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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宗补上的那一脚,可不是踩地上的眼珠子,很明显,他嫌脏。他是踹在了大猩猩的腰上,大猩猩扑在了墙上,弄了上面好多血,榻榻米上的血也是星星点点。
这家伙战斗力是真高,如果不是我挖了他的一只眼睛,相信比大熊更胜一筹。
就见他稍一迟疑,转身又扑了过来,两只大手如钢爪一样,这要是被他掐住脖子,估计一般人挣脱不开。
差不多行了!
我侧身躲过了他的一击,反手重重砸在了他脖颈上。
嘭!
他像个装满重物的麻袋一样,晕倒在了榻榻米上,一动不动了。
我是为他好,不然多痛苦!
警察姗姗来迟,谁要是说他们不是故意的,我把他眼珠子也抠出来!
铁门打开的时候,我和吴宗已经安静地靠墙盘腿坐好。
再看大猩猩,趴在那里像死了一样。
“怎么回事儿?”一个年轻警察吓了一跳,大声吼了起来。
吴宗耸了耸肩:“不知道,正睡着觉,这小子像发疯一样,自己捅瞎了一只眼睛,还要杀我们!”
小警察看向了我:“是这样吗?”
“是!”
老鼠和老鬼也连连点头,哪敢说一声不是。
大猩猩被抬出去了。
吴宗喊:“换两块榻榻米,这还能睡觉吗?”
没人理他,铁门又一次锁上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
事情当然不是我说的那样,说大猩猩这样的人不可能有老婆,不过是气他而已。
实话实说,在吴宗进这个号子之前,我真没发现大猩猩有问题。
这个人藏的太深了,而且演技绝对是影帝级别的,甚至为了冒充打过老鬼的热心邻居,不惜每天晚上都削他一顿。
老鬼认不出来也正常,毕竟那晚打他的人太多了。
问题出在了前天晚上,就是吴宗进来第一天的后半夜,吴宗已经睡了,我闭着眼睛,呼吸已经平稳,却还没睡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打着呼噜的大猩猩翻了个身。
这或许是他唯一的一次疏忽,我马上察觉到了不对,因为没有人翻身时还能打呼噜,这是基本常识。
再通过第二天的仔细观察,发现每一间监室,其实都会有一个人很可疑。
为了干掉吴宗,这次住吉会可是下了狠功夫。
我把事情和吴宗说了,他说:“你说的对,这些人都是住吉会的,但他们轻易不会动手。”
我说:“或许不会亲自动手,但等不及的话,一定会帮上一把!”
于是,就有了今晚这出戏。
其实,能不能引大猩猩动手都无所谓,因为这出戏怎么着都得往下演。
我当然想多拖一天是一天,如果大猩猩继续龟缩着不动手,明天看看能不能再糊弄过去,他如果动了手,真就麻烦了。
因为这种情况下,我是吴宗的人,已经瞒不住了!
明天早餐时间,就是摊牌的时间!
摊牌以后,两个人就得用武力来对抗了,能不能斗得过那些人,其实我俩都没有把握。
毕竟住吉会的关系遍布这里,连署长都是他们的人。
而吴宗,只有一个北园巡查部长。
四名手下,一个刺杀失败被关进了镇静室,其余三个都在医护室治疗。
事情最终还是走进了死胡同。
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却又无可奈何。
没人来给换榻榻米,也没人带我俩出去,这让我有些意外。
吴宗说挤挤算了,我过去把淋上血的榻榻米翻了过来,笑道:“挤啥呀,这样也能睡!”
四个人躺下了,老鼠和老鬼不敢出声,更不敢问是怎么回事,我也懒得解释。
这次也不再背着他俩了,不过两个人依旧用阿拉伯语说话。
“明天危险了!”我说。
吴宗摇了摇头,“你不了解他们。”
“说说。”
“这些人,借刀杀人的把戏溜着呢!他们很重视名声,尤其这几年,明里暗里和山口组、稻川会叫着劲,哪儿有个天灾人祸,比救援队伍到的都早!又是抢险救灾,又是发衣发粮……他们早已经西装革履,轻易不会再让自己溅上血!”
我觉得他有些轻敌了,毕竟他进来已经半个月了,再这么拖下去可不是办法。
或许自己就是他们最后一搏,再借不上这把刀,一定会图穷匕见!
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吴宗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如果是你呢,你会怎么做?”
“如果我在这里能有这么大的能量,还不想落人口实,我会连夜买一批亡命徒进来……”
“继续!”他说。
“第一招,派几个人进咱们监室,连夜杀了咱俩!”
“第二招,明早餐厅或者下午放风的时候,制造混乱,趁机下手!”
吴宗问:“你选几?”
“二!”
“为什么?”
“因为监室太小,本来这里的嫌犯就不多,都关进咱们这个监室说不过去,更经不起调查!而人少的话,又容易被咱俩反杀!”
吴宗点了点头,“有道理,继续!”
“早餐或者放风时,新进来这些人开始找茬,打起来以后,警察看守这时会全部撤走,把铁门一关!”
“单靠人多,也能把咱俩累死!”
“这么一来,谁输谁赢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如果咱俩被打死,对上交代就是炸狱了,嫌犯相互厮打中,你被人误杀!”
“自古法不责众,就算拎出来一两个人,认定是他们干的,那也只是失手而已,不会严重到偿命!”
“这种事情,只要给足安家费,什么问题都没有……”
“如果咱俩赢了,只要对方有一个挂掉就行了,正愁你的罪名不够!”
吴宗沉默起来,好半响才说:“有道理,只要这些人都没有住吉会的背景就行,媒体想挖都挖不出什么来,那你说,咱们怎么办?”
我笑了,眯了下眼睛,“如果真这样,唯一的办法,就是干他娘的!”
他也笑了起来,“对,干他娘的!”
“不过……”
他看着我。
我说:“咱俩下手得知道轻重,千万千万不能死人!”
“没问题,”吴宗也在笑,英俊的脸上满是阴险,“让他们生活不能自理就行了!”
我竖起了大拇指,调笑道:“会长英明!”
他伸长了脚,踹了我一脚,骂了句拍马屁又笑道:“你脸上的胡子都他妈快扎出来了……”
我摸了摸,确实已经有冒出来的了,于是均匀用力,把上唇和下巴位置往下压了压,问:“现在呢?”
“挺好,都冒出来了!”
“回去你得赔我这个面具钱!”
“你是真不要脸!”
“要个屁脸?我就要钱!”
他翻了个白眼,“我他妈还没朝你要抚养费呢!”
我没好气道:“你是我儿子呀?我还给你抚养费?!”
他没再说话。
灯光昏黄,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换了个话题:“等拿到准证后,想过转型干什么吗?”
他说:“八字还没一撇,想那么早干嘛?”
“我给你出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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