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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比翼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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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浔之不会玩社交网站,他连朋友圈都不发,唯一一条朋友圈是发的他和易思龄的结婚照。

    好在微博账号还是有的,一个泯然于众的僵尸号,连名字都是系统自动生成,关注列表中只有易思龄和星顶集团官方账号,连自家蓝曜集团的官博都没关注。

    谢浔之点开易思龄的账号,最先映入眼帘地易思龄新换的头像,以及账号数据,他眉尾很轻地一挑,似乎前天看的时候,粉丝那是三百多万,现在已经四百了。

    易思龄的微博多是发布她参加各类活动的官方照片,偶尔给裕丰和星顶集团打打广告,并不常发生活照,但只要发生活照,流量一定是最高的。

    置顶的那条微博前天看还是他们的结婚照,今天已经被一条视频取代了。

    谢浔之耐心地看完那三分钟的视频,心头涌过很复杂的情绪。他想过易思龄会怎样做,但绝对没有想过易思龄会用这样的方式将暮气沉沉的福娃娃带入公众视野。

    她把自己剥开,走到台前,和福娃娃捆绑在一起。

    为她骄傲,也心疼。他那种属于老父亲的矛盾心态又来了,骄傲她如此光彩照人,又担忧她会不会摔,担心她过度曝光自己,会不会有不好的声音,让她不高兴?

    网络世界光怪陆离,并不是人力可以操纵的,稍有不适就能反噬。谢家深暗这个道理,子女们都尽可能地远离公众视线,不失为一种保护。

    不过他还是骄傲,以及迷恋。

    她那双盯过他的眼睛,此时盯着镜头,盯着手机屏幕后成千上万上十万百万的网友,如此利落、

    大方和漂亮。他会为她着迷,其他人不会为她着迷吗?

    谢浔之蹙了蹙眉,点开热火朝天的评论区。

    【福娃娃,你凭什么嫁入豪门!】

    【福娃娃:昨日对我爱搭不理,今日让你高攀不起!】

    【哈哈哈哈,大小姐好倔强,吃福娃娃也要戴上她千万的高珠[笔芯]谁说这不是福娃娃的正确打开方式呢!】

    【亲爱的阿福,原谅我以前对你太大声了,没想到你转背就被大小姐包养了[流泪]说!你是使了什么花招才勾搭上豪门的!】

    【亲爱的小雪,以后吃福娃娃不能拿你解渴了,必须上八二年的茅哥[笔芯]】

    谢浔之看不太懂这些评论,眉头蹙起。

    【这泼天的富贵终于轮到咱们福娃娃咯!官宣嫁入豪门!旗舰店冲了,没有改良的我也要买!】

    【买福娃娃凤梨酥送一只大小姐[亲亲]】

    【老婆好美说累了,眼睛好美手好美,我想变成那块蛋糕,被老婆挖,被老婆吃,被老婆吞进肚子里!】

    谢浔之:“?

    J声音陡然沉肃:“什么乱七八糟的。”

    老婆也是其他人能随便喊的吗。

    谢浔之熄了手机,冷重地扔进储物格,发出的动静把前排的梅叔吓了一跳。

    “怎么了?有人说少奶奶不好?我骂回去。”梅叔刷了几百条热评都没有看见负面的,大家都在热火朝天地玩梗。

    越土越有梗可玩。

    当然也有担心福娃娃会趁机抬价,或者用心做营销,敷衍做产品。这都不是大问题,时间会给出解答,不是耽误之急。

    谢浔之没有说话,只是偏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

    梅叔还在自顾自说,“不过好奇怪啊,怎么没几个人知道福娃娃是咱们蓝曜的牌子?都在问怎么勾搭上少奶奶的,这有什么不明白的?福娃娃之前到底做了些什么宣传啊。”

    “让官博转发这条吧。”

    后座的男人忽然开口,清清淡淡地说:“帮着做做宣传,别袖手旁观。”

    让这些乱喊的网友知道,易思龄是谁的老婆。

    梅叔秒懂,搁这吃醋了。

    “买的蛋糕放在哪?”

    梅叔又懂了,“放心,少爷,我留了三块放在车上,等会少奶奶就能吃到,其余的蛋糕都让人送回谢园冰箱了。”

    之后一路,谢浔之不再说话,也不再打开手机。

    易思龄这两天没敢去食堂吃饭,更不敢去商场觅食,怕被人当做稀奇动物观赏,本来就招眼,那两条微博爆了,更是走在路上都要被人围观。©昨天的午饭是栗姨带来的港式茶点,今天的午饭是谢明穗打包的轻食。一家精致的轻食brunch,

    很健康,味道也不错。

    “这家店很远诶,你怎么跑去那了。”易思龄满足地吃了一口轻盈的火腿苹果沙拉。

    这段时候天天试吃福娃娃,胖了两斤有余。

    谢明穗笑,开了一瓶气泡水,“不远啊,就在隔壁两个街区而已。我开车一刻钟就到了。”

    “我看你最近都跑出去吃,前两天约你去食堂你都不理我。”易思龄有些委屈。

    谢明穗尴尬地笑了笑,试探着问:“是吗,我最近有经常在外面吃?”

    易思龄握着银叉,定定注视着她,展露一抹天真的笑容,“穗穗,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谢明穗正喝着气泡水,猝不及防就呛了,纤瘦薄背弓成一只害羞的虾米,咳得眼泪都流出来。大嫂说话真是不给人一点点防备,横冲直闯,天真之下暗藏邪恶。

    用大哥的话来总结:你大嫂偶尔很调皮。

    调皮。这真是一个令人浮想联翩的词,谢明穗当时不懂,现在懂了。

    易思龄面部微表情隐晦,慢悠悠收回目光。八九不离十,明穗和池桓礼发展得不错,进度条已经到每天约出去吃午饭了。

    谢明穗终于缓过来,嗔一眼过去:“大嫂!能不能别语出惊人!

    刀@易思龄装出无辜模样,撒娇地说:“谁让你最近的穿衣风格很春天,不是嫩绿绸缎裙就是baby pink碎花衬衫我以为你谈恋爱了嘛”

    谢明穗被她嗲到脸红,垂眼看身上这件嫩黄色及踝连衣裙,颈部系着精致的小丝巾,不爱戴耳环的她最近爱上了珍珠配饰,两颗澳白珠子坠在锁骨上方,随着她走路也好说话也好咳嗽也好,轻轻晃荡。

    “大嫂你别乱猜,我是跟着你学穿搭后才大胆了很多好吗。我部门里一些妹子都在那天天翻你的穿搭锦集。”好在谢明穗头脑灵敏,反应快,镇定地圆场。

    易思龄小鸡啄米点头:“嗯嗯,是因为我!才不是因为谈恋爱!”

    谢明穗哭笑不得:“”

    1好在易思龄也不追问,就这样把话题带过去,隔了一会儿,她才冷不听提起,“对了,穗穗,池家是不是做视频媒体平台的?我听你哥说,悦享视频的CEO是池桓礼池总。”

    谢明穗在听见池字时,心脏再次倏地提起。短短的午餐时间,她人都快被大嫂弄没了。

    “是啊,他们家是做这个的,怎么?”

    易思龄吃掉最后一口沙拉,拿绵柔纸压掉唇瓣上沾染的酱汁,看向谢明穗,“我打算弄一个纪录片,加一点点综艺的感觉在里面,会有趣一点。将这几个月福娃娃的所有转变全部通过镜头和故事的形式记录下来,包括我们研发部如何制作新产品,如何与设计师讨论产品包装,如何改造门店,以及请观众一起和我们试吃,还有我准备搞的福娃娃进校园的活动。包括我们的无菌工厂,原料地,办公区,我们的员工,平时开会、聚餐,很多温馨有趣的小插曲,这些通通都能当做素材,做一个实时的福娃娃转型纪录片。”

    “我初步预计是一周或两周一集,每集播出后都会搞一个有奖互动活动,开通建议渠道,观众能随时给我们提出建议,好的建议我们直接采纳,放在下一期,或者把参与度高的消费者请来现场和我们一起录制也是不错的,当做一个亮点。这样一来,消费者的参与度就会很高。就好像是…”易思龄沉吟,唇瓣微微撅起,口红花了,却有种荼靡的美好。

    “像是我们所有人一起,一点点重塑这个品牌。这样一来,消费者对福娃娃的情感能迅速拉升,若是这种形式能成功,福娃娃将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国名品牌,毕竟这也是他们努力改变的结果啊!怎么样!我这个想法厉不厉害!”

    易思龄眼睛很亮,像昨夜谢明穗仰望过的辰星。

    她有什么必要问她厉不厉害?谢明穗觉得这个想法简直是天才。

    易思龄说到这些就成了滔滔不绝的小话唠:“当然!我还得特邀一些自带流量的嘉宾,我和一些明星玩得不错,邀请他们录制一期节目不成问题,还有我那帮塑料小姐妹,还有福娃娃的代言人!若还是不够火,我就拉你大哥上!

    ”

    忍辱负重秀恩爱给大家看,她还要喂福娃娃给谢浔之吃!

    易思龄拼了。她决不能让福娃娃成为她人生的滑铁卢,她要永远胜利,永远高歌猛进,永远风风光光。

    谢明穗静静地听着易思龄说,不知为何,眼中忽然涌上一股温热,她走过去,像一朵阳光下的迎春花,俯身靠过去,轻轻抱住易思龄。

    “你太厉害了,大嫂。”谢明穗嗅到易思龄身上好闻的,馥郁的,却不腻味的玫瑰香,她真是羡慕大哥,每日都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肯定会火!这都做不起来一个品牌,从经济学和市场学的角度来看,不存在。”

    易思龄伸手拍了拍她的背,“所以啊…”

    谢明穗还沉浸在感情中,易思龄已经恢复了资本家的精明,充分利用所有资源,她语重心长,“穗穗,我得找池总谈这笔生意,用他的视频平台、导演和制作团队。当然,他旗下明星多,借我用用也不是问题咯。”

    谢明穗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嗯?”

    好好的,怎么又提到姓池的了?

    易思龄抱住谢明穗的胳膊,甜美地撒娇:“我打算让你哥把他约出来吃饭,到时候你来陪我呀!”

    她打着一手好算盘。英雄难过美人关,池桓礼看见谢明穗在,她砍价起来岂不是轻轻松松?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正在追求芳心的男人,是不可能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小气的。

    易思龄在心里默默叹气,她这辈子,也只会为福娃娃勤俭持家了。

    谢明穗张了张嘴,眼角还有晶莹的泪花,满脑子都是大嫂为福娃娃付出太多了,她也要做一份努力。

    但总有哪里不对劲,大嫂为什么要她陪?在大嫂眼里,她和池桓礼应该不熟吧??

    “为什么要我陪啊大嫂”

    “我在京城认识的小姐妹里,就属你情商高智商高啊,总不能我喊小炸鱼去吧?她别和池总杠起来了,我还得收拾战场。”易思龄叹气,

    “你不爱我,也不爱福娃娃,都是哄人。比你哥还会哄人,都是假的。”

    易思龄松开手,不想理她了。

    J“你别不高兴…大嫂我肯定陪你,随叫随到!

    刀谢明穗离开易思龄的办公室后,都没想通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在铺天盖地的数字和财务报表中都能游刃有余的脑子不太灵光了,有种被人卖掉还要数钱的笨拙感。

    吃过午饭,易思龄餍足地眯了眯眼,刷过牙后,她懒懒散散地窝回她重金订购的舒适皮椅,伸长胳膊,把桌上的手机勾过来。

    打算给谢浔之发个消息,问问飞机落地没有。

    如今她有太多事需要谢浔之的鼎力相助,不能不对他多关心,还得多哄哄他。

    手机塞满了各种消息,点进微信才发现,早在一刻钟之前,谢浔之发来消息,说即将落地,又问她在做什么。

    易思龄双眸弯了弯,漂亮的脸低垂,按下语音键,说话的声音又不像对谢明穗撒娇时的天真无辜,而是肆意地,娇气蓬勃地外溢出来,“谢浔之,你是不是下飞机了!"

    对方几乎是秒回:【嗯,落地了。】

    “那你在哪啊?”她又问。

    【回公司的路上。不堵车,四十分钟后到。】

    易思龄双眸更清亮,她支起身体,双脚放下去,点上如云朵般松软的羊绒地毯,她笑容和声音有多灵动,说出来的话就让谢浔之有多沉郁。

    “那我的蛋糕呢?你带来没有?我等会就想吃到!”

    正巧下午和钟森开短会,商定新品口味,没想到蛋糕就来了。

    谢浔之笑中满是无奈,干脆打电话过去,对方难得接很快。

    他瞥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下过暴雨之后的天空澄净透明,衬得他口吻和嗓音都很沉冷,“只想蛋糕,不想我?”

    易思龄很乖巧,甜言蜜语哄他:“想你啊,才想吃你给我带的蛋糕。别人给我带的,我都不会吃呢,更不提想了。”

    她最近的甜言蜜语超标了,像加糖的奶油蛋糕,一口一口喂进他嘴里。

    太乖的易思龄,让他直觉有诈。

    谢浔之眯起眸,目光深沉地看向某一处不具象的点,笑了一息,“谢谢老婆想我。”

    易思龄乖巧:“不用谢呢。天天想你,想死你啦。”

    谢浔之:“”

    他收回沉沉的目光,清瘦的指骨扣进领带结,扯松些,同时低声:“乖,马上到。”

    “可我等会要去研发中心!你到了告诉我一声,我等会去你办公室拿!谢谢老公!想你想你!”

    易思龄觉得自己忍辱负重地很过头了。

    电话挂断,谢浔之觉得自己像吃了一口没有名目的蜂蜜糖。这个小精怪,不知道满脑子又在想什么调皮的坏主意。

    他平稳着呼吸,抬手按动中控台上的某一按键,顶盖自动升起,露出两只水晶杯和一瓶威士忌。

    谢浔之从不在工作时间喝酒,但那种甜劓劓的滋味的确让他上瘾又奇怪,手腕翻转,琥珀色的液体缓缓沿着杯壁注入。

    直到嘴里有了一丝苦涩,他这才镇定许多。

    等谢浔之到集团时,时间已经是两点半,午休过后,众人各自忙碌。

    @梅叔跟在谢浔之身后,手中提着三块刚刚从车载小冰箱里拿出来的千层蛋糕,从纽约坐私人飞机一路空运到京城,二十四小时零度保鲜,这蛋糕的身价怕是要从十五美金飙升到上万美金。

    福娃娃的员工也正各司其职,键盘敲得啪啪啪响,谢浔之走进来时,没有人注意,直到有人仰起头,缓解酸涩的肩膀,手臂抬在空中,就这样怔怔地对上谢浔之。

    …?

    y这人懵圈,怀疑自己看错。

    谢浔之在飞机上已经换了得体的西装三件套,深灰色竖纹精纺羊绒,配光泽感很强的藏青花纹领带,矜贵而冷肃地站在那,轻而易举和周围的世界割席。

    “易总呢?”谢浔之清淡开口。

    那人飞快把胳膊放下,站起来,“谢董好。易总她正在研发中心。”

    工位上的人纷纷把脑袋拔起来,张望,敲键盘的声音没有,明明是十几个人的公共办公区,安静得很诡异。

    方荣根接到报信,飞一般从办公室跑出来,最后几步稳住速度,避免撞上去,“谢董,我已经通知研发中心那边了,易总和钟总监正在试吃咱们的新产品。您要不去易总的办公室坐会儿?我给您泡茶。”

    谢浔之颌首,“不用通知她,我去办公室等。不打扰你们工作,都忙吧。”

    方荣根哈腰:“我带您去。”

    “不用,你也去忙。”

    谢浔之轻车熟路,不需要谁带领,拐到易思龄的办公室。梅叔将蛋糕放进冰箱,替谢浔之倒了一杯水。

    员工们大眼瞪小眼,下意识把敲键盘的声音放轻,连走去茶水间的脚步都放缓,气氛紧张又凝滞。不怪他们,虽然都在一栋大楼工作,但楼层与楼层之间也分等级。

    谢浔之的活动范围在固定的楼层,很少会来一个子公司巡视。

    谢浔之坐在那张特别订制的奶白色皮椅里。易思龄常坐在这,皮子里沾染了属于她的香气。

    坐下去的瞬间,仿佛她从背后圈住他的腰身,把柔软发烫的脸颊贴上他的背脊,搅乱他本就不堪一击的灵魂。

    算上路途上花费的时间,应该是快五天没有见到易思龄了。现在就坐在她的办公室,想念在这一刻达到阈值的顶峰。

    那只狮子玩偶威严地蹲坐在属于它的一角,是易思龄忠诚的守卫者。谢浔之勾起笑,想起了他办公室的王冠小猫。

    一刻钟后,易思龄带着钟森、张箐,风风火火地从研发中心过来。

    “你们先去钟总的办公室等我,我过会就来。”易思龄交待后,就迫不及待地往办公室走去。

    一推门,谢浔之正坐在那,幽深的目光看过来,像磁铁,吸住她。

    “不是说我去你办公室找你吗!”易思龄压根就不顾上其他的,欢天喜地地小跑过去。

    忍辱负重是真,想他也是真。

    她不得不承认,五天没有见到他,缝合在工作之下的思念在看见他的那一瞬间破开口子,全部钻出来。

    不是不想,是她太骄傲,不愿意承认她想他。

    谢浔之把椅子往后退,留出空间,转向左侧,易思龄绕过办公桌的左侧,径直坐上去,蓝色的A字版短裙往上挪几寸,露出来的皮肤被男人用手掌完美遮盖住。

    一系列的动作配合得如此默契娴熟。

    他知道她会坐上来。

    梅叔赶紧默默退出去,替两人把办公室门阖上,然后尴尬又不失特助威严,守在走廊上。

    易思龄圈住他的颈部,笑盈盈地,身上冒着因为一路快走而渗出来的热气。

    “你来我办公室和我来你办公室,似乎没有区别,易总。”谢浔之在见到她后,反而保持冷静理智,

    沉稳得过头了。

    只是贴合在她大腿外侧的手掌,牢牢地掌控,又失控地捏了捏软肉,青筋迭起,暴露出他的欲,

    望。

    他口中沉沉地唤她易总,易思龄心尖都有些发痒。

    “怎么一样,我去你那里,至少不会把董事办的人吓死,但你来,能把所有人都吓死。”

    “吓到你了。”

    谢浔之说。

    易思龄眨了眨眼睛,心里有一台泡泡机,不停地喷出甜蜜泡泡,嘴里也很甜,试吃过新口味的蛋糕,身上都沾着各种甜品的气息。

    她就这样飞快地亲了一下谢浔之的唇角,然后猝不及防地从他怀里挣脱。

    “对,你吓到我了。谢董。”

    谢浔之还没有感受那一瞬间的亲吻,她就从怀里逃跑,手臂一瞬间失落,又非常平静地放回原位,不然一直维持搂她的动作,显得很笨拙。

    “蛋糕呢!”易思龄喜气洋洋。

    谢浔之失笑:“冰箱里。我给你拿。”

    易思龄摇摇头,她自己的办公室,她自己拿不就好了?她连忙走到冰箱前,拉开,果然看见她曾经在纽约吃过的蛋糕。包装换新了,更时尚亮眼,

    “就是这款!谢浔之!”易思龄把蛋糕拿出来,就要往外走。

    谢浔之不懂她走去哪,“去哪?”

    “我先拿两块给研发部的人吃。就等着这个蛋糕呢,他们对轻盈的理解还差一点点。”易思龄丝毫没有察觉到谢浔之低下去的气压。

    谢浔之就这样看着她欢欢喜喜地把蛋糕拿出去,分给了同事,喉结滚了下。

    这是他为她带的,从纽约一路精心保鲜才拿到她眼前的蛋糕。

    谢浔之沉默地坐着,没有动,等易思龄把蛋糕分完,折返回来,这才笑着问:“你自己不吃吗。”

    “我现在不饿,刚刚试吃了好多蛋糕,肚子都饱了。”易思龄无奈,到这时仍旧没有察觉到谢浔之浑身散发着沉郁的气息。

    不过这是谢浔之为她从纽约带来的蛋糕,若不是为了工作,她其实舍不得分给研发部的人。

    易思龄笑,声音清脆:“我们拿回谢园吃吧,就当饭后的小甜品。”

    谢浔之微笑,声音很低:“好啊,老婆,饭后小甜品。”

    易思龄蹙眉,莫名打了个寒颤,总觉得,他温柔的声音透出凉阴阴的寒意。

    这种奇怪又阴森森的寒意一直持续到晚上。谢浔之吃饭时比往日更沉默,端正地坐在紫檀木圈椅中,像威严的君王。

    谢温宁偷偷趴在易思龄耳朵边,问:“大哥怎么了?一直不说话,好可怕哦。”

    易思龄也偷偷瞄一眼谢浔之,和谢温宁咬耳朵,“鬼知道。反正不是我得罪他。”

    到底是有些恼,易思龄在桌下狠狠踩了谢浔之一脚。

    男人在家换下了皮鞋,穿着舒适柔软的休闲鞋,被她踩下的瞬间,脚背绷起。

    谢浔之没有说话,只是温柔地看了易思龄一眼。

    晚上,易思龄洗漱过后,坐在床头刷微博评论,谢浔之走进来,手上端着一份千层蛋糕,草莓味的,红艳艳的草莓尖尖还沾着一层冰糖外壳,看着就新鲜可口。

    易思龄疑惑地看他一眼:“不是说不吃吗?”

    谢浔之英俊的眉眼松弛地舒展着,他坐在她身边,把蛋糕放在床头柜,手指温柔地去剐她的脸颊。

    语气闲闲,漫不经心地:“吃一点睡前小甜品。”

    易思龄被他弄得咯咯笑,打他手背,“我才不吃。会长胖的。”

    “嗯。”男人低声沉吟。

    “我吃就好。”

    直到奶油涂在草莓尖尖上,易思龄迷离地看着轻轻晃动的紫檀木架,这才恍惚地明白他说的睡前小甜品是什么。

    “啪”

    猝不及防,很清脆地一响,在这幽寂的谢园中,像不知哪儿跑来的小野猫咪,闹腾了一声。

    易思龄宛如滚过电流,从臀到心口,浑身都颤栗起来,不可置信地回头望过去,“…你!我!”

    她声音里还交织着羞耻和愉悦,仍旧倔强地说:“谢浔之!我要咬死你!”

    黑暗中,男人神情看不清晰,只有黑暗的气息在夜色中蔓延,混成一团,令人心口和缝都在发酸,只听见他很散漫地笑了一声。

    谢浔之俯身拢住她的后背,很轻地,又是一下,巴,掌落在柔软的蛋糕上层奶油。

    声音中压着一股危险的气息:“你实在是太调皮了,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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