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萱害怕又害羞，甚至有一点儿生气。哥哥从来都是这样，一点儿面子都不留给她，做错了事就被扒下裤子噼哩叭啦地扇一顿巴掌。

    “啪啪啪啪啪！”接连五下打在同一边，正式宣告了惩罚的开始。

    “疼……疼……哥轻点儿……”雨萱无暇顾及之前的面子，这样的连续击打让她如惊慌的小鹿，在陆诚腿上拼命折腾。

    “啪啪啪啪啪！”又是连续的五下，打在另一边。

    陆诚这才开口，“进入状态了吧，现在开始说你自己的错误，一样一样说，这次不给你计数。”

    陆诚说完就开始继续拍打在雨萱的屁股上，雪白的肌肤很快就就飘起了红晕，与手掌之间的接触也愈加灼热。

    其实陆诚说不计数是不想重罚的意思，明天还要上学，打得厉害了她没法安心坐着上课。如果不计数，陆诚看她肌肤红肿的程度会适时停手，让她晚上疼一下，明天起来也就好得差不多了。

    “我没考好……马虎，不认真……没达到哥的要求……”陆雨萱应付着身后的巴掌，手里还拿着那张让她此刻受尽折磨的成绩单。

    “还有呢？”陆诚手上的动作轻了些，他怕打得太多雨萱明天上学真的会坐不住凳子。

    “还有…还有……”雨萱被这疼痛折磨得傻了，竟脱口而出她和孟涛没有早恋。

    早恋？

    陆诚停了手，因为雨萱的话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陆诚心道，雨萱心里有喜欢的人了？

    虽然知道雨萱一天天长大，总有一天会有少女情怀，可陆诚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样快。现在雨萱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早恋，那不就是已经有一个男孩，在她心里已经跟别人不一样？而这个不一样的人，竟然不是他。

    当然不会是他，这个只会严厉管教她的‘亲哥哥’。

    陆诚的心里很乱，他向来不在自己不冷静的时候对雨萱动手。早恋这件事来得太突然，他不想再追问。

    雨萱也抓住了这个机会，哭哭啼啼地跟陆诚撒娇，“哥，我以后真的好好学习，别的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你相信我好不好？我会乖，会听你的话……别打了，我好疼啊……”

    “真的？那好。”陆诚扶起雨萱，抹了抹她脸上的眼泪。“别哭了，哥相信你。不过，今天要有个小小的警告。”

    陆诚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向了书桌，拿出了抽屉里的戒尺。

    雨萱忙不迭地捂着自己的屁股往后退，“哥，你干嘛呀……我说了我听话……”

    “就打三下，警告而已。大学毕业之前，不许谈恋爱。好好学习，等你毕业了，你就真的长大了，到时候你喜欢谁……哥都不会干涉。”

    “不要……一下也不要……”雨萱大哭起来。

    她心里很冤枉，为什么明明都还没有犯错，哥哥却要先打她几下！什么警告……就是欺负她！现在哥哥对她越来越凶，简直就是法西斯！难道在哥哥心里，就真的一点儿也不心疼她不在乎她么……

    陆诚这次没有迟疑，他怕雨萱再哭一会他就又狠不下心了。他想起陆千帆第一次教训他不也是没犯错之前的警告么，照着父亲的样子做，总不会错吧。

    还是一样的姿势，雨萱又被陆诚按在了腿上。刚才击打的红肿已经略有些降温，陆诚对雨萱，下手从来都不重。

    随着第一下戒尺落下，雨萱的叫喊声也传遍了整个房子。楼下厨房里的刘妈小跑着上来求情。她敲门，可陆诚早锁上了。

    “雨萱答应哥，会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如果早恋，就像今天这样，用戒尺教训。”陆诚停了下来，让她充分体验这份疼痛。

    “呜呜……我答应哥……我听话……哥哥别打了，好疼……”第一次真正感受到戒尺威力的雨萱瞬间被疼痛和恐惧包围。

    “啪！”第二下尺子又结结实实地落在了雨萱的屁股上。陆诚仔细观察伤痕的状态，手上也很小心的收着劲。

    “哥！不要！不要打我……真的很疼！”雨萱哭得声音都变了。果然是冷冰冰的凶器，疼起来真不是巴掌能比的。

    这两下不止打在雨萱屁股上，也打在了陆诚心上。他已经决定给雨萱请三天假，自己也要抽出时间来好好陪伴安慰。

    “最后一下，忍着。知道疼才能约束自己，不要去犯不该犯的错误。”陆诚轻抚她的背算是安慰，也怕她哭得厉害呛到自己。

    最后一下陆诚明显是做个样子了，连那打过之后留下的红痕都比前两下浅了不少。可是陆雨萱还是哭喊不已，对她来说，戒尺的惩罚真的太重了。陆诚的气场比戒尺的疼痛更加让雨萱心惊胆战。

    更可怕的是，她意识到了哥哥可以多么冷酷无情，不但为了这尚未发生的错误惩罚她，面对她的苦苦哀求也可以如此绝情的无动于衷。

    铁石心肠，说的就是哥哥这种人吧。

    陆诚本想抱她在怀里，却忍住了。

    雨萱说得对，她长大了，自己不让她谈恋爱就是怕别的小男生抢走他的雨萱，这点私心无可厚非，说到底也是按着父亲的要求。可是自己怎么能借着她‘哥哥’的身份总是故意亲近她呢，今时今日，自己抱着她的时候真能做到心无杂念吗？

    父亲早说过雨萱不是个聪明孩子，她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让父亲有一点点满意。雨萱很想讨父亲欢喜，陆诚既然答应了父亲要培养她教导她，自然要约束她的行为。

    高中的课业越来越重也越来越难，本来就是女生容易掉队的时候，他的雨萱成绩不算拔尖，进入高中的第一次摸底考试就更是惨不忍睹。

    陆诚告诫自己绝不能在这时候让她分心，雨萱一定要安心度过高中时光，考个好大学，到时候再慢慢向她表露自己的情意也不晚。

    可他不知道，被巨大疼痛和绝望恐惧包围的雨萱，现在有多希望哥哥能抱抱她哄哄她，就像小时候那样疼爱她。

    陆诚终于开了门，让刘妈来给雨萱上药。

    雨萱在刘妈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回头望了哥哥一样，只见他若无其事地又坐在桌前埋头于工作。哪怕哥哥能抱着她送她回房也好呀，告诉她别害怕，以后乖，就不打了。

    没多一会儿，陆诚就听见了雨萱的哭喊声。他知道刘妈开始给她上药了。那消肿止痛的药膏抹在刚刚打过的伤痕上，痛苦程度不亚于再受一次责打。这些都是陆诚小时候常受的，只不过他受到的责罚比这重得多。

    对雨萱，陆诚知道自己下手不重，只不过雨萱这小丫头细皮嫩肉的受不了而已。可听着小妹的哭喊声，陆诚还是心神不宁坐立不安，更别说工作了，只得在纸上乱划着强迫自己不许过去看她。

    雨萱房间里。

    “我不要擦药……疼死了……不许碰我！”雨萱说的声泪俱下，她又怕又委屈，哥从来都不会这样重罚她，罚过了又把她推给别人不管。

    “哎，好吧，小姐别哭了，嗓子都哑了。”刘妈无奈，还是停了手。再折腾下去，雨萱遭罪她也煎熬。

    “刘妈，我是不是很笨……爸爸嫌弃我，现在，哥也不喜欢我了……”比起身后的疼痛，雨萱更伤心的，是哥哥的绝情冷漠。

    “怎么会呢，少爷是希望小姐能争气，让先生表扬小姐。”刘妈温言安慰着，“我倒觉得啊，小姐不用勉强自己，尽力就行了。只要你态度好，少爷就不会发脾气罚的这么重了。今天刚回家的时候你不还跟他顶嘴来着，以前先生哪怕骂错了少爷，他也从来不敢顶嘴啊。”

    “嗯，我没想到哥会这么狠的打我……他现在好凶，我怕他……”雨萱说着眼泪又掉下来了，真的好疼啊。

    第二天早饭时，尽管蓬松的坐垫已经准备好，雨萱做下去还是痛得龇牙咧嘴，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

    陆诚皱了皱眉，他自己手上的劲儿心里是有数的，又是脱光了看着打的，怎么会这么严重呢。可是看丫头的样子也不像是装的，应该真是疼得坐不下。他藏起了自己的关心，故意冷着声音问，“昨天没听话上药？”

    “哥……”雨萱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别吃了，上楼，到书房等我。” 陆诚心里叹了口气，这丫头，还是要他亲自照顾才行。

    仍是熟悉的书房。

    “去床上，趴下。”陆诚的声音很平静，没有愤怒也没有责备。

    雨萱不敢回头去看哥哥的脸，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样狠心了？明知道自己痛得坐都坐不下了，还要来打她……只是因为自己考不出好成绩么？

    她心里突然觉得很累。

    爸爸的要求太高，哥哥也太勤奋太聪慧了。有他这么一对比，更显得她笨笨的，好像也不够努力。

    “趴好了等着我。”陆诚丢下这一句就离开了房间。

    雨萱慢慢挪动着步子，终于到了床边。她小心趴上去，环臂抱头，嘤嘤而泣。等待漫长而恐惧，她好想念以前的哥哥……

    一双温柔的大手覆上了她的背，雨萱打了个激灵。

    “那么疼么？”雨萱的反应让陆诚的心揪在了一起，声音里的关心和疼爱已经掩饰不住，“是哥不好，打得重了。”

    “擦药太痛我真的受不了……别再打我了行不行……以后都听你的……”雨萱抓着被角，可怜兮兮地看着陆诚。

    “雨萱不怕，哥不打了，不打了……哥看看你的伤，可以吗？”陆诚心疼得要命，见她不说话，轻轻褪下她的裤子。

    三道戒尺的伤痕触目惊心，看样子就知道没有擦药。

    陆诚知道那药涂上会很痛，只先用掌心在旁边慢慢揉着。“萱萱乖，哥给揉揉，咱们以后都听话，再也不挨打了，好不好？”

    “嗯……”雨萱很久没听到哥叫自己萱萱了，那称呼里尽是儿时的宠溺，让她心里多了一点温暖。

    哥哥的手，很好看也很温柔——只要不是打屁股的时候。

    陆诚揉了好一会儿，才把浸了药水的热毛巾放在雨萱臀上。尽管已做好了前期的准备，突然的温热还是让她闷哼了一声。

    “忍一忍，一会儿就不疼了。”看着眼前可怜的小人儿，陆诚也不再掩饰对她的疼爱。“有没有好一点儿？”

    “嗯，好多了……刚才，我还以为你又要打我呢。”雨萱惊魂未定。

    “怎么会呢，萱萱要乖，咱们以后再也不要挨戒尺了。哥看着，也很心疼。”陆诚的手在热毛巾上依然轻轻画圈揉着，总要这样药力才进得去，小丫头才能早点好起来。

    “真的么？我还以为哥也嫌我太笨了，再也不喜欢我了……”雨萱耷拉着脑袋，一想起学习和考试就觉得郁闷。

    “谁说萱萱笨了呀，暂时成绩不好没关系，只要你真的努力了，哥就不怪你，更不会打你。”陆诚手上的功夫也没有停下，从边缘一点点循序渐进地按揉到了那三道红痕。“还有，哥给你请了三天假，今天周二，周五去一天就又到周末了，不会太难熬。这几天你把学习情况好好梳理一下，哥帮你制定一个学习计划。”

    “爸爸总说，哥学什么都快，那么长的法律条文，不管什么时候问起，一个字都不会错。人人叫苦的司法考试，你准备两个月就一次高分通过。哥，为什么你那么聪明，我那么笨呢，你告诉我，我是不是爸爸妈妈在大街上捡来的孩子……连同学都说，我是哥的猪队友。”雨萱歪着脑袋看陆诚，她心里多想有哥哥身上一点点的好呀。

    “怎么会呢，傻丫头。”陆诚严肃认真地说，“我记得是充话费送的。”

    “哥讨厌！我是充话费送的，那你就是超市小票换的！”雨萱说着在陆诚身上捶了一下。

    陆诚没多想，见雨萱已经会开玩笑了还放心许多。看来屁股上的伤应该也没那么疼了——知道她害怕擦药，陆诚就用止疼药浸在热毛巾上，再把消炎药膏涂在自己手上，揉了这么半天，看来还是挺有效果的。

    陆诚看着眼前撒娇的小人，格外耐心地哄着她，“你可不许记吃不记打，猪队友没关系，你有哥哥呢。”

    “嗯，那倒是，我哥可是最厉害的！可是哥，戒尺打人真的特别疼，我昨天晚上一直都没睡着，动都不敢动一下……以后你别用那个打我了，行吗？求求你了……我这是重伤，肯定好多天都坐不下了，我会记住教训的。”雨萱伸手去抓陆诚的衣襟，眨巴着大眼睛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陆诚心里舒了口气，幸亏后面那一下还是手软了，不然这小丫头更受不住。“那我得看你表现，乖的话自然就不打。哥会尽力在你学习的时候多陪你，有什么不懂的哥给你讲。”

    “一言为定哦。那我也得看你表现，要是你说到做不到总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打我……我就离家出走！”雨萱试着威胁陆诚，这是卓子涵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