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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坐在他对面的尚绪看到他坐下,自己此刻的心情复杂,并不想先开口打破沉默,两人便这样默默的吃了几口菜,到底尚绪没有沉住气,她坐在他的对面,时间越久就越是有些坐立不安,偏偏那翠禾和风云流也还不见人影,她心里度量,比智商,她不是对手,比情商,似乎这厮也比她好,而比耐心,现在看来,他神思不动,也不是对手,转眼间,她便决定了。她还不如干脆点,也许说开对自己末必就是坏事,虽然现在她看起来很安全,在这安尚宫里也算过得舒适自在,可是,这毕竟不是她该拥有的生活,她不是应该回去吗?越想这些事情就越纠结,一团乱麻,搅和着她的神经,可是她却不得不想,尤其当一些本不属于她的情感涌上心头的时候,她总害怕自己是不是霸占了别人的灵魂,所以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最先问出的话便是:“你是谁?”岂料那番禺良佑却反问道:“主上,怎不问问自己是谁?”
尚绪一听此言,心里仍然忍不住咯噔一声,脑中飞快的思索:他这是什么意思嘛,是确认还是想要试探?眼睛漂过他莹白修长的手指划过空气,若有似无的优雅与骄傲自周身自然散发。
心里先就不由自主的嗤了一声,不服气却同时迫使她认清楚现实,他可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无害的佑学长。
所以便也装着深沉答道:“不知景清王何出此言,不过,如若景清王看我有其它想法,倒不妨直说!”
那番禺良佑看了她半晌,居然没有再说话,过了片刻停顿,尚绪正要接下去说话时,却听得他幽幽的声音再次道:“我确实有一件事不明白,请主上赐教!”
尚绪漂过他神思淡默的脸,开口道:“请说下去!”
那番禺良佑漂着她,突然凉凉一笑,口里道:“请教主上,何为因果?”
尚绪看他泛出的笑,不由得心里又是那一阵不自主的感觉,头脑里却闪出一个笑话来,不由得开口答道:“我这里有一个笑话,你听听,也许你就知道什么是因果了。”
她继续说下去,说是在某地有一位乡绅,他颇有道法,能末卜先知,一天,他卜算出自已家里一只珍贵的玉壶将在明天破碎,他很是奇怪,这玉壶好好的,为什么会碎呢?所以他便把玉壶搬到自己的书房中放着,关上房门,啥事也不干,啥人也不见,就守着这只壶,想要看看这壶怎么个碎法,他等呀等,一直从早上等到中午,又等到下午,转眼间,又到了晚上,那只壶还没有碎掉的迹象,正当他微感失望之际,他的妻子举了个棒子冲了进来,口里一边说道:“你怕是没事做,想看壶怎么碎吧,我就让你看看!”,一边举棒朝那壶就是一棒,那壶终于应声而碎,那乡绅便也擦了一把汗,满足的道:“原来是这般碎的,看来我可没有算错!”
尚绪说笑话时,一脸平静,可说到那乡绅老婆冲进来叫嚷时,自己却掌不住笑起来,拿眼瞧那番禺良佑,却是一脸严肃,仿佛老僧入定,尚绪不由得有些失落,便道:“你现在可知何为因果了?”
番禺良佑点点头,道:“果然受教了!”接着又喃喃道:“难道一切果真天定,我不相信!”
尚绪不知他所指何事,心里度量着,莫非他在纠结谁主天下的问题,当然也极有可能在想她与他之间的恩怨?
尚绪在度量他的心思,那番禺良佑却又接着问下去,“不知主上可知怀阴暴乱的真正原因?”
“真正原因?”尚绪喃喃的接口道,“难道不是他们不是为生活所迫?”
番禺良佑定定的看着她,仍然是那种凉凉的笑意,看得尚绪后背有些发麻,听他的语气却更是让人诡异,“不知洗南王可曾有说过,要达到天下大治必定先天下大乱,而今为了成就您的百年兴盛基业,所以才会如此民不聊生,所以我想替那些可怜无辜的贫苦百姓向您这尊敬的主上问一声,他们做错了什么,要成为这子虚乌有的百年兴盛的牺牲品?”
“什么?”尚绪听了心胆皆寒,他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成就我的基业所以才使得天下大乱,难不成这天下大乱是人为造成,他在暗示他们是为人所逼吗?为什么?谁?风去流也?不,不可能?
尚绪心里闪过无数疑问,可是却没有一个问得出口,她心里清楚,她不能问他。可是她此刻急需东西帮她定下心来,她需要好好想一想,急切间,看见那旁边的洒斟,便抓来满上一杯,想也不想,张口便喝了下去,本来准备着以为这酒至少也会有些辛辣的味道,不料入口清咧还带着淡淡的百合花香,回味间,竟是口齿噙香,她不禁满脸诧异,问道:“这是什么?”
“百合醉!”番禺良佑答道。
百合醉?尚绪喃喃的接了一句,心里想道,还是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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