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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嫣在信上回他:休得为难我阿兄,不许谈你我之间的事。
贴身衣物用来堵嘴,更用来慰藉不忘风月之事的陆道莲,但愿他能懂得她投其所好的用意。
少对苏凤磷逞些口舌,切莫不要脸皮地将他们之间的事,透露出去。
这些深藏女娘香味的衣物,够陆道莲度过漫漫长夜的了。
至于那些想不想他,有没有为他犯相思的话,宝嫣不仅视若无睹,在信里更是提也不提。©与送来的东西相比,堪称欲盖弥彰。
陆道莲岂会不明白她这一举动的意义,想必晏家那边频频出事,有人叫她失望透顶,她那颗备受欺凌的芳心,终于意识到还是他最好了。
只是现下仅仅处于为他动摇之中。
因为晏家的事态,到底还没有发生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宝嫣也未能下定决心。
不过就差临门一脚的事,陆道莲便能真正得到她。
他有耐心可以等。
至于苏凤磷,不许他提和她之间的事,那只提他自身的,就行了吧?看在他为她谋划打算的份上,总不能一直让他空无名分。就是一头驴,为了让它卖力干活,主人家也是会在它头上挂一把草,作为奖赏的。
用更直接的话说,陆道莲也要在与宝嫣的关系上,看到一些希望才行。
他明白她不想让苏凤磷知道他们的事,心中定然有所顾虑。
至于什么顾虑,自然是担心家里人的看法罢了。
既然她有这种担忧,那他替她解决了就是。
就当看在回礼的份上,一点举手之劳。
将宝嫣泛着香气的贴身衣物握在掌中,就如本人在他跟前一样,狠狠揉捏。
如此不仅不解瘾,对新妇的念想和奢望反而更大了。
内心的躁动无法彻底抹平,昔日靡艳的画面不断出现在脑海,陆道莲再忍不住,嗓音低沉冰冷,配上他眉头微蹙,隐忍压抑的俊脸,犹如掺杂了细微的火星子。
他吩咐:“来人,苏氏子弟苏凤磷何在”
初入军营的兴奋不安早已退去,被救却暂时离不开这里的苏凤磷,现下心里只剩焦急。
看了宝嫣从清河送来的信,苏凤磷便能猜测到她如今的处境,大抵是不妙的。
他们是同胞兄妹,苏凤磷向来自觉宝嫣遇到什么事,他能感应得到,如今他在这滋味度日如年,一定就跟宝嫣在晏家一样难熬。
他就说远嫁不好,妹妹受了欺负,他做兄长的有心无力,不能马上赶来替她撑腰。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他只期望能尽快赶到晏家,见到宝嫣。
但是那位将他留在军营里的太子,好生奇怪,他说他不日也要去清河一趟,说可以带他一路同行。
苏凤磷听出话里有安排之意,不是在征求他的意见,威势在上,他不好婉拒,便答应了下来。
结果这么多天,还不见那位动身,苏凤磷终于有些急了。
他想干脆冒着以下犯上的危险,找那位贵人请辞带人先走算了。若要提什么,泄露军机的理由,那就之后再说吧。
“小苏郎君,太子召见。”
围墙上眺望远处的苏凤磷面露惊讶,怎么他刚想求见,对方就来召见他,莫非是有什么神通不成。
到了陆道莲跟前,苏凤磷行过礼,才抬起头看向那道稳坐在桌案后的身影,“不知殿下找我所为何事。”
他感觉出对方气势隐隐有些针对他的意思。
苏凤磷细想,他一不曾偷偷从军营里传信出去泄密,二更未曾在军中犯事,自从来了这便乖乖待在分给他的帐子里。应当不是找他麻烦的?
他不知半个时辰之前,他妹妹的贴身衣物被人握在手里,物尽其用过,如今藏在不知哪个地方。
陆道莲打量苏凤磷,他和宝嫣虽是兄妹,却是两张风格不同的长相。
宝嫣似乎更沾她阿母的光,有着无法挑剔的丽质。
苏凤磷典型的儿郎模样,俊秀一股子纨绔气。
从下属提供的消息来看,他似乎是故意表现出爱玩,不爱读书的一面的,事实上苏凤磷在学府里成绩很难有人比得上。
所以也不是没有一丝半点的心机,就是不知,他在得知两个亲姐妹相争的事后,会怎么想。
是偏帮宝嫣,还是觉得该看在大义的份上,容忍庶姐和自己亲妹妹平起平坐。
“小苏郎君。”
苏凤磷在古怪静默的气氛中,终于等来了清冷威严的发话声,“孤知道你迫不及待想去晏家,这里有些东西,你不妨先看看。”
从苏凤磷打南地出发,到鹄州的时日推算,他应是还不知道这期间,晏家又发生了什么事的。
陆道莲将下面呈上来的好几份信笺,丢到桌上,示意苏凤磷自己拿。
观察了下陆道莲的脸色。
拾了一份,苏凤磷在陆道莲对面跪坐下来将其打开,一行行字跃入眼中,渐渐地,所接收到的消息令苏凤磷眼皮直跳,双目大睁。
神色越发不对劲地往下瞧去,直到将剩下的信都打开阅览完毕,苏凤磷才恼怒地抬起头。
少年郎的面上尽是不满的愠色,“这上面当真?他们这般害我阿妹?”
他越说越气,蹭地一下起身,“晏氏子就这么看着,我阿妹可是怀了他的子嗣,他便是这么放任其他人欺负她的?一个陪媵,是她自个儿千求万求求来的,哪来的平妻!”
“痴人妄想”
“小苏郎君。”陆道莲喊住暴跳如雷的苏凤磷,“正巧孤还有一事没和你说。”
“孤与晏家有旧,才得来这些消息透露给你。”
苏凤磷毫不怀疑陆道莲提供的消息,他觉得这是兰姬做得出来的事,她和她那个阿母从来就不将自己当做真正的苏家人看待。
他忍着怒火,回头问:“殿下想说什么,在下洗耳恭听,多谢殿下告诉我这些事,否则我还不知我阿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当着无知无觉的苏凤磷的面。
陆道莲面不改色,依旧是深沉稳重的模样,道:“在四面环狼的处境中,令妹确实受委屈了。”
苏凤磷没仔细听附和点头。
陆道莲:“孤曾在晏家有幸见过令妹,有过几面之缘,之后脑海中总浮现出她的身影,这兴许称得上一见倾心?
乃苏凤磷喃喃重复:“倾心”
把陆道莲的话在耳中过了两遍,刚才还火冒三丈的他猛地惊愕抬头,“”
陆道莲淡定回视。
他都已经表明对宝嫣的觊觎之心了,这样即使苏家人发现了他俩的事,也只会先入为主,认为是他引诱他们苏家的女娘堕落的。
到时候宝嫣再去告诉他们,她和自己厮混过,这些人也只会将过错,更多地怪罪到他身上去。
这样新妇就不用独自受到苏家人的指责了,如此她心里会不会好受些?
宝嫣掩面,鼻子里的小小痒意被她忍了下来。
她怀疑是不是背后遭了人念叨惦记,才导致她今日不断有想打喷嚏的冲动。
松氏俨然担心她生病的样子,慌张地去摸她的额头,“秋意渐浓,夜里越发清冷,女郎还是要保住身体,切勿感染了风寒。”
宝嫣不是一个人了,她的小腹日渐隆起,有了微微的弧度,万一生病染上风寒,不仅是对她对肚里的孩子也不利。
怪她昨夜在被子里睡得暖烘,如在火炉里烧,为了贪一丝凉意,便将一双玉足露在外头。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样,才不小心着凉了。
宝嫣乖乖任松氏检查,在她提出要请大夫过来诊治开药以后,顺从地点了点头。@松氏还叨道:“奴婢今日替女郎清理衣物,发现女郎夏时穿的几件小衣和亵裤好似不见了。”
宝嫣和屋内端来吃食的小观面面相觑,耳边听着松氏疑惑的发问,二人不约而同地隐瞒下同个秘密,随后故作没听见般,提起别的话题。
“这是什么糕点?桂花吗?”
“是,庭院里的桂花虽谢了,但伙房那有晾好的桂花干,奴婢跟那边提了一嘴女郎想吃甜的,他们便做了这个。”小小观捻了一块送到宝嫣嘴边:“女郎尝尝,奴婢守着他们做的,没让他们从眼前掠过分毫。”
宝嫣讨巧地朝衣柜旁的松氏示意:“乳母也尝尝。”
松氏最是熟悉她二人这一套,一旦偷偷做了什么事,就会想着相互替对方隐瞒。
“那小衣亵裤”
宝嫣捧着糕点,眼巴巴地快速道:“乳母,吃。”
像是生怕她察觉似的,欲盖弥彰,松氏叉腰转移目光,落在小观身上,被她盯上,小观不自在地解释,“洗,洗了,被我晾在其他地方呢”
对着两张根本掩饰不好,颇有些做贼心虚的脸,尤其宝嫣祈求期望她不要再追问了的视线。
松氏皱了皱眉,道:“女郎的衣物怎能晒到其他地方,等晒干了,记得收回来。”
但凡是宝嫣的东西,都是有做记号的。
例如绣字。
万一落到旁人手里,岂不是件有损颜面的事。
见松氏话里留有余地,宝嫣松了口气,替婢女开口应下,“会,会的,乳母放心,肯定会收回来的。”
可不敢叫松氏知道她让小观把自个儿的贴身衣物拿去打发恶人去了。
这在长辈耳朵里听起来,怕不是伤风败俗之举。
宝嫣也觉着羞耻,是以只敢在背地里偷偷这么做,还不知陆道莲那头收到以后满不满意,会怎么用它。
那个色秃驴,犯的淫戒可够他在他的佛祖面前获得十年的量刑了吧。
宝嫣腹诽,自以为无人察觉,实际上在她想到陆道莲时,眸子里的春水,和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提的唇角就已经暴露了她。
可见这些日子里,除了与兰姬闹不和,还是有人讨着了她的欢心,只可惜碍于身份,二人还不能在一起。
松氏不由地想起另外一件事:“听说小郎君在路途耽搁了,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到清河。”
“观后宅里的情形,这些日子,二女郎换了个更大的院子住,俨然已经将自个儿当成正主子了。”
松氏整日混在宅院里,也是有人脉和小道消息的,“奴婢还听闻,晏家庄子上来了好多些胡兵,将领住进了宅子,有一部则在附近安营扎寨”
宝嫣笑意一下凝在嘴角,隐隐不安道:“这是在做什么?”
松氏:“奴婢问过了,听他们说,那些个胡兵都自称是来送嫁的,还携带了许多马和牛羊过来。”
这说明,其实等不等苏家的人过来商议。
晏家和密兹岸那头,就已经暗地里在着手准备晏子渊和兰姬的亲事了。
兰姬要被扶正,做晏家的少主母,自然还需一场风光大半的婚礼。
而之所以背着宝嫣暗地里准备,就是不想惊动她。
可是世上哪有密不透风的墙,宝嫣该知道的还是得知道。她脸上的神色全然变了,除了惶然,似乎早有预料,她苦笑:“果然是一家人”
“言而无信的晏氏,怎配与我苏家为伍。”
怪不得近来兰姬都不来找她麻烦了。
原来是因为目的已经达成,只是所有人都在帮着她欺瞒她罢了。
在听闻消息的当日。
不等宝嫣找过去对峙,晏子渊便自动找上了门,且他还不是一个人来的。
在门前,小观便将兰姬拦下了,“郎主自个儿来了便是,怎还带着不相干的人扰女郎清净?”
往日宝嫣身边这个婢女都是不轻易插嘴的。
不料今日居然这么大胆阻止他们,还出言讽刺,兰姬恨屋及乌,对宝嫣身边的一切都看不入眼。
看到小观,就如见到宝嫣本人,叫她心生许多恶毒的想法。
“不过一个奴婢,也敢在主子跟前放肆?还不滚开。”兰姬身后多了两个新来的婢女,替她开口训斥。
小观纹丝不动,这帮人来者不善,万一惹得女郎动了胎气怎么办。
她怒目而视,透过其中一个婢女的肩头,看到了躲藏在假山后武僧的影子。
她冷哼,二女郎不就是仗着有个大王子做兄长欺负女郎。
她定然想不到,哪怕晏氏子不帮女郎,女郎身后也是有靠山为她撑腰的。
区区胡人王子,岂能比得过尊贵的汉室皇子。
晏子渊看着小观,他知道宝嫣身边的人,都因为他近日来的表现而对他不满,但这是没有法子的事。
他期望宝嫣能懂事些,她不是最识大体么,等她陪他渡过了这一关,今后他一定会好好待她的。
“你下去,我不会让她对你家女郎做什么的。”看在宝嫣的份上,晏子渊不打算和无礼的小观计较。
他说道:“我带兰姬过来,是想让她姐妹二人重修于好,冰释前嫌的。”
他回头盯着兰姬,示意她态度不要像方才那么嚣张,别忘了,她和她兄长答应过什么。
要让宝嫣不反对她这个平妻,就得让宝嫣顺气。
不然依照兰姬对宝嫣那么大的敌意,怎会可能叫她心甘情愿地接受这个庶姐?
这个蠢货,若不是看在她背后的势力份上,晏子渊也实在不想应付她。
接收到晏子渊的警告和暗示,兰姬不得不暂时退让一步,等她成为晏家少主母,她再来和宝嫣算这笔账。
她不是最大度最宽和吗,怎么教出来的婢女这么无礼,竟敢拦路。
掩住眼中的恶意,再抬眸时,兰姬挤出一丝示好的微笑出来,连对小观都和颜悦色的,不像她本人了。
兰姬:“没错,我是来找阿嫣妹妹求和的,日前发生的事,我想亲自向她道歉。”
“阿嫣,出来吧”
宝嫣在屋内,将晏子渊和兰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等到二人连番呼唤她好一阵,宝嫣才被松氏扶着,踏出房门。
秋色萧条,庭院里不见草绿,只剩枯木枝干。
台阶下憧憧人影。
宝嫣的出现让晏子渊眼里亮起光亮,她明明怀的是孕,却好像怀揣了美玉宝物,整个人不仅不显憔悴。
还有一种脆弱微恹的美。
宝嫣轻轻开口:“何事找我。”
晏子渊忍不住上前,却被兰姬一把拉住,她可不想在她道歉的时候,晏子渊上去和宝嫣卿卿我我。
他们二人今日来的目的,可是为了软化宝嫣的态度,让她不要与她计较从前的事的。
“阿嫣,那个想要刺杀你的婢女,不是我派来的。”
兰姬昧着良心说道:“真的,她虽是我的人,可是不是我叫她那么做的,大概是因为我曾在她跟前诉过苦,她听进心里去了,一时冲动才行刺你”
“如今,我已经让她自裁了,就当是以死谢罪。阿嫣,你原谅我吧,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和你对着干了。”
“我们,我们还是姐妹好不好?”
晏子渊替兰姬接过话道:“她说得不错,我已经派人审问过了,都是那个胡女一意孤行。她阿母曾在汉人家里做活,后被主母所害,她一直想替她阿母报仇。如今见你和兰姬不和,便以为你与害她阿母的女主人一样,对你起了杀心。”
宝嫣失望至极地看着眼前荒唐的两人,更惊讶于兰姬的歹毒,为了坐上晏家少主母的位子,她居然连身边护卫她的侍女都能逼死。
宝嫣可不信什么有仇之类的胡话,即使有,也不该是晏子渊和兰姬说的,与他们没有半点干系。
这少主母的位子,难道她就非要不可么?
兰姬也就罢了。
连晏子渊也在为其圆谎,这样的人,真的有让她陪伴一生的必要吗?
本该是她的夫婿,如今要分给其他人一半。
薄情寡义的庶姐,还要和她挤在一个后宅,日后日日相对,互相折磨一辈子,这日子,真是她想过的吗?
一想到今后面临的都将是无情无义相看两厌之辈,一股作呕的欲望从宝嫣的胃里,一路往上冲到了嗓子眼。
她扭头过去,攀在松氏的肩头,捂着嘴缓和胃里的不适。
不要了,这主母之位,与另一个女娘平起平坐,她一点都不想要了。就叫他们拿去吧,都拿去。
别再缠着她。
见宝嫣难受,晏子渊甩开兰姬的手,冲上前关怀她,“阿嫣,你怎么样?怎会吐得这么厉害。”
兰姬面色铁青地瞪着他们,没想到她都这样低声下气求和了,宝嫣居然会是这种反应。
然而就在下一刻。
缓和过来的宝嫣推开晏子渊,抬起秀眉微蹙,脸色微白的面庞,冲他和兰姬道:“我知道了,不必再说了。”
“和解就不必了。”
“王姬想当主母,只要晏家不反对,我也不反对。”
她幽幽地看向晏子渊,“我祝二位,喜结连理,百年好合。我身子不适,就不招待你们了。来人,送客乃小观飞快上前,“王姬请,郎主请。”
不知宝嫣为什么突然就改了决定。
兰姬一开始不信,但当宝嫣对松氏吩咐,将库房里属于兰姬的嫁妆一并拿出来后,她才真正相信,宝嫣是真的答应了。
至于是什么让她改变的主意,兰姬根本不想深究。
如今的宝嫣在她面前,就和下堂妇般,根本不值得她高看一眼,苏家可没她阿母家势力雄厚。
等以后,她占据了晏子渊的心,宝嫣可就只能独守空房了。她会让她,慢慢失去一切,彻底被她狠狠踩在脚下。
“晏郎,阿兄还在等我们”
听见兰姬的呼唤,还有许多话想和宝嫣说的晏子渊只能暂时将心里话都压了下去。
他背对着兰姬,以一种隐秘的方式,简短地告诉宝嫣,“她兄长密兹岸,说若是不让兰姬当上主母,就会让我们兵刃相见。如今他以借着送嫁的名义,派了许多兵来清河,还有一大部分,在北地边境等候消息。”
“为了两地百姓,我也是迫不得已”
“所以阿嫣,别怪我。”
“晏郎,你还在说什么呢?快走吧。”准备回去报信的兰姬连声催促。
晏子渊还想告诉宝嫣,他近来那方面的隐疾,似乎医治得有起色了,是以才敢应下这门亲。
等以后,他会让宝嫣有一个属于他们之间的孩子。
“晏郎”
罢了,还不是时候。
等宝嫣消了气,忙完这一段时日,他再告诉她这一个好消息。
晏子渊一步三回头,对着宝嫣的身影念念不舍。
而宝嫣在请他们离开后,自始至终都将脸撇向了一旁,她一定是为他心碎了。
晏子渊心中叹息,宝嫣的反应虽然令他不忍,让他自觉愧对于她,但一想到即将获得的实质性好处,在转身之际的那一刻,晏子渊嘴角又不禁志得意满地微微扬起。
他保证,过了这回,以后都不会再让宝嫣伤心了。
毕竟美人还是笑起来更叫人动容。
晏子渊一行走后。
一直盯守他们动静,以防有人对宝嫣不对的庆峰才从躲藏的假山处出来。
“你听见了吗?他们竟然无耻到这般地步。”
小观为宝嫣鸣不平,“这哪里是真来道歉的,这是在逼女郎和解,就是欺女郎身后无人,不能与他们作对”
宝嫣和庆峰对视。
骁勇的武僧满是戾气道:“谁说不能作对?
刀“师叔曾为师叔母留下一串佛珠,师叔母可还记得?”
庆峰:“那是圣人所赐,让师叔保管能号令三军的兵符,师叔早就将它赠与你了,有十万大军在你身后,师叔母还怕吗?
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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