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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白色长裙的宁蕾,踏着洁白的沙滩,缓缓朝我们走来。这时,就见左右两侧突然冲出来六名赤膊的壮汉,每个人的手里都端着一把AK47。
宁蕾停下了脚,缓缓举起双手,大声喊:“哥,是我!”
唐大脑袋伸长了脖子,嘴里只有两个字:我艹!我艹!我艹……
父亲看了我一眼,“你朋友?”
“严格来说,是同事!”我站了起来。
唐大脑袋“呼”的一下转过头看我,还是那两个字:我艹!我艹……
父亲没起身,翘着二郎腿,淡淡喊了一声:“阿豪,撤了吧,自己人!”
六个人齐刷刷后退,眨眼间就隐藏在了黑暗中。
父亲扭头朝屋里喊:“阿宾,再来一杯冰拿铁!”
“三杯!”说完,我摇了摇头,摆手又说:“算了,不用了!”
果然,胡小凡和焦登周都现了身,三个人越走越近……
早在几个月前,在那家夜总会大厅里,杨宁打来电话以后,我就对宁蕾他们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自己和老唐明明是在跟踪陈传文,怎么就成了跟踪商扩凡?
而且还让我必须马上撤离!
我隐隐约约猜到了一些什么,于是才让老疙瘩去黑部里那几台服务器。
再后来,看新闻说上海的商扩凡被抓,我又催了一次老疙瘩。
两天以后,老疙瘩告诉我,他终于进去了,发现了一批驻世界各地的秘密特工名单。
在国内名单里,他找到了宁蕾的名字。
她的身份,竟然是七局情报员!
第七局,也叫反间谍情报局,和八局就差了两个字,八局全称叫反间谍侦察局。
所有猜疑落了地。
原来,商扩凡是宁蕾他们的目标!
在上海,宁蕾利用晨跑的机会接近了商扩凡,用其清纯姿色吸引住了他。
而在那家燕翅鲍餐厅时,可能是她认出了我,又或者是胡小凡他俩认出了唐大脑袋的体型,他们识破了我俩,以为我俩也在跟踪商扩凡。
正因为这样,宁蕾才没进夜总会,回酒店的途中,用手机短信马上联系了七局领导。
所以,才有了杨阎王的那个电话!
名单上,和她一组的还有两个人,正是胡小凡和焦登周。
看他们的资料,其实都有化名。
宁蕾叫赵艺凝,胡小凡叫田旭,焦登周叫韩建华。
资料上说,焦登周是第一个加入七局的,和自己一样,属于特招。
此人是搬山倒焦四之后,是江湖外八行中[倒斗]一行,家传手艺不同凡响。
再后来,他介绍了胡小凡,原因自是他家传的奇门巧技。
老猫没和我说谎,宁蕾确实被他豢养过,被行走江湖的焦登周无意中发现,解救出来时才9岁,后来寄养在了厦门一个亲属家。
老疙瘩说完,我恍然大悟,好多解释不通的地方豁然开朗!
老猫告诉宁蕾,自己是为了五百块钱把她卖了,或许她从来就没相信过,不相信的,是我的身份和动机,所以才会有后海重逢,以及在杰钦朗拉嘎布雪山下山时的那场戏。
我没让老疙瘩去看其他资料,又一再叮嘱,今后这种事情非万不得已,不要再做了。
宁蕾,胡小凡和焦登周,三个人踏上了台阶。
咔!
屋里传来AK47上快慢机下拨的声音。
父亲手下这些人,警惕性真是很强,怪不得陈传文派出来几波雇佣兵,全部都被拿下!
我让唐大脑袋去里面拿两把椅子,随后迎了过去。
宁蕾踏上最后一节台阶,我伸出了手,“宁蕾同志,你好!”
宁蕾神色一暗,“哥,你都知道了?”
我微笑不语,她只好伸出了手,我重重握了一下。
紧接着,我又和走上来的胡小凡和焦登周分别握手,宁蕾朝父亲微微躬身,“叔叔,您好!”
“好!”父亲微笑着站了起来,“你们年轻人聊,我去给你们冲咖啡!”
“谢谢叔叔!”
唐大脑袋拎着两把椅子出来了,嬉皮笑脸道:“妹子,没想哥哥?”
“怎么不想呢?”宁蕾咯咯笑了起来。
唐大脑袋呵呵一笑,“想还不早点儿现身,害得哥哥朝思夜想的……”
宁蕾笑道:“别胡说,你妹夫该吃醋了!”
“哎呀我艹,佛爷我这暴脾气!谁呀?谁敢娶我如花似玉的宁蕾妹子?”他装模作样地撸胳膊挽袖子。
胡小凡举了下手,“我,三年前我们就结婚了,实在是抱歉,也没通知两位哥哥一声……”
我始终面带微笑,伸了伸手,“坐吧!”
几个人纷纷落座。
我说:“有个事儿,我一直有疑问。”
“哥,你问。”宁蕾说。
“我从日本拿回了两张电脑软盘,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里面应该是关于“圣库宝藏”的故事,包括那九把“龙子钥匙”分别在哪儿的推测,对吗?”
宁蕾没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我继续说:“因为“圣库宝藏”以及“龙子钥匙”这件事情,一直是你们七局在跟,所以我把那两张软盘给了杨宁以后,就没了消息。”
“按照规矩,这件事情八局肯定不能碰。”
“一直是你们小组在跟的原因,是因为你们三个人与这个宝藏传说,或多或少都有些关联!”
“例如小凡兄弟,那九把“龙子钥匙”,本就是你先祖制作的!当年找到古墓,又将其打开后藏宝的搬山倒焦四,正是焦兄的先祖!”
“至于说宁蕾,因为她和我有些渊源,所以才会用她!”
“当然了,还有一种可能,是你们和局里讲了这个传说,所以才有了这个任务!”
“哦,对了!那两张软盘,应该是猫爷交给他侄子田中健太的,目的是让侄子能有建功立业的机会,不料却被我孙子弘树偷了去!”
“正因为这样,猫爷才决定偷回来,于是让他的私生子刘校通,去勾搭我孙子弘树的老婆西村秀美……”
“对吗?”
三个人都默不作声。
我长舒了一口气,不再继续,这就是答案!
扭头说:“老唐,把钥匙给他们吧!”
唐大脑袋急促地眨着眼睛,“啥钥匙?我没有啊!”
“快点!”我立起了眉毛。
这货不情不愿,在三个人目瞪口呆中,从裤裆里拿出了九把“龙子钥匙”,一一摆放在了桌上。
我说:“拿走吧,这么多年了,都不容易……”
宁蕾眼圈就红了,“哥,我不走,我想和你说说话……我没误会你,从来都没有!我知道你不可能为了钱卖我……”
“哥知道,哥累了,以后吧!”
“哥……”
“老唐,送客!”
焦登周走了过来,默默收起了九把钥匙,抱拳道:“武爷,谢了!”
我点了点头,“如何显示出藏宝图,我就不班门弄斧了,小凡兄弟肯定知道,祝你们马到成功!”
宁蕾低头垂泪。
胡小凡同样拱了拱手,“哥,那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拉起宁蕾的手,在我和唐大脑袋的注视下,三个人走下了木质楼梯,渐行渐远。
夜色中,胡小凡始终拉着宁蕾的手,她还在不停回头看。
父亲出来了,端着三杯冰拿铁,“咖啡来喽——!咦,人呢?”
“我就说不用了吧?!”我笑呵呵看着他。
“走了?”
我“嗯”了一声,说:“爸,我把钥匙交给国家了,您没意见吧?”
他放下了托盘,走过来搂住了我肩膀,另一只手搂着唐大脑袋,笑呵呵道:“爹给俩儿子吟首诗?”
两个人鼓起掌来,啪啪作响。
“非己之物失而祥,命途多舛福自长;拾光遗梦寻常事,得失从容笑一场。”
我拍了记马屁,“好湿!”
唐大脑袋跟着夸了几句,又摇头叹道:“可惜喽!”
我问:“心疼了?”
“可惜一朵鲜花,就这么插在了一坨四眼儿牛粪上!”说着,呜呜哭了起来,“哥,我想当你妹夫……”
“靠,你个臭不要脸的!”我笑骂起来。
父亲用搂着我肩膀的手,轻轻拍了我脸一下,严肃道:“艹,别说脏话!”
三个人爆发出响亮的笑声,欢笑声中透着一股畅快淋漓,声浪冲上夜空,意图遮掩月色的云朵都被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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