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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红婉听到屈简简的情况很令她费解,这个女人到底要做什么?她没有着急的实施自己的计划,让人好好的盯着屈简简就行,因为她目前闹不明白那个好命的女人在做什么游戏:她先是买了去上海的火车票,可是却没去上海,而是在中间一个小站下了车,下车之后带着孩子四处转悠,也不知道在转悠什么,一天之后又乘汽车去上海。到了那里,也不在上海停留,反而买了去四川的火车票,依然不是去四川,没多久就下车去了苏州。到了苏州她倒是没有急着再走,也许看上了那里江南水乡的美景?旅游?不像,倒像是离家出走,肖红婉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大跳!她不能理解,有着两个优质男人的追求还真是一件苦恼的事情?这真是天助她也,也许不用冒险也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她忙差人去打听方竹风的消息。
冬天快要来了么?寒意料峭,而苦雨飘零,方竹风站在窗前,迎着那扑面而来的寒风,和那漠漠无边的细雨,心里竟有恍若隔世的感觉。几天了,屈简简一直没有消息,她是铁了心要消失掉,她以为这样一走就可以解决掉所有的事情?这未免太天真了,如果她真在乎古柏谙的话,他有一千种手段逼她现身。不过,她既然不愿意看到这样的自己,又何必让她再次失望呢,他相信会找到她的,但是找到之后呢?他的眉头不由自主的皱起。
阿莲走进来,温柔而恭敬的说道,“先生,雨丝都飘到书桌上了,要不要关上窗户?”
“哦。”他退开,然后看着这个小巧而秀气的女人关掉窗户,熟练的收拾他已被细雨飘湿的书桌。
“阿莲,你到方家多久了?”
这突来的一问,让专心工作的阿莲顿了顿,然后恭敬的说道,“有六年了,先生。”
有六年?方竹风上下打量起这位平时不怎么注意的下女,论长相她虽然不及简简和竹心,但勉强也可以用漂亮来形容,按照常理,方家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社交宴会,为何这样的女子在方家待了那么长时间还没有被什么公子哥儿勾引到手呢?
“你好像还没有结婚吧?今年多大了?”
阿莲弄不清楚他什么意思,老实回答,“刚满二十二,呃,还没有男朋友呢,结婚就更谈不上。”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这个——阿莲飞快的扫了一眼方竹风的脸,发现他似乎不是开玩笑,仍然很严肃的表情,她红着脸,云里雾里的回答,“暂时还没有想过。”
“二十二岁的年纪,不会连这个问题都没考虑,”方竹风深思的看着她,“或者你的眼光很高?看上了哪家少爷?”
阿莲吓了一跳,难道他发现了什么吗?不可能啊,她虽然一直暗恋先生,但也知道那不过是小草追逐太阳,哪里能做什么呢?她呐呐的,不知道如何回答,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我……我真没想过,再过几年到了非结婚不可的年纪,家里……家里或者会给我找个对象——”
方竹风一下子被她的羞怯和木讷愉悦了,哈哈大笑起来,“家里给你找对象?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你这样的女人!”
阿莲被他这一笑即羞愤又难过,她也不想这样啊,可是谁让她一门心思都在他身上呢,舍不得离开方家,也就不愿意自己去找婆家,只好将这一切交给老天,上天要她离开就是她该离开她的时候了。她紧紧的咬住唇,又为自己能让他阴霾了好久的酷脸终于露出了笑容而高兴,虽然只是昙花一现。
“好了,下去吧。”方竹风其实是羡慕她的,多好啊,她不用为情所困,因为她不爱。
他哪里知道阿莲也很苦呢,只是阿莲比他想得开罢了。
这个时候,电话铃声响起,是简简有消息了?方竹风赶紧接起电话:
“请问方竹风先生在吗?”
肖红婉的声音,他立即像泄了气的皮球,不甚在意的问,“什么事?”
“不知道方先生有没有兴趣做笔交易?”
“那要看是什么交易。”说实话,除了简简,他心里没有对什么事情感兴趣。
“是关于屈简简的——”
“你绑架了她?还是你知道她在哪里?”
“绑架?你也太看得起我了!”虽然肖红婉曾经有过这种想法,但她打死也不会说出来,“如果方先生觉得有谈的必要,是不是约个时间——”
“不必,就在电话里谈,马上!”
“这么急迫?”肖红婉恨得咬牙,“那么……好吧!”
“你想要什么?”
“放过我舅舅和惠洪,不知道屈简简的消息有没有这么大的价值?”
“你认为呢?”
肖红婉自嘲的笑了笑,“要我怎么相信你呢,方先生?我敢保证,要是你自己找的话,没个三五年你是找不出来的。”说实话她挺佩服屈简简躲人的决心和功夫。
“如果可以就此事签协议,你会不会就放心的告诉我她的消息?”
“那就签了协议再说吧!”
方竹风知晓了屈简简的去处,却迟迟不肯告诉古柏谙。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与肖红婉的协议上要加上这么一条:除非方竹风同意,不得将屈简简的行踪透露给任何人,否则协议无效。他对屈简简还抱有一丝幻想?抑或是考验古柏谙对屈简简到底有着多深多久的感情?当爱人不在身边,那份所谓的爱能坚守多久?
古柏谙自简简离开的那一天起,就似乎变了一个人,白天他东奔西走,到各个征询社去收集资料,明明这些都不必他亲自前往,但他就是无法坐住。晚上他安静,沉默,不苟言笑,常常一晚上面对家人也不说一句话。在卧室,他也不是真的睡觉,他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一瞪就是几个小时,如果古柏峰和古柏威找他谈公事,想让迅速消瘦的他有点精神的话,也是白忙一气,他总是皱着眉头把目光移向别处,一脸的厌倦与萧索,两位弟弟这才觉得爱情的可怕,他们似乎回想起屈简简与天涯结婚之后,古柏谙如何的借酒浇愁,当一个从不相信爱情的男人一旦陷入爱情的泥潭,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当方竹风踏进古柏谙的房间时,三兄弟都不禁一震,他们似乎这才想起方竹风除了是古柏谙的情敌,还有另一个身份——是他们的表兄弟!
见方竹风的眼神在古柏谙身上不住的打量,古柏威生气了,他冷冷的讥讽道,“怎么样,对你看到的还满意吧?”
“你以为我是来看笑话的?”方竹风愤怒的说道。
“不然呢?”古柏威毫不示弱。
“你找到她了?”古柏谙眼睛一亮,直直的坐起来。
“不!”方竹风犹豫了半秒,慌忙说道,“我费了很大的劲,猜出她大概在苏州方向!”
“哦——”古柏谙又惨淡了眼神,重新躺倒在床上,“简简若是想安心消失,那就谁也找不到她。”
“猜出的?”古柏威激动的跳到方竹风面前,“你真他妈的混蛋,她一个女人还带着孩子,眼看又是冰雪天气,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我非揍死你不可!”
“苏州?”古柏峰也很生气,“苏州那么大,更何况你还不确定她是否在那里,怎么找呢?”
方竹风呼吸沉重的从他鼻孔中一出一入,他的嘴角动了动,而泪意骤然冲进了眼眶,眼圈就红了,他点点头,终于说了句:“是的,我欠揍!我早就知道了,你们都认为我这样肮脏的男人爱一个女人最好是偷偷摸摸的喜欢,要是敢明目张胆的喜欢就该是找抽,对不对?”
柏峰奇怪的看着显然是自暴自弃的方竹风。
“喜欢?有你这么喜欢的吗?喜欢到逼得她孤儿寡母的流落他乡?”古柏威撇嘴看他一眼,甚至带着哭音的说道,“你不了解她的过去,当然不明白她的苦楚,她走的时候,对你一定是失望透顶,她是真心真意珍惜竹心和你这个朋友的,你的喜欢伤害了她,你知不知道!”
“她走之前我们已经结婚了。”古柏谙突然低哑的对方竹风说道,“你看,我们的结婚证!我已经拿到民政局去盖了章,对我和简简来说,找到和找不到又有什么关系?小威,你也不懂竹风,就不要再让他内疚了!”
结婚?方竹风惊跳起来,他几乎就要将简简的去处脱口而出,但最后化成一声惊呼,“你说你们结婚了?”
不光是他,古家的两个弟弟也惊讶的看着两个结婚证。
“我想,我会等她回来。”古柏谙看着方竹风奇怪的表情,幽幽的说道,“如果我还活得到那一天的话!”
他……他怎么可以这样……痴情?方竹风傻傻的看着古柏谙憔悴的模样,原来那个活泼潇洒的古柏谙呢?那个风度翩翩,倨傲不逊的古柏谙呢?现在躺在那里的只不过是一具寂寞的、孤独的、悲苦的、愁惨的躯壳而已。他的全身上下找不出一点昨日辉煌的痕迹,只有当他的目光落在左手无名指上的时候,才发出一抹柔和而凄凉的温情!
方竹风今天就是来看古柏谙的狼狈相的,看他这个完美的天之骄子怎样被打倒,被折磨,可是有好几次他都差点违背初衷想将屈简简的消息告诉他。不,他还没有给自己留有足够的勇气来看着他们幸福,他还不想!
片刻之后,他退出房间,走下楼去,古严夫妇和李涵都在客厅里,一看他下楼大家都住口缩在沙发里,只是客气的和他打招呼,显然他们谈论的话题与他有关。什么时候,他连亲戚都得罪完了?他尴尬的走过去,简单的说道,“我走了,姨妈,姨父,弟妹,再见!”
田兰雅站起来,客气的送他出门,谁都知道是出于维系亲情的面子,方竹风突然感到一阵悲哀。
等方竹风离开古家,古柏谙对两个弟弟说,“或许他知道简简在哪里。”
古柏峰和古柏威愣愣的看着古柏谙,不明白大哥所表达的意思,难道方竹风真的敢囚禁屈简简?
“他一定先找到了她!”古柏谙有种预感,“派人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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