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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龄有些愣住,自己的父亲不是身背丰厚战绩的镇国将军吗,怎么会这么轻易的中了埋伏还全军覆没。看见满院的低泣声,初龄有些不耐,冷声喝道:“不论消息真假,都不准再哭。如果是误传,你们这是咒我父亲,再者即便是真的,凭父亲这么多年的战功,还能被皇上轻易抄了家不成。“
安嬷嬷听见初龄的话,顿时逐渐清醒过来,好歹经历过风雨,怎么会这般轻易风声鹤唳,喝退其他人后,仍然忍不住伤心,喃喃道:“龄姐儿,老奴竟还没你想的通透。“
各个丫鬟各自退下后,达理上前道:“小姐,可是,这消息由老夫人派人传来,十有八九是真的了,如果将军真的与那三万将士全军覆没,怕是这满身军功也不够抵啊。“
知书与达理都是母亲留给自己最为信任的心腹,知书达理,为的就是提醒自己除继承将门之风外,也要温婉含蓄,知书达理。
“无事,急也没用,明日听消息吧。“初龄淡淡的答道。
知书与达理看了对方一眼,除了不安之外,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讶异,小姐真的不一样了,摔了一跤醒来后,通透、明理、淡漠,简直就像经历很多的妇人一般。
初龄的脑后又开始阵阵的跳痛,刚想伸手按抚,被眼疾手快的知书捉住,急忙道:“小姐可是又头痛了,奴婢伺候您沐浴换药好不好。“
初龄点点头,起身随知书去了浴间。
达理看着安嬷嬷,小声道:“嬷嬷,小姐这变化……”
安嬷嬷叹了口气,肃声说道:“无论小姐变成哪般,她都是你们的小姐,夫人的女儿,别忘了初衷。”
达理急忙解释,说:“嬷嬷,我只是担心小姐,别无二心的。”
安嬷嬷这才脸色缓和点,拿帕子再次抹了抹眼泪,叹息道:“你以为我就不担心了吗,你以为小姐真的是自己从假山上不小心摔了下来吗?小姐醒来既不哭闹也不去找推她的二房三小姐算账,想必是突然明白了我们在府中的地位,看似堂堂镇国将军的嫡女,又有嘉龄县主的名头,可是在以孝为先的当下,没有老夫人的宠爱,小姐哪里是高高在上的,从前也就是我们捧着小姐罢了,到了老夫人面前,还不是处处受限。”
“可怜了我的龄姐儿,现下里龄姐儿这么淡漠故作镇定,还不知心里怎么的慌张呢。“安嬷嬷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心里话里都是各种对明天以后的担心。
初龄前后想了想,二叔既然是跟父亲一起,为何没有二叔的消息,而是传来父亲的这一失误,难道会是二叔使计骗了父亲,让父亲中了埋伏?
初龄让知书出去守门,自己轻手走到窗边,虽然换了具身体,好在身手还是在的,轻松的翻越到窗外,避过护卫,凭着原身的记忆,一路来到锦荣堂,只见老太太的屋子果然是亮着的。
轻手翻上屋顶,这脑袋上的伤倒是挺应景,随着身子的一跃,也跳痛起来,扶了扶头,掀开一片砖瓦,只见正屋里灯火通明,老太太和另一个妇人交谈些什么,附耳过去。
老夫人圆圆的脸上布满了褶子,但这眼睛却仍然是炯亮有神的,一点都没有老年人的浑浊气息,只听老夫人轻哼了一声:“让老二别留下把柄,但也不能斩草除根,虽然有消息称皇上知道这次的事情十分震怒,但还没有立即下旨处置,想必皇上会看着老大多年来的战功轻轻放下此事,处罚不会太重,毕竟现在也是用人之际,真处置了我们赵家,群臣也会寒心,只是此次的事情由老大引起,所以等到明日老二回了京,立即就进宫给老大家的求情,别让安国公家抢了先,这样才更显老二的明智大义,如今做的也都是表面上的事情了。”
那妇人就是二房的二夫人,曹琴云,身上织锦镶毛的斗篷还未脱下,估计也是刚来不久,看到老夫人有些不耐,二夫人连忙点点头:“母亲放心,夫君信里都已说明,这次的事情只有他和柔然首领知道,待他今夜假势战败柔然,对比出大伯的大错,皇上一定会震怒大伯的失误,到时夫君连夜赶回京城,直接去皇上那里请罪求情,二房的战功抵掉大房的战败,定不会牵连到咱将军府的,只是这荣耀一说,以后就只能是二房的事了。此次虽是险棋,但是效果比预想的还要好。”
寥寥数语,初龄就已明白,最根本的目的还是在于取代她的父亲,只是不知,那个少年皇帝,究竟会不会迁怒她们大房这一所有人呢。
这个二叔也不知允了柔然首领什么好处,双方会这样合作,为了取代镇国将军的位置,竟然敢做这样的事情,通敌的罪名,哪怕是父亲丝毫不相干,惹上这一身腥,大房也绝对逃脱不了。
迅速回到浴间,刚好听见知书敲门问道,初龄简单收拾了衣服,心里已有主意,直接推门而出,知书见初龄半天还是原来的模样,惊讶道:“小姐,您这是没洗吗?”
初龄点点头,心下做了决定。既然被动着让你们为大房求情,不如先让我自己彰显大义。
初龄摆摆手,打断知书还准备说些什么的话,吩咐道:“召集院子里所有的丫鬟、护卫,我们去锦荣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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