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陆诚一看那乌黑锃亮的戒尺吓得一下子跳开好远,难道刚才在卫生间里那一顿教训不算是惩罚吗?

    这个雨萱招架不住的淘小子,被程斯语像拎小鸡似的丢在了床上,还没等爬起来逃跑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按住了腰,小裤子又一次被脱到了膝盖处。@“啪!”第一下戒尺不由分说地打上了小陆诚的屁股。

    这痛楚可不是几下巴掌比得了的,小陆诚哇地一下子哭了。他拼命踢蹬着小腿儿,嘴里还不住地喊妈妈。

    “以后在公共场所不许胡作乱闹,再敢犯浑”程斯语说着又并排在儿子屁股上打了三下,这半边屁股蛋好像一下子肿了起来,通红通红的。

    “爸爸疼啊爸爸我不敢了…”小陆诚一边哭一边向程斯语保证,因为他扑腾得太厉害两只小手也被一起抓住按在了腰上。

    “第二,以后不管我在不在,你都要听大人的话,不许任性顽皮,要懂礼貌,记住了吗?”程斯语神情专注,认准了小陆诚右边的小屁股,又是啪啪啪地三下。他顾念着儿子年纪小,并未像陆千帆那样要求不许哭,可他却要求儿子从现在开始报数。@“七…打了七下了……”小陆诚倒是一点也不糊涂,哭成了小花猫也没有报错。“爸爸我听话!别打了…

    求你”

    “真的能听话?”程斯语也决定收手了,毕竟是第一次动戒尺,给个教训和警示就可以了,未来如何管教还看他从今以后的表现。

    “真能,真的听话!”小陆诚忙不迭地点头,小脑袋往被子上蹭了蹭额头的汗水和脸上的泪痕,那毛茸茸的小脑袋费劲地扭过来看着程斯语,“爸爸,屁股好疼”

    程斯语念着儿子年纪小,收着力道打了最后三下。小陆诚哭得声音都变了,可还是自己数到了十,这让程斯语十分满意。

    “疼就要记着今天爸爸跟你说的话,做个懂事的好孩子。”程斯语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戒尺,仔细查看儿子受了伤的小屁股。

    为了让儿子对这种惩罚有个直观的印象,程斯语这十下戒尺都打在了右边。虽然他已经十分注意控制手劲儿,可孩子毕竟年幼,细嫩的皮肤在戒尺的摧残下变得又红又肿,像个熟透了的大油桃。可是左边呢,仍然是白白嫩嫩,好像是在旁边看热闹似的,感叹着同样是屁股,这境遇可大不相同。

    小陆诚看爸爸停了手,小心翼翼地哭着叫爸爸,楚楚可怜的小样子让人好不心疼。这样卖乖讨巧终于打动了他的严父,程斯语本想冷酷到底让他知道个厉害,最终却还是忍不住把儿子抱在怀里哄了一会儿。

    “爸爸,你是不是讨厌我啊,今天,今天我过生日…”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小陆诚是真的委屈难过了,“你都打了我两顿了”

    “小傻瓜,爸爸怎么会讨厌你呢。”程斯语尽量小心不要碰到儿子伤处,抱着他斜坐在自己腿上,“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呀,疼你爱你都来不及”

    程斯语说着眼眶有些湿润,他以前挨了打多想有个人抱着他安慰一番啊,可随机又自嘲矫情矫气,十几岁的大男孩了,哪儿来那么多想撒娇的心思啊。

    程斯语抱起儿子站在落地玻璃前,感慨万千。儿子现在还太小,就算是他长大了,也永远无法懂得他当年站在卓陆律所里看着窗外那些景色时心中的渴望和珍惜。

    小陆诚只有四岁,可他从小坐的是几百万的保姆车,吃穿用度是家人朋友打着飞的买回来的,要不是程斯语一直不肯点头,那当爷爷的非要用私人飞机送他们来旅行。

    可男孩绝不该这样长大,程斯语不允许他的儿子是个身无长物只懂享乐的纨绔子弟。哪怕两家的长辈已经给他们留了几辈子都挥霍不完的财富,他的儿子也必须是个有担当有本事的好孩子。如果儿子做不到,他宁可自己从未拥有过这些。

    “爸爸就是太喜欢你希望你越来越好才管你的,诚诚乖,不要委屈了好不好?”程斯语拍拍儿子的背安慰着,毕竟他只有四岁,要是真把这小祖宗吓着了别说等到回家,一会儿雨萱回来了准跟他不依不饶。“诚诚是爸爸妈妈的心肝宝贝,不管你怎么样爸爸妈妈都永远爱你,就算你杀人放火,爸爸妈妈也愿意替你去偿命。可是那样,爸爸和妈妈就会死,永远离开诚诚,你愿意吗?”

    “不行,不行!”小陆诚紧紧搂住程斯语的脖子,呜咽着保证道,“爸爸我听话,我保证听话,你和妈妈不许死,不许丢下我一个人…”

    “好好好,爸爸相信你,诚诚是个讲信用的好孩子,说了听话就一定会听话。刚才挨了打,那以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咱们俩拉钩,以后再也不提了。”程斯语伸出小手指来勾着儿子的小手,父子俩顶了顶脑门盖了章。

    小陆诚抬头时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又蕴满了泪水,就算是明白了程斯语说的那些道理,小屁股上红红的热热的,过了这会儿工夫还是又肿又疼。

    “诚诚,屁股上还疼吧,爸爸给你擦点药。”程斯语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拿出专门给儿子带的止痛药膏。“诚诚是大孩子了,还是男子汉,一会儿擦药的时候不许哭,能做到吗?”程斯语拍拍儿子的脑袋作为鼓励。

    “爸爸那你轻一点儿可以么……”小陆诚虽然挨了打,心里却更依恋程斯语。被爸爸抱在怀里可真舒服,那爸爸提出的要求他也要尽量做到,以后让爸爸更喜欢他。“我要是能忍住不哭,爸爸能陪我玩一会儿么今天我过生日”

    小陆诚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不知道这时候提出这个要求会不会惹怒爸爸,给自己再换来一顿巴掌或戒尺。可是平时爸爸都很忙,回到家也总是先围着妈妈问长问短的,父子俩难得有时间相处,他一定要抓住机会。

    程斯语听了这话心中真不是滋味儿。原来自己在儿子心里竟然这般重要,这小家伙不但没再耍赖皮,还知道跟他商量着来。自己陪伴孩子的时间确实太少了,那他平日里的淘气和闯祸,会不会也是希望能多得到一些爸爸的关注呢?

    “好,陪你玩儿。爸爸知道诚诚过生日,还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呢。你要是能忍住不哭,爸爸一会儿就拿给你。”程斯语对儿子可没有对雨萱的耐心和温柔,直接招呼到那红肿的肉肉上,当然也毫不意外地听见了儿子嗷嗷地呼痛。

    不过就算是疼得龇牙咧嘴嘶嘶哈哈,小陆诚还是忍住了没再掉眼泪。爸爸能答应陪他玩儿实在是个太大的诱惑,他怎么也要坚持住。况且爸爸的手掌很大,揉了一会儿就没那么疼了,好像还挺舒服的。

    熬过了最初的皮肉之苦,小陆诚的心思全都牵挂着爸爸给他准备的生日礼物。平日里爸爸很少送他什么礼物,连爷爷给买的玩具也经常顺手锁起来不给他玩,现在不管爸爸送给他什么,他都一定会特别喜欢。不过爸爸到底给他准备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