道,“我那会儿在忙着应付媒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吗?”
“没有。”她不可能出事,他不允许。
司绍廷俊脸冷漠,快压抑不住那股烦躁的情绪。
这样的雨天,黑漆漆的夜晚,她没穿多少衣服,没有手机钱包,一个女孩子孤身在外面,能到哪里去?
他没有功夫浪费在这里,转身就要离开,脚步顿住,转头对程筱宁淡淡的道,“回头找时间,当面跟桃桃澄清一下,你我之间并无暧昧。”
“天啊,你真的是姬桃!”戴单边耳钉的年轻男人眼睛亮亮,连声感慨,“真没想到,你怎么会在这里?”
姬桃看清楚垃圾小哥的脸,也是感叹人生之奇妙,你永远也不知道转角会遇上谁这不是她的纸片人门卫美阳阳…哦不对,骆舒阳,3D版吗?
当初骆舒阳拍那个饮料代言广告的时候还正当红,可惜后续资源没跟上,演艺圈竞争残酷,跟不上就很快过气—用饭圈的话来说,就是糊了。
代言合约到期也没有续约,所以那个立牌被撤下,便宜了姬桃。
按理说偶像明星再糊,也不至于要到餐馆打工,但是这间餐馆是他爸妈开的,他最近闲得在家抠脚,正好对烹饪颇有兴趣,没事就来帮帮忙。
纸片人突然3D化,感觉很怪,又有一丢丢微妙的亲切。
好在骆舒阳家里养了四只猫,一看小猫的状况,立刻帮着她把猫送去了附近的宠物医院。
检查下来,小猫有肺炎,失温脱水,严重的营养不良,瘦得几乎只剩一张皮,标准的奄奄一息。
“看能不能熬过今晚吧。”医生说着,打量这俩好心送流浪猫来的俊男美女,总觉得两人看着都有点眼熟。
“我阿嚏!”
姬桃的头发和衣服都淋湿了,模样有几分狼狈。之前骆舒阳提议让她先去换上餐馆的制服,可是她怕耽误了小猫,坚持先送猫去医院。
她揉了揉鼻子,不好意思的对骆舒阳道,“那个我没带钱,你可以先帮我垫一下吗?我回头还给你。”
骆舒阳摆摆手,“没事儿,别在意。”
小猫在恒温箱里输液,看得出求生的欲望很强烈,努力的舔了一些医生喂的营养膏和水,眼睛睁开了一点。
一蓝一黄,还是一双漂亮的异瞳。
不知道它是不是明白是姬桃救了它,看见姬桃伸手指凑近它,它摇摇晃晃的抬起头,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指。
猫舌头扎扎的,触感很奇妙。
想到它孤零零的蜷缩在墙角,独自挣扎求生,不知道怎么,她好像从它的身上,看到了一点过去的自己的影子。
它当时动了一下,是不是想向她求救呢?
姬桃小心的摸了摸它的脑袋,一瞬间做了决定,低低的道,“我看你也没有家,你以后就不要流浪了,跟我回家吧。”
骆舒阳听着,感觉怪怪的。什么叫“也”没有家?
又想到她大晚上的,一个人淋着雨,蹲在垃圾桶旁边。身上也没有带钱,看样子连手机都没带。
正想问问她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就听见她对着小猫碎碎念,“我先给你取个名字吧,有了名字好养活。”
“你是一只灰色的小白猫,又是在垃圾桶旁边捡到的嗯,有了!”她一拊掌,“就叫你姬发吧,
发财的发!”
骆舒阳:“”
你这前后有什么逻辑关系吗?
骆舒阳笑出八颗白牙,“姬发我演过啊!你看过没有,翻拍苏冉的新版《商纣传奇》?”
“啊,那个是你演的?”姬桃摇摇头,“我没看新版,因为太喜欢老版了,小时候每年暑假都看重播,还跟着扮妲己。”
翻拍的就不是那个味儿l。
“你的童年我的童年大家都一样~”骆舒阳唱了一句,又忙澄清,“当然我没有跟着扮妲己啊,我扮的是纣王。”
“然后长大了就演姬发伐纣吗?”姬桃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感觉你扮妲己也不会赖啊,你的粉丝肯定狂喜。”
骆舒阳摸着下巴,貌似认真的考虑了一下,“女装吗,倒是没有尝试过的新赛道”
他还真考虑上了!
姬桃被逗乐了,“你要是尝试了,可千万别让你的粉丝知道是我建议的,我怕她们问候我。”
骆舒阳瞪眼,“怎么会,她们会感激你的…”
“叮咚。”
就在这时,宠物诊所的玻璃门被推开,门上的铃铛发出一声轻响。
一道颀长的身形裹挟着夜色和丝丝雨水的气息,长腿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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