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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灼第一反应还以为自己在做梦,蜷缩的足尖下意识地往里,金属质地的锁链发出清脆的声响,清晰传到耳畔。双腿不自觉地重新变回最开始的状态。冰凉的拉扯感,让她彻底清醒了。
檀灼呆呆地坐在潮湿的床上。
这是……被朝徊渡给锁这儿了?
啊啊啊!他是变态吧!
金色锁链垂落在少女雪白的足背,由于她乱动,肌肤上隐隐多了一条条绯色痕迹,莫名更有靡艳感。
朝徊渡像是被水浸润的嗓音溢出来句:“醒了?
檀灼看了看脚踝上的锁链,又看了看坐在床边男人清隽出尘的侧颜,很难想象他会干出这种事儿。
不就、不就去看了场艺术展吗。
识时务者为俊杰,先骗他解开再说。
檀灼默默地将快要掉在床尾的薄被拿起来,盖住自己的手。
藏好之后,蹬了下脚,随即跪坐在床上,可怜巴巴地拽着床柱,“那就是个正经到不能再正经的艺术展。”
“那场表演就是意外。”
先把自己摘出来,随即话锋一转,“还不是昨天在医院被气到了,我想出去散散心。”
又没真摸到!
等等,没摸到都差点把她手擦脱皮,这要是摸到了,朝徊渡不会直接把她手剁掉吧。
危险危险危险。
朝徊渡极具冷感的长指慢条斯理地落在她脚背上,清冽嗓音有种磁性的缱绻:“你准备好了。”
意思明显,要正式开始了。
檀灼却被他吓得差点魂儿都没了。
都给她形成条件反射了,身子蓦地僵住,不能再来了,她会缺水而死的。
朝徊渡甚至都没有动真格的,只是用那张形状漂亮的唇,自己便毫无反抗之力。
檀灼突兀地想起上次办公室里。
她问朝徊渡手和嘴有什么区别的时候,朝徊渡那时说以后你就知道区别,是什么意思了。
又热又滑又灵活。
男人不疾不徐地站起身,将束缚着的黑色暗纹缎带一道一道地截开,动作随意又不羁,露出里面神秘又诡谲的经文锁链。
一道道黑色缎带,仿佛是封存着七情六欲的潘多拉魔盒。
他的动作优雅又从容,不带半分情与色,更未像那些演员那般,每一个动作都在博取观众眼球。
偏偏能心如止水看那种表演的檀灼,此时却轻而易举地忘记了挣扎,似被蛊到了。
她很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吊桥效应’。
在极致危险的境地,蓦然加速的心跳,会被当成心动。
不对不对。
檀灼强迫自己要保持清醒,怎么能随便掉进男色陷阱,别开眼睛,不去看他,探身去扯了扯脚踝上的锁链:“别、别发疯了,快把我放开,你这是违、法、囚、禁”
朝徊渡似赏玩一样,指节勾起缠绕在上面的细细锁链,将两条锁链分得更开:“怎么能是违法呢。”
居高临下的视线从少女潋滟迷离的眼神上,落在悬着露水的花上,声线轻缓,“你多喜欢。”
“顶多是你情我愿。”
檀灼瞳孔陡然放大。
下一刻。
雕刻精美的床柱上,两条华美又漂亮的金色链子碰撞在上面,发出愉悦又动听至极的声响。
真丝床单潮湿又绸滑,檀灼躺得很难受。
她深吸一口气,人在屋檐下,绑就绑了,做就做了,但“能不能给换个新床单?
起初这上面全都是她的味道,甜得发腻,是那种甜到靡丽的气味,后面又染上了他的味道,浓烈的白檀香混杂着玫瑰荔枝,揉杂成一股子密不可分的缱绻,不难闻但是很让人难为情,脸红心跳,每一分每一秒都会回忆起这张床单上发生了什么。
朝徊渡保持着磨人的速度,清冽声线缠绕着丝丝缕缕的哑,他说:“不是喜欢当人鱼,活在水里怎么会不舒服?”
檀灼被噎了下,脑海中也浮现出昨天在外面招摇的美人鱼妆。
前半夜用那张薄情的唇精神折磨她,后半夜再用尺寸不匹配的地儿对她身体上折磨,檀灼身心俱疲的情况下,总算是模模糊糊地琢磨出一点味儿了。
这个狗男人,心眼这么小,就是在故意欺负她!
他有什么资格生气啊啊啊!
等醒了,一定要他好看!
绝对!!!
落地窗的窗帘没有关上,就这么大开着,檀灼清晰地看到浓郁的夜色逐渐变淡,太阳跳出来时,终于结束了。
昏昏沉沉地感受到朝徊渡将她脚腕上的锁链打开,随即抱去浴室。
温暖的水流与熟悉的白檀香,让她彻底陷入浅度睡眠。
直到被擦干身体,送到干净的床单上。
檀灼主动找到被子裹住,不知道睡了多久,她隐约听到有极轻的剪东西声。
看向声源处。
天色已经大亮。
少女晚上哭得很惨,所以此刻卷翘的眼睫都快打结了,整张小脸有种狼狈的艳色,勉强转过身,落地窗前,朝徊渡穿着白色家居服,几乎与冷白色的沙发融为一体,面前摆放着那尊他最喜欢的甜白瓷古董花瓶,以及新鲜的花枝,多是带刺的香槟金玫瑰,也有几株芍药,几乎铺满了整个茶几,还有掉落在他身旁地毯上的枝叶与挑剩下的鲜花。
男人眉目淡然从容,雅致又有情调,与此时充斥着糜烂气息的房间,格格不入。
她还没睡醒,随时都能再次睡过去,尾音勾着点绵软的哑,困惑地问:“你在干嘛?
朝徊渡骨节分明的手里拿着一柄金色小剪刀,正在修剪着花枝。
与往常不同的是,这次他将玫瑰上的花刺也剪得干净光滑,而后一枝一枝插入甜白瓷花瓶内,嗓音清冽磁性:“留住我的花。”
如果在外面长不好,或许待在他亲手打造的漂亮花瓶内,会长得更美更艳。
他养的花,就能永远留在他身边。
檀灼困得眼睛睁不开了,被光线刺了下,顷刻间在少女眸底织成细密水雾,莹润泪珠在眼睫摇曳,不自觉地重新阖上眼睛。
半睡半醒间,隐约听到朝徊渡答了一句。
但又没怎么听懂,她红唇张了张,快睡着时,才呢喃了句,“就这么喜欢花。”
办公室里的要制作成标本天天欣赏,在家里,不睡觉大半夜也要插花。
这年头集团boss都是这么有闲情逸致的吗?
别人家的霸总天不亮就上班,全年无休,他们朝总非但有双休,还…隔三差五、彻夜不眠的‘修身”养性’。
等檀灼醒来时,两条腿疼的要命,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练舞时,为了身体柔软度,保持劈叉动作足足一整天,恢复原样时,稍稍一动就是撕扯的疼。
房间内空荡荡的,早就没人了,连带着那两条金色锁链也不见踪迹。
若不是她皮肤白且薄,此时脚踝上还残留着几圈很深的锁链压痕,她真怀疑后半夜真做了场梦。
梦里拼了命的练习舞蹈基本功呢。
有一说一,学习时代,可从未这么用功过!
檀灼眼尾是浓郁的红,像是被浇灌至开到最绚烂时期的艳丽玫瑰。
此时眼睫微微上撩,水波潋滟的眸子流转间,有种惊心动魄的瑰丽,看着脚踝上那羞耻到极致的痕迹,红唇抿起,轻轻吐息,不能发脾气,发脾气对自己身体不好。
她不高兴,罪魁祸首也别想开心!
檀灼这么想着,准备转身去找手机打电话让他滚过来。
没看到手机,反而第一眼注意到床头多出来的甜白瓷花瓶,上面插着一束花,芍药与玫瑰层叠,很有艺术感,高级又漂亮。
重点是花瓶下面压着一本看起来古朴的经文书籍。
像是突然出现在这个时空内的东西,十分割裂。
她先是愣了下,探身抱起花瓶,这才小心翼翼地拿出那部被压着的薄薄古籍。
上面的文字是最近研究过的梵文,看起来神秘又繁复。
但是檀灼如今已经认识这几个字了。
这是《楞伽经》的原本?!
想到这个古籍的珍贵,檀灼动作小心了些,一页一页翻开,果然在最后位置,看到了修补的痕迹,而修补处,恰好与茶馆老板手里的残卷对上。
如她之前考据的一样。
这本经书后半部是唐朝临摹的《楞伽经》梵文原本,前半部是唐译本,而残卷后半部倒数第一页的梵文原本。
至于经书为什么会在自己床头,还被花瓶压着。
檀灼垂下眼睫,指尖轻抚着薄纸边缘,除了朝徊渡,还能是谁放在这里的,还有谁对经书这么没有敬畏心。
有了这部最关键的资料,残卷的鉴定,已经收工了。
准备今天整理好资料,然后去一趟工作室,把这件事了结了。
免得钱之延还在网上破坏她和‘梅简’的声誉。听童童说,最近‘梅简’都被影响到了,之前预约的客户,许多都有取消的意思。
幸而师兄在圈内名声还算好,让客户们再等一星期,一定给大家一个交代。
檀灼之前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如果一周之内她没有鉴定出残卷,便从梅简辞职,然后带着保镖,把钱之延打一顿。
以暴制暴。
大不了以后不在鉴定圈混了。
决定是这样决定,其实心里还是很不服气的。
现在瞥了眼那部救她于水火的经文原本。©不过檀灼高兴没有几分钟,小脸陡然又冷下来,她反应过来,朝徊渡为了隐匿他身上那经文刺青的秘密,宁可费这么多功夫,去寻找残卷的原本,也不愿意跟她坦诚以待。
自始至终绝口不提刺青的秘密。
想到朝徊渡。
檀灼觉得到手的证据,也没那么香了,恹恹地将经书放好,准备去洗漱。
手机铃声蓦然响起。
檀灼环顾四周,找了十几秒,才从被子里翻出来,是姜清慈的视频电话。
她随手点了接通,为了防止被对方看到脖子以下,还特意怼脸。
殊不知。
那张脸,才是真的媚色横生得让人想入非非。
姜清慈一夜未睡,乍然看到这画面,沉默好几秒。
“姐妹,你昨晚过得幸福吗?快乐吗?”姜清慈顶着个黑眼圈,跟幽灵似的,幽幽地问,“你知道你的性、福、快、乐是建立在什么情况下吗?”
檀灼没懂,看着她依旧穿着昨天那套小裙子,烟熏妆都糊成熊猫了,眨了眨眼睛,狐疑地溢出来一句:“什么鬼?
y“还有,我一点都不快乐!
更不性、福,一点都、不!
手机像是卡了好几秒。
突然之间。
姜清慈:“啊啊啊啊啊啊啊!!!
檀灼被她的尖叫声给吵得耳朵都快聋了,忍不住捂耳朵,“你喊什么?
“你还好意思问!
“你知道朝总昨晚干了什么吗?
她当然知道。
檀灼想起昨晚的画面,眼睫不自觉地颤了下。
“你害羞?
y“你害羞什么!!!
姜清慈哭唧唧,“昨晚有热心市民实名举报江城艺术展开展色、情、活、动,然后警察去调查,把我们当去嫖的抓了。”
“我哥去警察局领我的时候,那个表情,想杀人。”
“被罚跪了整整一夜,现在才拿到手机。”
除了朝徊渡,她想不到第二个热心市民,这么凑巧地在檀灼离开后脚,送来警察叔叔。
“嘶”
檀灼没忍住,庆幸地拍了拍小心脏,“幸好我先走了。”
“你还有没有点闺蜜爱?”
姜清慈幽怨地望着她,此时的样子,像极了有上百年道行的女鬼,怨气都要凝聚成实质的了。
“我这都是被谁坑的?
“热心市民呗。”
檀灼歪着小脑袋,一脸无辜,“要那是个艺术展正儿八经,警察叔叔干嘛让你们进局子。”
姜清慈也有点庆幸,她画了个超级大浓妆,而且戴了口罩,就算被拍到了,也没熟人能认出来。
倒是檀灼那张脸太有辨识度,被拍到真要完蛋。
她也没想到,那敢正儿八经发出来海报的艺术展,真是那种活动啊!!!
不然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带檀灼过去。
没错。
这次艺术展上社会新闻了。
#某色某情以巡回艺术展为名义,组织xx表演,且多次线下聚众xx,如今在江城被抓捕#
网友们就爱看这种带点颜色的新闻,很快便冲上微博热搜。
后来,檀灼看到,都震惊了。
等等,还真是那种活动???
现在这种活动搞得都比真正的艺术展还要高级了吗?
这谁能分辨出来。
难怪巡回了十几个城市,都没被抓,反倒是刚来江城就翻车了。
大朝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崔秘书默默地将警察局长亲自送来的锦旗卷起来赠:朝徊渡先生正义市民,扫黄先锋。
落款:江城警察局。
他看了眼坐在办公桌前的boss。
男人戴着银色细边眼镜,一袭高定西装,斯文矜贵,淡漠的侧颜,像是高不可攀的神像剪影。
这等荣誉,朝总怕不是想扔出去,赶紧收起来,免得碍了这位的眼,于是很自觉地准备收起。
谁知,正在办公的朝徊渡一心两用,平静的语调不容拒绝:“送回泰合邸,给太太。”
崔秘书手一抖:“”
“不大好吧?
朝徊渡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钢笔:“送我太太一个惊喜,有什么不好。”
君心难测。
崔秘书不敢再多说:“没什么,您很有想法。”
只希望太太看到这个惊喜,不会被惊吓到想离婚。
差点忘了,这婚离不了。
想起自己下午便要启程出差,朝徊渡略一沉吟,云淡风轻地补充了句:“告诉管家,挂在太太卧室床头。”
崔秘书:“是。”
还得是您,真的敢。
他都不敢想太太看到这面锦旗会是怎么一个画面,于是把这个艰巨任务交给了秘书团的女下属小林秘书。
小林和管家交接锦旗时,檀灼正在书房整理资料,毕竟她手里是没有残卷的,只有之前高清相机拍下来的各个角度资料照片,最后,严丝合缝地对上了古籍最后缺失的那个位置。
其实还有个问题。
就是古籍缺失的位置已经被修补好了,这个残卷归不归位,用处不大,可见修复师水平真的高绝,并且非常熟悉这种古老的梵文,修补的经文与残卷上一个字都没错。
完整契合。
等她整理得差不多,便准备出门一趟。
还有一部分资料在工作室。
没刻意去想那些窥视的眼睛。
这两天不知道是跟朝徊渡夜夜笙箫的缘故,还是后遗症减轻了,总之她再也没梦游过,白日里也不能想不能想不能想,想点别的想什么呢?
朝徊渡?
不对,想他干嘛!
恰好,随着她下楼,管家打断了她思绪。
“太太,先生给您准备了惊喜,就在主卧。”
看到檀灼从书房出来,管家略略犹豫,“你要先去看看吗?
别以为给点小恩小惠,就能哄好她。
檀灼似是毫不感兴趣,下巴微微抬起,高贵冷艳地吐出两个字“没空。”
‘梅简’工作室。
檀灼许久没有来上班,同事们还以为她离职了。
前台小姐姐:“幸好没有离职,吓死我了,檀老师要是走了,咱们工作室颜值档次一下子降低十个等级不止。”
当然,还有就不能八卦了。
大美人的八卦最有意思了!!!
不只是前台,大部份同事都表示不希望她因为钱之延的事情离开。
毕竟除了梅溪汀外,就檀灼的鉴定技艺最高。
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并非外面随便传言能击破的。
檀灼鉴定技艺是不是如钱之延说的那样水,他们这些同事才是最清楚的。
一群人把她围住,檀灼好不容易才被梅溪汀和童童解救出来。
檀灼红唇翘起,“我要是辞职走了,一定把所有同事都挖走。”
“大家眼光这么好,鉴定水平潜力无穷。”
梅溪汀无语了几秒:“你一定要当着我的面,谋划挖我的墙角吗?
檀灼再次坐到工作椅上,半推开雕花窗户,看着外面的梨花树,慢悠悠道,“师兄不要吃醋,我第一个挖的是你。”
梅溪汀手指跪地:“微臣跪谢公主殿下恩赐。”
“平身吧。”
檀灼随意摆摆手,然后开始谈正事,“师兄,给你个惊喜。”
“铛铛铛。”
梅溪汀看到檀灼手里那本装在密封袋内的古籍,赶紧戴上专门的手套,双手捧了过来:“这是”
“残卷的原本?!
向来儒雅淡定的男人也不淡定了,“师妹你这运气绝了。”
这是什么峰回路转。
什么运气,还不是朝徊渡给的。
檀灼不太想提他,纤白指尖拨弄着旁边复古笔架上的毛笔,随口敷衍:“拜菩萨拜的。”
梅溪汀:“那路菩萨这么灵,我也拜一拜。”
檀灼:“活菩萨。”
梅溪汀瞬间懂了,“朝总啊。”
“这么珍贵的古籍,朝总都能找到,不愧是名门世家。”
檀灼没说,师兄眼里这么珍贵的古籍经文被朝徊渡垫了花瓶。
他们所珍视的东西,在朝徊渡眼里,恐怕根本不值一提。
檀灼不自觉地咬了下唇,思绪乱飞。
直到师兄的话,召回了她的魂儿o梅溪汀沉思许久:“既然有这么大王牌在,咱们就不该贸然出击,到时候被他倒打一耙。”
“必须要一击即中。”
不然这王牌白白浪费。
搞不好届时还要被钱之延反扣帽子,说他们手里有原本,为什么之前给客户鉴定时,需要好几个月,是不是觊觎人家的残卷,想据为己有。
檀灼想起最近看过钱之延的直播,深以为然。
他搞不好真是这个脑回路。
那些粉丝也会被带跑偏。
梅溪汀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颌,给她一个定心丸:“放心,这部古籍用得好,定能打个漂亮的翻身仗。”
“好。”
檀灼没闲着,继续整合资料,总是能用到的。
即便这次用不到,或许对以后研究这类相关的古籍时,也有用处。
从工作室回到泰合邸,已经快要八点,如今檀灼不敢随便睡在外面,重点是没有陪、睡的,她睡不安稳,谁知一回到家,陪、睡的竟然旷工了不说,还给她留下那么大一个惊喜!
少女瞳孔震惊,好半晌都没缓过来。
就那么看着挂在床头那红底黄字花里胡哨与华美高级的装修完全不搭边、但异常正义的锦旗。
这什么玩意儿?!
管家站在门口没有进来,恭敬道:“这是先生给您的惊喜。”
“先生临时出差,大概要两天时间。”
说完,便轻轻合上门离开。
这叫惊喜?
哪门子惊喜?
檀灼想要取下来。
偏偏锦旗特意挂的很高,檀灼踩在床上都够不着,折腾出一身汗,只能碰到一点点流苏边缘。
管家他们有朝徊渡的命令,不敢不从。
气得她锤床。
最后只能先去洗个澡,冷静冷静。
拿睡裙时,她毫不犹豫地打开了朝徊渡的衣柜,人不在,征用一下衣服没毛病吧。
她这个朝徊渡·白檀香依赖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真的好烦。
一边生气,还要一边穿他的衬衣,看着就烦,现在更烦!
等檀灼泡了个舒舒服服的澡出来时,不得已又对上了那面锦旗。
陷入了沉默。
好心情顿消。
“叮铃”
安静到仿佛只能听到檀灼呼吸声的房间内,突兀地响起手机铃声。
檀灼从那辣眼睛的锦旗上艰难移开视线,整个扑到床上,柔软的床垫弹了一下,少女只穿了衬衣的玲珑轻弹了下,衣摆往上卷,露出一截雪白莹润的长腿,在昏暗灯光下,像染了几分旖旎颜色。
她拿起之前随手丢里侧的手机,看向屏幕,是朝徊渡的视频电话。
还没找他算账呢,倒是自己撞上来了。
等对方第二个视频打过来时,檀灼才不急不慢地滑动接通。
檀灼卷翘眼睫微微扬起,睨着对面一袭睡袍,清隽俊美的男人。
朝徊渡此时正慵懒随意地倚在沙发上,单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垂在镜头外,或许搭在膝盖上。
隐约能腰间系带松散,大概刚洗过澡的缘故,腹肌处的缎带缠绕得极其散漫,边缘刺青露出,他也恍若未觉。
从朝徊渡的角度,少女穿了件他的白色衬衣,趴在床上气鼓鼓地瞪着镜头。@明明是生气的眼神,那双内勾外翘的桃花眼,隔着屏幕落在他眼里,像极了纯洁又勾人的白色小狐狸,又妖又魅。
檀灼刚准备站起身,显得自己有气势一点再讨伐他,“朝徊渡”
岂料,她这边话音还没落呢。
朝徊渡住的酒店附近好像有教堂,檀灼透过听筒,依稀听到那边钟声一下一下响起。
与此同时,男人轻描淡写的嗓音徐徐响起,隐约染了点哑:“再叫一声。”
他的镜头突兀地一晃,像是没拿稳。
视角变成了腹肌斜下方,只稍微晃了瞬。
檀灼看得清清楚楚,吓得她屏幕也跟着晃荡,“你你你居然在!!!
男人似笑非笑:“嗯,我在干什么?
y檀灼:“
y是个人都难以启齿,你为什么这么自然?
而且被她发现,不觉得丢人吗???
朝徊渡自然不觉得。
于他而言这是正常的需求,方才洗澡时弄不出来。
不单单这一次,而是自从与檀灼在一起后,他极少能自己弄出来,当然,也基本没自己弄过。
朝徊渡这方面从不亏待自己,想要就要,弄不出来就找檀灼负责。
见她不配合,朝徊渡清淡的眉眼之间终于染了几分躁意:“檀灼。”
檀灼把脸埋进被子里,坚决不干这种羞耻的事儿:“不管,跟我没关系。”
男人嗓音磁性暗哑,似是诱哄:“宝贝,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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