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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再去计较徐徒然是哪里来的勇气已无意义。短暂的震撼后,杨不弃很快就收拾好心情将注意力转到了那个小书包上。
徐徒然和苏穗儿已经从里面掏出东西,开始一一翻看了。苏穗儿脸色铁青地望着手里的红笔,凑
到徐徒然跟前。徐徒然跟着举起一支,像看水银温度计那样转动着观察了好一会几,终于明白为什么
苏穗儿的脸色那么难看了。
在将透明的笔壳转动到某一个角度时便会发现,那装在笔壳里的,并不是什么塑制的笔芯,而是
一根还在不住搏动的血管,即使隔着笔壳,也能感受到那种汩汩的流动感。
想起自己不久前还在用这样一种笔一本正经地写地屎文学,徐徒然心中罕见地涌上了一股罪孽深
重的感觉。
杨不弃本想凑过去跟看一起研究,忽又想起一事,连忙站起走到房门旁边,一手将)打开,一手腾
起莹莹的绿光。
徐徒然好奇地望过来,正见杨不弃伸出手去,将手中绿光,涂到了门外侧的把手上。
这是在做什么?”她放下东西凑过去看,“在做防护吗?”
“嗯。"杨不弃将门关上,又转身走向房间另一侧的门,“类似于涂毒。这里的怪物不也需要通过开门
来移动?我先在门把上涂一层,防患于未然,如果真有大家伙靠近,我也能有感应。”
徐徒然不明觉厉地点头,目光落在覆看一层莹莹绿光的「把手上:“阿万一来开门的是个人呢?”
“这种毒对人类不起作用的。"杨不弃说着,将另一扇门也关上,两人身后忽然响起一声惊叫。
u艹!"苏穗儿背靠一个翻倒的沙发,正在翻着手里的一叠纸,越翻脸色越难看,“你们过来看这
个!天,这都什么鬼!”
另外两人对视一眼,忙靠了过去。徐徒然从地上捡起掉落的一张,匆匆扫了一眼,亦是“咦”了一
声。
“怎么?"杨不弃蹙眉,接过徐徒然递过来的纸,快速扫了两眼,不太确定道,“这是.……提示?是
别人留下的提示?”
只见纸上,红笔字迹凌乱,却明显是以一个人类的口吻所写的,给其他人的生存提醒。
“是提示。"徐徒然点头,“问题是,这份提示,我先前就看到过一张。是在另一个房间里一一上面
的内容,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这里还有一一一这边都是!“苏穗儿将手里的纸张重重拍在地上,“都是它伪造的!”
“字迹都不一样?“杨不弃翻了两下,却觉得不太对,“这个可帽物这么聪明?还会仿笔迹?
他以前遇到的,有的可是连文字的概念都无法理解,更别提写字了。
.……米必是“它"写的。"徐徒然略一思索,语气忽然沉了下去,“别忘了,这些纸是和作文纸,是放
在一起的。”
作文纸上都是对“它"的赞美,是具有洗脑作用的扭曲之词。他们不能细细翻看。但大致对一下也
能发现,两份资料之中,有不少字迹相似之处
“让被洗脑的人,写下虚假的情报去骗人。真是够恶毒的。”苏穗儿阴沉着一张脸,想到自己还有同
伴因此而受伤,心情更是复杂。
徐徒然安抚地拍拍她的肩,目光落在那一叠纸,以及一旁的作文纸上,忽然想到了另一件事。
她先前所遇到的那种生看血管的小怪,是否就是由被洗脑的活人所化?如果是的话,从作文纸的
数量来看,被转化的人已然不少 . ...
这还只是小女孩这边找到的线索。如果她没猜错,这个域里还有查若患的另一个孩子,以及妻
子. .他们那边也承担了洗脑和转化人类的职责吗?如果是的话,那目前被转化成怪物的人类一共有
多少?这域里的活人还剩多少?
短暂的思索让徐徒然产生了一丝不妙的预感。而很快,他们就找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杨不弃翻并了小女孩用以记录的那本粉红笔记本。
那笔记本被用掉了大半。一开始是断断续续的日记,是用深蓝色的水笔写的,笔迹稚嫩,内容简
短。
XX年X月X日晴今天妈妈又去医院了。爸爸要去陪妈妈,让我一个人在家照顾弟弟。弟弟很乖
一直抱看妈妈给他的玩偶,一点也不闹。
XX年X月区日晴爸爸今天偷偷地在房间里哭,他以为我没看到。二叔叔到家里来了,我听到爸爸
和他说话。说着说着忽然吵起来,将人赶走了。
XX年X月X日晴妈妈又去医院了。爸爸陪到很晚才回来,抱着我坐了很久,眼眶红红的。没过多
久,二叔叔又来了,这次爸爸没让他走。他们在房间里聊了很久。二叔叔送给了他一盏灯。
XX年X月火日雨爸爸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好忙。和他说话都不理我。新闻里说我们家附近有
人死了,还被「碎尸1,我问爸爸「碎尸1是什么意思,他说,是效忠与奉献的意思。
XX年X月X日雨家里有种奇怪的味道,爸爸说是有死老鼠。好恶心啊。如果妈妈还在家,她绝对
不会让家里有死老。
XX年X月X日雨爸爸从医院将妈妈接了回来。妈妈的气色好多了。爸爸说这是因为星星的眷顾。
他让我和弟弟出去玩,自己在家和妈妈谈恋爱,还以为我不懂呢,羞羞。
XX年X月XX日晴弟弟神秘兮兮地告诉我,说他发现家里多了个人,还要我对爸爸保密。可我到
处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他说的那个人。我就知道,他肯定是又在骗我。
XX年XX月X日雨妈妈又生病了。可爸爸这回没有把她送到医院里。他说他有办法治好妈妈,不
过一定要我和弟弟配合。他让我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把弟弟关进了卫生间,还说晚上不论如何都不能
出来。可我从来都没有一个人睡过,我好害怕。
爸爸说不用怕。今晚过后,我们就会去到一个无比幸福的地方。他会晚点到,但他一足会来。他
说,星星承诺给他四把钥匙,我们家正好每人一把,没有人会掉队的。
深蓝色的水笔字迹,到这里就结束了。
再翻一页,就是触目惊心的大片红色。
(我爱我的父亲,我伟大的父亲!它无所不能
杨不弃唰地合上了粉皮本子。
“怎么?"徐徒然好奇看过来,杨不弃摇了摇头,“没什么,差点又看到洗脑的东西...我接着翻
如果情况不对了,记得瑞我两下。”
说完,他深吸口气,再度翻并了手里的本子。
他强制放空脑袋,走马观花般扫过小女孩对“它"的大段无意义歌颂与赞美,总算是在几页之后
找到了一些比较有价值的内容。
(今天父亲依旧没有出现。不过我听到了它的声音。它说它很喜欢我做的一切.….…我是如此的荣
运.)
(今天我听到了弟弟的声音,就在不远处。我好想出去看看他,可外面太冷了,我出不去·...它
生气了,它看到了我没关上的门 .我没办法,我关不上,我怎么都关不 ...我要做更多更多的事
去讨好它:: ..
(妈妈吃掉了弟弟。父亲非常非常生气。它再次命令了我,可就算它不这么说我也会照办的。我
和弟弟不一样,我听话,我不会乱跑的。
(我听到了妈妈的声音。她在喊饿。她为什么总是那么饿?伟大的父亲给了我们永恒,她还有什
么不满足的呢?
妈妈被关起来了。因为不听话,所以被永远地关起来了。
(信徒可以是食物。食物能成为信徒。每个人的死亡,都是在为它添彩,每个信徒的进食,都能
让它更加壮大。
(好可惜,我不被允许吃东西。在这里,我的进食是一种浪费。
(今天又收到了满意的作·文 .. 这一批应该还有三个..父亲一定会高兴的...
又一个。是个戴眼镜的傻大叔。
(又一个。是个可爱的小姐姐。我好喜欢她。可惜她太弱小了..…转化是需要时间的。种子需要
慢慢生长....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活到真正理解这一切的时候。
(最后一个。下一批什么时候来?没有可供转化的食物的了。
没用的家伙。脆弱的烂肉。无趣的蛾子。一进来就死了。怎么办,这样父亲大人会感受不到乐
趣的。】
(又一个。她说自己是做「直播]的。什么叫直播?
.
(最后两个。J
(没有了,一个都没有了。没有新的食物来源了。怎么办?好无趣。
(太好了,我能感觉到,新的一批又来了!
最后,则是三条排在一起的(又一个),还都各自配上了简短的描述
一个是(长得漂亮的坏
女人),一个是(不识字的环男人),一个是(懂很多的厉害姐姐)
从时间. …..和描述上来看,对应的应当正是他们三人。
换言之,在他们三人进入那间房间前,那房间已经很久没有人进去了;而在苏穗儿他们前一批进
入这个“域"的人,要么变成食物,要么缓慢地变成了怪物,已经被消耗得干千净净。
这还真是 …….…"苏穗几望着最后几页的内容,默了半晌,闭眼叹了口气,“虽然我早就猜到这
里活人不多了,但我没想到 ..”
没想到现在,他们这一批能力者,再加上杨不弃和徐徒然二人,竞成为了这个域里唯一的活口。
“维怪。我们进来到现在,看到的怪物比活人多。"徐徒然若有所思,“看这记录的意思,被洗脑的
信徒会慢慢变成怪物,而且是能彼此吞噬的怪物。”
“信徒吃食物,或者别的信徒,而它再将信徒吃掉。这就对应了日记里的那句“每个信徒的进食
都能让它更加壮大。"杨不弃面露沉吟,“可为什么身为伴生物的女孩,不被允许进食?”
“或许是因为...它不能吃伴生物?"徐徒然眸光轻转,一拍手掌,“信徒不管怎么进食,本身都是
它的食物,最后一切都是要进它的肚子的。可出于某种理由,它不能吃伴生物,所以伴生物的进食,对它而言就是浪费,是没有意义的!”
那么问题又来了一为什么它不能吃伴生物?
伴生物的存在需要靠可曾物的力量维持,所以不存在它无法吞噬伴生物的可能性。那唯一的可能
就… .
徐徒然与苏穗儿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之前的猜测
“为了维持域!”
“对对对,肯定是这样!"苏穗几几乎是从地上跳了起来,“就像我们之前猜的那样,伴生物就是维
持这个域存在的"钉子!所以它无论如何不能吃他们!”
划个重点一一妈妈还吃掉了弟弟。"徐徒然微微挑眉,“这起码说明了两件事。”
杨不弃若有所思地接口:“第一,伴生物虽然无法被杀死,但是可以彼此吞噬。
“第二一一伴生物被彼此吞掉后,肯定会对域造成影响。”苏穗儿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所以它
才会那么生气。”
徐徒然再次一拍手掌:“很好,思路来了嘛这不就?”
根据日记所透露的信息,现在“域”里面还剩下她和她妈妈两个伴生物。而她妈妈正被锁在某个房
间之中二只要找到这个伴生物,再设法引引到女孩所在的房间中,那么这个域的存在,或许就能随之
瓦解。
“但还有两个问题。”杨不弃沉思片刻,摇了摇头,“首先,怎么确定当伴生物自相残杀到只剩最后
一个时,域就一定会崩环?其次,就是伴生物本身的风险问题 ”
小女孩虽然没有直接对他们动手,但从当时追杀徐徒然的气势来看,若是正面硬刚,他们大概只
有早死和晚死的区别;而她的妈妈,不仅已经吞噬过另一个伴生物,而且还很“不听语……
根据杨不弃的经验,这种连可憎物的话都敢不听的伴生,要么就是比较蠢,要么就是比较强
他更倾向于后者。
另一边,徐徒然垂眸思忖片刻,缓缓开口:“你的第一个问题,我不能给出确定回答。但从目前掌
握的情报来看,那个可憎物'显然是在极力避免“伴生物自相残杀到只剩一个这种局面出现。反过来
想,这事一日发生,对它来说肯定不利。”
“单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就有尝试的必要。’
让敌人不舒坦就是让自己舒坦,徐徒然的想法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至于如何降低风险的问是题..;
徐徒然陷入了沉默。
杨不. ..
他有理由怀疑,如果自己不提这点,她可能完全不会去思考类似的问题。
..不,按照徐徒然的一贯作风。若是真到需要引诱两个伴生物自相残杀的那一刻,她搞不好会
直接拿面小旗在“妈妈"面前舞,一面舞一边叫,“需要吃饭的这边走
杨不弃被自己的想象逗得哭笑不得,忽听徐徒然“诶”了一声。
对了,那个梅花公寓的走道标记,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问另外两人,话题一下飞得老远,“那
个东西很难吗?”
...
杨不弃愣了一下,瞬间明白了徐徒然的想法,眼睛倏然一亮。一旁苏穗几亦是微微瞪大了眼
“你的意思是?”
我记得在梅花公寓里,那个什么标记一触发,整个楼道就被封起来了是吧?"徐徒然比比划划地
跟他们描述,“里面还有很多岔路 .……那些岔路可以去掉吗?就保留一个封闭的空间,把伴生物困进
去,让她们自己在里面....'
·.…这我不清楚。”苏穗几微微张大了嘴,“那标记实际是我一个同伴的能力产物。他现在也在这
域里,如果想要制作应该是不难的.."
但具体的效果,这个她真的没法保证。得由那人亲自来试过才知道。
一那么现在问题来了,他们该上哪几去找人呢?
我记得你们内部应该是配有专门的应急电话吧?“杨不弃看向苏穗儿,“那东西也没法用了?”
“能用的话我至于用脚找这么久吗?“苏穗几没好气地看他一眼。
事实上,她之前试过。那机子倒是还有电,也能拨打电话,然而电话接通后,机子那头传来的却
不是同伴的声音,而是若有似无的呢喃与古怪的笑声。电话刚挂掉房间外面就传来了诡异的响动,把
她吓得当场跑路就这,谁还敢试第二次。
徐徒然听到她这描述,倒是很有尝试一下的冲动。只可惜苏穗儿因为担心自己被“它时上,跑路
的同时连应急电话都扔了。徐徒然无奈,只能作罢
徐徒然: '
她靠着沙发垂头思索一会儿,忽然开口:“再次确认一下,这个域里面目前还算是活人的,只有能
力者了对吧?”
“从笔记本里的记述来看,是这么口事。”杨不弃点头,“那本子里写的都是真话。”
起码从小女孩的角度来看是真话。
“行。"徐徒然坐直身子,“那我有一个找人的办法。就是可能有点费事。”
迎着苏穗儿诧异的目光,她缓缓开口:“首先,怪物不会关门,对吧?这点日记本里的内容也证实
了。这也就意味着,当怪物从房间里横穿而过,如果没有人去关门,那么那个房间前后相连的房间都
不会变。”
.,.
杨不弃微微挑眉,不知为何,心头又飘上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徐徒然没有管他,自顾自地继续道:“所以,我们可以做出这样一个假设一如果我们有一个怪
物,在它拴着绳子,让它从这房间往外走。只要中途没有遇到干涉,那么其他人是可以顺着它身上拴
着的绳子,反向找到我们的所在地的。”
“..….…苏穗儿费心心理解了一下,狐疑地开口,“听着是可行的 但首先,你得有个怪物。
其次,你还得有根足够长的绳子。
这听着就很难实现的样子嘛!
苏穗儿一本正经地反驳着,谁想话刚说完,就见到徐徒然取下了一直带在身上的斜挎包。
那包里有几个用银色色纸包着的东西。苏穗几之前也注意到了这些,不过没怎么管,这会儿见徐
徒然开始手动拆除包装,不由冒出一脑袋问号。
徐徒然速度很快,很快就拆出了两件东西一一个是有着长长头发的布娃娃,另一个,则是染着
血迹的拍立得。
苏穗儿:???”
“这个拍立得,每拍出一张照片,就可可以生产出一个女鬼。”
徐徒然一本正经地拿起相机,语气诚恳得仿佛是在做推销,“而且杨不弃曾说过。这个拍立得本身
等级就不高,生产出的女鬼更弱。对于能力者来说,应该非常好对付。万一中途被吃了,也不心疼。”
拍立得:.. ..
徐徒然说完,又拿起了旁边的长头发布娃娃:“而这个娃娃一别看它平平无奇,但它实际有个得
天独厚的优点。它的头发,是可以无限生长的。”
苏穗儿:..
不,我并没有觉得它亚平无奇。这玩意儿等级明显比我还高好吗
苏穗几因为布娃娃的出现而本能地感到紧张,另一边,徐徒然又煞有介事地掏出了从杨不弃房间
里顺出来的名片。
“至于这个,可以用来写一些提示,方便看到的人行事。上面不是还有火炬标志么?也更有说服力
一些。至于该用什么东西来写,这.恩 ”
首先,必须排除那些古怪的红笔。问题是,除此以外,他们手边也再没其他合适的书写工具,总
不能在那么小又那么滑的名片上写血书吧......
徐徒然思索片刻,忽然起身走到房间一侧,打开房门看了看。
只见先前被杨不弃涂在门把手上的“毒药”,此刻依然亮着莹绿色的光芒,十分显眼。
徐徒然..
她默了一下,转头看向杨不弃:“那个,杨先生. …'
她用了敬语。
她居然用了敬语。
杨不弃的心脏瞬间悬了起来。
“我记得你说过,这个毒药只对怪物有用,对吧。"徐徒然若有所思地说着,转头冲他笑了下。
配上天生精致的五官,笑得还挺好看。
杨不:.
在这一刻,他突然就很能体会那些灵异物品的心情了。
*
十分钟后。
另一个房间内。
安耐双手一个用力,将面前男人的脖子硬生生地扭断。男人翻着眼晴倒在了地上,胸前的长长血
管宛如象鼻般拍在地上,开始一点点地萎缩、干涸。
安耐喘息着闭了闭眼,朝着对方双手合十鞠了一躬。转身快步走向下一个房间一下一扇门,也
是虚掩着的。这让他的心头微微一跳
又是怪物 . ...这个地方,难道就没有活人了吗?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方长长松了口气
他已记不清自己和同伴们走散多久了。每一次开门,都伴随着巨大的惊吓或者失落。不断循环的
房间内,仿佛只剩自己一人在不断转来转去,希望不断落空,疲惫与隐秘的恐惧如藤曼般滋长。
他知道在这空间里没有进食的必要,但在看到放在桌上的啤酒时,还是打开了喝了一口。喝到一
半,忽听背后的房门传来咔哒一声响
门把转动。
有东西在开门。
是人鸣?还是怪物?
安耐的心悬了起来,立刻放下啤酒,悄悄地靠墙躲在了门口,屏息凝神。
门被推开了,一抹身影爬了进来。
没错,是爬安耐望着那扭曲的肢体,满满的失望再次涌了上来。
不是人类。
然而他很快就察觉出了不对。
这个地方的怪物,制式都很统一的。看着和活人差别不大,就是身上会多出一到两根血管没
见过这种湿漉漉在地上爬的款啊。
而且这个,好像很弱的样·…..
安耐微微蹙眉,抱着进一步观察看看的想法,稍稍凑近了一些
.然后他就愣住了。
因为角度问题,他能清楚地看见,那女鬼的头发上,似乎还连着什公 似乎是一根线?顺着它
脏污的头发垂下来,在它身后拖出长长的一条痕迹。
这个不是重点。
重点是,那线上还挂着几张纸片。
纸片拖在地上,每个之间都隔着一小段距离,像是过节时人们挂起的彩旗。每张纸片上还都写着
几个字,绿油油的。安耐视力不太好,眯着眼辨认了一会儿,表情变得更微妙了。
只见那几张纸片上的字,串连起来,恰好是一句话。
(汇合请顺此线走。
(活人不骗活人!
安而耐. .…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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