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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在清河的府邸,属于陪嫁给宝嫣的嫁妆。嫁去晏家后,宝嫣就未曾回来,她原本想今日在喜宴上宣告与晏子渊和离后,就住回来这里的。
如今虽遭遇阻拦,却还是如愿以偿了。
苏凤磷踏入这处宅邸后,目光便在四处打量,这建筑物和他们金麟还是有所不同的。
不管是明窗还是院墙,都非常之高,布局上也十分有意境。
宝嫣步入出嫁前睡过的闺房,转身就看到苏凤磷在身后好奇观察的模样,“阿兄。夜深露重,赶了连日的路,也该累了,快去房里歇息吧。”
苏凤磷扒着屏风的架子,全然没了在晏府门口,指着晏子渊教训的威风气态,反倒是盯着许久未见,嫁做人妇的宝嫣,“阿妹,你,你跟那位太子,你们”
他欲言又止。
宝嫣尽数知悉他说什么,帮他道:“阿兄是想问,我与他是不是有私情?是否真像兰姬说的那般,背着晏子渊和他厮混在一起?
乃曾经宝嫣想过数次,该怎么和家里人解释。
如今来的人是同胞兄长苏凤磷。
宝嫣心中压力便没那么大了,她发觉自己也不是那么难以启齿了,干脆承认下来。
“确实如此,阿兄”
“是不是他引诱你?!”然而,想象中的指责未曾出现,反倒因为听了宝嫣的话,苏凤磷似乎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所思所想。
自己的阿妹自己清楚,“阿嫣你怎会是做出这种事的人?我知道你定然有不得已的苦衷,是他贪图你的美色,加之你在晏家过得不好,晏子渊欺负你,你才和他在一块对不对?
刀不管真相如何,在苏凤磷看来,宝嫣和谁在一块都可以情由所原。
毕竟他阿妹生得本来就出众,哪个郎子会不爱慕她?除非他瞎了眼。被觊觎也不是她的错,是这些儿郎太可恶。
确认了宝嫣真的和陆道莲有私情,苏凤磷将错归类到他身上后,转瞬便又为宝嫣考虑起来,“可是眼下局势十分凶险,上京为了拟定太子人选,早已争得不可开交,这时候这位太子横空出世,势必要没面对四面楚歌的局面.…”
要想自己阿妹过得好,做阿兄的自然要替她细心打算。
“既然你们二人两情相悦,待你和离后,倒是可以嫁给他,那阿翁阿耶那里,我还得写信回去告诉他们,得帮这位太子打开京中局面才行。不然届时他若势败,反而还会连累你”
本以为是反王,结果居然是有密旨有军符的真太子。
涉及到宝嫣,这场夺嫡之争苏家不可避免地也要加入进来。
苏凤磷偷瞄宝嫣的小腹,“还有你肚里的孩子,虽然他姓晏,但只要你与晏子渊和离,孩子可以留在苏家给我们自己养”
“他不姓晏。”
宝嫣柔柔打断他,苏凤磷从妹妹口中听到她说:“他不是晏子渊的子嗣。”
“是我与那个人的,晏子渊他受了伤,那里不能人道,才迫使我和陆道莲圆房。”
就在苏凤磷震惊得不能再震惊时,宝嫣的话远远没有结束,“他二人之所以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是因为他二人是亲兄弟。”
苏凤磷:“”
房门外,不远处,去处理安排事务的陆道莲刚刚走到柱子旁,隔着门窗,就听里头的人柔声细语的宽慰吓傻了的兄长,“阿兄,你有没有事?这些话,我只同你说”
“眼下我虽想同晏子渊和离,可是,也没有想立即嫁给他人,若是离开北地,我想回南地去见阿母。”
宝嫣心中思念最深的便是罗氏,陆道莲从她口中仿佛已经感受到她的迫不及待和归心似箭了。
“阿兄,阿兄?”苏凤磷样子痴痴呆呆,如同还未从宝嫣吐露的惊天秘闻中醒神。
而陆道莲的身影则在此时缓缓出现。
宝嫣一见他来,便收了声音,同时暗想,希望方才她和苏凤磷说的话陆道莲没有听见。
可陆道莲一出现便凝在她脸上,宝嫣被他看得忍不住羞涩,只能扯着苏凤磷的衣袖,让他快些回神。
“阿兄,他来了。”宝嫣轻轻提醒,还是未能逃脱陆道莲的耳朵。
他以为,他回来迎接他的定然是宝嫣的芳心,可这芳心怎么有些不对。
什么叫不想立即嫁给他人?
她是飞出笼子里的鸟,翅膀大了,想离开他?
苏凤磷脑子好似一团浆糊,他好不容易清醒一些,转身看到那位尊贵的太子的身影后,登时一下又迷糊了。
情不自禁想起宝嫣说的,这这,晏子渊竟然那方面不能人道。
这位太子,他竟然染指弟妹,这兄弟二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原以为是两情相悦,看来其中还是存在许多猫腻。
陆道莲到底是不是阿妹的良人,还需再考察一番。
苏凤磷身形僵硬地对着人来的方向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陆道莲气势卓然,有他在,这宽敞的闺房却一下变得拥挤起来,连空气都变得稀薄充满压力。
他掠过这个和新妇一样大的少年郎,黝黑的眼珠倒影出一道抹娇影,等将宝嫣盯得越发不好意思以后。
陆道莲才假模假样地示意宝嫣:“你呢?见到孤,怎么还不行礼?”
宝嫣怀疑陆道莲是故意的。
她其实听见苏凤磷恭敬地奉他为“太子”时,还有些不习惯兄长那么小心谦卑,可转念一想,他亲手劈死了人,凶残至此,谁能不怕他?
如今他可是身份不同,不再是她以为的那个没有势力的臭和尚了。
她面对他,就好似面对曾经那个“莫欺少年穷”的高大郎子。
赧然的热意涌上脸,宝嫣耳朵不自禁羞红了,她想顶嘴,告诉陆道莲她不是那等攀炎附势的人。
不是见到他身份高贵了,她就会往上贴。
可是这无异于在阿兄面前打情骂俏,宝嫣忍着陆道莲的戏弄之意,冲他微微弯了下秀颀白皙的脖颈,“殿下。”
她喊得殿下别有韵味,这使得陆道莲想到她在榻上也是那般嘤然有声。
时隔多日,未能与宝嫣好好亲密,不知她的伤养得怎么样了。
余光一瞥还在这的苏凤磷,顿觉他不识趣,碍眼。
陆道莲微微侧首,冲金麟来的少年郎挑起眉梢,“苏小郎君,夜深了。"
他该走了。
然而不知苏凤磷是真不能领会,还是假不能领会,他还沉浸在陆道莲与晏子渊乃是亲兄弟,他强占弟妹的震惊中。
晏子渊不行,陆道莲却叫自个儿妹妹怀上身孕。
这两人谁比谁强,简直一目了然。
发觉苏凤磷的眼神微妙地落到了他不可言喻的部位上,面露感叹,还隐隐有敬畏之意,陆道莲容色微冷。
他忍无可忍,终于抬手,拍了拍。
“来人,把苏家郎君请出去。”
话音落了片刻。
很快隐在暗处的下属便出现在了苏凤磷的身后,不过眨眼,他便被两道影子抬着四肢消失在房里。
相比较杀人砍头,陆道莲待他还是客气的。©本想今夜在宝嫣房门外搭张床,守着妹妹不让外人靠近的苏凤磷,再被抬到院子中时发现,要想阻止太子接近妹妹几近是不可能了。
他既没有两个脑袋给他砍,更没有这些神出鬼没的手下在,“阿嫣,是阿兄无用了。”他在心中默念道。
“好兄弟。”苏凤磷示意那两位蒙着面的死士,暂时性地摒弃掉风骨求饶,“把我放下来吧,这可是苏宅,我乃苏家次子,你们不会将我丢出去吧?
J路过院中。
苏凤磷撇头看到他熟悉的人影和一个大汉面对面站在不远处,那不是他阿妹的婢女,小观吗?
羞涩的婢女把帕子塞到了对方手里:“方才看见,你的手弄脏了”
大汉接过以后,往日粗犷的面容仿佛多了一丝窘迫。
同样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给她,道:“这是药,你额头受伤了。”
无边清冷的夜色,漫天星光在天上。
却好似春夜般,开出烂漫的花。
孤身一人被撂下的苏凤磷:“…”北地的风景,真美啊。
闺房。
亲眼所见自家阿兄被人弄走,活生生的人一下没了影踪,宝嫣吓了一跳,嗔了陆道莲一句,“你做什么?”便挪动脚步,越过他去找。
结果才从他身边走了两步,就被一只手揪住了手腕拽住动不了,接着一个火热的胸膛便覆盖了过来,“多日不见,想什么你阿兄,难道不该想孤?”
他先前在晏府门前,还不是这副自持身份的态度,对宝嫣都是“为夫”,如今不知哪里惹得他不高兴了。
这才在她跟前以“孤”自称,好似这样便能镇住她般,叫她听话。
宝嫣心绪复杂,又气又臊,“我阿兄还在这。”在这座宅邸,她若和陆道莲此时厮混,被亲人知晓,不知道会做何想。
宝嫣不想让自己届时在苏凤磷跟前失了颜面,让他觉得自己的阿妹是个不正经的人,这才微微抗拒陆道莲。
可她的动作告诉陆道莲,她其实也没有真的那么抗拒,不喜欢他的亲近,至少十分矛盾。
陆道莲便将宝嫣这种反应喻义为,欲拒还迎。
联想到她之前,在房里还对苏凤磷说,她还不想嫁给他,想回金麟,他得出结论,那就是宝嫣还未曾全然爱慕上他。
她还在想退路,想跑。
而他,不过是她用来和离的一种手段。
意识到此,虽然有被人利用了的不悦感,但陆道莲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感到愤怒。
他桎梏着宝嫣,不许她动,无所谓地引诱她道:“他在又如何,又不是不知你我之间的干系。”
他摸着她的腰暗示:“你给我的小衣,我夜夜枕着它睡,被我玩儿的香气都散了。”©“你想不想知道,我都拿它做了什么?
JJ宝嫣脸红得滴血,下一刻,陆道莲将她打横抱起,往床榻走去。
他眼中欲望强烈,宝嫣自知逃不过了,抵着他胸膛,软声喃喃:“我,我有孕在身,你小心些。”
她羞怯的模样最有风情,陆道莲眸光更加深谙了。
他所说不假,的确在无人知晓的夜里,将宝嫣的贴身衣物用以慰藉,如今那些死物,在真正日思夜想过的人跟前变得黯然无光。
他俯在宝嫣腰处,暗自轻嗅了宝嫣身上的香气。
魂牵梦绕的印象,记忆犹新。
之后便没有其他动作,还让宝嫣微微一惊,低头一看,才发现陆道莲的关注在她微隆的肚子上。
他把手放过来还不够,随即还贴脸,侧耳倾听她肚子里的动静,宝嫣莫名比刚才还要害羞。
她忍不住想要将陆道莲的头推开。
而没过多久,环抱着她腰身的人猝然抬起脸,向宝嫣郑重地许诺:“这是孤的血脉,孤要让他做太子,若是女娘,那就是太女。”
“一视同仁,都是我汉室未来的国君。”
晏子渊按照三日之期,来到苏家府邸。
此前,晏家因为宝嫣要和离的事,曾派人来向苏凤磷挽留过,也向陆道莲求过情。
如今大军不日将抵达清河,从此地北上,发兵上京。
可见陆道莲已经悄无声息地掌握了大权,此刻与他作对是最不明智的选择。
经过商谈,晏家终于决定还是避其锋芒,放弃与苏家的亲事,让晏子渊亲自在和离书上签下名字。
至于兰姬,她的靠山已死,哪怕还剩一些胡人,都在为掌权而争斗,有的已经连夜跑回了胡部。
哪还顾及得上她。
她便一落千丈,还只是一个侧室的身份。
就当养了个无用的闲人。
若是哪天,苏家想起她,愿意挂念着血脉情分,晏家才会再次给她好点的待遇。
照着陆道莲的要求,晏子渊将和离书亲手放在了他跟前的桌案上。
晏子渊给的时候,内心数度想要将它拿回来,亦或是撕碎掉,他觉着好生奇怪,他明明对宝嫣,没有太多情意。
却又为什么,在她被人占据时,像被揍了一拳的落败者,会感到不甘呢。
陆道莲打开仔细阅览一番,和离书上字字分明,签了字盖了章,自今后起,晏子渊与宝嫣解怨释结,更莫相憎,各自嫁娶,各生欢喜有了这个,他二人便再无干系。
检查无疑,陆道莲道:“你该走了。”
书房中,光影交织,让人不由得想起那间佛堂,他身在明,陆道莲在暗。
阴影爬满半壁墙,那天好似还快要下起大雨。
陆道莲要他千万别后悔,晏子渊不解其意,他有自信将人控制住,为什么要悔。
他都沦落到,从上京躲来清河,避开对他不利的势力,那般狼狈,他有何要怕的。
现在想来,那就好似一个早就布下的局,用以迷惑他们所有人的双眼。
他哪是在可怜,不过是借势蛰伏,等待时机。
晏子渊:“是不是你?”
闹成今日这样的局面,陆道莲审视着仿佛幡然醒悟的亲弟弟,若说在几日前,他们还谈得上似模似样。
而现在,遭受打击,处境变得危险的晏子渊宛如苍老了好几岁,他面色微微发黑,眼睑下有浓重的青色。
看起来过得很煎熬很不好。
撑着桌案,晏子渊逼近了问:“是你吧?你早就觊觎上她了是不是,那天我心烦意乱去找你,告诉你我因她要求圆房的事烦不胜烦。是你鼓动我找你借种,让你代替我,你那时候就看上她了对不对?!
乃他模样疯癫,事到如今才有悔意。
如果说没有当时的鬼迷心窍,就不会有现在的他将自己的妇人拱手于人。
此乃耻辱,奇耻大辱!
在门外听到争吵的苏凤磷,有些许不安地悄悄推开了点缝隙。
然后他便听见,“那是你蠢。”
陆道莲不曾否认,竟一字一句承认了。
晏子渊暴怒:“你卑鄙!”
陆道莲好整以暇地起身,除了那小妇人,他可一点也不爱这种俯视他人的滋味,“是吗?可你比之我,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遇刺受了伤,为了你自个儿的颜面,不敢告诉她也不敢与她圆房,生怕人知晓你的秘密。”
“她来寻你,不过是尽本分邀请你回房同住,你便恼羞成怒地呵斥她吓唬她,我岂能袖手旁观?
J他在驿馆遇到她。
又在佛堂窥见她,窗外阶下,她受委屈瘪个小嘴,隐忍住涕意的时候,周身无不散发着谁来救救她的气息。
菩萨有难呢。
作为常年诵经礼佛的僧人,他岂能不去救她。
他投身苦海,愿做她一叶扁舟,怎能叫做卑鄙?应当说,是渡人渡己才对。
或者,菩萨座下一走狗?
陆道莲从自嘲到莞尔,盯着晏子渊的眼中渐渐透露出薄情和冷意,他最后一次劝告:“你该走了,别让她在这看见你。”
晏子渊骤然转身,“我要告诉宝嫣,是你在背后搞鬼,我只是一时不察,着了你的道。你卑鄙,无耻,我要让她知晓,整日整夜躺在她身边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她怎么安心睡得着!她难道不怕有朝一日被你算计得骨头都不剩!
J当初陆道莲在佛堂犯杀戒,冒着大雨又去往宝嫣的院子,告诉她是晏子渊让他来的。
得到她的手段,并不光明磊落。
但说的也是事实,可不代表,陆道莲就想让她知道这件往事,以前过去便过去了。
如今重提,不就是想她对他心生隔阂?
陆道莲怎会允许晏子渊去说,人都是要脸的,他可以在没有历经这些事以前,对宝嫣卑劣无耻,甚至任由晏子渊去揭发自己。
可现在不同以往,再下作的人都想在思慕的人前,保持磊落光鲜的颜面,哪怕虚伪,也要将污点通通遮掩。
“站住。”感到不妙的陆道莲拧眉呵住晏子渊。
然而,当晏子渊打开门的那一刹,一道人影仿佛早已准备许久,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苏凤磷,以一身杀父之仇的气势,宛如一个飞起的蹴鞠,将猝不及防的晏子渊撞倒在地。
距离晏子渊极近,正当将他勒住脖子拉回来的陆道莲,见势提前避开他们。
苏凤磷对他视而不见,直接翻身坐在晏子渊身上,一拳朝他脸上挥舞过去,嘴里都是新仇加旧恨:“原来都是因为你!你自个儿不行便羞辱我阿妹?”
“混账!她哪里对不起你,嫁与你做妇人,想与你圆房又有什么错!”
“该死的晏子渊,我今日不打死你,我苏凤磷的名字便倒起来念!”
陆道莲:“”
看着眼前一幕,陆道莲不仅没有丝毫阻止,反而在冷眼旁观片刻后,便拿着和离书从书房中退了出去。
顺便,替他们二人将房门细心地拉上,并示意暗中的下属留意内里的情况。
万一晏子渊反应过来反击苏凤磷,可别让这位未来妻弟被人打死了。
“阿兄到哪里去了?他不是说,有人登门了吗?”
交代完,没走几步陆道莲便在转角遇到了前来找人的宝嫣,面面相觑,宝嫣好像很羞涩般话音戛然而止。
那天夜里,久别重逢的陆道莲并没有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他凭着意志,将对她的非分之想忍了下来。
只多抬起她的下巴,覆盖上她的唇,相濡以沫。
直至差点失控,才猝然将宝嫣松开,选择隔着屏风,独自纾解。
声音听得宝嫣如今想来,都不由自主的脸红,为了排解这样的尴尬,宝嫣打算对陆道莲避而不见。
她选择换一条路去找苏凤磷,而那条通往书房的小路就在眼前另一端。
她躲避的姿态清晰的倒影在陆道莲眼中,他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一见到他要躲?
难道因为那天他杀人,她就此惧怕上他“什么声音,怎么有人在叫?阿兄?”
眼见宝嫣就要发现书房内的不堪。
陆道莲从背后靠近她,倏然一伸手,便将宝嫣悬空抱起,大步带走,远离这里。
宝嫣艳容微怔,清喉娇啭:“等等,我不是找你,我找阿兄”
“你阿兄现在正忙,没空理你。”
苏凤磷正在教训人,输了名字可是要倒过来念的。
有他在,正好替他解决了一个小麻烦。
看宝嫣因他的话,不经意咬唇,流露出轻微的嗔怨之色,陆道莲抱着她回房,别有用心俊眸中展现出几分算计,对她虎视眈眈道:“晏子渊签下和离书,你是否肯随我杀到上京去?”
上京。
阿翁阿耶还有长兄在那。
宝嫣还想回南地去,金麟有她阿母,两边都十分思念。
宝嫣眉心纠结到蹙成一点小尖尖。
陆道莲不给她犹豫的机会:“你不说,我便当你答应了。”
他要让宝嫣坐上太子妃之位。
承诺过,要让她也能执掌这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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