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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开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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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77-

    周洵之沉默了一下,“烧伤很容易感染并发症。”

    “然后让她一辈子都记着?”司绍廷低嗤,说话间牵动嘴唇上被她咬破的伤口,他抬手用指腹擦过,

    面容却很平淡,“那不就在她心里永垂不朽了,哪有这种美逝。”

    周恒就算现在想死,他都不会让他死。

    天光朦胧,司绍廷的眼神落在女人熟睡的脸庞上,娇艳恬静,仿佛一幅泛着柔光的油画。

    “你替我查一查,近日是否有人跟周恒有联络。”

    “你怀疑跟他有关?”

    司绍廷伸出手,拨开落在她脸蛋上的发丝,动作轻柔,薄唇冷冷的吐出两个字,“直觉。”

    那么巧,他恰好就在现场,恰好能及时冲上去。

    多疑也好,阴暗也罢,他不相信巧合。

    只是这怀疑不能跟她提,甚至他查出来什么,她都未必肯信。

    “好。”周洵之没有多问就答应了下来。顿了下,又道,“你二哥那边最近有动静,你小心一点。”

    司绍廷垂着眼,眸光笼罩在阴影之下,深邃晦暗。

    半晌嗯了一声,“我知道。”

    挂了电话,他又拨通助理的号码,淡声吩咐,“准备一些合适的礼物,晚些时候以太太的名义,给昨晚受波及的伤者送去。”

    “另外告诉程筱宁,试映会我会携太太出席。”

    姬桃从极深的沉睡中醒来,像是一条刚从深海里浮上来的鱼,视野和大脑里都是一片混沌。

    光线透过纱帘轻柔地洒落在房间里,她迷迷糊糊的下意识去摸手机看时间,却没有摸到。

    习惯性的想先搬个腿,可是全身上下都酸软的厉害,腿抬到一半,映入视线的是大腿内侧如雪中红梅般的斑斑痕迹,密密麻麻,深浅不一。

    她不用看也知道,这样惨不忍睹的痕迹,她全身上下到处都是。

    他向来很喜欢在她身上留印子,只是从前多少会顾忌一些,尽量不在会露出来的地方留下太显眼的痕迹。

    姬桃用胳膊挡着眼睛,唇角溢出一抹自嘲。果然是泄.欲工具,被用得很彻底。

    那么暴怒的样子,一整夜按着她的腰将她困在身下,一遍一遍用最简单粗暴的姿势翻来覆去的折磨回想起当初,他想圈养她做情妇时,云淡风轻的告诉她,无须在意他要娶的倒霉老婆,与她无干。

    结果她是那个倒霉老婆。

    那么同理,不管前女友也好,情妇也罢,也都与她无干吧。

    她听过不少豪门夫妻的八卦,无外乎某太太看着风光,其实天天忙着手撕小三小四小五六七八;

    或者是表面夫妻,各玩各的;要么是看开了,管她男人怎么花,甚至还有跟外面的姐姐妹妹相处愉快,平日里还会一起喝茶购物乃至一起遛同父异母的娃的。

    就连她的便宜婆婆,她也在别人的八卦里听过,在她上位之后,司老爷子在外面的红颜也没断过。

    现在再回忆起之前每次见到程筱宁时,对方笑容温婉,态度友善的样子。

    那不就是铁打的姐姐,看流水的妹妹的表情吗。

    终于明白为什么她每次都隐隐觉得不舒服了。

    他说她好用,以此否认找过别的女人,她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啊。

    偌大的卧室里寂静无声,安静得只有残留的味道在漂浮。姬桃忍着腰酸坐了起来,怔怔的出了一会儿神,下了床,拿起搭在旁边的丝绸睡袍随意的裹上,慢吞吞的朝楼下挪。

    刚下楼,就看见端坐在沙发上喝茶的谢嘉澍。

    谢嘉澍一抬眼,刚要开口,猝不及防地看见了她领口外面的皮肤上斑驳的痕迹。

    从脖颈到锁骨,延伸进领口,在白皙柔嫩的肌肤上显得很醒目,很打眼。

    谢嘉澍的瞳眸收缩了下,那位幺叔虽然凶名在外,人人惧怕,可是外表看上去挺温和儒雅的。

    原来私底下这么粗暴的吗女人精致的眉眼倦中透着掩不住的媚,宛如雨打过的海棠花,颓靡又艳丽,笔墨无法形容的风情。她瞧着,一瞬间倒是有点能理解幺叔。

    姬桃像块破布似的瘫坐在单人沙发里,没心思也没力气注意形象,只道了句,“来啦。”

    声音嘶哑得厉害。

    谢嘉澍来了有一会儿了,听曾妈说太太还没起床,就待在这儿一边办公一边等待。

    今天是个阴天,大中午的也没什么太阳。落地窗外花园幽静,偶尔有鸟儿扑腾着翅膀飞过,留下一串婉转的鸟鸣声。

    “小婶婶,你的手机。”谢嘉澍拿出姬桃落在剧院储物柜里的东西。

    跟手机放在一起的,还有她的戒指。因为上台不方便也不适合戴,就摘下来收了起来。

    阴天的光线偏暗,戒指上镶嵌的海螺珠的火焰纹也不显光彩,显得有些黯淡。

    姬桃手里握着小巧的戒指,指尖抚过那颗粉红色的珠子,想起昨夜他扣着她的手,从身后凶狠的撞着她时,好像在耳边逼问过她,她的戒指呢。

    曾妈端来了粥,让她先垫垫肚子。姬桃把戒指放在一边,转而拿起了手机,开机。

    已经过了中午了,显然她错过了上午的洛神排练,连招呼都没打,可想而知导演会很生气。

    还有在外地拍戏的李淞夏,肯定急坏了吧“昨晚可吓死我了!幸亏幺叔的那束花和我的小Birkin,不然我身上也得烧几个窟窿”谢嘉澍想想都还后怕,端起茶杯又吨吨喝了几口。

    姬桃歉意道,“对不起,都是我连累的。”

    谢嘉澍急忙摆手,“那种疯子怎么能怪你!疯狂粉丝是真可怕,当年披头士的约翰·列侬不就是被一个精神病歌迷枪杀的?人疯起来真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又愤愤的咬牙,“宋柳伊给粉丝煽动洗脑的那一套也功不可没,这回非叫她凉得透透的!

    JJ泼浓酸袭击事件实在太过恶劣,网络上一片哗然。

    从杂志封面这个导火索,牵扯出宋柳伊隐瞒舞替被曝光,继而本人和工作室账号被封,全线塌房。

    网上本来就有不少顽固粉丝依然相信宋柳伊,认为这是阴谋,是陷害,各种辱骂他们所认为的幕后黑手姬桃。有狂热粉丝发疯去报复,也不是那么不可想象。

    更何况是个毒虫,精神本来就有问题。

    出了这样的事情,全国上下所有的剧院都在加强安保,不少干脆暂时禁止蹲Stage Door,剧迷们更是把怒火转向了宋柳伊。

    墙倒众人推,现在主流的声音是谴责宋柳伊,甚至还有要求把宋柳依抓起来的。

    与此同时,周恒英勇以身挡硫酸的事迹也流传开了。

    初恋前男友的身份被挖了出来,大众都在感慨,如果这都不算真爱,那真的不知道什么才是真爱了。

    许多人给姬桃留言,希望她不要辜负一片真心,早日跟初恋复合,修成正果。

    也有人猜测,“之前不是说桃桃有男朋友吗?会不会其实已经复合了,他来看她的首演,结果遇到这样的事情?

    不少人认为不无可能,“哇,如果是真的话,那祝99~~如果不是真的,那我希望变成真的!

    J“就是就是!现在的男朋友(如果有的话)自觉点让位吧,我只认可周小哥!”

    “对了,洛神那边我先替你请过假了,秦导让你好好休息,等你调整好状态。”谢嘉澍道,“今晚的《爱莲》已经宣布了,公主上B卡,大家都挺能理解的。”

    其实是今天一大早,幺叔打电话给她,吩咐她办的。

    她的身份到底是助理,不好在不经过小婶婶的前提下,去拍板做决定。

    姬桃多少能猜到这是谁要求的,不过她没有说什么,先给李淞夏回了个话报平安。

    昨天李淞夏联系不上她,差点儿没急疯,还好后来联系上了谢嘉澍,知道她安好,不然可能直接从剧组翘班飞回来了。

    另外还有来自岑家人的未接来电,后来估计是联系上了司绍廷,转而留言让她好好休息。

    姬桃在爱莲和洛神的群里也都冒了下泡,得到一大串的摸摸抱抱安慰。

    孟叶激动的发了一大串的表情包,昨天她还发过文,澄清自己不是被姬桃抢了首演,更坦言自己之前遇到瓶颈,是姬桃主动找她演爱莲,费心开导她,俩人关系好着呢,让某些人闭嘴少造谣。

    姬桃的心里暖暖的,一一回复过去。

    随即有人问:【周小哥怎么样了?他真的是这个[大拇指]】

    【是啊是啊,我看视频都快吓死了,还好他反应快!】

    都是舞蹈演员,深知那一瓶浓酸泼下去,断送的不仅仅是舞蹈生涯,或许连下半辈子活着的希望都没了。

    很难不心有戚戚。

    姬桃简单的回复了一下,转而打开微博扫了一眼。

    她以为会看见很多不堪入目的评论和私信,毕竟惹上了粉圈,不挨骂是不可能的。

    经历过不少事情,她自认应该不会像之前那样,因为一句辱骂而破防了。

    然而她的私信里干干净净,评论也很干净。

    显然是有人清理过了。

    她的最新一篇微博是昨晚发布的一份声明,简单的澄清了几点。

    第一,她跟RIZZ杂志沟通的一直是九月,封面的衣服是自己的私物,不存在抢。杂志的文章内容与专访不符,已经采取法律措施。

    第二,关于舞替一事,因为法律约束,不方便发言。

    第三,谴责将饭圈纷争引入古典舞界,希望能给舞蹈一片净土。

    专业公关写的稿件,内容简短真诚,甚至还模仿了她平时的用语习惯,姬桃乍一眼读下来,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梦游写的。

    “那个,是幺叔让人发的。”谢嘉澍说道。

    当然是他。

    虽然她不记得几时给过他自己的账号,但是只要他想,就不难办到。

    曾妈准备好了午饭,谢嘉澍留下简单的吃了一顿。

    她今天过来一是送东西,二是应司绍廷的要求来陪姬桃。

    姬桃放下筷子,想起来,“等下我得去买点礼物,去看看被我连累受伤的那几个舞迷。”

    顺便再去医院看看周恒。

    谢嘉澍告诉她,“幺叔已经叫人准备好,送过去了。”

    又道,“对了,医院那边安排了专业的护工,24小时照顾,小婶婶你不用担心,好好在家里休息就好。”

    真周到啊。

    姬桃似笑非笑,“那我如果想出门的话,需要向他申请吗?”

    “还是说,我哪儿也不能去,什么都不用做,只用乖乖在家里,等他回来‘用’我?”

    “司总,太太刚才出门,去了医院。”

    司氏大楼顶层的办公室里,徐助理汇报完,小心的觑了一眼落地窗前男人的神色。

    司绍廷微哂,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写字楼下蚂蚁般渺小的行人和车辆,英挺的眉目间掠过一抹阴沉。

    那么不喜欢医院,当初他出车祸的时候她赶过去,待了没一会儿就要吐。

    现在倒是不介意了。

    还挺迫不及待的。

    男人高大的身形逆着光,背影宛如一团黑雾。徐助理等了几分钟,感觉司总可能会站到地老天荒,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开口。

    “司总我觉得,太太去医院看周先生,也不代表什么,算是合情合理的,毕竟是恩人嘛。”

    司绍廷转过身,逆光的脸上看不清神色,嗓音冰冷,“那是我不讲情理?”

    是恩人,他身为丈夫不会替她报恩吗?

    用得着含情脉脉的执手相看泪眼,用得着一步三回头的眼神拉丝?

    还又是借口找茬跟他吵,又是说那些惹怒他的话,一副贞洁烈女不让他碰的表情。

    他昨夜对她是粗暴了些,可是她说的那都是些什么话?!

    一口一个人品低劣,一口一个交易,一口一个看在钱的份儿上之前明明一切都好好的。

    她自己说过,当初肯答应跟周恒在一起,是出于潘老师的恩情。

    无以为报,以身相许是吧。司绍廷的眸底泛起一抹戾气,那这次的英雄救美,恩情更不小。

    更何况,共同经历过险境的男女,还有一种叫吊桥效应的东西。

    往事时过境迁,时间会冲淡怨恨。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最容易被一个愿意为自己去死的男人迷住。

    为了这么个行径可疑的玩意儿跟他闹。

    他说的话她不听不信,对于周恒倒是没有分毫怀疑。司绍廷薄唇噙着几分冷笑,拿起桌上的手机,抬脚朝门外走。

    单人病房里,趴在床上的周恒听见脚步声,睁开眼睛望向门口。

    男人身形颀长,笔挺的西装裤包裹着的长腿迈步走了进来,没有来势汹汹的气势,而是一种淡漠而隐隐的居高临下,自有一股温雅矜贵的气场。

    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豪门贵公子,人生顺风顺水,什么都能拥有。

    可是他凭什么拥有桃桃。

    他只是靠着权势把桃桃困在身边罢了,除了桃桃之外,他还有数不清的选择。

    可是自己不一样,周恒心想,他已经向桃桃证明了,他什么都愿意为她做,他的一颗真心永远是属于她的。只属于她。

    司绍廷目光扫过病房,“桃桃呢?

    J“刚走。”确切来说是前脚刚走,周恒面带微笑,“司总没有在她身上装定位器吗?

    乃她身边有他安排的保镖,出了昨天的事情,照他的要求是一步也不准离开。

    司绍廷姿态闲适,“周先生今天感觉怎么样?”

    “还好,”周恒勾起嘴角,“如果桃桃不那么心疼,就更好了。”

    @司绍廷薄唇噙着笑,“桃桃心肠软,看见蚂蚁被踩到都会心疼。”

    “是啊,她从小就心肠软。以前我们出去春游,我捉蝴蝶给她,她都要我放了,说她可以扮蝴蝶跳舞给我看。”周恒面露回忆,“那是我看过的最美的舞蹈。”

    司绍廷面色不变,依然笑意温淡,“保存点回忆挺好的,毕竟以后都看不到了。”

    “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周恒侧首,直视着他,“她不喜欢你,你感觉不到吗?

    JJ姬桃没有在病房里待太久,她对医院的阴影大概是深入骨髓,即便周恒住的病房条件很好,那股混着药味的消毒水的味道依然无孔不入一般,让她的手脚冰凉,一阵阵的反胃难受。

    况且她其实也没有太多能跟周恒聊的,坐了一会儿,就起身离开了。

    门保持着半开的状态,黑衣保镖一直站在门口。

    姬桃出门上了车,没开出多远就叫了停,指着路边的一家面包房,“我要去买点东西。”

    这个时间,面包蛋糕刚开始打折出售,店里挤挤挨挨,全是图便宜的大爷大妈。

    姬桃借着身形灵活,在人堆里窜来窜去装作挑选面包,趁着一个大爷叫嚷保镖踩到他的脚了,她一个闪身,从后门开溜了。

    她可没有把自己送回去坐牢,等着被用的自觉!

    跑过街角,姬桃招了辆出租车,报了个地址。

    一个人漂泊,没有人兜底,她总是习惯性的给自己留条退路。

    当初被带回岑家,她从前的小出租屋,她没有退租。

    这房子因为是凶宅,房租很低,万一发生点儿什么意外,她总有个退路,不至于一夜之间无家可归。©当然她也可以去住酒店,但是姬桃怀疑自己只要一开房,马上就会被司绍廷知道。

    虽然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明天她还得按时去排练,可是至少今晚她想清净一下,不想面对那个屑男人。

    打开房门,门里立着的一道男人的身影把她吓了一大跳,差点尖叫出声。

    反应过来,忍不住唇角抽搐。

    什么嘛,是她的纸片人门卫。

    好久不见,都把他给忘了。他还矜矜业业的杵在这里站岗,真感人。

    姬桃拍了拍人形广告立牌宽而单薄的肩膀,“美阳阳,本公主回宫,你还不跪下来接驾?”

    白衣帅哥充耳不闻,举着饮料瓶,露出八颗白牙的笑容清爽阳光。

    看着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姬桃没有为难纸片人,毕竟他要是跪下来,有了折痕,可能就站不起来了。

    她绕过纸片人,走进自己曾经的住所。

    房子太久没有人住,到处积了不少灰尘。

    小小的客厅连着巴掌大的厨房,一个卧室,接着一小块阳台。

    从前住在这里的时候,她还觉得挺宽敞的。可是这会儿站在这里,她竟然有种连身子都转不开的感觉,压抑又憋闷。

    怪不得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住惯了上千坪的大别野,换回这小鸽子笼,真是哪儿哪儿都难受。

    姬桃在落满灰尘的客厅中央站了一会儿,果断的转身。

    @不行,公主受不了这委屈。

    住酒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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