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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的圆灯落下柔和的光线,将羸弱的少女笼罩。季潇见状忙上前蹲到了魏轻语跟前,一边扶起她来,一边询问道:“魏轻语,你没事吧。”
发热期刚刚降临的魏轻语尚且还有些清醒的意识,她半撑着季潇的手臂吃力地站了起来。
等到自己的身子稳住了,才对季潇道:“我没事,麻烦你先出去吧。”
季潇知道她一个Alpha在发热期的Omega房间里的确不是很合适,便点点头,放开了魏轻语的手臂,道:“那需不需要我帮你拿出抑制剂再走?
J魏轻语低垂着眼瞳,回避着跟季潇的视线,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
原本清淡的空气中因为季潇的到来滴入了一滴属于这位Alpha的桃子白兰地的味道。
魏轻语被迫放大的神经,敏锐的捕捉到着一丝凌冽的甜腻,一颗本就不平静的心蠢蠢欲动。
“你快出去吧”少女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欲望,声音也变得有些喑哑。
季潇见状忙点点头,说了声“好”就抬脚朝屋外走去。
魏轻语也扶着桌子朝书桌旁的书架前走去。
白兰地的味道沁入少女的心腔,郝慧当时所形容的那种侵略性在她的心上肆虐蔓延。
可明明过去几次发热期跟季潇接触,都没有过这样的反应。
就好像是那看守者城池的士兵,在兵临城下的前一秒就主动打开了城门。
不用一兵一卒的示威恐吓,城门后的将士就已经溃不成军。
魏轻语看着那放在架子上放的药箱,伸出去的手臂都在无力的颤抖。
“哗啦”
一阵许多东西从高处掉落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的走廊,季潇刚迈出房间的步子唰的一下就收了回来。
灯光将温和的光线投射在空荡的房间,看起来满是岁月安静。
可就在那不被人注意的角落,季潇却看到了一地的狼藉。
粉白相间的药箱狼狈的摔落在地上,各种各样的药品散落了一地。
少女纤细的手臂还吃力的抓着书架的边缘,人却已经体力不支的跌坐了下来。
圆柱形的药品小盒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最终停在床脚下。
那抑制剂随着跌碎的玻璃缓缓流出来,濡湿了厚重的地毯,堆积在那名跌坐在地上的少女身下。
从膝盖到垂在地上的手腕,跌红的皮肤上沾着大片药水。
那薄荷的味道中满是眼前这位Omega传递出的无法纾解。
狼狈的薄荷像是大漠巫女手中的摇铃,瞬间就唤醒了季潇心底沉睡的猛兽。
那刻在每一个Alpha基因里的最原始的冲动。
她看着眼前的那个少女,如果自己这个时候真的去临时标记她,那么毫无反抗之力的她只有接受。
而后自己就可以享受那无数次擦肩而过的属于这位Omega的薄荷香气,让这味道一点点填满自己的心腔魏轻语虽然被发热期所困,可意识还没有被情欲的泥淖吞噬。
她看着这个在门口落下一道黑影的少女,不由得心中一紧,那日被季潇从小黑屋旁的杂物间拖到小黑屋的噩梦从她的脑海里翻涌呈现。
魏轻语警惕的看着季潇,声音比方才要吃力了许多:“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那声音缥缈又无力,像是从天边吹拂而来的烟,挥一挥手就散了。
却一下将季潇即将失控的心智拉了回来。
她不应该趁人之危的。
“我听到声音,就赶回来了。”季潇答着,一边朝魏轻语走去,一边道:“你有没有事啊?摔疼了没有?”
魏轻语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季潇,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
她近乎下意识的瑟缩了身下的腿,强装无恙的摇了摇头:“我我没事…你…你走吧”
只是这声音依旧十分吃力,半分没事的样子都没有,怎么能让季潇信服。
她依旧没有停下朝魏轻语走去的步伐,看着这一地的破碎跟少女眼中的戒备,道:“我扶你起来,帮你注射抑制剂吧。”
那金橘色的眼睛又一次在魏轻语的视线点亮,只是这一次尚且的清醒的她没有接受季潇这番好意,混沌的大脑中两股势力在不停的叫嚣。
理性在警告她这个人并不值得她信任,上次小黑屋的教训你忘了吗?
可是感性却推动着她去靠近这个浑身撒发着让她觉得舒适的气味的少女。
@魏轻语的眼睛里依旧写满了戒备与警告,可季潇却看得出在这眼神下的动摇。
她明白通过这些日的相处自己在魏轻语心中的印象已经好了一些。
于是季潇狠掐了掐掌心,强压着心底的悸动,继续朝魏轻语走去。
薄荷愈发浓烈,放肆的在她心头撒野,而少女的目光始终和煦又坚定:“魏轻语,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我不再是那个会带给你危险的人了。”
说罢季潇就在魏轻语的视线中缓缓的抬起了她的手臂,向魏轻语伸去手掌。
魏轻语那双蒙着一层雾气的眸子微微颤动,突然一下有好多的情绪在魏轻语的心底翻涌起来。
明明不久前她还骂着自己不识抬举,将自己丢进了小黑屋里意图不轨。
现在她却告诉自己,她不会再给自己带来危险了。
这可能吗?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而去,季潇可以清楚的嗅到空气中浮动着的愈发浓烈的薄荷味道。
放在腿侧的那只手已经掐得手心一片死白。
焦灼,忐忑。
季潇看着躺在地上的几剂没有摔碎的抑制剂,甚至决定就算魏轻语待会拒绝了自己,也要帮她注射上。
就在季潇决定要这么做的时候,她的掌心却传来一阵夹着温热的微凉。
灯光不偏不倚的落在两人之间,少女那轻颤着的手指终于还是落在了季潇从始而终一直向她张开的手心。
许是出于Omega对Alpha的天生信任。
亦或是被空气中浮动的桃子白兰地的味道所干扰。
更或者只是一个经过了万千个没有太阳升起的黑夜,即将溺死在痛苦与绝望中的人,终于等来了那份不知道是否虚无缥缈的诺言。
但无论如何,魏轻语终究还是选择了重新相信季潇。
她看着面前这名少女每一个举动中都透着的真挚,放下了心中对她的最后一丝戒备。
薄荷的味道在此刻变得纯粹而浓烈起来。
魏轻语脱力的靠在季潇的肩上,撑着即将被情淖吞噬的理智,轻喘着对她讲道:“季潇…帮我”
“嗯,我明白。”季潇点着头轻揽过浑身早已没有了力气的魏轻语,从地上拾起了方才就瞄准好的那只完好无损的抑制剂。
少女的手指推着微凉的针管,利落的排空针剂里的空气,屏住呼吸凑到了魏轻语的身前。
原本一排扣到最上方的衬衫扣子已经被少女解开了几颗,微微敞开的领口袒露着大片雪白。
几颗晶莹的汗珠顺着那修长的颈子在季潇的视线中滑过,落在那一弯漂亮的锁骨上。
含蓄且隐秘,却又带着薄荷味的信息素,写满了对一个Alpha的引诱。
季潇滚了滚喉咙,还是抬手将抑制剂对准了魏轻语的脖颈。
那带着几分滚烫的声音划过她的喉咙,在少女的耳边响起。
季潇道:“魏轻语,你要是觉得疼的话,可以抓紧我。”
属于Alpha的安全感毫无保留的落在魏轻语的头上。
少女轻轻靠着季潇的肩膀,发丝微微耸动,点了一个肉眼几乎看不到的头:“.嗯。”
话音落下,那尖锐的细针管就刺破了少女如绸缎般精致的肌肤。
痛感亦如身前那人说的一样弥漫在神情有些迷离的魏轻语的身体。
少女不由得收紧了握着季潇手臂的手,那蒙着一层雾气的眼睛衔上了一汪泪水。
她似是孩提般寻找着那可口的桃子白兰地,而后蜷进她的怀里,靠在她的耳边留下了一声似是无力的嘤咛:“唔”
也就是这一瞬间,那如玫瑰般娇艳欲滴的唇瓣不偏不倚的印在了季潇的脖颈上。
薄荷的味道里饱含着缱绻的暧昧,在少女的肩颈与耳后留下一片密密麻麻的酥麻。
方才那一再控制的信息素在此刻失控的释放了出来。
那贴在季潇的颈后腺体上的抑制贴瞬间被侵染,负隅顽抗的挂在她的脖颈上。
而造成这一切的,不过是一个魏轻语在混乱中擦过她脖颈的一个吻。
甚至于都不能将这个无意之举称之为“吻”。
季潇握着手里的抑制剂针管,有一瞬的失神。
她不知道心腔这一阵失去控制的跳动是源自于何,难道也是在这个abo世界中Alpha在面对Omega时的正常反应吗?
忽的,季潇的肩膀处传来一下重击。
魏轻语那颗圆润的小脑袋重重的落在了她的肩上,将她从混乱中猛地抽离了出来。
薄荷的味道围绕着它的主人,将季潇一同包裹在一起。
注射完抑制剂的魏轻语又一次昏睡了过去,蜷缩在季潇的怀里,享受在她怀里的安全感。
这次发热期得到了及时的缓解,乌黑的头发柔顺干爽的垂在少女的胸前,没有半点狼狈。
季潇将魏轻语从地上打横抱起,那盈着一丝肉感的脸枕在她的手臂上浮着一层可口的粉嫩。
窗框将外面的黑夜框成一幅安静的画,柔软的白色被褥包裹着少女安静的睡颜。
好像刚才那个缭乱了季潇心弦的小恶魔不是她一样。
“你究竟是他们心里的白月光,还是我在这个世界的小恶魔。”
季潇帮魏轻语掖着被子,在心里无奈又偷偷的想道。
漆黑的夜像是画师弄撒的墨汁,几颗明亮的星星挂在画布上点缀着这寂寥的夜晚。
逐渐清晰的光感从魏轻语沉重的眼皮传来,少女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熟悉的房间里点着她平日里最常用的素香,柔软的被子被严实合缝的压在身下。
地上那块被摔碎的抑制剂染湿的白色地毯换成了浅灰色,就连被自己弄倒的书柜角落都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一切都跟魏轻语进入发情期前时的房间一模一样。
除了床头柜上摆着的那一盘已经被吃了不少的芒果。
明黄色刺眼的映在魏轻语眼瞳中,让她不由得皱了眉头。
“哗啦JJ这时一声卫生间细微的冲水声响起,季潇整理着校服裙从她房间的卫生间走了出来。
她看见魏轻语从床上坐了起来,还有些惊喜:“这么早就醒了?
J而后她又坐回了魏轻语床边的椅子上,道:“我刚才内急用了一下你房间的卫生间,你不介意吧?
JJ“不介意。”魏轻语轻轻摇了下头。
而后她看着季潇坐在椅子上这般自在熟练的样子,又道:“你,在这里多久了。”
“从你又昏睡过去开始吧?得”季潇说着就看向了魏轻语房间的钟表,“得三个小时。这样看来你睡得还挺久的,不过睡得倒是挺乖得。”
魏轻语听到季潇这不知道是不是带着调侃意味的话脸颊微微有些灼热,眼睛不自然的眨了两下。
她看着自己身上已经被换下的衣服,轻抿了下唇瓣:“从我昏睡开始,一直都是你一个人?
J“当然不是,我让吴姨她们过来帮你收拾房间,换了衣服,然后还叫了家里的医生来给你看了看。”
季潇道,“不过你放心,医生检查过了,你的身体没什么大碍,除了有点贫血,各项指标都很正常。这次发热期虽然来的突然,但是好在处理及时,这几天按时注射抑制剂就可以了。”
魏轻语“嗯”了一声,青绿色的眼瞳里闪过一丝她都没有注意到的失落。
“想吃芒果吗?”季潇想起刚才自己出来的时候魏轻语在看着自己放在她床头柜上的芒果,便热情的询问道。
听到芒果又一次被季潇挂在了嘴边,魏轻语藏在被子下的手不由得握紧了几分。
她知道床头的那盘吃掉一大半的芒果肯定是季潇拿来的,心里说不上来的不舒服。,尽在沉默中,视线里的季潇又要将那果盘端起来,魏轻语忙打断道:“季潇,我不喜欢芒果。”
那声音一如方才回家时她提到芒果时的生冷。
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醒,那语气里竟然还搀着些娇憨别扭的小脾气。
季潇捏着小叉子的手顿了一下,眼睛里满是不解。
魏轻语见状随意捏了个借口,面不改色的解释道:“我闻到芒果味会不舒服,就跟过敏似的。”
灯光打在坐在床上少女,褪去情谷欠的唇瓣还带着些虚弱的苍白。
那青绿色的眼瞳挂着几分无力与对芒果的刻意回避,看起来就跟真的不舒服一样。
“你对芒果过敏怎么不早说。”季潇说着,忙从椅子上起来,将手里的芒果拿得离魏轻语远了些。
而后她看着这一盘子所剩无几的芒果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转身对魏轻语道:“你会不会是因为信息素跟这芒果的味道相冲,所以才导致这次发热期提前了四天啊?!
JJ“刚才医生给你检查身体的时候也说了,你提前这么多天肯定跟什么因素影响到你了有关。现在看来就是这个芒果影响到你了啊!”
魏轻语听到季潇这么说怔了一下。
她的确是知道有些Omega或者Alpha会因为体质原因在分化后对某种味道不适应,也会因为某种味道引发发热期或易感期提起。但是明明她分化后也曾经吃过芒果,可却从来都没有今天这样过,而且刚才自己上楼甚至都没有闻到家里的芒果味。
怎么会是因为这个“小姐,魏小姐的药煎好了。”
就在这时,吴姨端着药推开了房门。
魏轻语还来不及否定季潇的这个推断,季潇就忙招呼吴姨道:“你来得正好,快去把家里所有的芒果都给我丢了。"
吴姨虽然见惯了季潇喜怒无常,但是对于这几百块钱才买得到一个的芒果实在是心疼,“小姐,这芒果是怎么了,是不合您的胃口吗?还是”
“不是我。”季潇摆了摆手,打断了吴姨的话,“是魏轻语。她不能闻芒果,对芒果过敏,以后家里不能出现芒果知道吗?
刃“是。”吴姨闻言连忙点头。
现在的魏轻语可不再是自己这些佣人可以欺负的人了,而是他们小姐都要供起来的主子。
别说是几百块钱的芒果,就是自己这个在季家干久了的老人哪天惹得魏大小姐不开心了,该被小姐扔也是得扔了的。
沉了一下,季潇好像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行为有些不妥。
她翘着椅子腿,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朝吴姨询问道:“不过你说,这老贵的芒果要是丢了是不是有点暴殄天物啊?”
“是啊小姐现在不是产芒果的季节,这种品相的芒果可是等了好久才有的。”吴姨低着头,弱弱的回答道。
“嘶”季潇摸着下巴是思量一下,道:“那这样吧,剩下的芒果你们几个佣人拿下去吃了或者试试能不能退掉吧你怎么处理都行,反正不要让它跟它的味道再出现在家里任何魏轻语会去到的地方,明白了吗?”
“明白!小姐。”
方才脸上还阴云密布的吴姨转瞬间就满是欣喜。
以前的她怎么也想不到能吃到这样金贵的芒果,竟然是托了魏轻语的福。
“行了,别搁这里杵着了,快下去给我处理了吧。”季潇说着又指了指放在魏轻语书桌上的芒果,“还有这个,这个也拿走。”
“是,小姐。”吴姨点点头,放下手里的药,端着芒果乐颠颠的就退了下去。
房间又重新只剩下了季潇跟魏轻语两人。
季潇双手背在椅子后,对魏轻语讲道:“怎么样,本小姐这够意思吧?
JJ少女的那带着些小得意的眼神在魏轻语的眼中亮起,只是魏轻语这次依旧没有觉得厌恶。
甚至心里还多了几分欣然。
她想起不久前那天早上差一点被自己丢进垃圾桶的芒果,目光沉沉诡谲。
少女含着一颗隐秘的私心,看着方才季潇这般袒护紧张自己,自私的选择了默认,没有去澄清季潇的这个错误推测。
魏轻语顺着季潇的话点了点头,轻声道:“谢谢。”
季潇闻言笑着敲了敲床头柜上的药碗,道:“呶,要是谢我,就把这药喝了。”
“这药是两次发热期一次,这是这一疗程的你第三次发热期,刚才医生来给你开了药,赶紧趁热喝了吧,等凉了就更苦了。”
魏轻语听着季潇的话,看向了那个盛着棕黑色中药的玻璃碗。
她还记得,上一次出于对季潇的警惕,哪怕是她替自己试了药,自己还是把这药倒进了房间门口的那盆绿植中。
当时的魏轻语以为这又是季潇的一次对自己的报复折磨,只是两个月过去了,那盆绿植非但没死,反而更加的郁郁葱葱了。
柔白的灯光落在郁郁葱葱的叶子上,由内而外散发着嫩绿的亮泽。
这碗药,好像真的是季潇让医生开了帮自己调养身子的季潇见魏轻语一直没有说话,以为她还是对自己送来的药依旧持怀疑态度。
少女沉了沉气端起了药碗,打算像上次那样亲自替魏轻语喝一口,试药给她看。
透明的玻璃碗挂着点棕黑色的药珠落在少女的唇边。
一别两月之久,这碗药喝起来非但没有味道减轻,反而苦涩更甚了。
那浓烈的苦味带着类似于泥土或是树皮的味道翻涌在季潇的口腔,疯狂的践踏在她的舌尖上。
而后带着些许划嗓子的辛辣感浩浩荡荡的朝着她脆弱的胃冲击而去。
一口结束,季潇迅速的从口袋里剥开了一块糖。
葡萄味的晶状糖块被她塞到了嘴里,少女含糊不清的对魏轻语讲道:“你可看到了,没事啊。”
只是季潇努力的想要表现出一种没有事情的样子,可是脸颊上却写满了痛苦。
那眉心高高的攒起像是一座无法跨越的小山,连绵至深。
没有一点说服力。
“我不看着你,呶,喝完记得吃。”
说罢,又是一颗包着流光色糖纸的糖果被季潇拍在了桌子上。
魏轻语还没有反应过来,季潇就忍不住喉咙间翻涌折磨的苦涩感,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房间里一下就重新恢复了一如往常的安静。
魏轻语坐在床上静静的看着重新被关上的门,方才一直在房间里陪着自己的少女真的离开了。
空气沉沉的凝聚在这一方小屋中,魏轻语嗅得到药的苦涩,芒果的清香。
还有属于方才那名少女身上的桃子白兰地。
魏轻语鬼使神差的将自己的手放在手腕上的那枚小桃篮上,属于少女英勇保护自己的鹅齿印密密麻麻的出现在她柔软的手指上。
是她,又一次将陷入发热期泥淖的自己救了回来了。
也是她,为了自己不屑于丢掉了她期盼好久的昂贵水果。
时间慢慢流逝,温热的药上慢慢浮动的热气已经彻底消失在这一方空间。
魏轻语想起方才少女金橘色的眼瞳还有她眉心皱起的沟壑,手指轻轻拨动着那玻璃药碗。
一下,一下。
细微而清脆。
墙上的影子倒映着少女削瘦的身子,那一双纤细的手臂盖住了那玻璃碗的影子。
魏轻语最终还是捧起了它。
温和柔白的灯光落在少女的颅顶,印在玻璃碗上的唇印吻在了她的鼻尖。
轻轻的一下,随着喉咙的滚动趋于平缓,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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