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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对方欠款都知道,怕是私交颇笃,估计聊天时当作谈资一笑而过。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老话诚不骗人。
张启明边拨电话,边匆匆进了办公室。
这边的账已经到了,冯芜收到了银行信息,她冲单州道完谢,打算离开:“单州哥,我先走一步。”
单州摸摸鼻尖,想说些什么:“妹妹...”
只讲了两个字,李小姐掐到暧昧的声音唤了过来:“单总,接着玩呗,再赢一局,人家让你说了算。”
这个“说了算”颇为暧昧。
单州表情不自然,不复方才的从容,一时间没搭理她,反而对着冯芜道:“妹妹,我送你下楼。”
“不用,”冯芜客气道,“单州哥你忙吧。”
恰好电梯到了,冯芜笑眯眯冲他摆手,没多做停留。
电梯门合上那一刻,单州转身,脸上的狼狈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世家公子拒人于千里外的冷漠:“我说我妹在,你听不懂是吧?”
“......”李小姐怔住,“怎么了?”
单州懒得跟她多讲:“她是我兄弟眼珠子,你刚才说什么,情账?”
“......”
李小姐哑口无言。
“李小姐,”单州假惺惺的温和,让人毛骨悚然,“记得慎言,小心无意中得罪人。”
-
临下班时,冯芜接到傅司九电话,说要介绍个朋友给她认识,连同卢行添几人一块吃顿晚饭。
不等她出门,小桃忽然有急事,冯芜只好留下顶替她一会。
店内交接班完毕后,冯芜开车去聚会的地点。
路上她跟徐茵通了电话,听徐茵跟她抱怨奶奶专制,先斩后奏的安排了相亲。
冯芜好言安慰,徐茵说了相亲地点和时间,要她答应陪着一起去。
应完后,车子已经开到地点。
是家港式餐厅。
傅司九早早地就把房间号发给了她,并提醒她到了说一声,他出来接。
几步路的距离,冯芜问了服务员,自己往所在包房走去。
绕过两个流水的假山,刚走到房间门前,里面传来一阵爆笑,像是聊的极为愉快。
冯芜礼貌性敲敲门,等里面应声才推门。
装修偏老式港风的房间内,采用饱满的红绿两种撞色作为主色调,墙壁挂着横竖不一的标牌,用繁体字刻着极有韵味的港菜名称。
色彩冲击极为强烈的背景下,让人一推开门,就仿佛迈进港片最为盛行繁华的八、九十年代。
冯芜对港区的印象,大半来自于电视和电影。
房间里笑闹戛然而止,围坐在桌前的众人纷纷起身,笑着跟她打招呼。
冯芜恍惚一瞬,以为自己只是推个门,便走错了时代。
“发什么呆,”傅司九握住她手,“不是说了,我出去接你。”
冯芜仰脸冲他笑:“我都不知道珠城还有这个餐厅。”
“傅家的私产,”傅司九低声,耐心道,“不面向大众。”
一群人盯着两人相握的手,哦哦哦地叫出声:“今天小九请客。”
傅司九勾唇,一个眼神睇了过去:“我女朋友开心了,什么都好说。”
几人嘻嘻哈哈打趣。
冯芜眼中含笑,视线从傅司九肩膀越过,直直落到他右侧站立的女人身上。
下一秒,她愣了下,眼底笑意悄无痕迹敛了两分,目光不露声色收回。
由着他们闹了一阵,傅司九牵她入座,下巴朝旁边示意:“张瑶,一朋友的妹妹。”
这个介绍,不由得让冯芜想起徐茵的话,说傅司九有个朋友跳楼而亡,他逆反心极重的那段时间,傅家把这兄弟的妹妹送来陪他,后来才渐渐回归正常生活。
冯芜记得她。
那天咖啡馆里遥遥一见的女人。
同时,也是前段时间来甜品店说可颂不够好的人。
冯芜弯出笑,冲她点头:“你好。”
张瑶这日打扮的极为复古,黑色大卷弹力蓬松,一枚细细的钻石发箍从浓发中环过去,耀眼的红唇下,是与之相配的红底白圈蓬蓬袖掐腰衬衫,白色A字版长裙,妥妥一个时髦港女的装扮。
“是你啊,”张瑶睁大眼,无不惊讶,“你不记得我了?”
冯芜:“......”
张瑶话一出,房间里的人都愣了。
傅司九细了细眼:“认识?”
“有点印象,”冯芜眼睑的卧蚕浅浅弯了出来,“跟那天打扮风格不同,差点没认出来。”
张瑶:“工作跟生活会分开,难怪姐姐认不出来。”
傅司九呵笑:“她比你小,要么喊嫂子,要么喊妹妹。”
张瑶:“......”
“怎么认识的啊,”卢行添好奇,“在哪里见的?”
傅司九拉开浅棕真皮单人椅,推着冯芜肩坐下,他顺势坐在旁边。
等待两秒,一群人才各自落座。
不言而喻的细节中,彰示了某些无形的地位和尊重。
冯芜好脾气道:“甜品店,张小姐来买东西。”
大概是巧合,几人没了打探的兴致,又将话题转到另一边。
“刚才的还没说完,”卢行添说,“然后呢?”
张瑶顿了顿,眼神好似别扭了:“不讲了。”
“讲啊,”张以辞把玩筷子,催促,“还有人敢骂你?你不比谁都凶?”
他们说他们的,傅司九拿着菜单,跟冯芜挨着脑袋,一道道地问她要不要,极力推销其中两道。
冯芜被他挤的往边上侧了侧,没办法,小声怨:“你别挤我。”
“我想,”傅司九欠欠的,笔一勾,选了道甜品,“咱俩坐一张椅子吧。”
“......”冯芜默了默,“不要,你会把我挤掉。”
傅司九倏然间近到她耳畔,用气息炙她:“坐腿上,不让你掉。”
男人呼吸温热,比她的要烫一些,耳肉被电过似的,半边身子骨都麻了。
众目睽睽,冯芜不敢做其他反应,红着耳珠瞪他一眼:“你给我坐好。”
怕她恼,傅司九鼻息轻轻哼了下,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嗓音:“我想听你说一遍昨晚的那条信息。”
她说,她是唯一中奖的人。
他想听她亲口说。
冯芜觉得这狗男人简直是荒谬,这是什么场合,他能随时随地调情,一点顾忌都没有。
不要脸到令人发指。
仿佛看出她骂人的眼神,傅司九冷不防扯唇,吐了句:“三秋没见,还不许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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