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声音，你怕不怕？”陆诚正色问她。

    “怕……可是，”雨萱只觉自己浑身都痛，牙关都在发抖，“哥哥你打在哪了呀？”

    陆诚这三下，正是打在了自己掌心里。上次他打雨萱手板不过是做个样子，让她知道这戒尺上身的滋味不好受。可真要在雨萱身上打到如此这般立时红肿起一道檩子，他可舍不得。好在他自己也是被打惯了，况且这樱桃木的戒尺又比紫檀戒尺要轻快些，还在他的忍耐范围之内。

    “这才是戒尺打人的样子，看见了吗？”陆诚摊开手来放在雨萱眼前，那红檩子的颜色越来越深，肿起来快有半寸高。

    “哥哥……你怎么打自己……你真会这么打我吗……”雨萱吓得想躲，可一看哥哥又不敢。

    雨萱心里感慨，人对自己，总是下不去狠手，会留情些的。这戒尺一会儿打在自己身上，可真不知道是如何惨烈，肯定要比哥哥打他自己痛百倍吧。正在惴惴不安之际，陆诚将那戒尺放在了雨萱眼前。

    “以后你再犯了大错，我真的会用这戒尺打你。”陆诚又一次在她耳边强调。“不过这次，哥已经替你挨了这三下。刚才我跟你说的那两件事，各打二十下巴掌，你自己数着。”

    “这次，哥替我挨了？”雨萱觉得有些糊涂。打人的是哥哥，他若是不想让她挨打，不打不就行了么，干嘛要苦了自己，还说什么替她挨的。

    陆诚看雨萱依旧不解，也不急着打她，耐心跟她解释着，“雨萱有错了就该罚，爸让我管着你，我就要尽到责任。可是千错万错，不管你做错什么事都是哥没有教好你，不能只怪你一个人。哥心里一点儿也不想打你，又不得不管着你，所以替你挨几下打，没什么大不了。”

    陆诚见雨萱不说话，继续安慰着，“雨萱别觉得爸不关心你，他是怕自己太严厉了你要吃苦头。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爸爸打你屁股，是不是比哥哥打得疼多了？”

    雨萱愣了一会儿，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哥哥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乖，一定听你的话……”这一次，雨萱是将心里的委屈全都哭了出来，原来哥哥竟是这样心疼她，为了让她懂事不惜用戒尺打自己手板。“哥哥，你……手上很疼吧？”

    “当然疼。”陆诚眼中带了些笑意，要是雨萱能从此懂得他的苦衷，再多打他十下二十下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你怎么好像没事儿似的……”

    “不信？要不在你手上再试试？难道你觉得哥也会像你那样一点疼都忍不了，碰一下就哭鼻子？”陆诚作势要再拿起戒尺。

    “不用不用，我信……哥哥，我给你吹吹吧……”雨萱顾不上自己还光着屁股趴着等打，那即将到来的巴掌好像也没有哥哥掌心里的伤痕可怕。“哥你真傻，把自己打成这样……我很心疼。”

    “呦，小丫头这么有良心啊。”陆诚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很温柔地说，“那你知不知道，每次哥打你的时候，哪怕只是几下巴掌，看你坐不安睡不稳，哥心里也很疼。雨萱要乖一点，别总让哥打你，行不行？”

    “嗯，”雨萱眼含着泪水点头，“我会尽量乖乖的，哥哥也尽量少生气，别动不动就打我，这样我屁股也不疼了，你也不用心疼了。”

    陆诚无奈地摇摇头，忍住了嘴角的笑意，一只手拍了拍她的小屁股说，“它的命运只能由你做主。你要是做错事，就算再心疼哥也会打，不然你这小丫头还不无法无天了呀。该说的道理都跟你说完了，现在是真的要打你了，要守规矩。”

    雨萱脑海里拼命回忆哥哥的各种要求，左不过是不许动不许躲，老老实实挨打就对了。

    陆诚的巴掌如期而至。

    雨萱小声嘟囔着数数，这次打得好像比以前都重。刚过了十下，她就忍不住疼得哭了。

    “哥……疼……轻点儿……”

    “这是管教你，又不是哄你玩，觉得疼就对了。”

    陆诚收起自己的不舍和心疼，一下接一下地落下了巴掌，丝毫没有纵容之意。他也不再像从前那样看她疼得厉害了就放水，甚至会心疼地停下来帮她揉两下再接着挨打。陆诚觉得自己总也管不好雨萱，就是因为没教她分清自己的疼爱和惩罚。

    “哎呦……好疼……哥，你能别可着一处打么，真的好疼啊……”雨萱开始撒娇求饶。

    “你这丫头，挨个打都这么多要求，你自己说，是不是平日里我对你太仁慈，都把你惯坏了？”陆诚打了这一会儿，刚才晾得冰凉的白皙肌肤已经通红，不过触感依然柔嫩饱满。

    雨萱委屈地哭诉，“你什么时候惯着我了，哪次我惹你生气不都是马上被痛打一顿么！哥我明天还要上学呢，你再打我坐下上课会疼死的……”

    “真那么疼你还能坐下？忍着点别使劲儿哭，一会儿嗓子都哑了。”陆诚还是停了手，捋了捋她额前的碎发，这哭得满头大汗，看着让人心疼。

    “好哥哥我错了，饶了我吧行不行……”雨萱又一次向陆诚发起她的温柔攻势，疼得厉害了就伸手去抓他的裤腿。

    软软糯糯的声音入了陆诚的耳朵，手上也跟着使不上力气，索性又在一个地方连着打了几下，引得雨萱腰肢乱扭，似要躲开这疼痛。可这看在陆诚眼里，却是让他要强忍着的诱惑。

    雨萱真的长大了，无时无刻不在撩拨着陆诚想占有她的心。

    陆诚担心自己熬着心血养大的小花，有朝一日被旁人摘了去。雨萱对他，不只是爱人，也是他的希望，他的柔软，他成长的印记和寄托。如果有一天雨萱被别人抢走了，只怕他的命都会被掏空。

    “知道错了就别乱动，你再这样哥可要打得更重了。”陆诚故意严厉了些，眼下的小人才老实些，见她半天都没再报数估计自己也不记得了，索性道，“最后五下，忍着点。”

    “啊？还有那么多啊……我好疼啊哥哥，一会吃饭我都坐不下了，你喂我行么？”雨萱不知道，若是陆诚真跟她计较，只怕还不止这五下子呢。

    “……我看你不疼，还惦记着吃饭呢。”陆诚摇摇头，雨萱还真是小孩心性，打一顿让她哭出来，心里的郁结解开，人反而欢喜开怀。

    最后这五下，陆诚是越打越轻，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可以没原则到这种程度。好在雨萱已是挨了不少巴掌，又疼又怕，稀里糊涂地只顾哭着求饶。

    好不容易打完了说好的数目，陆诚才一停手，雨萱就拉着他的手，可怜巴巴地说，“哥哥抱，我疼……”

    “多大了挨打还哭，不羞吗。”陆诚捋顺着雨萱的背安抚她，又想起了小丫头之前的惊恐，“雨萱乖，哥永远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的。”

    雨萱努力往陆诚怀里拱着，确认道，“那以前的事儿，你都不许生我气了。”

    “我本来也没生气，谁像你那么小心眼。”陆诚十分坦然，跟刚才那尊冷漠的“雕塑”判若两人。

    “没生气你打我！坏哥哥，我屁股疼死了……”雨萱一脸冤枉。

    “你求我打你我才打的。”陆诚笑得很“无辜”。

    ……

    惩罚之后的耳厮鬓磨，让两人之前的误会和隔阂都消失不见，就像巴掌和屁股一样亲密无间。

    陆诚用冰凉的手背替雨萱揉了一会，才帮她穿好裤子。他知道这次确实是自己委屈了雨萱，又哄了好一会儿，直到她不再掉眼泪才将这心尖上的小人儿打横抱着回了房。

    此刻，陆诚心里只觉得甜蜜和满足。

    雨萱看哥哥心情好，抓紧机会在他耳边请示，“哥，以后我可以每周去一次赵叔叔家吗？”

    陆诚的心，立时停跳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