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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檀灼睡了长长一觉醒来,仰头望着天花板上精美的圆形雕花。少女乌黑浓密的长发泼洒在枕头上,缓了好久才慢慢眨动眼睛,身体有种极致放松过后的慵懒。
她好久没有睡这么舒服了,不愧是她精挑细选的床,懒懒地翻了个身,雪白小腿随意搭在床柱上。
饿了,但一动都不想动。
睡前放在枕边的手机倏然震动起来。
檀灼顿了几秒,才慢悠悠地探身去拿,偏软的音调有点哑:“师兄,有事吗?”
梅溪汀一听她这个语调,就知道还没醒盹儿,没好气道:“大小姐,九点了。"
“残卷主人刚才又来催了,说如果你两周之内还鉴定不明白,他就换隔壁鉴定中心那位粉丝百万的网红鉴定师。”
“啊?
檀灼这下彻底清醒了,蓦地坐起身来,又因为起得太急,加上没吃早餐,眼前黑了一瞬,好半晌才缓过来。
腿也差点打结,莫名觉得有点熟悉,好像最近什么时候也发生过腿打结这件事。
梅溪汀:“那家鉴定师最爱开直播鉴定,顺便内涵同行。”
“到时候从你手里捞到这个项目,肯定要碰瓷咱们,有够头疼的,我也知道你进入困境,但咱们不能逃避啊,得面对。”
檀灼终于舍得走下她那张千万大床,开了免提,一边梳洗一边听师兄唐僧念经一样:
“知道了。”
“我再想想法子,一定不能给她碰瓷咱们的机会!
“好,我这边也继续联系博物馆,不许睡了,回来干活。”梅溪汀叮嘱道。
檀灼尾音拉长,“知道啦。”
好不容易睡个懒觉,还被抓包。
其实檀灼在‘梅简’鉴定行挺自由的,只要按时完成任务就行,上班下班随意。
也就是最近这个活儿有点难缠。
该看的资料她都看得差不多了,关于这种文字,根本就没有记载,唯一疑似同脉文字的就是江城博物馆古籍藏品以及她在朝徊渡身上看过的刺青。
前者暂时没戏,但后者.还有点戏。
小娇妻想看看他身上的刺青,想研究研究,这很过分吗。
不过,最近确实有点懈怠。
容她想想哦。
温柔贴心小娇妻该做什么来着?
根据电视剧里演的1、在老公回家时,主动接过老公手中的大衣,并温柔地为他解开束缚了一整天的领带,送上一个香吻。
檀灼否定:现在夏初,朝徊渡根本不穿大衣,至于解领带,她还得踮脚,手指还疼,太累。
2、做一顿丰盛的爱心午餐,并且送到公司,亲手喂给辛苦工作的老公吃。
檀灼再次否定:她不会做菜或许可以简化一下,给老公一个吻?喂老公吃饭?
挂断电话后,檀灼站在洗手台上若有所思,岂料无意间对上镜子里映照出来不施粉黛依旧明艳精致的脸蛋,蓦然僵住。
天呐,她都有黑眼圈了!
谁家小娇妻顶着熊猫眼呀。
檀灼紧急化了个精致的妆容,看着眼皮下浅浅青色被遮挡的无影无踪,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果然,化妆品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
推开房门时,便听到走廊处的佣人恭敬道:“太太早安,您早餐想吃中式还是西式?
檀灼:“简单点,我准备出门。”
随即想到什么般,往楼下走着问:“先生昨晚回了吗?
本来还打算等他的,谁知太困了。
没等佣人回答。
檀灼已经看到了落地窗旁那抹修长身影。
男人穿了身白色家居服,暖融融的阳光映照下,原本锋芒毕露的俊美眉眼多了几分清隽温沉,比昨天她看到的采访照更似温润君子。
此时慵懒地坐在沙发椅上,掩不住自小浸润的优雅仪态。朝徊渡也听到了她的问话,微微抬眼,意味不明:“你不知道?
y“我怎么知道,昨晚睡得早了点。”檀灼无所察觉地回道,没将这个问题当回事,施施然继续下楼,“倒是你,怎么没上班?”
旁边落地钟表,已经指向九点半。
檀灼的心思从来都写在脸上。
可见她确实不记得昨晚的事儿。
朝徊渡若有所思,清淡目光在她脸蛋上停留半秒,不疾不徐回道:“今天周六。”
檀灼很意外:“霸总还有双休呢。”
“我们是正经公司,自然按照国家规定执行,倒是你”朝徊渡见她一副准备去上班的打扮,不疾不徐道,“贵公司压榨员工。”
檀灼哽住:“”
真想让她师兄来听听,人家那么大公司总裁都不加班,就她一个小工作室的小小小鉴定师,周末还得加班!
见朝徊渡膝盖上还放着笔记本电脑,檀灼轻哼了声:“虽然你看似在休息,实则也是换个地方办公!
还好意思说她,都是社畜,分什么高低贵贱。
朝徊渡云淡风轻:“我在学习。”
学习?
檀灼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倒真像是学习的模样。
心想:这男人真是太卷了,休息日还学习,难怪人家管理那么大一个集团,还能游刃有余地双休。
“过来。”@朝徊渡忽略她直白的目光,屈起长指,慢条斯理地敲了敲沙发扶手,闲谈般问,“礼物喜欢吗?
想起自己对他还有目的,檀灼听话地走过去。
离得近了,她才发现朝徊渡耳朵塞了一只蓝牙耳机,另一只随意搁在小几上。
檀灼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蹲在沙发旁拉了拉男人随意搭在扶手上的指尖。
随即仰头弯着一双水色潋滟的桃花眸,好听的话跟不要钱似的:“喜欢,太喜欢啦,谢谢老公么么哒!”
嗯,好听但很敷衍。
朝徊渡薄唇缓慢勾起:“我也非常喜欢你的回礼。”
男人微微垂眸,琥珀色眼瞳隔着冰冷镜片与她对视,檀灼微微一怔,后背莫名的生出一股子寒意。
就连他身上幽幽静静的白檀香,都变得具有攻击性了,霸道地占据这一方空间。
檀灼倏然想起了回礼是什么。
大脑拉响警报:危险危险!!!
少女细指慌乱间扯着他的裤腿稳住重心,好不容易站起来准备转身跑路时,朝徊渡将笔记本放到小茶几上。
随即将她拦腰抱进了怀里。
“你你你”
吓得檀灼口齿都不清晰了,双手撑在男人胸膛处,“我我我,我还要去工作。”
“不急,陪我拆个礼物。”
男人话音落下的后一秒,檀灼感觉自己耳朵里便被塞了个微凉的蓝牙耳机。
剧烈又奇怪的音色在音质绝佳的耳机里横冲直撞,撞得檀灼瞳孔不自觉放大,眼眸睁得圆溜溜的,不可置信地望着斯文沉静的男人。
红唇张了好几次,都没有溢出完整话音,“这,这“你居然”
大庭广众之下,在看这种影片。
神特么学习啊,亏她还以为朝总这个好学态度,值得她学习。
合着半天居然大清早的,在佣人管家随时都会路过的阳台,一本正经地看这玩意儿!!!
这种私密玩意儿,谁会大庭广众的看啊。
不都是偷偷摸摸藏在被窝吗。
而且他还能这么淡定从容,一副矜贵清冷的模样。
要不然她怎么会被骗过来,啊啊啊。
朝徊渡无视檀灼的震惊,平静地握着少女纤细腰肢转个了身,令她面朝屏幕,“学这个,自然要实践,理论用处不大。”
“既然朝太太时间紧,那便先学最简单的一节课。”
檀灼视线被迫对上了高清屏幕。
视频中,并非她想象中的画面,反而极具氛围感,画面中,女人身着衬衫,此时正坐在倚靠在沙发里衣冠楚楚的男人身上,手心扶着他的肩膀,占据主导。
看不到任何辣眼睛的东西,但是表情氛围已让人心慌意乱。
重点地点正是阳台。
檀灼终于明白,朝徊渡为什么一大早会在阳台看这个了,原来是为了还原场景“你还,你还挺专业。”
只是,大清早他看了这么久,居然没有丝毫变化,这定力,委实有点子变态。
“你怎么没反应?
她光听声音都觉得心慌意乱,不愧是职业演员,声线太绝。
随即,隔着她今天特意为表示青春活力而穿得百褶裙与对方质地柔软的家居裤,明显感受到对方目前毫无定力的状态。
少女头发太长,此刻往后仰看他时,整个铺散在男人膝盖上。
朝徊渡背倚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她垂落下来的发梢,“哦?
“现在有了。”
檀灼惊了,不自觉往后退,“有,有人”
这时,阳台巨大的玻璃门自动关闭。
朝徊渡气定神闲:“没人了。”
怎么就没人了?
隔着玻璃与外面微微镂空的屏风,檀灼能清晰看到外面走动的佣人。
虽然碍于朝徊渡往日的冷漠性子,都不敢贸然来打扰。
但是万一呢?
耳畔传来包装撕开的声音。
居然连工具都准备好了。
他是打定主意要在这里。
百褶裙太方便。
即便外面的人不小心看到,也只当檀灼被朝徊渡严丝合缝的抱在怀里。
几分钟后。
“事实证明,场景还原更容易会让你有代入感。”朝徊渡不急不慢道。
檀灼手心压在他肩膀,很抗拒:“不不不不。”
朝徊渡视线落在她紧咬的红唇上,终于松了点力道,嗓音悠悠:“檀灼,你真娇气。”
檀灼不服,感受到他放轻了,才轻轻吐息,才从唇间溢出来句:“分明是你太放浪形骸。”
还生了张极具欺诈性的脸。
上午的阳光本来和煦而温柔,照在身上时,没有半点侵略性,一直持续中午,光线逐渐炽烈,从薄透的玻璃贯穿进来,危险又放肆。
面色绯红的美艳少女与衣冠楚楚的矜贵男人,在地板烙印出长而缱绻的影子。
隐约能听到两人似低喃的对话“朝太太,你的学习态度呢?
“我学不会,我累…等等,这不是给你学的吗?
“朝太太是觉得自己已经可以毕业了吗?那我松手?
“别别别!扶稳!”
男人悠然声线随之而来:“那你坐好?
羽檀灼被强迫将这一节课学得融会贯通,才被放走去工作室。
天知道,她多想一睡不醒。
上午已经翘了,下午再翘,师兄可能直接杀上门来拎她去上班。
她感觉自己脑子已经彻底脏了,什么资料,什么鉴定,全都被搅合乱了。
这男人简直是疯子。
檀灼第一件后悔的事情就是早晨穿了百褶裙。
第二件后悔的事情就是被他温和斯文的皮相欺骗了,真以为他要感谢自己,走向了阳台。
第三件后悔的事情,就是不该给他送什么学习资料,变成了她上课!
重点是。
做都做了,学都学了,朝徊渡居然衣服依旧整整齐齐的。
别说是刺青了,脖子以下都没露!
檀灼扼腕不已。
朝徊渡也要出门,所以直接将她送到古董巷子,一路上,檀灼离他远远的。
临走前,朝徊渡随口问了句:“要接吗?
y檀灼一脸正色:“不必!”
朝徊渡不生气,反而低笑了声,“好。”
端方雅致的模样,完全没有中午在阳台按着她‘学习’的强势。
站在工作室门口的青石板上,檀灼望着那辆黑色宾利疾驰离开,没有半分留恋。
忍不住轻哼了声,“伪君子!
y檀灼往自己工作间走去。
童童看她气色不错,比起前几天苍白憔悴的样子,今天这脸蛋又粉又润,像是被滋润透的花瓣。
“老师今天美得有点不讲理。”
檀灼被逗笑了,“怎么我以前美得很讲道理?
“嘿嘿,那倒不是,反正今天格外耀眼,皮肤白里透红,跟化了妆一样。”
檀灼今天洗完第二波,一看下午上班时间都快迟到了,便没有再化妆。
什么意思?
难不成这事儿比人类最伟大的发明化妆品还管用?
檀灼拿出她随身携带的小镜子,嗯,已经从原本普通的珐琅小镜子,升级成朝徊渡送她那个宝石珐琅多用小镜子。
看着照出来的面容,少女手腕轻抖了一下。
靠!里面这个一脸风情潋滟的是她?清纯的白T都拯救不了这张脸。
默哀自己逝去的青春。
这时,童童想起什么似的,问道:“老师,今天还感觉有人跟踪你吗?
檀灼想了下:“好像没了耶。”
从泰合邸到工作室大门,一路上都再也没有被窥视的感觉。
童童放心了:“大概是休息好,幻觉就消失了。"
“可能吧。”
要不是童童提起来,檀灼都忘了这茬儿,毕竟她现在满脑子都被阳台的画面占据了。
童童给她推开门:“对了,我在网上找了不少清代梵文经书的影像资料,发到你邮箱啦,老师记得查看。”
檀灼点点头:“辛苦了。"
工作间。
窗外梨花已经败落,没了梨花香,室内更多萦绕着纸页与淡淡墨香,明明气温上升,却莫名有一股子清冷感。
檀灼开了另一桌子上的电脑,打开邮件准备接收资料。
等接收完毕时,发现多了一封未读邮件,来自于心理医生秦修迟,提醒她复诊的邮件。
自从痊愈后,檀灼都忘了要隔一年复诊一次,尤其最近家里破产又突然结婚,事情太多,彻底把这茬儿给抛之脑后。
邮件很简单,询问她最近状况,以及确认复查时间。
檀灼刚敲了几个字回复:秦医生,我最近有点忙,约下个月还未敲完。
突然察觉到什么般,檀灼蓦地抬眸,直直地看向半开的窗户。
身子轻轻打了个寒颤。
那个消失的窥视感,又来了。
依旧是一闪而逝。
檀灼静默地盯着窗户看了几秒,跟秦修迟约了下午五点。
临走之前。
她又去监控室确认了一遍,窗外并没有人驻足。
最近白天长了许多,即便六点,天也是大亮。
江城知名心理咨询诊所。
这是一家私人诊所,秦修迟是这个行业顶尖的医生了,平时非常难约,可能要几个月甚至一两年才能预约到他,但是他以前是檀灼爷爷给她请的专属心理医生,直到她痊愈才回到诊所。
所以两个人还算熟悉。
檀灼和他握了握手,寒暄道:“秦医生,好久不见。”
秦修迟给她倒了杯水,开玩笑:“与医生永不见面,才是最幸福的事情。”
檀灼深以为然:“这倒也是。”
不然她一开始不会想推迟了。
秦医生示意她坐下,嗓音是那种让人如沐春风的柔和:“听说檀家最近出了点麻烦?你怎么样,有影响吗?”
诊室里温度恰到好处,还萦绕着淡淡的檀香,让人宁心静气。
檀灼捧着水杯,思索几秒:“檀家问题不大,暂时没什么影响。”
毕竟有朝徊渡坐镇,圈里那些肖想她家古董的人,也得暂且都不敢轻举妄动,等风头一过,她还是得继续卖古董。
当然具体她不能跟秦医生详细说,只简单说了。
顿了几秒,才说起自己来意:“对了,就是最近总感觉有人窥视,查了监控又没人。”
“持续时间久吗?
“几秒吧,很快消失。”
秦医生旋开钢笔,记录了几笔,听到这话,嗯了一声,随即问道:“那白天感觉被偷窥后,晚上梦游了吗?”
檀灼很肯定地摇头:“没有。”
她以前梦游醒来都是躲在柜子里,没有一次例外。根据秦医生之前的说法是她觉得柜子狭窄,会让她有安全感。
但昨天她感觉自己被窥视后,当晚睡得却特别香,早晨醒来也是老老实实睡在自己床上的。
所以檀灼很确定,没有梦游。
秦医生又问了几个问题,随即道:“没梦游就问题不大,可能是最近太过劳累,要注意好好休息,再观察一下有没有梦游。”
“一旦梦游,立刻来复诊。”
檀灼痊愈都好几年了,后面从每个月复查到一年复查一次,都未曾再梦游过。
一旦梦游,便是复发了,意味着治疗并未完成。
所以秦修迟才多提醒了几句。
“好。”
檀灼开车出来时,外面天色已经彻底黯淡下来。
然而刚出了停车场没多久,她的车子突然自动熄火了。
诊所要绕过一条狭窄的巷子,如今刚好停在路口。
檀灼皱着眉启动了好几次,无一例外都是熄火,顿时有点烦躁,怎么偏偏这个时候熄火!!!
刚准备给打电话找人来修,拿到手机无意间对上后视镜里自己的眼睛时被自己吓了一跳。
这才意识到周围黑黢黢的一片,没有几个行人路过。
黑暗中幽深的巷子,宛如要将人吞噬的兽口。
檀灼第一次发现,她原来还怕黑。
脑海中浮现出朝徊渡临走前那句话,她抿了抿干燥的红唇。
朝徊渡好像也不是很安全。
但相较于未知的危险,她还是选择朝徊渡。
大麓堇会馆贵客包厢内。
朝徊渡坐在牌桌前,长指漫不经心地夹着一张纸牌把玩。
面前筹码已经少了大半。
因着他每个月十天的戒斋茹素,其实薄憬他们很难约到朝徊渡喝酒,今天刚好兄弟几个都难得空闲。
偏偏某人不再状态。
坐在他下手的薄憬赚了个盆满钵满,“你今天怎么回事,觉得上次没喝酒,亏欠了兄弟几个,来做散财童子了?
刀以前也没见他这么菩萨心肠呢,该赢他们的可没手软。
宋识卿调侃道:“可能结了婚的男人,在温柔乡里泡久了,心肠都软了吧。”
温柔乡?
想起朝太太那张漂亮精致像瓷娃娃的脸蛋,薄憬很赞同。
确实是温柔乡。
朝徊渡没说话,不骄不躁地抛下了纸牌,端起手边极烈的威士忌轻抿了口。
忽而看向宋识卿:“你知道梦游属于哪方面问题吗?
宋识卿是国内最年轻的脑科专家,他随口答:“精神问题吧,大部份应该是精神压力大才会导致梦游,怎么,你梦游了?
朝徊渡想起昨晚檀灼无意识的行为,不答反问:“怎么治?
宋识卿沉默几秒,幽幽道:“兄弟,我是脑科医生,治不了梦游”
话音未落。
朝徊渡放在牌桌上一侧的手机陡然响起。
他随意地扫了眼屏幕,是檀灼的电话。
薄憬离得近,跟着瞥过去,笑出声:
“哎呦,咱们朝总还挺会玩。”
“小娇花来电。”
“我给你接听了啊,听听咱们朝总的小娇花有多娇。”
下一刻。
包厢内响起女子清软好听的声音,娇是挺娇,就是内容有点炸:
“朝徊渡,限你十分钟之内抵达环澄路天禧街尽头的有一棵梧桐树的巷子口,你老婆要带球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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