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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玄见两人都不说话,转过身来望着他俩,摊手试图解释道:“她再怎么说也是王爷的亲女儿,南宫家的血脉,由我们杀了她,心头始终有些顾忌,放不开。”李安梦和唐菲都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没有开口。
“让她变回平术之人,任人宰割,我们再带回息壤,这个法子怎么样?”刀玄问。
李安梦一派云淡风轻地点着头:“办法是挺好的,可是要怎么让她变回平术之人?”
刀玄扬眉:“刚不是说了吗?破了常老的封印,让息壤重新吸纳她的五行之气。”
唐菲摇头笑道:“常老的封印哪有那么好破。”
“我们三加起来都不行吗?”刀玄不太认同。
李安梦看向唐菲问:“当年周先生为素夫人医治时,曾给出了封印息壤的办法,你可还记得?”
刀玄也接话道:“是有这么一回事,不然素夫人怎么能压制残缺的息壤多年?”
唐菲回想片刻,说:“当时周先生解释,因为素夫人是炼化息壤的主体,所以残留在她体内的那部分息壤,可以算作是已经被炼化的,而分到二小姐体内的,则是没来得及被她炼化的部分。”
“因此素夫人还能借助外物压制残缺的息壤,吸纳五行之气的速度也有所减缓。”
“但二小姐当时太过年幼,根本无力与息壤抵抗,残缺的息壤长期占据上风,几乎控制她体内的所有五行之气,所以才导致误判平术之人这种结果。”
刀玄:“说到底还是怪她太心急了,非要在生孩子的时候炼化息壤,否则也不会有后来这些麻烦事。”
他对素夫人心里有怨,若不是素夫人当年非要带着息壤跑路,老夫人也不会多年伤重难愈,更不会被公孙乞偷袭重伤致死。
刀玄想起这些,连带着对南宫明也有了几分怨气。
王爷也是,若是早就要杀女儿取息壤,怎么不一开始就做,非要拖到十八年后,等到老夫人死后才下定决心动手,现在动手还有什么意义?人都死了。
越想越是烦躁,刀玄不由转身朝屋墙踹了一脚大骂一声。
房屋随着他这一脚轰隆一声崩塌。
唐菲和李安梦却见怪不怪,安静听着刀玄憋不住开口骂道:“现在拿回息壤又有什么用?老夫人还能活过来不成?那孩子小时候我还抱过她!她被燕国那帮废物追杀的时候还是我救的!现在又要我去杀她!王爷是不是年纪上来开始糊涂了!”
“慎言。”李安梦语气不轻不重地提醒。
刀玄却瞪着一双明亮锐利的眼睛看过来,仿佛出鞘闪着寒光的剑刃,他气得呼吸都变得粗重:“我说错了?你要是告诉我,息壤复原后就能让老夫人活过来,我现在立刻去把人杀了!"
“可当初要不是素夫人拿着息壤跑了,在外边偷偷生了孩子,导致息壤一分为二,再加上王爷的有意拖延,老夫人怎么会死在公孙乞那贼人手里!"
“老夫人本是鬼道圣者!”
“若非有伤在身多年不愈,公孙乞又怎么敢,怎么能杀得了她!”
刀玄越说越激动,随着他开口时周身的气劲迸发,让附近的屋墙都出现一道道裂痕。
“老刀,冷静。”唐菲伸手拍在刀玄肩膀,将那些尖锐的气风拂去。
刀玄瞪着李安梦继续说:“王爷就是为了素夫人才导致事情变成现在这种局面!从一开始王爷就错了!”
李安梦又晃了晃手里的拂尘,从左边换去右边,叹息一声:“你真不怕我把这些话说给王爷听?如今王爷才是南宫一族唯一的掌权人,老夫人早就说过,若真有她意外仙逝的那天,我等都听王爷调遣。”
“老夫人这一生最在乎的就是南宫家,你若是和王爷生了嫌隙,那就不要继续留在九部办事了。"
“你什么毛病?王爷做错了我还不能说两句?我答应过老夫人,这辈子都帮她守着南宫家,我哪也不会去!”刀玄气得急红了眼。
唐菲拦在两人之间劝道:“都少说两句吧。”
刀玄隔着他朝李安梦伸手,指尖都快点李安梦鼻子上:“老夫人叫我们守着南宫家,保护南宫一族是不是?那我问你二小姐是不是她的亲孙女,身上流着的是不是南宫家的血脉?”
“自家人杀自家人,有这道理吗?”
“咱什么时候杀过南宫家的孩子!王爷都是咱们看着长大的!那时候南宫家人丁稀薄,就王爷一个独苗苗,谁都把他当宝养到大,到这一代才好些,二小姐如今天赋又好,还学会了逆星反极,唐菲都说二小姐未来可期,我看二小姐如今就是这一代里最顶尖的那个,结果呢?王爷非要咱们把她杀了!”
“杀了南宫家年轻一代里最有天赋的那个孩子,难道是对南宫家好吗?!”
李安梦:“王爷做事自有他的道理,你我目光短浅,怎能明白他的用心?"
刀玄:“你才目光短浅!你甚至没心没肺没脑子!”
唐菲:“”
远处的屋子里,唐元等着袁锡说的三只黄雀动手,结果等了半天也不见动静。
“你又骗我。”唐元再次气笑了。
袁锡摸着脑袋疑惑嘀咕,这不应该啊,那三人一路跟到这里观战许久,怎么会半点动静都没有?
他也不知道南宫九部的三位罗刹术士,这会正为了杀不杀人而吵得不可开交。
唐元用绷带缠着被烧伤的手腕,沉声道:“你这次的态度,我会如实告诉小姐的。”
袁锡:“我这不是看你对上南宫岁必死才让你别再出手吗?你怎么还要去跟小姐告我的状!”
“你没听见小姐说的吗?南宫岁不死,死的就是你我。”唐元冷眼朝隔壁屋墙望去。“等会,她人哪去了?”袁锡忽然探头朝窗外望去,“这人怎么不见了?”
唐元动作一顿,也拧着眉往四周打量寻找,没能发现虞岁的身影。
“你受伤了,先歇着,我去找找。”袁锡说完就翻窗跑了。
唐元也不知道这家伙是真的想去找人还是准备跑路,他手里动作加快,冒雨跟上去寻找虞岁的踪迹。
重新回到闹市中的虞岁在街边买了把雨伞,她也奇怪怎么没人追上来。
袁锡和唐元没追上来能理解是害怕了,那藏在后面的三人又是为什么没有追?他们不是奉命来杀自己的么?
不过没追上来也好,虞岁打算先去见一趟燕老,把韩子阳要找的宗族长的孙子韩寅带出来。
燕老已经得罪了一个公孙乞,虞岁也不想看他再得罪韩子阳。
若是让韩子阳跟着来,那燕老的踪迹就会暴露给阿泉知道,他对上公孙乞更是毫无胜算。虞岁不会去评判燕老与公孙乞之间的恩怨对错,也不愿意掺和,只能尽量避免二人通过自己而见面。
等虞岁确保甩掉了所有人,来到长象街小楼前时,已经入夜。
这里离铜塘很远,可站在小楼门前回头,也能望见铜塘那边天幕映照出的红鱼身影,以钟离辞的实力,完全能将兵甲阵的范围覆盖到小楼这边来。
钟离辞却没有这么做,他难道有自信仅靠铜塘那个范围就能拦下公孙乞吗?
脚步声传来,让虞岁收敛心思回头望去。
楼内灯火明亮,站在门外往里看,虽不是富丽堂皇,却也是精致文雅之景。从楼内走出来一大一小两道身影。
韩寅才六岁,小小一个,身形有些富态,这段时间吃苦受累,脸都瘦了一圈,才刚换上干净舒适的衣裳,吃上一口热乎的饼填饱肚子。
小孩漆黑的眼瞳颤巍巍地,看起来乖巧,实则保持警惕,强打起精神来。
韩寅望着站在门外的虞岁,心里嘀咕,这帮坏东西是要把自己卖给这位小姐当家仆吗?
大一点的孩子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的年纪,他腰间别着两把短刃,步伐稳健,神色平静地朝虞岁走来。
“小姐,这孩子就是你要找的人。”张同方朝虞岁鞠躬拱手道,“堂主已经在里面等候,请随我来。”
虞岁从前和燕老见面,都只有他们二人在场,没有其他人,所以连邹野喜都不知晓燕老口中的那位小姐是谁。
这还是她第一次,“光明正大”的登门造访。
虞岁扫了眼少年,很快目光落在韩寅身上。男孩看得出来很紧张,抿着唇,瞪着一双大眼望着自己,努力装出一副不害怕的模样。
“你叫什么名字?”虞岁问道。
小孩干巴巴地说:“我不记得了。"
子阳哥哥说过,出门在外,不要告诉陌生人自己的名字。他被抓走后,就真的谁都没说。
虞岁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笑了笑,弯下腰凑近他轻声道:“是你的子阳哥哥叫我来找你的,如果你不是韩寅,我就没法带你去找他。”
韩寅听到熟悉的名字,明显动摇了,一双眼睁得更大。
虞岁见他犹豫,却还是没有开口,戒备心倒是挺强的,否则也不会被燕老他们关了好些天都不知道身份。
“你这么聪明,我都想不到你怎么才会被人拐走。”虞岁笑着打趣。
“是坏人太坏了。”韩寅气呼呼道,“你真的是子阳哥哥叫来的人吗?”
“是呀,但你子阳哥哥还在很远的地方,要等我忙完了再带你过去。”虞岁直起身,将手中听风尺递给韩寅,“会用吗?”
韩寅点点头:“会用传音。”
有的字他还不认识。
“那就和你的子阳哥哥传音聊一会。”虞岁点了点尺面,帮他传音给韩子阳。
韩子阳秒接。
“你找到人了?”他问。
韩寅听见熟悉的声音,试探地喊了声:“子阳哥哥?”
“阿寅?”韩子阳立即问道,“你在哪?有没有受伤?听风尺是谁给你的?”
韩寅确认过后,抱着听风尺哇哇大哭,那哭嚎声让韩子阳忍不住将听风尺从耳边拿远了些。
虞岁让张同方看着韩寅,一个人往楼内走去。
穿过廊道,入眼的水榭亮着灯火,檐下站着的老者一身灰衣,瞧着死气沉沉。
前边只有燕老一个人在等她。
可在看不见的地方,这水榭周围藏着有三十六人。从虞岁进入小楼开始,南宫王府二小姐的身份就算是彻底暴露了。
虞岁当不知道那些人的存在,径直朝亭内走去,她步伐轻快,神色自然地朝前边的人喊道:“燕老。”
燕老闻声转过身子,灰蒙蒙的眼眸朝明艳的少女望去。
虞岁收了伞放在栅栏边,轻拍着衣袖上的水气往里面走去:“那孩子没受什么苦吧?我瞧他才五六岁,听风尺里的字符咒文都认不全,又是个细皮嫩肉的,若是受了什么伤,就留着再养一段时间。”
“你不是受人所托来找这个孩子吗?”燕老沉声发问。
“是呀,所以才要养好了再带回去,免得误会。”虞岁说着,从机关盒里提出两盒糕点放桌上,“来的路上顺便买的,我从太乙回来的匆忙,没能给你带点特产,那边的海鲜倒是挺不错的,下次我再给你带回来尝尝。”
燕老垂眸看着桌上的糕点,过来在桌边坐下。
虞岁打量果饮茶壶,燕老便动手摆放杯盏:“你自己做的冰镇梅酒,五年陈酿。”
“有五年了吗?”虞岁都忘记这事了。
燕老点点头:“离开铜塘的时候才发现你当初留下的罐子,所以一并带到这来。”
他主动提起铜塘,虞岁却只是眨了眨眼,给燕老和自己都倒了一杯冰凉的梅酒,没有问为什么要离开铜塘。
虞岁没有接铜塘这个话题,而是继续说韩寅:“你知道那孩子是谁家的吗?”
“你说他姓韩,那就是法家之地,韩氏一族子弟。”燕老神色不变,看不出后悔或是害怕。
“他算是与我大哥同族,韩氏一族之前出了大事,宗族长被人杀害,法家之地还有人被屠满门,一团乱,这孩子估计也是那时候走丢的。”
虞岁在桌边坐下:“之前我还以为你是特地抓的韩氏一族的孩子。"
燕老:“说到新来帝都的孩子,王府来的客人里,可有几位你需要注意。”
“你是说贺先生带来的那三位年轻人吗?”虞岁抬头看了看他,“我今晚也是来问问您老人家,对贺家知道多少。”
燕老沉默片刻,没有立即回答。
他捧杯饮酒,低垂的目光落在杯中晃荡的酒水里,散开的光影仿佛多年往事一幕幕闪过。
“贺氏,乃天下大姓。”老者低沉的嗓音缓缓说道。
虞岁眨巴着眼。那些世家夸赞自己时,都会说某某区域的姓氏,最厉害的也就是一国大姓段氏,她倒是第一次听人扩大范围到整个天下。
可她也没见过几个姓贺的人呀?
燕老看出虞岁眼中的疑惑,又道:“贺氏之下,又有三大氏族,分别是赵、姜、纪。”
他以手指沾了酒水,将这些姓氏一一写在桌面。
虞岁的目光落在“赵”字上停顿,她没记错的话,燕老是叫赵余乡,而燕国的太后,尊称赵太后。
燕老说:“三族又以贺氏为尊。”
贺氏为王,而三大族则是它的子民。
“除了神机术,这贺氏还有什么来头?”虞岁用开玩笑地语气问道,“难道贺氏还分派三族去六国争天下?”
“天下九流,皆出贺氏。”燕老抬眸望向虞岁,那灰蒙的眼像是一片死海,载着秘密的残骸和风浪涌动,“你以为贺氏只是为神机术排名这么简单吗?当他们将九流术带给天下人后,又向天下人公布了在九流之上的神机术,未来他们又会给出什么样的存在?”
虞岁怔怔地望着燕老,心脏跳动的清晰声响忽地浮现在耳畔。
他这话的意思是说九流术和神机术,都是由贺氏创造的?
“贺氏掌管天下九流,而三族入世,负责将九流之术带给天下人,纵观玄古大陆的历史,再往前推三千年,各国各地,赫赫有名之士、带来奇能异术者,全都出自贺氏三族。”
@这样逆天的存在,如果志在天下,统一六国,哪还轮得到南宫家筹谋百年传承几代?
燕老如此解释,也是在告诉虞岁,为何你父亲对待贺氏的态度如此特别。
“贺氏真有这么厉害,又怎么会放任自己的族人在燕国被杀?”虞岁忽然问道,“贺絮烟你应该听说过,她是我父亲请去燕国的帮手,却死在了燕国。”
“连青阳段氏都分皇党、太子党和六殿下党,你为何觉得贺氏连段氏都不如?”燕老面无表情道,“贺氏子弟,以万乘之国而分,在万乘之内者,乃三教之上的尊者,万乘之外,分散六国,称三教使者。”
虞岁:“万乘之国?”
“我也未曾去过,不知在何处”燕老轻轻摇头。
“那贺絮烟不在万乘之国内,属于分散玄古六国的三教使者?”虞岁蹙眉问道,“三教又是什么?”
燕老再次摇头:“我知道的并不多,但贺絮烟这一脉,也并非三教使者这么简单。据我所知,三教使者都是从万乘之国派来的,他们掌握着远在九流之上的力量,贺絮烟出手帮南宫明,已算是坏了规矩。”
“怎么,难道贺氏子弟不能插手六国纷争吗?”虞岁问。
燕老顿了顿,低声道:“可以这么说。”
虞岁望着他又问:“贺氏子弟不可以,那三族就可以吗?”
“可以。”燕老语调平静,辨不出喜怒,“三族一开始就是替贺氏分派九流术给天下众人,因此参与六国争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燕国的赵太后,是三族之人吗?”虞岁轻声问。
燕老单手握着酒杯,冰镇的凉意一点点渗透进他掌心:“是。”
虞岁再问:“燕相赵余乡也是吗?”
@“是。”燕老放下了酒杯。
你是贺氏三族之人,这就是异火感应不到你的原因吗?
可贺源带来的那三人也是三族之人,为何他们都可以被异火感应到?
既然贺氏掌管九流术可以追溯千年之久,那近六百年才出现的异火秘密,他们会不知道吗?
如果玄古大陆的历史几乎由贺氏书写,其中记载的真假又有多少?
虞岁久违地感受到了焦虑和急迫感,仿佛刚来到玄古大陆的那段时间,被困在幽暗漆黑屋中的和幼小的身躯内,什么都做不了。
她刚冷静下来,却猛地抬头朝外间望去。
燕老站起身道:“南宫九部和六部都有人在街区内寻找你的踪迹,南宫明要对你出手,你暂且先呆在这里,哪也别去。”
“我看这会来的人好像不是来找我的,而是来找你的。”虞岁也起身道。
小楼门外的两道青衣身影,犹如暴雨狂风中的锋利青竹,不受摧折。
姜丰羽独自一人撑着伞,点漆之目朝楼内望去。赵婷珠未打伞,可狂风暴雨却从她身旁而过,并未沾染分毫。
“纪景澄去哪了?怎么还没过来。”赵婷珠抱怨道。
“去找青葵了。”姜丰羽淡声说。
“他倒是怜香惜玉,见不得人死。”赵婷珠哼哼两声,“那不等他。”
她蹦蹦跳跳地往里走,遇上还抱着听风尺哭哭啼啼的韩寅,和守在边上的张同方。
察觉有人,张同方当即上前,一手握住出鞘的匕首:“什么人?”
他话音刚落,手中匕首就被夺去,张同方神色震惊,猛地回头,瞧见赵婷珠停在韩寅身前,弯腰盯着他的脸瞧:“小孩,你脸长得真白。”
韩寅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只一双眼露出惊惧之色,倒映出少女笑盈盈却危险的模样。
“长这么白,就像画纸一样,让我想画点什么。”赵婷珠将匕首对准韩寅的脸颊比划,张同方燃起护体之气冲过去,还未近身,就被无形的气风击飞滚出去老远。
姜丰羽无视从身前摔出去的少年,撑着伞继续往前走,也没看在韩寅脸上画画的赵婷珠。
小孩惨白的脸上,被匕首划出六道血粼粼的伤口,成了一幅猫胡须的画。
赵婷珠直起身,满意地看着那六根血色胡须,夸道:“真可爱!”
韩寅被解除定身,哭得更惨了,他抓着听风尺喊:“子阳哥哥!”
赵婷珠看着他直乐:“我赠你一幅画,这么可爱,怎么还找你家大人告状呢!”
她伸手要去抢听风尺,天上飘落的雨滴化为冰雪凝聚而成的冰霜巨蟒,张开血盆大口朝赵婷珠撕咬而去。赵婷珠只扬了扬眉,招手间,一柄金色的长剑破空而现,朝巨蟒之空横斩而去,一剑将星宿阵斩碎。
还未来得及消散的冰屑在空中四散,赵婷珠微眯着眼,透过黑色雨幕,看向将韩寅从身前带走的虞岁。
姜丰羽也停下脚步,轻抬伞面,望向距离自己不过几步远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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