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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月悬挂在夜色流转的苍穹之央,白温之听着崖底那声尖厉的惨叫,紧绷的身子颤抖起来,她不敢想下面的人是看到了什么,才会有如此的反应。崖下的人很快被拉了上来,那人尚来不及解下腰间的绳索,便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管家急急的围上前去询问:“这是怎么了?”
“崖灬崖壁上全都是血,我看不清下面还有多深能看到的地方全都是血。”
众人闻言皆倒吸一口冷气,管家的神色凝重起来,他连忙转身去看站在人群外围的白温之。
白温之听到下人的话时,忍不住双腿发软,险些倒下去,好在被身旁的云桃及时扶住。
管家走到白温之身前:“小姐,您先回去吧,我带人下山去寻路,一定把少爷给您寻回来。”
白温之神色有些怔愣,她听着管家的话不住的摇头,接着似忽然回过神般,推开身侧搀扶的云桃,不顾夜雪,疾步从山路上跑下去。
管家见着白温之的背影一愣,他无奈的叹气,随后急忙带着人追上去。
离山上的冷风卷着未化的雪,刺透白温之身上的披风,她脚上的鞋袜,被山路上的积雪浸湿的透彻,她的身子一直在颤抖,她早已辨不清是因夜里的寒冷还是因为心底的害怕,脑海中一片空白,她只本能向山下跑,想要跑到崖底,跑到深渊下面。
白温之在山内寻了白寒之一夜,待圆月淡去,天边泛白时,众人终于寻找到进去崖底的入口。
白温之身子已被冻得麻木,可她的脚步一刻不肯停,她同云桃互相搀扶着在崖底寻找白寒之,天色大亮时,云桃实在没了体力,她央求白温之:“小姐,您歇一会儿吧,奴婢怕您身子吃不消。”
白温之闻言转头去看身侧陪她找寻了一夜的云桃,她的脸颊被冷风吹的通红,唇瓣却没了丝毫血色,白温之开口,声音满是虚弱:“你找个地方歇会儿,我自己找。”
云桃听了急忙摇头,正要再劝白温之休息,便听远处的崖底山洞中传出喊声:“找到了!找到了!
庄主找到了!"白温之闻言的一瞬,脚下的步子应声停住,紧绷了一夜的心忽然涌上一阵酸涩,接着她顾不得前方及膝的积雪,拼尽全力朝崖底山洞跑去。
北歌回到将军府后,按照萧放之前的叮嘱,写了封平安信交给兴平,同军务一起传送到前线。三日来片刻不停的赶路,北歌身子困乏的厉害,用过晚膳,沐浴过后便在萧放的寝殿歇下。
翌日早,北歌方醒,便有侍女端着新备好的衣物进来,说屋外有人求见。北歌本以为是兴平,召进来发现竟是萧放养在将军府上的舞姬。
北歌看着来人面熟,细细回忆,想起是之前在这儿见过的,从前在教坊司时同为徐娘所教管的舞姬南青。
南青昨夜听闻北歌入住将军府,浩浩荡荡跟随了一批人马,今日晨起便早早候在了殿门外。听得北歌准许她入内,南青先整理一下发髻和衣衫,才带着侍女入内。
南青先对着北歌俯身一礼,随后从身后侍女手中接过食篮,双手奉给北歌:“妾昨夜听闻郡主回来,今早亲手做了些点心,妾手艺一般,还望郡主不要嫌弃。”
北歌看着南青递过来的糕点,连忙伸手接过,道了谢,随后让南青在身旁的坐下。
“妾这么早前来,不知可有打扰了郡主。”南青说着有些自责。
北歌命下人看茶,她望着身旁的南青笑了笑:“南青姑娘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家父在北疆服役,妾知北边起了战事,心里一直放不下,妾听闻郡主也是从北疆回来,想问问您前线战况如何,可有涉及到服役的劳奴。”
北歌本还意外,这南青怎会一大早便前来,原来是惦记亲人。北歌看着南青担忧不已的神色,安慰道:“前线战事虽激烈,倒还没涉及到北疆,你暂可安心些。”
南青听着一喜,接着忍不住眼睛一红,她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妾日夜担忧,生怕家父会出意外,如今郡主告诉妾北疆暂定,妾也放心了,不必吃不好睡不好,担惊受怕。”
北歌看着南青的反应心上微叹,她理解南青的心情,当年,父亲受冤入狱时,她也是日夜难眠。
南青来的如此早,还带着亲手做的点心,北歌猜想南青定是很早便起身,她正想开口询问南青可用了早膳,便见南青转头,红着眼睛看向她,询问道:“早前,妾在府内听闻侯爷在前线受了伤,不知如今侯爷伤势可好些了?”
北歌闻言回答:“侯爷吉人天相,如今已无大碍。”@南青听着北歌的回答,浅笑了笑,像是解释一般:“妾虽未见过侯爷,只是来幽北之后,一直住在侯爷府上,吃穿用度都是侯爷所赐,妾自知身份卑微,却也担心侯爷。”南青说完不等北歌开口,又道:“妾听闻灬侯爷在战场上重伤之后久久未能治愈,在榻上昏迷不醒,还是郡主前去费心照料,侯爷才能脱险…侯爷有郡主这样的人真是福气只是不知道,侯爷怎会病得如此之久?难道是军中医士出了问题?”@北歌听着南青的话,心头微动,眼中神色慢慢淡了下去。
萧放在襄城重伤之事,一直是隐瞒外界,即便是幽北军营中,除了被调派前线医治的军医外,也只有帅帐中萧放近身的兵士和兴平知晓。
幽北城内,想来连何铮都不该知情的。
她前去襄城也是保密之事,除了军中帅帐内营的人,知道的也就只有白寒之和叶老。
她方才听见南青询问已是疑惑,可想着许是她昨夜从前线带回来的人走漏了风声,又念着南青可能是忧心家人才着重打听。
可是如今听来,南青不仅知情,还知道的如此详细,最后更是将话题引至了军医身上…她们这一批前来幽北的教坊司舞姬,都是灵后所赐北歌看着南青,面上不动声色,勾唇笑了笑:“侯爷伤势太重,军医们已很是用心…亏得很多军医医术高明,才能让侯爷早日醒来。”
南青闻言神色微闪,她也笑着道:“那便是妾多心了,侯爷平安无恙,也是大家的福分。”南青说罢从坐榻上起身告辞:“妾早早来打扰,还请郡主莫怪,郡主若是不嫌弃,平日可召妾来服侍您左右。”
北歌听着南青的话,婉言拒绝,她将南青暗暗的失落看在眼里,随后命身旁的侍女亲自送南青离开。
南齐皇宫,贺穆坐在御书房批阅今晨送来的折子,突然殿内闪入一个黑影。
贺穆握笔的手一顿,他未抬头,继续批阅。
黑影跪在贺穆的书案前,低声禀告:“陛下,北箫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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