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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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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年年末的娱乐圈,注定会很热闹。

    宁市机场高速至星钻之夜J会场路段。

    柏油路静谧顺滑,一辆黑色阿尔法超车穿插如行云流水。

    保姆车内,应隐一边在造型助理的帮忙下穿上高定、整理好裙撑,一边凑过脸去配合化妆师的粉扑。在她的右手侧,发型师则正争分夺秒地挑高发顶,为她编挽出蓬松的公主头。

    车载液晶显示屏中,正播放着一场活动的直播。

    画面中,星钻之夜J红毯活动正依序进行,新起势的国模走了开场,男女团等流量面孔紧随其后。

    “快到了快到了真的快到了,”庄缇文一指压着蓝牙耳机,对电话那头急冒火的pr一叠声地保证:“绝对准时到!”

    二十分钟前。

    宁市机场,公务机专属停机坪外,自坦桑尼亚跨越大洋飞行而来的湾流G550缓缓滑停。

    舷梯刚刚降下,一道穿绿裙的身影便奔跑而下,如一道翠色的风一般,一口气跑向航站楼跑过海关,直奔地下停车场。

    林存康派过来的司机接手了俊仪的驾驶工作,在那道翠影一个箭步闪身冲入车座时,他便点火挂档打转方向盘,以强烈推背感的速度将阿尔法驶出地下掩体。

    车内,赶时间的女明星摘下帽子披散长发,口罩下的面容稂华姝丽,但双眸沉静如水,声线轻熟镇定:“朋友们,时间有限,开始吧。”

    程俊仪坐在副驾驶当领航员,勤勤恳恳地关注前方路况和预计用时,通报道:“还有二十三公里,

    离进入市区还有八公里了!"

    直播内,红毯已进入中段,上场的是熟面孔的青衣和新晋小花们,阮曳也在此列。!

    《星钻》那边要疯了。”庄缇文挂掉电话,长舒一口气。

    储安妮唰得套上黑色丝质手套,转动保险箱密码锁。喀哒一声,锁芯弹开,露出里头一整套天价粉钻珠宝。

    她双手小心托出,紧张而绵长地深呼吸:“我一没试过在车上做红毯造型,二没试过把一套三千万的珠宝带出工作室。”

    车内又回到安静的繁忙中,只有庄缇文的电话铃声再度响起,她不得不第十五次重复:“快到了!

    还有十分钟!”

    “半个小时前你就说还剩十分钟!!!"pr怒吼。

    她不是随便的小公关,而是《星钻》杂志的老牌明星编辑,专门负责明星们登陆封面、拍摄广告和专访等的企划与行程。她被派来对接应隐,是杂志对应隐的重视体现。

    音量杀人,缇文不得不把手机拿远,整车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电话给我。”应隐伸出手。

    缇文把手机递到她掌心。

    “喂。”应隐配合化妆师的指令,闭上眼睛,“是我。”

    “应老师?”编辑听出她的声音。

    “你去找晚姐,告诉她,如果我开天窗,就由她先上。”

    “乘晚么?她恐怕”编辑表示为难。

    “她会答应的。”

    从这一通电话后,编辑的夺命连环call终于清净了,可见张乘晚确实答应了她的请求。

    “咦,张乘晚这次这么好心。”俊仪又讲大实话:“她后面肯定要找你帮忙。”

    应隐笑了笑:“上次她抢压轴,弄得《Moda》那里场面那么难看,我帮了她,她总该帮我。人情往来么。”

    “你还不如说是她看在你跟她一起买了法国酒庄的份上。”俊仪耿直无比。

    一整车人都笑起来。

    半个小时后。

    原定倒二的张乘晚提前走上红毯,面对摄像机娴熟地摆着pose,丝毫看不出先前《Moda》的那一场难堪风波。

    主持人想必从耳麦中听到了前场的调度,知道要拖延时间,与张乘晚有来有回地调侃起来。

    她跟曾蒙的交往早已公开,众人都知道她好事将近,主持人便围着这些打安全牌,问她对婚礼的憧憬,对婚后生活的畅想等等。

    就在张乘晚的红毯时长即将超过三分钟时,红毯尽头,一台低调的黑色迈巴赫缓缓停靠。

    作为年底压轴的时尚晚宴活动,r星钻之夜J会场星光熠熠,交警大队的铁马和雪糕筒划出交通管制区域,黑衣保镖交手而立,分布在二十米长的红毯两侧,维护着红毯秩序。

    保镖身后,重重叠叠的黑色警戒线和铁马拦住了人潮的失控,拦不住成千上万道狂热的目光和宛如炮弹坠落般密集的快门声。

    这是《星钻》红毯的传统,不设置专门的红毯等候区,而是直接从下车那一刻起便见真章。

    明星从车内俯身而出的这一瞬间,就开始接受全世界镁光灯的照耀和摄影镜头最严苛的捕捉。

    粉丝的哭喊尖叫刺破天幕。

    谁是巨星,谁的国民度最高,谁家喻户晓一切流量营销都在这里退潮,买水军的无所遁形,热搜限定“爆”的新顶流捉襟见肘,在这里,唯一的定海神针只有星光,星光,还是星光。

    张乘晚和主持人同时停住呼吸,将目光投向红毯尽头。

    黑色迈巴赫秉承了一以贯之的低调、尊贵,锃光的车上上流淌着会场的星光熠熠。

    咔嗒一声,如男模般的安保打开后座门,镜头推近,一只穿香槟色缎面高跟的纤细长腿,稳稳地迈向了地面应隐挽着手拿包压着裙摆,自车内俯身而出,佩戴粉钻项链的颈项如天鹅般,自微垂的优雅姿态中抬起,连带着那张美得如梦般的脸也出现在镜头前。

    那一瞬间的尖叫排山倒海,闪光灯几乎照亮了这片天空。

    红毯尽头的张乘晚很艰难才克制住翻一个白眼的冲动。

    但她不得不承认,应隐就是这个年代最有星光、最有巨星气场的女星,一骑绝尘,仅有且唯一。

    尖叫持续了很久,久到坐在港·3迈巴赫里的男人觉得吵。

    这台迈巴赫后座的液晶屏中,还从未播放过如此毫无意义的画面。康叔打转方向盘,留心听了会儿主持人的播报,笑道:“应小姐赶上红毯了?”

    “嗯。”

    “她还真是…”康叔一时词穷。

    “胆大包天。”

    康叔笑出声来:“还不够大胆,如果够的话,就该让你这台车送她上红毯,我想场面会很热闹。”

    商邵一手支着额,散漫地笑了笑:“还不到时候。”

    他的目光停留在显示屏上,看着应隐走完红毯,接受采访。

    很奇怪,从他的私人飞机下去的,明明是个素面朝天的妹妹仔,此刻却风采卓然,美烈让人不敢直视。

    港媒惯爱造生词的,商邵此时此刻,却觉得他们好歹有个词造得不错:恃靓行凶。

    她确实有一切为所欲为的资本,

    包括那晚上在塞伦盖蒂的帐篷里,一定要就着打火机的火苗看他的纹身。

    草原上的夜,拥有绝对的黑沉。月光和风都透不过蓬顶,一时间,只能听到外面寇寇翠窒的动物爬行声,以及鬣狗的怪叫。

    在如此多的怪声中,帐篷里的一些喘息与唇舌交吻的水声,就显得不是那么明显了。

    应隐第一次在野生大草原过夜,有一种小鹿般的惊惶和紧张,这股紧张助长了她身体的敏感,经不起任何的风吹草动。

    她伏在商邵怀里,贴得很紧,又很老实。

    其实场面不应该失控的,因为她才借了他手机打了通低级的爆料电话,当了回很有心机的坏女人。把手机还回去时,都不太敢面对他深沉的目光。

    直到上了床,她贴他怀里,有些吃不准地问:“商先生,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坏女人?”

    “坏也是有自尊的,你的标准这么低,很侮辱’坏‘这个字。”

    应隐:“”

    商邵笑了笑:“何况是我教你的。”

    应隐仰起下巴,双眼在黑暗中清亮,过了会儿,她攀着他的肩,自他的喉结亲吻起,流连向上,

    吻过颈项,吻上下巴,最后贴住他的唇。

    商邵轻轻侧了下脸,语气镇定沉着:“别这样,会传染你的。”

    “那你下午在干什么?”

    商邵被她问住。

    他下午在干什么?至酒店的一路,他始终让她倦懒地坐自己怀里,呼吸交融,吻了一路。

    这时候反倒装什么正人君子。

    装也装不像,眸色已经暗了,手指揉上她的下唇,揉着,最后掐住她下巴,动作停顿半秒,发狠地吻上去。

    一跟他接吻,应隐的骨头和肌肉就泛出酸软,气喘吁吁时,听到商邵说了一声:“别乱动。”

    @这氛围浓而危险,应隐稍稍屈起一条腿,问了个十分不知死活的问题:“商先生你会那个吗?”

    商邵静了静,沉哑淡然地问:“你觉得呢?”

    “你不是功能那个吗…”应隐觉得自己多少是有点缺根筋了,怎么这么扫兴?

    男人都要面子,何况是商邵这样的男人?在床上问这种事,也许是要被他踢下床的。

    商邵勾了勾唇,产生一丝兴味:“所以呢?”

    “所以你每次跟我你会不会都很难受?”应隐很贴心地问:“会不会觉得很煎熬呢?”

    商邵觉得,确实是挺煎熬的。@“我想碰它一下。”应隐冷不丁说。

    “你想什么?”商邵一脸幻听的神情。

    应隐鼓起勇气,但气势很弱:“我想试试看能不能帮你。”

    商邵忍得心头火燥,闭上眼时,心脏阵阵发紧。他确实有自制力,可以固若金汤如马奇诺防线,

    也可以不堪一击如马奇诺防线。

    “睡觉。”他冷冷按下应隐的脸,“没到你操心的时候。”

    应隐呼吸不畅,灵机一动:“那我那我想看看你的纹身。”

    “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应隐故意很天真地问:“是因为纹得很幼稚,不能见人么?你是不是纹了一个海绵宝宝?”

    “不是。”

    “你自己的名字?”

    “没那么非主流。”

    “一个'3'?"

    “不好看。”

    “你都在意好不好看了,还不给人看?”应隐精准地抓住他的漏洞。

    商邵:“……”

    应隐从被子里爬起来,去茶几的储物箱里翻箱倒柜一阵:“我刚刚明明看到的”

    “找什么?”

    “找到了!”她高兴地说。

    话音落下,啪的一声,一簇火苗自她指尖燃起。

    “有灯。”商邵冷酷。

    “不要,灯太亮了,会看到你不愿意让我看的东西。”应隐松了火机,帐篷内倏然再次陷入浓黑。

    商邵只感觉到一阵香风靠近,塞窒的一阵,应隐爬进他怀里,纤细脊背猫似的舒展。

    她双膝跪着,一手撑着气垫床,另一手按住打火机:“这个刚好。”

    刚好个鬼。

    商邵尽量保持镇定、冷酷,以熄灭她莫名的兴致:“别玩火,很危险。”

    “嗯?”应隐歪了下脸,“霸总台词?”

    “不是那个意思。”商邵额角一跳,忍耐着问:“你觉得在那种部位玩火,是一件安全系数很高的事情么?”

    @应隐窘了一下:“我保证不会伤到你。”

    她语气实在委屈又小心,商邵心软,沉舒了口气:“只看一眼,别乱动。”

    “嗯。”

    “过来。”

    应隐膝行两步,更贴近他身前。商邵从她掌心抠出火机,按亮:“我自己来。”

    在小小的火光中,应隐抿着唇,很用力而乖巧地点点头。

    黑色的内裤腰线被他拇指指腹轻轻带下,露出腹股沟上的一小行字母。

    太黑了,看不清。

    太小了,看不明。

    太难辨认了,她需要靠很近。

    帐篷里安静无比,只剩下火苗的簌簌声,与帐篷外,两头狮子沉甸甸的脚步和喘哼。

    商邵喉结滚动。

    “看不清。”应隐低声说,滚烫的鼻息喷薄在他那侧敏感的肌肉上。

    “可以明天白天再看。”他好冷静,冷静得不像个正常人。

    “商先生。”

    应隐念着他,纤细葱管似透明的手指,就着他的拇指,将那条腰线更深地压下。

    他们谁都在无视。

    一本正经地无视。

    无视那行小字下,高高隆起的、笔挺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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