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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城堡建了许多年,虽在海底,但里面各种设备齐全,可玩性很强。举办完这场盛大而独特的婚礼和绝无仅有的生日宴后,檀灼被姜清慈她们拉去办迟来的生日睡衣party.
男士们勿入,还得带孩子。
休闲区域。
这里有一整面透明墙壁可以看到外面海底风光,吃喝玩乐,应有尽有,隔开两个区域,一个单身狗们嗨皮区,玩游戏、打台球、喝酒等等,一个已婚区要带孩子朝徊渡没心思娱乐。
偶尔看一眼腕表上的时间。
贺泠霁的女儿贺锦遥小朋友特别喜欢朝徊渡。
大概是来之前,贺锦遥问要去参加哪位叔叔的婚礼。而她爸爸言简意赅地回答:“你经常去挖宝石的宝石矿主人朝叔叔。”
继承了她妈妈喜欢宝石的基因,贺小朋友一下子就对拥有宝石矿的朝叔叔怀揣好感。
这是普通叔叔吗?
不,这是身怀宝石的帅叔叔!
贺锦遥很自来熟地歪着小脑袋看向朝徊渡:“宝石叔叔抱抱。”
听到这特殊称呼,朝徊渡薄唇勾起一抹笑弧。
垂眸看着她发间别着的亮晶晶小荔枝发夹几秒,随手把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抱起来,故意逗她:“你叫什么名字?"
贺小公主:“贺锦遥。”
朝徊渡:“哪个锦,哪个遥?
J贺小公主有点发愁,她还不太识字,不过突然眼睛突然一亮:“容伯伯说,我是清风拂锦笑的锦,寒夜路迢遥的遥。”
贺泠霁本来去给自家小公主端果汁和小蛋糕,刚回来就听到这话,连忙叫停:“哎哎哎,别听你容伯伯乱说。”
“你是花团锦簇的锦,逍遥一生的遥。”
贺锦遥不懂。
朝徊渡静默半秒:“有区别吗?
y贺泠霁冷笑:“区别大了。”
“容怀宴那狗东西不安好心,他儿子叫清迢。”
朝徊渡知道贺锦遥和容清迢的名字,但不知道还有刚才小公主说的那两句诗,此刻明了,倒也难怪贺泠霁反应这么大。
把皱着小眉头一脸不解的贺锦遥抱起来放在膝盖上,想起贺泠霁提过她的爱好,哄了句:“喜欢什么颜色的宝石?”
贺小公主立刻不纠结了,也不怕生,蓝汪汪的眼睛眨呀眨,掰着手指数:“紫色、蓝色、白色、红色、绿色,我最喜欢粉红色!”
朝徊渡很大方:“好,每个颜色都送你。”
贺小公主:“哇!谢谢宝石叔叔。”
“几块宝石就能把你骗走。”
贺泠霁揉了揉女儿的小辫子。
贺小公主:“哎呀,我的发型都乱啦。”
然后肉嘟嘟的小脸一本正经,“爸爸别吃醋,我用朝叔叔送的宝石养你和妈妈。”@贺泠霁哑口无言,真是个大孝女。
就连朝徊渡都忍不住轻笑一声:
“你女儿比你可爱多了。”
望着贺家小姑娘灯光下浸着浅淡蓝色的水润双眸,朝徊渡脑海中却浮现出檀灼幼时那双黑白分明的桃花眼。
她与贺锦遥这么大时,几颗荔枝就能骗走。
朝徊渡随手把小公主乱掉的小辫子重新给她梳理并编好,还是很复杂的花式麻花辫,最后把那枚荔枝发卡别在她小辫子尾端。
贺锦遥举着随身携带的小镜子照了照:“宝石叔叔好厉害!
J“遥遥漂亮!”
说着,便从他膝盖上溜下来,“我要给清迢哥哥看。”
提着公主裙哒哒哒跑了。
贺泠霁:“”
算了。
不能惹她哭。
随即目光放到朝徊渡身上,贺泠霁想起这位师弟往日行事作风,刚才他离得远,还真担心他把自家自来熟的宝宝给丢沙发上。
现在居然还耐心地给宝宝编辫子,这么繁复的花样,他都不会。
“真没看出来,你居然还有这手艺,不知道的还以为带过多少年孩子。”
朝徊渡云淡风轻:“以前带过。”
他的小姑娘很爱美,每天都要换发型,所以少年时期就学了很多编头发的花样,打各个种类的蝴蝶结,虽然往后的十几年都没有再用过,可一上手才发现,有些本能根本忘不掉。
贺泠霁:“等会,你教教我这个怎么编的。”
小公主那么喜欢,回头让他来编怎么办。
两个高大冷峻的男人坐在沙发里,探讨小姑娘的发式。
朝徊渡还找人要来笔,给他画了几个常用的、爱美小姑娘肯定会喜欢的花样编发。
除了常见的鱼骨辫、蜈蚣辫等,还有朝徊渡当年自己研究出来的几款,虽然过程很复杂,但是编出来像是绽开几朵漂亮的花朵和蝴蝶结。花里胡哨的,没有小姑娘不喜欢这样的发型。
去幼儿园,绝对是最靓的崽崽。
后面连容怀宴都被吸引过来。
毕竟他也有个小女儿,因为容暮暮从小身子弱,不方便见人,今天并未带出来。
谢砚礼最淡定,用戴佛珠那只手敲了敲谢寻昭的小脑袋:“你也去学。”
谢寻昭狐疑地看向他:“怎么,您跟妈妈打算生个妹妹?
J谢砚礼:“想的美,想要妹妹自己去抢。”
谢寻昭:“”
说得轻巧,抢谁的?
父子俩对视一眼,谢寻昭懂了。
抢容暮暮。
几秒后。
少年矜贵清润,不骄不躁道:“您别整天气容伯伯了。”
“还有,抢别人家孩子犯法。”
谢砚礼看着不远处抱着贺家小姑娘到处溜达着看鱼看水母的容清迢,再看看自家儿子:“很好,愿你十年后也能这么‘遵纪守法’。”
遵纪守法不遵纪守法的暂且不提,谢寻昭还是去学了一下。
技多不压身。
朝徊渡也没想到,他只是简单地教贺泠霁几个小姑娘编发,最后演变成了教学班。
薄憬出来喊朝徊渡打牌时,看到一群商界大佬学编头发,还以为自己喝高了出现幻觉。
朝徊渡教完之后让他们自己练习。
而后便直接准备离开。
望着男人从容不迫的背影,贺泠霁随口问了句:“他老婆又不在,去做什么?
薄憬一拍脑袋,突然想起来:“朝哥今晚有个节目。”
“什么节目?”
在座的秒懂。
JJ“那就是咱们不能看的了嘿嘿嘿。”薄憬意味深长地一笑,“给朝太太的生日惊喜。”
这边朝徊渡刚走出门口。
便被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喊住:“宝石叔叔。”
朝徊渡侧眸看过去。
入目便是一个温润少年抱着个小姑娘朝她不疾不徐地走来。
少年极有礼貌:“朝叔叔,遥遥要送你一样东西。”
这时,贺锦遥朝着朝徊渡伸出一只白生生的小手:“这是还礼。”
小胖手掌心躺着一枚精致的荔枝发卡。
贺锦遥虽然年龄小,但很敏锐,之前朝徊渡给她扎辫子的时候,在她发卡上停留了好几秒。
她以为朝徊渡喜欢。
宝石叔叔不但给她扎超级漂亮的小辫子还送她好多颜色的宝石。
贺锦遥小朋友相当大方,于是忍疼割爱啦。
朝徊渡看着他们,薄唇噙着淡淡弧度:“谢谢遥遥,但”
下一秒。
小姑娘已经探身把发卡塞他手心里,“不客气。”
“叔叔再见,遥遥要去看会发光的鱼鱼了。”
“清迢哥哥我们走吧。”
贺锦遥很理直气壮地指挥她的人型抱抱机抱她去看鱼。
容清迢跟朝徊渡告辞。
望着一大一小离开的身影,有那么一瞬间,朝徊渡眼前浮现出年少时抱着小檀灼的画面。
曾以为忘记的事情,其实一直刻在骨子里,最终成为本能。
大天色渐晚,睡衣趴本来应该持续一夜,不过檀灼坚决不喝了,她可不想让这么重要关键的大喜之夜睡过去。
檀灼头有点晕乎乎的,回到朝徊渡准备的新房时,发现他居然不在。
太不守男德了。
洞房之夜,不应该在婚床上等着她‘掀盖头’吗!
新房占据了几乎一层的面积,单这层的挑高便近五米,看起来极为奢华,又有些空荡,幸而房间灯光全部亮着。
檀灼刚拿出手机准备给朝徊渡发消息,余光无意间瞥到不远处,顿了下。
居然是一个类似于透明鱼缸玻璃柜体,非常巨大,几乎占据了整面墙边,与外面的深海仿佛重叠在一起。
恍若整个人置身于海底,而不是室内。
檀灼喝多了此时后劲儿上来了,细白指尖揉了揉脑袋,有种天旋地转之感,根本分不清那是海底还是在室内。
少女的手心撑在玻璃体上的刹那间。
宛如催动了开关。
忽而一道破开水流的声音在安静室内响起。
檀灼下意识看向声源处,眼底顷刻间染上一抹震撼与惊艳,呆呆的站在原地,久久反应不过来。
隔了一层玻璃、宛如深海的层层水波之间。
是她正在找寻的人。
男人肌理分明的上半身缠绕着一道道锁链经文,冷白肌肤与黑色锁链交织成神秘幽暗的画卷,檀灼视线慢慢下移时,整个人呼吸都停止了。他腰腹以下竟然是一条跌丽至极的银白色鱼尾,此刻正穿过鱼群,朝她游来。
沉在水中的面容俊美出尘,像极了一只华美诡谲的鲛人。
朝徊渡轻松甩动鱼尾,游到檀灼面前。
而后,他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指,隔着透明的玻璃,似与少女十指相扣。
檀灼被这一幕彻底震撼了,眼睛像是黏在他那条银白色的鱼尾上,睫毛眨都不眨,生怕一眨眼,她的美男鱼都游走了。
直到朝徊渡从一侧恍若洞穴的出口浮出水面。
湿漉漉地溅在了大理石地面上。
而他身上的鱼尾还在,宛如一只潮湿的、搁浅的、任人欺负、没有反抗能力的美人鱼。
更明显的是,除了鱼尾男人脖颈上居然还挂着皮圈铃铛,随着呼吸,铃铛轻轻作响。
又伴随着水珠不断往下跌落,充满了性、暗、示。
冲击力极强。
檀灼那点酒精都被这一场‘生日表演’给震没了。
缓慢地蹲在他面前,用指尖戳了戳那条仿真的鱼尾,又戳了戳他脖颈上的铃铛,不小心触碰到男人的喉结。
而后被朝徊渡潮湿的指尖握住。
大概是下潜时间太长,男人原本清润的嗓音染了丝丝缕缕的哑,“你的生日礼物,喜欢吗?
J那可真是喜欢极了。
一辈子都忘不掉这场生日礼物。
檀灼从来不会掩藏自己的喜好,主动探身亲吻他贴着皮圈的喉结:“喜欢美男鱼。”
“也喜欢这里。”
“不过…”
少女沿着他那一道道经文刺青往下,最后落在银白色鱼尾,在璀璨吊灯下,只要鱼尾稍稍移动,便像是反着细碎的流光。
她将未尽的话说完:“我们的美男鱼该怎么洞房呢?
JJ趁着朝徊渡这副模样,还不是任由她檀灼想得非常美好。
然而朝徊渡低低笑了声,拉着她的细指到鱼尾上方一条缝隙之间,“打开这里。”
“你想怎么洞就怎么洞。”
长睫半掩住眸色,语调却似是蛊惑。
檀灼被蛊到了一般,听从他的话,缓缓打开更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下一秒。
朝徊渡便将少女纤细身子抱到滑溜溜的鱼尾上。
檀灼总是坐不稳,时不时的往下滑。
甚至手心也撑不住。
“别…”
檀灼混沌间,总觉得她在上一条鱼,根本受不了这场面。
尤其是这条鱼脖子上那一晃一晃的铃铛。
清脆又缱绻的声音又急到轻,又由轻至急。
搅乱了她的思绪。
偏生朝徊渡还带着喘笑音节,挺拔身躯靠在玻璃壁上:“宝贝,是你湿还是我的鱼尾湿。”
“更滑了,我都抱不住你。”
“手臂环我脖子上。”
檀灼原本还信誓旦旦的要在洞房里给朝徊渡好看,现在只能乖乖地环住他的脖颈,以免不小心坐到地上。
地面太凉。
朝徊渡的腰腹力量很强,即便腿被鱼尾束缚,依旧能轻轻松松地抱着檀灼,在她每一次坐下时,迎上去。
檀灼身上的那把精致小钥匙立刻与男人没入鱼尾边缘的锁链尾端重叠。
新房铺满了鲜花的床上空荡荡的,唯独紧靠深海的墙壁一侧角落,传来湿哒哒,仿佛永不停歇的水声。
因为是睡衣party,又加上是她的主场,檀灼身上穿了件姜清慈特意为她选的红色露背睡裙,长长的裙摆铺散在银白色的鱼尾上,清冷的银白与炽烈如火的红色慢慢交融,毫无割裂感,更像本该如此。
他们本该如此亲密。
不知过了多久,甚至不知他身上的鱼尾何时脱落。
檀灼发现自己被他抱起来,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向窗户。
她像是一只考拉,只能牢牢地攀住树干,松手便会掉下去。
立着一座巨型鲜花蛋糕。
成,价值不可估量。
这里的窗户不大,边缘雕刻着精美繁复的花纹,看起来并不狭窄,尤其是从窗口能看到城堡外伫高达6.21米,由金属框架支撑起来,最底层铺满栩栩如生的鲜花,由几十位蛋糕师耗费许久完外面海洋神秘又美丽的生物仿佛正围绕着蛋糕游来游去,却触碰不到一点。
檀灼起初以为蛋糕是假的。
直到朝徊渡不停,却又伸出长指从窗外勾了点奶油过来,慢条斯理地涂抹到檀灼脸颊,突然笑了:“想吃蛋糕了。”
檀灼柔若无骨地趴在他肩膀上,呼吸都是灼烧后的玫瑰荔枝香,伴随着酒精挥发,手臂颤巍巍抬起,想抹掉脸颊上的奶油。
“你想吃就吃。”
抹她脸上干嘛,“我又、不是、不是你的蛋糕盘。”
檀灼被放下的同时,缠绕在身上的红色布料终于完全掉落。
轻松的同时,突然感到一凉。
垂眸一看,朝徊渡这狗男人居然又把奶油抹到了她刺青了小钥匙的位置,而且是一朵芍药奶油花,此时因为撞击的缘故,小钥匙边缘的肌肤已经泛着淡淡绯色,粉白色芍药奶油衬得肌肤越发可口。
不止这一朵。
朝徊渡将外面那一朵朵靠近窗户边缘的奶油芍药,全部完整地抹到她身上,像是绽开了一朵朵逼真的芍药,又美又纯。
“你干嘛!”
檀灼掐住他的手臂,一动都不敢动,生怕全都糊身上,虽然现在离糊身上也不远了。
朝徊渡似是不怕疼一样,气定神闲:“给我的蛋糕盘装上蛋糕。”
檀灼:她说了不是!
朝徊渡握住她的手腕,长腿曲起,习惯性地半跪下:“别动,我要开始吃蛋糕了。"
“先吃小钥匙上的那朵粉白色的,很漂亮。”
“心口怎么长了一朵天蓝色的,很甜,和红色的小樱桃一样甜。”
“这里”
“还有这里。”
“嗯,这朵绯红色的芍药,怎么有点奇怪,居然能淌甜水儿,比小樱桃还甜。”
“求你闭嘴。”
檀灼视线落在不远处大理石地面上那脱落的鱼尾,甚至想重新给他套上。
免得,现在,她跑都跑不了。
只能任由他把自己当蛋糕盘。
这一夜洞房,朝徊渡一共吃了六朵小巧精致的芍药花,和檀灼的生日月份一致。
听他‘算账’时。
檀灼混沌地想。@粉白色、鹅黄色、天蓝色、淡紫色、湖绿色,不是只有五朵吗?
不自觉把话说出口。
朝徊渡意犹未尽地提示:“还有一朵绯红色,忘记了?
J檀灼闭眼:“”
睡了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也不会羞耻!
起初是装睡,后面是真的睡着了,连他什么时候抱自己去洗澡都不知道,满脑子都是色彩各异的芍药花。
谁知。
檀灼一觉醒来,竟看到一束真正的芍药花。
朝徊渡穿着家居服,神色淡然地倚靠在床头,正在拨弄一束制作成永生花的芍药,这是那束他日日夜夜放在办公室玻璃展柜收藏、未曾送出的花束。
檀灼逐渐转醒,怔怔地看向朝徊渡手里那捧熟悉的花束,甚至能清晰记起那个雨天,在古董巷子里,她砸到他怀里那束。
当时檀灼说:“既然没有爱,朝总送我芍药不合适吧。”
两年后的今天,朝徊渡重新将那束芍药重新送到她面前:“这束芍药,现在能收下了吗?
JJ昨天他说‘求爱’时没哭。
海底城堡的婚礼没哭。
漫天花海没哭。
生日惊喜没哭。
而在这个看似平平无奇的早晨,他送上这束并不鲜艳、甚至看起来还有点狼狈的芍药时,檀灼眼泪大颗大颗地落在花瓣上,像是不会枯竭的泉水。
那束芍药仿佛逐渐充满了生机。
当朝徊渡想伸手为她擦泪时,少女忽而抬眸,用那双水雾朦胧的眼睛望着他说:“其实我已经接受你永远不会爱我。”
“甚至想过,愿意用一辈子来教你学会重新爱我。”
朝徊渡长指蹭了蹭她泛红的眼尾:“可我不舍得。”
从小到大,从不舍得让她受半点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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