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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春节了,眼看录制节目的时间都要到了,屈简简不得不把练习的时间排多一点,和钢琴大师同台演出压力不是普通的大,她希望差距不要大得让人耻笑就行。天涯和他妈妈就住在简宅的旁边,每天她下班回来他就过来了,为了练琴,他还给她带蓝妈妈做的晚餐。相处得次数一多,简简渐渐也放下了,有时候回想起来也觉得自己太偏执了,以前感情的事情到了她这里就变得十分经纬分明——要么永远在一起,要么永远不见面!这么多年的孤独成长也许就是偏执的性格造成的:她不亲近妈妈,是因为妈妈没有明确的站在自己一国;她不喜欢爸爸,因为爸爸喜欢的是商惜惜;与天涯这几年的形同陌路也只是因为他在她和商惜惜之间没有明确的经纬线!可是竹心,可是爸爸,妈妈,还有好多好多的人不仅是自己的亲人也是商惜惜的亲人,难道她都不去搭理了?那肯定是不现实的,难怪竹心说自己是锁在壳里的人。
也许学会容忍别人,自己也会有意外收获。
于是这个周末她没有拒绝商惜惜的邀约回到了屈家看爸爸,她到的时候商惜惜还没到,爸爸仍然在书房,她一般不关心父亲和他的作品,但是回来招呼还是要去打的。
再次见到父亲,她吓了一跳,还未到六十的人,怎么会如此老态?额头皱纹深刻,白头发在两鬓蔓延,看见她进书房,眼里竟然略显慈祥。屈治放下笔,仔细端详起这个女儿,她眉目清秀,眼睛黑而明亮幽深,和简君很像,特别是那一眼望不穿的漆黑双眸!挺直的鼻梁很像自己,但是比自己的小巧可爱,双唇饱满,脸型是完美的鹅蛋形,配上她松松的发辫,白色高腰羽绒服,蓝色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很是清新自然。原来他的女儿是那么美丽!
她诧异的喊道,“爸爸。”
“外面下雪了,你穿这么少冷不冷?”屈治回过神来,尴尬的问道。
“从车里下来就直接进屋了,不冷啊。”她觉得爸爸有心事,是什么呢?
“快春节了,你妈妈还没有消息?”
“嗯,”她也很担心,妈妈就寄了一张明信片,“我生日的时候她在澳大利亚给我寄了明信片,以后就再也没有消息。”
片刻的沉默,屈治背靠在椅子上,“正月,随我回趟你爷爷家吧!”
屈简简彻底石化了,“爷爷家?”
“这些年,是我的固执,没能让你亲近屈家人,希望现在还来得及!”
“惜惜也去么?”如果惜惜要去她还真是不想去,不想让更多人在惜惜的挑唆下讨厌自己。
“她现在不方便,以后再说吧。”提起商惜惜屈治神情不自然的道。
若不是父亲今天提起,她真以为自己父亲是孤儿,从来就没听说还有屈家亲人。刚要问屈家都还有什么亲人,电话却在此时响起来——古柏谙?
“你好,古先生。”她看到屈治皱眉。
“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有什么事吗?”
“外婆说今天团年,让接你过来。”
“我们不是说好了么,这个你还是自己解决吧!”她要挂电话,古柏谙立即吼道,
“不准挂电话,你在哪里?”
“今天我们家也团年,我没空!”
“屈宅?”古柏谙马上道,“我今天中午借给你,晚上你借给我!”
“我——”一阵忙音,古柏谙已然挂了电话。真是的,谁说要借他了,她又不用演戏!
“古柏谙?”屈治问道,把她不悦的表情尽收眼底。
“是。”
“这个人看条件和能力的确很优秀,只是私生活——”
“我知道,我和他不可能!”她急匆匆走出书房,那家伙就在古家,要过来还不简单,她今天就说清楚,不让他进门。老板又怎么样,难道他还小气到公报私仇?
她站在门口一会儿,大路上没动静,莫不是吓唬她的?她见商惜惜没回来,自己先到妈妈的温室里去看兰花。以前她就喜欢到花房玩,妈妈虽然不怎么亲近她,但她做什么事情也不会阻止她。
妈妈走了半年了,李婶仍将兰花照顾得很好,她一盆一盆的摸摸花盆里的土壤,应该是前两天才浇过水。现在正是雪兰开花的时候,她走到一盆开着橘色花瓣的兰草面前仔细端详,这就是寒兰么?橘色的花瓣上点缀着如鲜血一样的红色斑点,显得异常妖艳。
“屈简简,原来你在这里,让我好找!”商惜惜突然推开门走进来。
“就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约我回来!”屈简简看都不看她,检查着兰草的根部,“说吧,这回打算警告我什么事?”
“你把兰草料理好,是还想着你妈会回来么?”商惜惜讽刺道,“她没机会的,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我妈妈回不回来并不是你可以决定的,这好像取决于我妈妈!”
“二十多年她都没有得到爸爸的爱,现在你以为她还有吸引力?”商惜惜如骄傲的孔雀,“你们母子是争不过我和我妈的,就算简君活着,那又怎么样?”
“活着,自然比死人有更多机会。”
“人老珠黄,只不过垂死挣扎罢了!”
见简简不再说话,商惜惜更加自信,“我今天约你来当然是又更重要的事情!”
简简终于把注意力集中到商惜惜身上,站起来说道,“说吧,洗耳恭听!”
“嘘——”商惜惜竖起食指,“不着急!”然而眼里却闪耀着阴狠的光芒,她突然转身朝花房外疯狂的冲出去。简简一愣神,脑子里有什么快速闪过,也飞也似的冲上去想要拦住她,可是刚奔到门口,就听到商惜惜一声惨叫——
她已经摔在了花房的阶梯下面……她真的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她忘了呼吸,呆呆的看着痛苦扭曲的商惜惜,是什么样的仇恨让她用这样的手段对付自己?可以想象爸爸会是如何的暴怒,这个“家”以后将再不能容她!想着爸爸好不容易转变的态度又将回到从前甚至比从前更坏,简简还是会伤心……
“惜惜!”第一个冲上来的是方竹风,他看到地上的血迹脸色马上苍白可怕,深邃的瞳孔瞄了一眼屈简简,看不出情绪。
“快送医院!”古柏谙第二个跑过来,急忙和方竹风一起把商惜惜往医院送去。
最后过来的是屈治和李婶,屈治居然没有急着跟去医院,他担心的看着这个呆掉的女儿,“简简——”
“是什么让她如此恨我?”她喃喃的问。
“这不关你的事!简简,是爸爸——”
李婶和屈简简同时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他说什么?不关她的事?天要下红雨了,屈治在这个严重的问题下居然一反常态!
“爸爸!”屈简简冷冷的道,“惜惜的孩子恐怕保不住了!”
“我知道。”
“看样子很可能是我给弄没的!”
“不会是你,你不要胡思乱想!”屈治反过来安慰她,简简和右边的李婶都目瞪口呆,她惊讶于屈治的平静,紧紧的盯着他的双眼说道,“你怎么不打我,不骂我?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
而她超乎寻常的冷静让屈治觉得她是在害怕,
“简简,听爸爸说,这件事情是有原因的,你不要害怕什么,我会解决。”
“你怎么还不把我赶出去?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状况?”屈简简几乎没耐性的吼道,“商惜惜的孩子没了!”
“简简!”屈治真的着急了,简简不了解真相,以她一直以来的善良,这件事情肯定会困扰她一辈子,他需要给她解释,“好孩子,你冷静点,惜惜原本就不想要这个孩子!”
“你知道?”她诧异的看着自己的爸爸,目光渐渐恐惧,“那你们俩是在合谋让我成为杀死孩子的罪魁祸首?让方家,让所有人误会这一切?”
“不,简简,不是这样!”屈治伸手想要拉女儿的手,“我们进屋说话,这里太冷。”
“你别碰我!”屈简简一下子跳开,“你们太可怕了!”说完逃也似的跑走。
屈治无奈的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他对身边的李婶道,“好好照顾大小姐,我去医院看看!”
医院里,方竹风和古柏谙坐在手术室外面的椅子上,古柏谙看着表情严肃神态却疲惫的表弟道,“孩子没了,你怎么想的?”
“还真是决伐果断!”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方竹风说不出是怎样的失望!
“没有想到外表柔弱的女人,内心如此——强大!”
“她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方竹风喃喃问道,“可以让她牺牲孩子去达到目的。”
“每个家族都有一些龌龊事吧。”
“我以为她只是说说,不会真的下手,这样的女人还真是可怕!”
“你应该庆幸她没给你生儿子!”古柏谙安慰道,不过马上幸灾乐祸,“现在是不是很窝火,有上当受骗的感觉没?”
“还是不是我表哥?这种时候来落井下石!”
“没关系,你还年轻,儿子迟早会有的。就是不知道这个女人还有没有机会哈?”
“她已不可能做我孩子的母亲!”
古柏谙也很感慨,“如果不是上次的意外偷听,今天倒霉的就是我的小女人了!”
“你的?”方竹风讥笑,“八字还没一撇呢!”
“警告你,离屈简简远点,你已经错过,”古柏谙森冷对方竹风说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出局了!”
方竹风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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