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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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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迈巴赫在正门口稳稳停下,康叔下车,绅士地率先为她打开车门,微微鞠躬说:“应小姐,欢迎光临。”

    应隐心情复杂,一时被震慑到不知道该说什么,在这样的房子面前,她的赞美和惊叹都显得多余。

    商邵抬步,见她没跟上,淡淡地说:“别愣着,带你转转。”

    应隐的高跟鞋咔哒两声,早有佣人迎出来,手里托着一双全新的女士植鞣软皮鞋:“应小姐,不知您是否需要换一双更舒适的鞋走路呢?”

    应隐瞥了商邵一眼,商邵轻点下巴:”等你。”

    她随女佣走进玄关,在一处软凳上坐下。女佣半蹲下身:“我帮您更换。”

    她将应隐的小腿和脚踝轻柔地托起,将那双八厘米的细高跟从她脚上轻轻摘下,换上新鞋前,应隐问:“你有一次性袜子么?”

    “您放心,这双鞋是全新的,而且只属于你。”女佣将鞋子套上她脚尖:“它更适合裸脚居家穿,很舒适透气,是会呼吸的鞋子。”

    应隐忍不住笑了一声:“你应该去奢侈品专柜做sales。"

    女佣也对她笑笑:“谢谢夸奖,您起身试试,合不合脚?”

    应隐起身走了两步,觉得不可思议:“真的,我是三十七点五的脚码,很难买到正好的大小。”

    女佣也不多话,两手拘在怀间微微鞠躬:“您觉得舒服就好,少爷在门外等你。”

    应隐换了鞋,气场没起初那么锋利了,整个人变得舒展从容,能感觉到她浸透在一股舒适中。

    商邵勾了勾唇,笑意温柔:舒服了?”

    “嗯。”她用力“嗯”一声。

    “这边走。”商邵侧身让步,让应隐跟他并肩。

    他没带她进房子,而是先在外面转,给她介绍着:“这里原本是一个海洋公园,不过大部分的场馆都已经拆除了,现在只留下了你刚刚看到的动保所和繁育基地,每天会有人来上班,不过你不必担心,他们一般不会来这里。”

    “这里整体是一个悬崖截面,修了一条步道到山下,可以看海,有一片小沙滩,但不能游泳,如果你喜欢游泳的话,二楼有一个无边泳池,除此之外,后花园还有一个,等下你会看到。”

    穿过前庭的绿茵地用了一会功夫。到了侧面,商邵指着一座白色的四方斜切建筑:“这是原来海洋公园的鲸鲨馆,我保留了,从房子里也可以过去,下面是海景餐厅和海洋景观房。”

    应隐:“啊?”

    “怎么?”商邵平淡地问。

    @“没什么”应隐咽下吃惊,问:“那鲸鲨馆,为什么保留了?”

    “在用。”

    “养鱼么?”

    “养鱼。”

    “商先生连生态缸都比别人大。”应隐开玩笑似地说,跟着商邵的脚步走进场馆。

    商邵笑笑,看上去心情不错,“嗯”了一声,“你说得对。”

    进了场馆,温度骤然低了下来,漂亮的下午光被挡在建筑物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静谧温柔的深蓝。光线的分布显然是专业的,整个空间呈现出水纹荡漾的涟漪感,倒映在纯白的、做了圆弧倒角的墙壁上。

    “我带你见一个朋友。”

    “这里?”应隐惊讶了一下,继而明白过来,应该是他养的鱼,或者说热带鱼群,也许,还是只五彩斑斓的小树蛙。

    商邵点点头,说了声“稍等”,继而脱下西服,披到了应隐的肩上:“这里冷,多穿点。”

    应隐两手拢住西服领子,又见他从西装裤兜里摸出那枚白瓷烟盒,例行公事地问了一句:“介意么?”

    应隐摇头。她其实挺喜欢闻他指尖的那一款烟味,跟其他人身上的不同,有一种温柔的沉香味。

    又想起了车内的吻。

    他的唇舌间也有那一种烟草香,很淡,但霸道地侵满她的呼吸。

    商邵将烟咬上,偏垂着脸点燃,掌心拢住的火苗照亮他的眉眼。

    抽了一口后,他想起来问:“你有没有巨物恐惧症?我的朋友它有一点大。”

    应隐刚刚脑子里还是他的吻,此刻又是“朋友”又是“大”的,思想一不小心极速滑坡,黄色废料成吨倒下。

    救命!她一个清纯妙龄女子在想什么!

    深蓝光线下,商邵的目光探究而耐人寻味:“这个问题,需要你做出这么激烈懊恼的表情么?”

    应隐低头躲他视线,语气莫名心虚:“我没有巨物恐惧症大一点也没关系。”

    商邵:“…”

    怎么好像更奇怪了?应隐抬起头,飞快补充却字字欲盖弥彰:“我的意思是你朋友大一点也没关系!”

    商邵无奈地舒了一口烟,笑了一声:“你别说了,再说下去我会想歪。”

    应隐:“”

    她羞恼,咬着唇带点愤怒,像是受了难堪。

    商邵被她看得没辙,只好半抬起双手,勾唇带有笑意说:"OK,我的错。”

    他一副败给她的模样,但指尖夹烟的模样倜傥散漫,微垂着的脸上笑意也未尽,分明还是在笑她。

    应隐冷冷哼一声,脸上的表情十分生动:“商先生也不过跟别的男人一样。”

    “你骂我啊?”商邵低沉着声音,似笑非笑:“今天胆子这么大,又是甩我车门又是骂我,不怕我报复你了,嗯?”

    应隐一时答不出,站在原地瞪他半晌,冷不丁往前一步,双手合腰扑抱住他。

    商邵的表情和身体一时都僵住,他抬着手,不知道该不该落在她身体上。低下头去,见她抱得一心一意,不由得低下声来问:“这又是干什么?”

    “报复你,浪费你的钱。”应隐冠冕堂皇:“一千万三十分钟,一秒钟五千五百五十五,现在已经十秒了。”

    其实她的报复是如此心血来潮,带着不管不顾的赌气。但他做得认真,两只纤细的胳膊自他腰间交叠收拢,似乎是怕他挣脱,用了十分的力气。

    商邵此刻只穿了衬衫,妥帖地束在西装裤中,应隐抱着他的腰,只觉得肌理骨骼的触感紧实而充满力量。

    她都脸红了。

    左手腕那支宽大的男士表盘上,秒针行走似快也慢。

    “二十秒。”她闭着眼睛默数。

    “四十秒。”她洋洋得意。

    “一分钟。”她胜者姿态。

    商邵:”

    “今天就先这样。”应隐仰起脸:“商先生这么守信用,以后你凶我,我就浪费你的钱。”

    她这副样子真让商邵觉得,这种时候不吻她,简直不是男人。

    他手臂用力箍住她腰,垂着的眼眸里波澜不惊,声音却异常低沉:“怎么这么聪明?”

    应隐确信他不是真心实意地夸她,但她迎着他的视线,轻轻地吞咽了一下。

    刚刚点起的香烟还在静静燃着,白色的烟雾自冷气中弥漫缭绕上来,掩住了他此刻难以琢磨的面容。

    过了两秒,商邵眯了眯眼,夹着烟的那只手抬起,轻抚住应隐的脸颊,用沉哑却又漫不经心的语气说:“我钱太多,教你用更快的方式浪费。”

    应隐心一紧,眼睫抬着,看进他眼底,看不过两秒,招架不了,又惊惶地垂下,看向他近在咫尺的唇。

    鼻尖被他的定制烟所占满。

    她微微偏过脸,四肢又软又空,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

    闭上眼时,商邵的吻覆了过来。

    西服从她肩膀滑落在地,应隐“嗯”了一声,重心骤然腾空商邵托抱着她,将她猛地压上墙面。

    墙体冰冷,冷意透着真丝衬衫,渗进她的骨头缝里,让她止不住地发抖。她几乎着不了地,屁股被他臂弯箍着托着,铅笔裙下一双长腿只能绷紧了趾尖,可怜而用力地点着,腰落入他的臂膀之中,

    那么用力,凶悍得几乎要将她的腰折断。

    但哪一处的凶,都不如他吻她的方式更凶。

    他的吻密不透风强悍霸道,没有给她留下任何回应的余地,吮着咬着舔着勾缠拉扯,不像昨晚情难自控,不像下午游刃有余,而是一种强烈而充满荷尔蒙的占有。

    应隐被他吮得舌根生疼,两条胳膊软绵绵地勾着商邵的颈项,抚着他的黑发,不知道是把他压向自己,还是把自己迎向他。

    他衬衫下的身体好热。

    藏匿在柔软后的一颗心阵阵发紧,直到应隐以为自己会心脏着死掉时,细微的喀嗒一声,隔着衬衫,她的搭扣被他单手轻易解开。

    她的呼吸被解放了,她的柔软也解去了束缚。

    但这场吻到这里戛然而止,商邵醒了过来,应隐也醒了过来,一个眸底深浓,一个眼尾绯红,一个咽动难耐,一个气喘吁吁。

    胸膛的起伏从激烈中渐缓,商邵平复呼吸,将手从应隐的脊上滑落,让她轻轻落了地。

    应隐被他吃得浑身泛软,腿根本没力气,落地后软了一下,被他眼疾手快扶住。

    他又把她压回了墙上。

    商邵深深舒一口气,疲倦的眉眼有些无奈地看着她,半晌,垂下脸去,在她唇角亲了亲。

    “对不起。”

    应隐低下头,将脸埋在他胸口,两条纤长的手臂绕到背后,默不作声地将搭扣扣上。

    半天扣不上。

    她快哭了。

    什么人啊!

    商邵沉默一阵:“要不要我帮你。”

    “不要!”她说话带着浓重的鼻音,咬着唇,忍着眼泪,忙活一阵,终于艰难将搭扣扣上。

    又在商邵胸口埋了会儿,再抬起脸时,应隐眼泪花花。

    商邵顿了一下,抚她的脸,拇指蹭着她柔软的带有湿意的眼底:“怎么哭了?”

    应隐忍了又忍,委屈难以启齿,一双被他凶狠亲肿的唇,倔强而要哭似的向下撅着。

    见她沉默,一阵燥热再度从身体深处窜起,商邵指骨分明的手指扣进领带结,将它彻底拧松。

    “都是我的错,是我食言而肥,

    见色起意,为非作歹,

    耍流氓。”

    见色起意不是什么好词,“耍流氓”更从没出现过在他人生中,足见他自省彻底。

    应隐低下脸,唇角微弱地向上抬了抬。

    “你这么有钱,一千万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下次你还敢。”

    她说得很有道理。

    一千万一吻根本没有任何约束力。他想吻就吻,这世上任何明码标价的东西,他都可以轻而易举拥有。

    商邵想了想,音色沉哑,却郑重其事:“真的不会有下次,你的吻不应该明码标价,我也不应该强买强卖。”

    他抚了抚应隐的头发:“走吧,我带你去签合同。”

    “不见你朋友了么?”

    “今天恐怕不是好时候。”

    他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西服,长长舒了口气后,改变了主意:“应小姐,不然你先过去,我想我需要跟我朋友单独待一会儿。”

    应隐点点头,两人一个向里,一个向外,分道扬镳。

    宽至二十米的海洋观景窗中,巨大的鲸鲨孤独而自在地游弋,观景窗前,只摆着一张中古折叠椅,金属的银色被这里的深蓝沾染,看着冰冷又冷清。

    见有人过来,鲸鲨停下游动,只是摆着尾巴,悬停至折叠椅的前方。

    它眼前的男人,还从来没有这么不整洁地出现在它面前过,西服被拎在手上,几乎快拖地,向来熨得笔挺的衬衫,被他的燥热闷软,烂糟糟的没了正形。

    最重要的是,他的领带也松松垮垮,饱满的喉结随着细微咽动而滚着。

    走近后,他把西服往椅背上散漫地一搭,从裤兜里摸出烟盒。

    还剩最后一支,但商邵没有犹豫,点燃后抿了一口,胸膛深深地起伏。

    鲸鲨看着他在椅子上搭腿坐下,一手搭着椅背垂下,另一手夹着烟,脸色沉默而不悦。@他并非没有自制力,最起码在跟前女友于莎莎的交往中,他自始至终都保持了足够的绅士与克制。他跟于莎莎是真情侣,没道理跟应隐刚认识几天,还是假的合约情侣,反而忍不住。

    一支烟抽完后,商邵起身,从另一条通道径直返回房子中心。

    手机贴面,他命令康叔:“带应小姐去书房,合同准备好了吗?帮我补充几条。”

    到了二楼书房,应隐已经在了。她在离开鲸鲨馆前,去洗手间仔仔细细地端详了自己。

    镜子里的那张脸,于美丽中染上了一点艳丽的乱,那些艳丽的乱是从她的眼神、她微红的耳垂和鼻尖、她晕染的唇上散发而出的,外人一看即知发生过什么。

    冷水扑面,应隐洗净脸上的红。

    商邵和康叔见到的她,已经是补过了妆、重新全副武装的她。

    “应小姐,这是合同。”康叔把薄薄一页纸递给她:“一式两份,我们会进行公证,公证后具有法律效应。”

    应隐没想到是真的这么煞有介事。

    她一目十行地看着条款,耳边听康叔介绍:“签完合同后,今天会先支付三成,也就是三千万,合同期限是一年,合约履行至半年时,会再支付三成,也就是总共六成,剩余地四成,会在合约结束后支付。”

    应隐点点头,没有抬头看商邵。

    “考虑到你是明星,”商邵缓缓地开口:跟我交往会有曝光风险,因为恋情所带来的损失,我会以资源形式补偿给你,代言,投资,运作奖项,任何你需要的,都可以。”

    “我都不需要。”应隐很快地回答。

    商邵勾了勾唇,语气不能算是不温柔:“这是你应得的,在商言商,不用跟我客气。”

    好一个在商言商。

    明明刚刚还情难自抑吻她难舍难分,现在就已经是“不用客气”了。

    “合约期间,你不必对商邵先生履行任何身体义务,商邵先生也不能以合约来要挟你发生肢体接触,如果有违反,你可以选择立即终止合同,我们会支付你全额报酬。”康叔继续说。

    也许是他的语气太彬彬有礼,因此显得无比的不近人情。可是他的口吻,其实也是蛮温柔的。

    应隐想,是她自己多事,怎么好怪老人家?

    她点点头,“嗯”一声。

    “你需要做的,只是在必要的场合,以女朋友的身份陪同商先生出席,其余时间我们没有次数规定。”

    应隐这时候抬起了脸,对康叔笑了笑:“这么自由。”

    他连每周要见几次都没要求呢。

    她不知道,这是商邵刚刚才让康叔补充进去的。

    商邵不知道她为什么不看他,仿佛和她签约的主体是康叔,她要履行的对象也是康叔。@他意味深长地看向应隐,叫她的名字:“应隐。”

    应隐回眸,商邵觉得舒服了,却例行公事地问:“你还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

    “没有。”应隐没再看一眼合同,语气轻快:签约吧。”

    康叔旋开钢笔递给她,又打开一旁的红色印泥。

    应隐写下自己的身份证号、姓名,签下今天日期,按下食指手印。

    两份合同,双方同时签,一切都在安静中极快地、有序地进行。

    签完了,应隐看向商邵,唇角扬起的弧度很明媚:“谢谢商先生,把这么一本万利的生意给我做。”

    听到她的话,商邵双眉轻蹙,在写完自己的证件号前,他停下钢笔,抬眼看她:“应隐,如果你有什么觉得不舒服的,告诉我。”

    “没有,我觉得很好,该考虑的,商先生都替我考虑到了,很周全,我很放心。”

    她下意识地、刻板地玩着那支万宝龙钢笔,将墨管反复转开又拧上。

    商邵便继续签完了剩下的内容。

    应隐听着钢笔笔尖的沙沙声,抬起眼,眼睛明亮,唇角亦微笑,语气轻轻地、天真而松快地问:“那这么说,我只要等商先生偶尔需要时找我,对么?”

    话问出后,一时没听到回答,但笔尖的声音停了。

    商邵旋上笔帽,将合同递出。

    就在应隐即将接到的那一刻,他看着应隐的双眼,眸色是那么意味深长,却眼也不眨地将纸在手心团皱。

    康叔脸上连一丝讶异都没有,一派置身事外的淡然,只望着窗外的绿色。

    这片山林是花重金打造的,傍晚了,安静曲折的河道起了雾气,弥漫在笔直的林木间,但夕阳光又如此温柔地笼罩着。

    “商先生是什么意思?”应隐迟疑地问,唇角的笑几乎快维持不住。

    他后悔了么?

    “我后悔了。”商邵平静地说。

    应隐的心力懈了,她抿了抿唇角:“这样。”

    “既然我花了这么多钱,就应该我想见你时,就能见到你。”

    商邵的语气沉而缓慢:“但考虑到我很忙,那么一周三次,一次不短于一个小时_”

    他抬眸瞥她,漫不经心:“你有没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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