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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浴室出来的阮承颐已经穿戴整齐,换了一套灰色的家居服,除开脸色仍然很不好,其他和寻常并没有什么两样。该来的总要来……宋乔迈着碎步从门口挪到客厅,开口:“颐啊……”
阮承颐淡淡抬起下巴,慢慢的,朝她看了一眼。
怎么办好惶恐!说到底他才是吃亏的那个,自己还是小心一点为妙。宋乔咳一声,小心翼翼地也跟着坐到沙发上,“那个……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阮承颐没有说话,而是慢悠悠地看着她,等她说下去。
宋乔慢吞吞的,换了一种方法提醒他:“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星期几?”
“星期一。”
“答对了!”宋乔激动人心地一笑,然后就看见阮承颐像在看一个白痴的眼神看着她。
宋乔:“……”
“你不工作?”
阮承颐从沙发上起身,简洁明了的答案:“不。”
宋乔瞪大眼:“竟然不工作?整天在家?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颓废了?那你下个月的房租怎么办?”
“嗯?”阮承颐回头看她一眼,这一个眼神更像是在看白痴了。
“这里地段这么好,房租一定很贵吧?”
想了想,阮承颐点点头,“确实很贵,所以你替我负担一点吧。”
她一脸警惕,“我是个穷人。”
阮承颐淡淡补充一句:“知道。还是个被人抛弃的穷人。”
……卧槽!
阮承颐再不理她了,兀自走进了书房。宋乔跟着走进去,就听见里面传出游戏的背景音乐,电脑屏幕折射出幽幽的蓝色光芒。
阮承颐在玩游戏?
虽然她知道他技术很好,但她记得他对游戏一直不是很有兴趣啊?
不对……难不成他天天在家不工作就是为了玩游戏?想不到他少年时期没有中游戏的毒,成年了却中了?
宋乔一脸痛心疾首,游戏真是害人不浅。
阮承颐漫不经心抬头看她一眼:“什么事?”
宋乔转转眼珠。是该劝他戒掉网瘾,重回社会,感受大自然的美好与奇妙呢,还是说自己饿了想吃饭了呢?想了想,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我饿了。”
阮承颐怔了怔,说道:“冰箱里有一些蔬菜。”
宋乔点点头……这意思是……她来做饭?
摸摸鼻子,她做就她做吧。打开冰箱才发现里面只有两颗西红柿,几枚鸡蛋,一袋紫菜,还有两颗西兰花。
她又去厨房,灶台干净的就跟新的一样,他很少自己做饭吧?啧啧,真是懒。
想了想,她戴上围裙就开始淘米。
将洗好的米放进电饭煲,调好时间,然后就开始洗菜,切菜,忙得不亦乐乎。阮承颐倚在门边,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倒像是有两把刷子。
结果还没两分钟,阮承颐看见宋乔对着西红柿和鸡蛋沉思,似乎有些为难,一边不知啧啧的说着什么,然后咕哝了一阵,就突然拍了拍手,感叹道:“我怎么这么聪明呢?”
然后阮承颐就看见宋乔开火倒油,将西红柿加了进去翻炒,然后关火,倒进盘子里。再开火,将搅拌好的鸡蛋倒进去,炒了一会,然后也倒进盘子里,和之前的西红柿用筷子搅拌在一起。
阮承颐眼尾跳了跳,这是……西红柿炒鸡蛋?
真行。
然后他就看见宋乔哼着小曲,在水龙头下面用手搓了搓西兰花,就拿着刀去切。
不过切的时候她又为难了,该怎么切来着?
她拿着刀细细沉思,一边试了试待宰割的西兰花,一副十分为难的模样。
阮承颐再也看不下去,淡淡出声:“在做什么?”
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因为他清楚看到宋乔因为突如其来的这一声给吓得手一抖,锋利刀刃朝她的手一划,鲜血就流了出来。宋乔倒吸一口凉气:“咝……”
他大步上前,一边皱着眉头:“怎么这么不小心?”将她的手举到水池里,打开水冲她的伤口。
宋乔也皱眉:“诶诶,疼……我在想应该怎么切西兰花啊,哪知道你的声音就响起来了……诶,
这应该怪你好吧?没事在后面都不吭一声,吭一声的时候又可以把人吓死。”
阮承颐拧着眉心没再说话,将她晾在了洗手池,又转身走出去了。
这这这……不管她了?宋乔目瞪口呆。
不一会,阮承颐又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张创可贴,走过来给她擦了擦手,又给她将创可贴贴上。
他抿着唇,“我来做饭。”
看他表现良好,给她拿来创可贴的份上,她无谓扬了扬包扎的爪子:“只是破了皮,又不是伤筋断骨,这算什么?”
他抬头瞥一眼她:“那你会做吗?”
这……宋乔:“……”你狠。
阮承颐对她招招手:“过来。”
她狐疑地凑近:“干嘛?”
就看见他身子微侧,伸手去解她背后的围裙的结。宋乔不满地侧头去看,一边道:“哎哎哎,不准解!说好了我要做晚餐的,你不信?”
她头侧过去,正好听见他轻轻的呼吸声,眼睫微微垂下,神情带着一丝专注。他的眸光幽黑漂亮,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显得更加深邃了。此时微抿着唇,认真地解开她背后好不容易才系上的结。
宋乔霎时忘记再动,因为她的唇再进一步,就可以触上他的下颌了。忽然想起浴室里的一幕,从来没看过,他脱下上衣的时候,竟然是那样的性感……
想想就“咕哝”咽下一大口口水。好想摸啊……
阮承颐将围裙从她身上取下,又围在自己身上,才慢悠悠看她一眼,说道:“这么多年了,如果你的厨艺还仅限于以前做甜品的时候的话,就过来拜师学艺。”
……啊呸!谁的厨艺仅限于以前做甜品的时候了?宋乔愤懑。
她以前确实喜欢吃甜食,所以也萌生出做甜品的想法来,说做就做,于是那段时间她买了不少水果和奶酪放在家,一到周末就钻进厨房做甜品。而她的爹娘和阮承颐就有幸成了甜品的第一品尝者。
虽然……小区飘散了整整三天的那个味道,弄得所有人都以为她在家把下水道炸了……可是那是小时候啊!
人类是不断进步的,比如她,就再也不会做出那种味道的甜点。可是阮承颐竟然还这样小看她……真是气死人了!
愤懑的宋乔想到自己确实拿西兰花没辙,所以她就一步一扭满脸不情愿地……还是站在阮承颐身侧看他是准备怎么教她。
阮承颐指节分明的手拿起刀,将西兰花固定在左手下,一边缓缓说:“握住根部主茎,沿着脉络切小茎。这样不易碎,营养不会流失,也方便清洗。”
试想这么一个切一颗西兰花都如此细致认真的男人,关键是这男人还长得帅,还是陪自己一起长大的人。眉眼比小时候沉静一些,轮廓深邃一点,身形也更修长挺拔了。此时他站在你面前,你是心动还是心动?
而宋乔只是抽了抽嘴角,心动你马勒戈壁啊!这是灾难!这是噩运!
她想起自己从小到大都和阮承颐待在一起,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阮承颐从小到大就样样比她优秀……每次考试,他总是满分,她满是叉叉。气的她娘亲使劲揪她:“你怎么就不知道向承颐看齐!不思进取!下次不超过承颐看我不打死你。”她一边躲一边说:“您还是打死我吧,别说我了,全班同学都超不过他。”气的她娘亲又是拧又是掐。
回首往事,简直是痛心疾首。和一个人一起长大不悲催,悲催的是这人啥都比她好。更悲催的是她还有一个要强的老妈。
幸运的是和他同班的噩梦只止步于高中,那时文理分班,他们都选了理科,不过还是没有分在同班,宋乔简直是喜极而泣啊!她当即把观音耶稣如来佛祖圣母玛利亚都拜了一遍,后来大学时也只是和他同在一座城市,不远不近的距离,到了月末穷了就去蹭阮承颐的饭卡,平时又可以想干什么干什么,再也没人管束她了。
……想起那时就很激动啊!
咳咳,回神。
她专心看他切菜。
他的手指修长干净,切下小茎的时候微微用力,一小束西兰花便散了下来。你看他的时候好像他是无比专注地在做这一件事,但又似乎给人淡淡的漫不经心的感觉。
阮承颐看一眼她,将切好的西兰花重新清洗,抬起眼皮看她一眼:“听见了吗?”
宋乔扁扁嘴唇,像是回答一个老师的态度那样无趣:“听见了。”
……谁知道他刚刚说什么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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