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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初阳看着孟晚霁的神情,慢半拍地察觉出一种姐姐不再只属于自己的失落感。但孟晚霁没有再多说的意思,她便懂事地没多问,只是迟疑:“.. . . 那他对你好吗?”
孟晚霁怔了怔,随即弯唇,清浅地笑。
孟初阳听懂了她无声的回答。
她慢慢地松开攥看孟晚霁的手腕,足了足神,说:“只要姐你开心,我都支持你。”她相信孟晚雾的
眼光,也相信孟晚霁的理性。
孟晚霁心暖。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小魔王悄悄地长大了,从小跟屁虫变成了这个家里另一个
能让她安心的存在
她伸手摸孟初阳的头,孟初阳像被撸舒服了毛的小动物,主动在孟晚霁手心里蹭蹭,随即挽住孟
晚霁的胳膊,若无其事地转开话题,带着她一起往孟家主宅走。
“盛姐姐回家了吗?"孟初阳随口关心。
孟晚霁应:“回家了。”
被这么一问,她想起刚刚下车时似平忘记提醒盛槿书到家了和她说一声。
她踏进主宅大,和客厅里的李元赦打过招呼,与孟初阳一同上楼去到她的房间里看她新头的旨
盒。
心不在焉地拆盒,她思索着一会几差不多时间要不要发条短信向盛槿书确认一下,出乎意料的,在
她发短信前,盛槿书主动报平安了。
“我到了。”她跟了个笑脸。
孟晚霁看看屏幕,眼波微漾。
“恩。"她简短地回
盛槿书没再发消息,孟晚霁放下心心来陪孟初阳
算是正式谈恋爱后第一次分别这么久,孟晚霁不是粘人的性格,更不是喜欢查岗的人,所以几平很
少给盛槿书主动发消息。
盛槿书也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比起外表放浪的气质,盛槿书实际上要靠谱得多。从第一天开始,她便白天至少几条微信消息、
晚上至少一通语音给孟晚?。
其实也都没什么要紧的事,有时候不过是一张照片,分享亲戚家的猫猫狗狗,有时候是一条转
发,分享她看到的有质量的影评,还有时候会是一张转账截屏,嗨瑟说她和外婆姨婆她们打麻将扇
了,投影仪的幕布有了。
品晚霁好笑,骗老人家的钱还这么心安理得。
但笑话归笑话,她看着“投影仪"一个字,心弦却像被什么轻缓而持续地拨动到。
很难不在意。
在一起以后,她们还是分房睡的。除非擦枪走火,否则孟晚霁不会在盛槿书房里留宿,盛槿书也
没有提过要搬进孟晚霁的房间。
只是快放假前抱着在客厅一起看电影时盛槿书嫌弃过:“才发现这个沙发坐久了这么难受。’
她们两人都长手长脚的,蜷在沙发上确实不舒服。
孟晚霁提议:“下次在床上用电脑看?"这样手脚都能舒展开。
盛槿书不满意:“屏幕太小了。
孟晚霁便考虑:“买个投影仪?”
盛槿书欣然同意:“好啊。”
可是,装哪里呢?
盛槿书卧室格局不适合,最适合装的地方是孟晚霁的卧室,那里对着床的那面墙正好空着。
但把这样常用的设备装进孟晚霁的卧室里意味着什么,她们都心照不宣。
孟晚霁没有往下说,盛槿书也没有。孟晚霁便以为她还不想。
没想到,她其实已经放在心里了吗?
孟晚霁动了心思。犹豫两天,她决定给盛槿书一个原喜。下单头了投影仪和幕布,联系了安装师
傅、电工和木工,她挑了个时间回宿舍,不声不响地把投影仪装上了。
装完出来时,暮色已深。孟晚霁坐孟初阳的车回家,没有想马上把消息告诉盛槿书,但还是无意
识地打并了和盛槿书聊天的界面
后知后觉,她反应到盛槿书今天白天居然没有给她发过一条消息,对话框还停留在昨晚的那一通
语音电话上。
蹙了蹙眉,她指尖点在输入框上,光标出来了,她又踌躇地退了出去,点开了朋友圈
共同好发里,柴梦三十分钟前发了一张自拍照,盛槿书点赞了。
孟晚霁”
是无话可说了?还是热情退却了?又或者..她故意的?
孟晚霁想到盛槿书的狡猾,感觉也不是不可能。
她按捺住主动的欲I望,耐心心地等待夜晚降临。
果不其然,十点多,盛槿书先按捺不住了。
我不给你发消息,你也都不给我发消息噢。”一接通电话,她含着笑意的打趣声就传来。
孟晚霁在用电脑逛她的超话,唇角被带出不自知的弧度。
*所以你在等吗?”她问得淡定
盛槿书笑:“所以你知道?”
“所以你是故意的?”
“所以你也是故意的,白天其实有想过我是不是?”
孟晚霁很轻地笑
盛槿书了然。她听得见扬声器里孟晚霁淡淡的笑音,想象得出来她此刻该是怎样动人的模样,为
她的聪敏折服,又拿她的矜持倔强无可奈何。
"要从你嘴里听一句想你好难哦。"她半是感慨平是撒娇。
孟晚霁心墓地一软,张口想满足她,动了动唇,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盛槿书也没在意,她只是想逗逗孟晚霁,知道她和自己一样有在想念彼此就够了
她转开话题和孟晚霁聊其他的,孟晚霁心思还逗留在她那一句撒娇上。
只是,直到最后道了晚安挂断电话,她也没找到更合适的时机说出口。
她实在太不擅长表达这些情感。
补了一期盛槿书配的广播剧,她在盛槿书唱的ed循环声中入睡。
迷迷糊糊中,雨声滴滴答答,也不知道是ed里的背景音还是窗户外的环境音。
孟晚霁睡了过去。
再次清醒时,已经第二日早上六点钟了。
拉开窗帘,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窗户玻璃上全是寒气生出的水雾。
昨夜好像真的下过雨。
此刻也并未停下。
远处的道路上,有一只小狗穿着黄色的雨衣拉着主人在湿漉漉的路面上撒欢。
孟晚霁想起盛槿书给她发的猫猫狗狗。
她拾指在窗户玻离上与下“miss”,低头噙笑给盛槿书发消息。
“宁城今天下雨了。
米
除夕夜,是池叶找回来后孟家过的第一个真正团圆年。孟初阳最近报了烹饪班学了几道拿于菜,起了心思想哄孟士培开心,表示要在年夜饭上露几手。池叶不甘示弱,便说她也要让爸爸尝尝她的手
艺。孟晚霁本无意参与,但被孟士培点名说想吃她做的茶焖大虾,不得不跟着表现
三个人分着在两个厨房里准备了半席年夜饭,忙碌到天黑,合着阿姨准备的另外半席菜肴,呈上
孟家的餐桌。
所有莱都混合在一起,孟士培不知道每道莱都各是谁做的
李元淑想帮池叶和孟初阳把菜点出来,孟初阳鬼灵精怪:“妈你不要说,爸爸你猜。你要是能猜对
一半,我今年的压岁钱就少收你一半。你要是猜不对,我们今年的压罗钱就翻一倍,好不好?”
大女北懂事,二女几失而复得,三女儿机灵,妻子健康,阖家欢乐,孟士培觉得圆满,心情畅
快,自是没有不应。
只是,他味觉实在不够灵敏。
连续两道池叶的菜,他都猜成是孟晚霁做的。他先前品尝时夸得有多好听,听到“小霁"两个字
时,池叶的脸色就有多僵硬。
孟晚雾怕池叶尴尬,主动把自己除却茶焖大虾外的三道菜都直接点出来了,孟士培也顺势下台
阶,说不猜了,肚子都猜饿了。
孟初阳还要闹,孟晚霁给她使眼色。
孟初阳安分了,全家人起筷吃饭。
毕竞相处多年,孟晚霁更清楚孟士培、孟初阳甚至李元淑口味,做的菜被夹取的频率自然都比较
高。
孟初阳不时还要夸两句:“姐,你厨艺真的越来越好了,我感觉我饭都能多吃一碗。”
池叶咬着菜像嚼着蜡,看着那几道自己做的被冷落的菜,就像看见了自己。心情降到谷底,连月
来积攒的怨气到了临界点,她忽然觉得丧气和恶心,好像无论她怎么努力都取代不了孟晚霁在孟士培
和孟初阳心中的地位。
明明她才是他们血脉相连的亲人,她才是那个在外面受尽委屈,好不容易才回来的人响。
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多给她一点偏爱,为什么就非要让她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格格不入,是不受欢
迎的入侵者。
她吃不下去了,停了筷子说:“我吃饱了,不吃了,先上楼了。”
餐桌上气氛顿时凝滞。
李元淑紧张:“啊,叶叶,你这才吃多少啊,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吗?”
池叶赌气,第一次撕破脸明明白白地说:“心里。"说完她转身就走。
孟士培无端被摆了脸色,也沉了脸不悦:“你什么脾气这么大?”
池叶脚步微顿,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噔噔噔地往楼上跑。
李元淑叫不住她,看她哭心都碎了,厉声指责孟士培:“你那么大声千什么?你还好意思问她,你
看看你刚刚都说了什么?!”
“什么啊?”孟初阳莫名其妙。
她不出声还好,一出声李元淑的怒火直接烧到了她身上:“你一张嘴能不能少叭叭两句,小时候我
有没有教过你吃饭不要说话。”
孟初阳几时受过这样重的责骂,顿时也犯起浑来:“妈你讲不讲道理啊,关我什么事?!奥她心情
不好你也赖我,合着什么都是我的错了。是不是她回来了以后你有女几了,我干什么都不能入你眼
了?”
李元淑被顶得捂心口,孟士培赶忙去扶她,低吼:“都给我少说两句。”
孟晚霁僵坐在座位上,恨不能消失在这个时空里。
可李元淑还是注意到了她,隔着长长的桌子,怨恨地剜了她一眼。
像尖力直入心底。
孟晚霁垂下头,蜷起了指尖。
一席年夜饭不欢而散。
十二点的炮仗声响起,盛槿书给她打来电话。
孟晚霁呆坐在幽暗的飘窗前吹冷风,听着她在一片嘈杂声中含笑问“新春大吉,小霁,我是不是第
一个?”,很想也笑着回她,喉咙却忽然很涩。
“恩,新春大吉。”她尽量自然地应。
盛槿书安静了两秒,敏锐地问:“怎么了?你好像不太开心?”
孟晚霁掩饰:“没有。”
盛槿书不信:“尔声音听起来可可不是这样的。”
孟晚霁避无可避,不想骗她:“晚上家里吃饭的时候发生了点不开心的事,但是我不想说。”
盛槿书沉默,孟晚霁听见她好像叹了国气又好像没有,还未分辨得清,就听见她开口:“我今大偶
然点到了一个歌单,里面有六首歌,歌单的创建者说,可以和喜欢的人一起听,听完有惊喜,我现在
很好奇,你要不要用“一起听'的功能和我一起听听看?”
孟晚霁一点没信。但盛槿书想哄她的心意她却能感受得到。
她舍不得说扫兴的话,开了app同意了盛槿书的申请。
每首歌切换的几秒钟里,扬声器被释放,盛槿书的声音询问的声音都会恰如其时地响起,给孟晚
霁带去无与伦比的心安。
仿佛有一个平行的空间里,她们正肩并着肩,头靠着头,听着同一首歌,彼此偎依着。
八首歌都是轻音乐,从忧伤到舒缓,完美地契合了孟晚霁心情的过渡。
最后一首歌播放兄,孟晚霁有了心情为难盛槿书:“所以呢,惊喜你听出来了吗?”
盛槿书低笑,声音带着一种很空旷的味道:“那要看你的反应了。”
她说:“你出来,我在你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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