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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 乙 52 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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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岁抬手跟薛木石打招呼,朝他走去,李金霜跟在后边。

    “去更安静点的地方谈?”虞岁说。

    薛木石没有拒绝,于是这一走,就直接走到了阴阳家的五行场。

    新生入院的时期已过,这边便没什么人来,也不是武道冲级挑战时间,除了他们,周围不见一个活人。

    倒是一个绝佳的密谈场景。

    虞岁将自己的提议告诉了薛木石:“李金霜想要在修罗地狱中锻炼她的剑灵,我想要练习九流术,提升境界,但是出阵需要你的卦术·气定帮助,才能破坏兵甲阵的五行之气。”

    所以这个提议,最佳的合作伙伴其实是薛木石跟虞岁,少了任何一个都不行。

    而且虞岁的五行光核实力和数量都有所增强,这个办法会比上次更加稳当。

    见薛木石没什么表情,虞岁又轻声补充道:“你的七杀卦应该还没有练到极致,想要变强,最佳的练习地方就是这里。学院不比太渊自己家中,处处都是人,又有二十四位圣者坐镇,很容易被发现。”

    这才是最能说服薛木石的点。

    薛木石左右看看,觉得虞岁胆子很大:“特级兵甲阵危险程度太高了,一不小心真的会死。”

    “富贵险中求。”虞岁弯眼笑了下,却没有故意开玩笑,语气温和又从容,“按照我们上次的时间来算,以防万一,可以到点就破坏平衡离开,如此反复,确保安全。”

    薛木石觉得可行,又道:“上次是四个人。”

    虞岁面色不改道:“这次是三个人,我会把时间再提前些。”

    薛木石也没有问为什么不带卫仁玩,他和卫仁也没有熟到这种程度,虞岁之前被农家袭击的事也在学院私下传播过,薛木石猜测跟卫仁有关。

    但既然在那种情况下,这两人都没有暴露禁术的事,那还算靠谱。

    薛木石沉默片刻后就点头答应了:“好。”

    他抬头看着虞岁说:“现在就试试吧。”

    “诶?”虞岁有点惊讶,这人倒是比想象中更加直接。

    薛木石神色迟疑道:“我也想确定,你是不是还能开出第二次修罗地狱。”

    李金霜也看向虞岁道:“他说得没错。”

    “我倒是没关系,今天不忙,医家和名家的选修课我都可以不去。”虞岁说着,迈步走进阴阳五行场中的星海,抬手点出星图,选到兵甲阵,“那我开啦!”

    星图感知虞岁的力量开启兵甲阵,三人瞬间消失在阴阳五行场上。

    入目的是熟悉的阴沉天空和闪烁的法家雷刑,雷鸣电闪之间,远处守城王将脚下一片烈火,闪烁的无数微小星火从天上坠落,似乎带着难以言说的愤怒要将大地全数点燃。

    星图根据虞岁的实力,开出的仍旧是特级兵甲阵·修罗地狱。

    三人站在荒地中,离城池大门较远,地面随处可见的血色尸骨,散落的兵器与死亡的战马,有的已经死去多年化作白骨,有的仿佛刚刚消亡,流着潺潺血水。

    拂面而过的风猛烈地像是要将人压倒在地。

    李金霜第一时间戒备起来,骨节分明的手握上剑柄,余光扫视四周,警惕变故。

    虞岁遥遥打量前方的守城王将,它是身如巨人之高,堪比城池高墙,投下的阴影整个盖住后方城池,目光如炬,从容傲慢地缓缓扫视时,会让目光所到之处燃起烈火。

    手持刀剑的恶鬼们从烈火中走出。

    薛木石感受着兵甲阵内的五行之气,神色犹豫道:“变强了。”

    “嗯?”虞岁和李金霜朝他看去。

    薛木石看着虞岁说:“星图开的兵甲阵,是没有人控制的兵甲阵,所以危险和难度都打折,算是一半。"

    “但这次感觉比起上一次,兵甲阵的力量似乎变强了些。”

    虞岁恍然道:“如果它是根据我的修行境界来判断的实力,那我最近确实有些进步。”

    但这会听起来好像并不是什么好事。

    恶鬼们聚拢成群,对战场中间的三人虎视眈眈。

    虞岁问:“如何,是要打,还是先出去,做足准备再来?”

    “先出去。”薛木石挠挠头说,“我回去准备一些相关道符。”

    虞岁说了声好,李金霜便已拔剑掠影上前拦截冲过来的恶鬼们,薛木石手中铜钱飞舞,撞击时发出清脆声响。

    薛木石的卦术·气定,抽调了兵甲阵内属火的离卦,虞岁再将其卦术扩增放大,让速度和范围都变大,这才破坏了兵甲阵的五行之力平衡出阵。

    到外边时,已是正午。

    虞岁抬头看着烈阳微怔。

    “上次我事后想起来,觉得有些奇怪,明明在兵甲阵内没有待那么长时间,可出来后却已经是晚上了。”她轻声说。

    另外两人也注意到了。

    李金霜说:“有的兵甲阵会造成时间混乱,在阵内的时间流速,和阵外不同,但这属于兵甲主人的主动技能。”

    “像现在这样,依靠破坏兵甲阵的五行之气而破阵,就会造成时间差。”

    “原来如此。”虞岁揉了揉看日光而不适的双目,纳闷地问李金霜,“你上次怎么没说?”

    李金霜顿了顿,轻声道:“你没问。”

    虞岁:“噢。”

    不愧是兵家的哑巴。

    薛木石算了下:“这次过了两个时辰左右。”

    虞岁说:“应该不是固定时间,最长不会超过一天吧?”

    薛木石建议道:“如果有时间差,那我们最好挑晚上来,这样不会耽误白天的课程。”

    这正合虞岁的心意,反正她晚上也睡不着。

    李金霜也没有意见。

    三人各自分开,约定晚上亥时再来。

    正午,机关岛。

    相比学院,这边气候更为炽热,地面滚烫的无法赤脚行走,在古楼里忙碌的术士们各个满头大汗,彼此拿着工具在自己负责的机关节上敲敲打打。

    因为古楼里的机关术需要高温炼制,所以不能使用道家和鬼道家的符咒驱逐热意。

    梅良玉在古楼第一层,场地十分宽阔,好几节云车飞龙的身躯停在地面,他身边一堆稀奇古怪的零件。

    文阳轴和文阳岫两兄弟也在,这会正拿着图纸,一边看一边给自己扇风,这点风也聊胜于无,彼此感叹道:“这事真不是人做的,我宁愿去修龙梯。”

    文阳岫叹道:“学院舍馆的龙梯怎么还不坏?”

    @两人不由朝后边对着云车飞龙敲敲打打的梅良玉看去:男人赤着上身,来了才一天左右,原本偏白的肤色就在高温之下变得有些暗沉。

    之前受的伤还包着白布的药布,却能看见他腰背和小腹都有不少陈年旧疤,充满凶意的印记。

    随着梅良玉维修的动作,整个肩背都蒙上湿润的汗意,他将散开的木架拼接在一起,按压或者拔出使力时,鼓起的小臂线条充满爆发力,包着药布的手指依旧灵活地将一些细小的零件夹在指间,再放进需要它们的孔洞中。

    拼接好一个完整的机关节接头后,梅良玉又开始在木架上赐字赠符,赋予它们运转的力量。

    文阳岫望着梅良玉说:“难怪舍馆的龙梯还不坏,原来是罪魁祸首还没回去。”

    文阳轴拿着图纸过去,朝梅良玉扇了扇,说:“你回去后可一定要记得再把龙梯弄坏,然后叫我们俩去修啊。”

    梅良玉专心手头的事,平日有几分懒散的眉眼都收敛,专注而认真,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没理这两兄弟的调侃,手下动作沉稳而冷静,将每一处都处理的完美无缺。

    “我还是想不通上次的龙梯是怎么坏的。”文阳岫也朝梅良玉走来,“你平日有乘坐龙梯那么频繁吗?”

    文阳轴跳到一节云车飞龙顶上蹲着,笑道:“带他师妹啊。”

    见梅良玉的药布下渗出血色,文阳岫摇摇头,给他倒了杯水:“你啊,都长这么大了,就听你师尊的,在学院好好修行,别去外城跟他们打架,看看,落得一身伤都不能好好修养,还要来这鬼地方攒分。”

    “你这次伤得不轻啊。”文阳轴打量道。

    梅良玉在给机关木架赐字,覆着五行之气的手指点在平滑的木面,头也没抬道:“四打一。”

    文阳轴听笑了:“不讲武德。”

    文阳岫却哈哈笑道:“我记得你小时候也这样,人多打不过吧,还不跑,就杵那里跟人硬抗,要不是我来救你,你这脑子多少要被敲碎两下。”

    梅良玉轻扯嘴角:“现在又不是打不过。”

    “他那会几岁来着?”文阳岫抬头问兄长。

    “十三岁还是十四岁。”文阳轴摸着下巴回忆道,“就这么高点,又瘦,弱不禁风地,一推就倒,看起来就好欺负,脾气还不好,要么不说话,要么一点就炸哈哈哈!”

    随着兄长的话,文阳岫也想起来了,跟着兄长一起笑道:“对对,他从小就倒霉,站那里什么都不做,也有人看不顺眼来找茬,偏偏那时候打不过吧,被揍了还会哭哈哈哈!”

    文阳轴大惊:“哭过吗?!”

    “哭过!”文阳岫记忆清晰起来,肯定道,“就是我救他那次,我说你在这别走,我去找我哥来帮你报仇,然后我带你过来,你打架去了没看到,我看见他躺地上抓着袖子一边擦眼泪一边爬起来哈哈哈!”

    梅良玉:“”

    他瞥了眼越说越好笑的两兄弟,忍了。

    这话题一开,两兄弟就止不住,开始感叹梅良玉从前与现在的对比。

    梅良玉刚来太乙那会,什么都不记得,家住哪里,家里有些什么人,叫什么名字,来太乙做什么,一问三不知。

    可在九流术上,他却又什么都会一点。

    作为常艮圣者的徒弟,待遇总是有几分特殊,常艮圣者也很护着这徒弟,因为机关术的天赋,梅良玉和岛上的机关世家都有来往。

    他混在孩子堆里,因为能力出众,抢了他人的风头,再加上又是外人,不是机关世家的孩子,私下里总是会被其他孩子议论,谩骂。

    但那会梅良玉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些孩子相处,能做到的就是少说话,多做事。

    谁知道事做的越多越好,其他孩子就越讨厌他,最后打作一团。

    小时候打不过,长大后,想打他的孩子们也不敢轻易招惹了。

    见文阳家两兄弟笑得开心,梅良玉只是懒懒地瞥了眼,没打断他俩,勾着机关木架转了圈,确认没问题后装进云车飞龙里,又开始制作下一个机关节头。

    等那两人笑够后,梅良玉已经放下手里的活,挨着机关零件们坐下,端着文阳岫之前倒给他的水喝。

    文阳轴的听风尺嗡嗡作响,被叫去别的地方检查,便从云车飞龙上跳下来,跟梅良玉招招手告别。

    文阳岫走前问他:“你这些年想起点什么了吗?”

    梅良玉伸着长腿搭在另一根小板凳上,碰杯喝着水,因这问话,轻轻歪了下头,似在思考,随后目光看回文阳岫:“没有。”

    “慢慢来。”文阳岫笑道,“你肯定会想起来的,小时候哭的次数不会少。”@说完在梅良玉动手之前直接御风术跑走。

    梅良玉盯着两人离开的方向有瞬间的无语,小孩子谁不会哭?

    他扬首将茶水喝完,也不解渴,不解热,整个人都像是在冒烟,身体肌肤能感觉到湿润之意,闷着仿佛透不过气。

    他给自己又倒了一杯凉水,垂眸时不经意地看见水中模糊的倒影。

    汗水顺着他的肌肤滑落,黏腻腻的感觉和热意让人心生烦躁,梅良玉保持冷静,让自己不断去思考,无论是在想什么,只要没有让大脑放空,或者陷入无事可做的地步,就能勉强压制他想要毁掉一切的愤怒。

    那些愤怒积深太多太久,完全没有随着他记忆的缺失而消亡,反而随着记忆的缺失和时间的流逝,变得越发猛烈。

    所以他不能停止思考和战斗。

    哪怕去想今天该吃什么,明天该吃什么,今天的肉是怎么切的,明天的饭菜会不会比今天好吃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思考着也能挨过一瞬,又延缓了一刻的毁灭。

    师尊告诉他,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愤怒,不受情绪的挑拨和影响,从而做出导致自己后悔的事情。

    身如一张白纸干净脆弱的少年一年年的长大,从什么都不会,到什么都会。

    小时候的梅良玉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别人记得的事,他却不记得,但师尊总说无需在意过去,人活在当下,只要向前看就好。

    他信了,便只向前看。

    可梅良玉有种预感,当他知晓自己愤怒的源头时,就连师尊也无法阻止他。

    他也在思考,是要就这样一辈子困死在太乙,毫不知情,还是要去寻找缺失的记忆。

    他已经犹豫了好些年。

    上次在外城杀魏坤,被困在吞影中时,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在那四四方方的黑色箱子里,所见即是黑暗,遮天蔽日的黑,似乎也曾有人将他放在这片黑暗中,却没有恶意。

    神机术·天官每一次消除他的九流术时,似乎还带来了别的东西,因为神机术而显得扭曲的五行之气们,在彼此挣扎撕裂,两股力量的争斗中,意外地快要唤醒他脑海深处被封印的记忆。

    天官在九流术中象征一种权力,可以进行法家的刑术,名家的赐字,农家的天地风象预占,也可以对一定范围内的五行之力进行更改和撤销。

    天地万物因五行之气流动运转的法则,都能被它更改,这就是它的“权力”。

    既然这个人想要杀他,那应该不会止步这一次失败,日后还有机会对上。

    只是与这个人对上,交战,也许会带来一些不可预知的后果。

    此刻梅良玉仍旧在思考,从茶水冰凉却不解渴,毫无味道,到想念鬼道圣堂软甜的杏子,今年就算因为雨水过多而没有往年的甜,口感应该也比此刻的茶水要好。

    树上杏子那么多,师妹总不可能三天内全吃完了吧。

    等等,她要是喜欢吃的话,也不是没可能?

    还是赶紧把这边的事做完回去吃杏子吧。

    梅良玉喝完凉茶水,继续起身干活。

    虞岁拉着杏树枝桠,踮脚试了试,发现徒手摘不到后,就放弃了,用八卦生术转风音,将树上熟了的杏子都摇下来。

    就这么玩了一会,发现这也变相算是一种训练精准操控五行之气的办法。

    精准操控五行之气将一颗颗杏子从树上摘下,再平稳地落到地上,使杏果不会受伤,这种微妙细节的控制,让虞岁十分专注,一开始还会让杏子摔到地上,随着她的进步,入夜时总算能让杏子平安无事地落在地面的食盒中。

    师兄和师尊随便抬手一指就能做到的事,她还要在这反反复复小心翼翼,全神贯注盯着,差距真大。

    虞岁将摘下来的杏子泡水洗净,再擦干,放嘴里吃着,鼓起一边腮帮子,站在桌边翻看师兄写的鬼道家入门心法,等快到亥时,她卡点去到阴阳五行场。

    李金霜和薛木石差不多同时间到达。

    三人也没有过多废话,直接开了星图进兵甲阵。

    飘摇的星火自天上坠落,夜幕压低,仿佛很快天空就要塌陷,火焰自地面燃起,将被风吹拂而起的战旗吞噬,窜高的火焰摇晃着,一道道提刀握剑的恶鬼身影从中走出。

    恶鬼们耀眼的赤金色双目,在夜色中宛如一盏盏照亮战场的明灯。

    虞岁听见李金霜拔剑出鞘的声音,她问:“兵家的剑灵是什么样的?”

    她倒是见过二哥苏枫的剑灵,这会想问的其实不是兵家,而是李金霜自己的。

    钟离雀因为无法修行,不到三境,所以就算从小看着父亲教兄长练习家传剑术,也没有生出剑灵。

    “与人一体,同生共死。”李金霜目视前方,握紧手中长剑,剑身有瞬间倒映着主人沉思的模样,“生剑灵者,才可学真正的九流剑术。”

    虞岁猜道:“南靖李家也曾有兵家战神之称,应该也有自己的家传剑术吧,你的剑灵不稳定,是因为家族的原因,还是你自己的原因?”

    李金霜沉默着没有回答,或许她自己都没弄清楚。

    “好吧,那我问最后一个问题。”虞岁注视着前方追过来的恶鬼们,“如果你的剑灵失控,我们破除兵甲阵出去,你是处于剑灵失控状态,还是剑灵消失状态?”

    薛木石仿佛也才想起来这个问题,呆住:“为什么不在外边的时候就问?”

    “我才想起来啊。”虞岁也纳闷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不在外边的时候就想起来?”

    薛木石没法辩解,和虞岁一起朝李金霜看去。

    李金霜抿唇,答:“难说。”

    那就是都有可能。

    别人的剑灵对主人都是忠心耿耿,让出来就出来,让消失就消失,她的剑灵倒好,出来还是消失全看它心情好不好,心情好就出来,顺便吞噬主人心智,心情不好就不出来,管主人去死。

    比如现在,剑灵的心情不错。

    冲在最前方的恶鬼持剑起跳,带着满满的杀意朝站在最前边的李金霜杀去。

    李金霜才刚挥剑,便掀起一阵凶猛的气浪,强势无比的剑气将还在空中的恶鬼拦腰斩断,站在后边的虞岁和薛木石反应快速地后撤,才没有被自李金霜为中心四散开的剑气伤到。

    两人惊讶地朝李金霜看去。

    黑气萦绕李金霜,将她握剑的手和长剑束缚在一起,无法挣脱。

    她压着眉头,余光朝身后扫去,隐约能看见闪着危险光芒的刀刃。

    剑灵身躯巨大,在地面投下的阴影堪比前方的守城王将,四道只有上身的阴森骸骨背对背相贴,融合成一个巨大的身躯将李金霜笼罩其中。

    相比起巨大的身躯,它们的头颅看起来则微小无比,黑漆漆的眼窝中隐约闪烁着暗金色的光芒,仿佛正在苏醒。

    八条白骨手臂握着没有剑柄的长剑抬起,在李金霜身后彼此交错,剑灵的头颅缓缓扭动,发出骨头扭动的咔哒声,缓缓变得明亮的赤金双目,注视着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恶鬼们,发出威胁的低吼声。

    长剑横转时,虞岁和薛木石听见剑灵发出刺耳的咆哮声,尖锐地仿佛即将刺破耳膜,连心脏也随之难受,像是有重物压下,两人飞快地使用八卦生术来抵挡剑灵的音障攻击。

    奔跑而来的恶鬼们有的被剑灵的音障攻击顿在原地,握剑的手恐惧地颤抖着,级别更高的恶鬼无惧音障攻击,朝李金霜杀去。

    剑灵将手中长剑掷出,沉重的剑气横扫四周,将起跳在空中和奔跑在地面的恶鬼全数拦腰斩断,剑刃断裂的声响接连不断。

    虞岁和薛木石再次被凶猛的剑气逼退,远远看着前方的李金霜,心想糟糕,也许被河对面的十三境黑甲铁骑秒掉前,会先被李金霜的剑灵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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