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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顾清河弯下腰,与对方直视。何敏婧直接跪在她面前,她原先精致无比的妆容早已哭花了脸,她已经被迫看着梁浩群从活生生的人变成了只知道磕头的疯子了,她真的已经崩溃了,她快要哭的断气了。©她后悔不止,平生第一次油然而生的窒息恐惧感让她已经生理性失禁,她完全无法想象自己有一天会落得如此的局面。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对言臻那样,我现在可以跪在她面前跟她磕头道歉,磕多少次都行,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我求你了求你了…”何敏婧满眼是泪,在顾清河面前不住地双手合十道着歉,她此刻早已没了尊严,她只想离开这里,只想逃出去。
“我愿意退出,息影,再也不会出现在众人面前,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再做对不起言臻的事情,我可以做任何事,只求你放过我,真的我真的”何敏婧哭的梨花带雨,她真的怕了面前这个主宰者,她从未怕过任何人,第一次觉得地狱离自己如此之近。
这个人,是没有任何情感的。
“何小姐,是梁浩群逼你做这些的吗?”顾清河用一旁的白布擦了擦手上的污迹。
何敏婧听到对方这样的话,仿佛一瞬间看到了希望,她激动地双手合十喜极而泣的表情难以言表。
她知道的,她就知道上帝一定会救赎她,她一直祈祷着,她总是这么幸运,一向如此,梁浩群是咎由自取,她不是,只要面前这个人放了自己,她还要享受未来的美好生活,甚至还可以伺机报复这些人,尤其是那个贱人言臻,她有的是时间。
l我被梁浩群逼得,我也被逼的,您的意思是,您愿意放过我?我愿意做任何事,我也是我并没有真的想伤害言臻,是梁浩群想要她的,我是被逼着不然我也会被他打…”何敏婧哀戚地哭求着,任谁看着都怜惜不已。
顾清河慢慢蹲下身,冰冷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那是来自黑撒旦的寒意。
她轻轻用纸替擦掉对方眼角不住流下的泪滴,轻声说道,“不,我只是想听实话,结果你还是撒了谎。我来这里之前,就告诉我自己,这边的所有人,都不能安然无恙地离开,所以你应该感到荣幸,你是第一个被我这样认真对待的女人。”
何敏婧的眼泪戛然而止,她惊恐地瞪大眼眸看着面前带笑的这个女人,对方一瞬间站直了身体。
“不不要,我都这样求你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我根本没有得罪过你,我是被逼的,我是被强迫的—!!放我走!”
顾清河收敛笑意,从那一排梁浩群的特殊玩具里拿起个小玩意,根本不给何敏婧思考的时间。
“听闻何小姐出身于芭蕾世家,只可惜,现在芭蕾舞不能跳了。”
顾清河这样慢慢说着,她握住何敏婧被疼痛扭曲的脸,突然表情变得阴狠凶残,她真的恨透了这个女人,她看到对方凶狠扯着心上人头发的画面,真的是气的发抖。
“你敢那样扯着她头发,你可知道,她掉一根头发我都心疼,你有什么资格那样对她?!
JJ何敏婧眼里早已被泪淹没着,她的身体不断地在抽搐,疼痛感让她从未受过任何伤的娇生惯养的躯体可以疼痛到极限。
顾清河握紧对方的脸,“是你逼着她脱了衣服的。”
何敏婧嘴巴里被塞着布团,她哭泣着疯狂摇头。
“她最怕冷了,你不仅让人淋了她一身冰水,还逼着她脱光衣服,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回报你?”
顾清河紧咬着牙齿,微微仰起头,她的脑海里挥散不去言臻孤独无助绑在椅子上被那些渣滓围观的场景。
她恨透了何敏婧这张泪流满面的脸,她将何敏婧从身后提起,一只手无情地捂住对方的眼睛上,另一只手则是非常强硬地扼制住对方的脖颈,使其不得动弹。
“嘘,安静。”
为什么这个世界会如此肮脏,明明心如蛇蝎,却要顶着一张哭泣到毫无罪过的无辜表情。
善良的人受尽了欺辱不公,最后是倒在这些人渣的面前,被恶意取笑,上天堂。
这个世界本就是残酷的,她从没想过自己有多希望这个世界活的怎么样,因为都很无趣,只有在言臻面前她才觉得有光颜色,所以她才会小心翼翼地护着这份渺小的心愿。
她不求所有人能够善待自己的言臻,只求不要有人伤害她。可是,怎么就这么难,是她顾清河本就不该祈愿吗?是她本就没资格吗?
顾清河陷入深深的自责当中,她手上的力道也因她的心陷囹圄而变得不可控制。
最终,一旁的泽勤提醒了她一句。
“小姐。”
顾清河这才恢复了冷寂的神情,她低头看着何敏婧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脸色在自己的手里脸色发紫,如果再加些时间,估计真的会就此断气,所以顾清河最终放开了手。
何敏婧瞬间仿佛快要干枯的鱼一般大口喘气着。
顾清河冷冷盯着这个女人,她真的很想将她撕裂成碎片。
紧接着由着跌落在地面上的手机开始响起来了。
顾清河冷漠地看向何敏婧,示意对方将手机捡起来,接听。
何敏婧瑟瑟发抖地看向地上不断震动的手机屏幕,恐惧地抬眼望着那位冷若冰霜的人的脸,她真的害怕极了,脚腕处的疼痛都不及被这个女人盯着的恐怖。
她颤抖地将手机捡了起来,看着来电显示屏好一会儿,不敢接。
“接。”
一道森冷的声音命令她。
她不得不接。
当贾昭勇开着车来到梁浩群的宅邸,他惊愕地看着这眼前的这一切。
正中央的厅堂内,染红了的大理石地面,污迹还未干透。
而当他按照何敏婧发的房间号推开门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令他一辈子都无法接受的景象。
他不知道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是不是他的金-主,只能从对方依稀可辨的黑色礼服上认出对方的身份。
对方早已失去了那前几个小时的盛气凌人,整张脸惨白着坐在那里。
当她抬头看到言臻的那个经纪人来时,突然噗嗤笑了下,仿佛也知晓了这个贾昭勇罪恶的命运般,无奈且自嘲的笑。
都是贪念。
贾昭勇非常不解地看着何敏婧这样奇怪的渗人的笑意,他双手捂住嘴,慌张地后退着。
他没注意到身后悄无声息的死神般的黑色身影。
那双犹如死神一般的手快速用细铁丝从男人的身后紧紧扣住了他的脖子,贾昭勇恐惧地瞪大眼睛,拼命地挣脱着束缚,企图逃跑这个深渊之地。
无奈,对方根本不给他任何逃跑的机会,细密的铁丝网紧紧锢在了他的脖颈,尖锐的刺头瞬间戳穿了他的耳廓,黑血从他的耳眼里流泻出来。
因疼痛呼喊的男人根本望不清身后禁锢他的人是谁,他只能毫无还手之力被对方狠命地往后拖拽。
铁丝网深深陷入他脆弱的脖颈里。
“你你是谁”
贾昭勇恐惧地问出口,他的喉咙被铁丝网齿合地愈来愈紧,他的呼吸越发困难,痛苦地用已经残疾的手哀求着想将脖子上的铁丝拿掉。
只不过,他身后的死神比谁都要残忍。
“告诉我,通过出卖你又能满足什么。”
冰冷刺骨的声音慢慢萦绕在他耳边,贾昭勇这才看清了对方的脸。
他惊愕地看着那个满身戾气的女人,最终可怜地跪在了地上,乞求着对方的原谅。
“我我真的只是一时糊涂,我没想过要害了她,小臻她”
紧接着贾昭勇的一记狠踢,落魄地趴在了地上,瑟缩地整个人都在发抖。
“你不配叫她名字,你明知道这些人的罪恶还要为了那一点贪欲将我的言臻推下深渊,你知道如果她知晓是她身边亲近的人出卖她,她得多伤心吗?我的言臻那么善良,凭什么要被你们这些杂种欺辱在脚下?!你不配做人。”
等待他的将是灾厄。
最终那个恳求着原谅的老男人被这个黑衣女人吓得直接昏了过去。
男人原本来此地是以为能看到一场盛大的变态畸-形性爱秀,主角应该是他朝夕相处的女明星,他甚至还可以给那梁公子一起助兴,然后得到一大笔财富,没想到等待着的他的却完全不是任何福利秀。
顾清河听着这栋房子里的所有细细碎碎的哀鸣之音,她不想再回头看,只是默默地从这充满罪恶的宅子里一步步走出了门外,她双眼木然地站在屋外,耳边的尖叫声也似乎消失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沾染污垢的衣服,从大衣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双手颤抖地点燃。
她有一瞬间茫然。
泽勤走到她身边,告知了她警方将会过来了,那些罪恶的人会被全部带走。
“我们也是按时交税的守法公民,也该是麻烦他们的时候了。”
顾清河面无表情地走出了庭院,她抬头望着那轮月亮。
“一切都结束了。”
她的语气缓慢又沉重,她或许是为了心里那份虔诚的信仰,没有亲自送任何人下地狱,因为言臻肯定不希望她这么做。她忽然觉得很悲伤,最后颓然地站在屋檐之下,抬头望着那轮才显露出来的月亮,一瞬间,她的世界里只有了这轮漾着温柔光芒的月亮。
她突然笑了出来,笑着笑着,滚烫的眼泪从眼眶里掉落下来,滴在了她的手指上。
大火火“这是现场照片?”
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拿起照片凝视了一眼,抬头看向面前的部下。
邱叔恭敬地点点头,如实禀报着,“警方去的时候共五十四人,全部被带走了,据说梁氏公子和他的露水情人何女士脑子已经不正常了,以及救助出了一名男孩,据确认是言臻的助理,已经被送往医院治疗,情况稳定。”
“那孩子也算勇敢,到时候看护好。”老太太开口吩咐着。
站在一旁的兰姨低垂着眼睑,看着照片那些人的惨状,表情并未有任何波动,“便宜他们了。"
老太太听着兰姨的话,轻声笑了下,将这一叠照片递到了一旁的暖炉内,烧了。
“不过是上苍的报应,就够了。”
老太太说完,又抬头看了看门外,面露忧心。
兰姨看出了她的担忧,轻声安抚了对方,“在担心清河?
y老太太叹了口气,“担心她们俩,小臻那里现在怎么样了。”
“张医师已经说了,她的身体原先便感染了风寒,再加之被冰水激冷以及受了皮外伤,现在仍有些虚弱,但不会伤及内里,再调理几日便能恢复了。”兰姨遵从着张医师的话语转告着,她在今早便去客房看了那个孩子。
亲自为其把脉,想确认对方身体是否有恙,因为现在还是仍处于昏迷之中。万幸的是,各方面检查结果都显示正常,并无大碍。
不然,清河那孩子估计会真的疯了。
她犹记得当日凌晨,本家门口停了那辆呼啸而来的黑色轿车,从车里下来的顾清河满脸,不是,是满身浸染着未干透的污迹,她仿佛是从炼狱里走出来,她面无表情地从她身边经过,带着极度的寒意和毫不收敛的杀气。
顾清河在门口侍者的指示下,静静地走上了阶梯,止步于言臻休息的客房门口,突然低下了头。
她颤抖地扶着门很久,最终垂下手,并没有打开房门。
等待着周围人都退下之后,她仍然站在那里,默默地,仿佛是一塑静止的雕像,也没人再去打扰。
谁会在凌晨三点的深夜里失声痛哭。
那哭声,太悲伤了。
@几乎本家内的所有人都能听到顾清河悲戚的哭声,那个永远是冷静理智到极致的顾家长孙女,因为言臻变成了普通人。
为她生,为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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