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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迈巴赫挡板的缓缓上升,前后座逐渐被分隔成两个隐私独立的空间。应隐不是没坐过迈巴赫,除了察觉到商邵这台车确实异乎寻常的长和宽外,她从没想过它真的会有挡板,而且会在此时此刻升上。
挡板是玻璃的,因此并不给人以压抑之感,但不透人影,静音性极好,好到她已经听不见前排康叔的动静。
刚刚还十分卖弄风情的勇气在此刻一泻千里。她想跑,但屁股只是刚抬离了一些,便被商邵的手准确无误地扣下。
他并没有很用力,但充满了强势而不由分说的意味,手贴着她的饱满的臀侧。
贴着也只是贴着,并没有其他动作。
应隐不知道该骂他流氓还是夸他一句绅士。
“想干什么?”商邵淡淡地问她。
“我…”应隐的手从他脖子上滑了下来,眼睫低着眼神乱着:“会被看到”
“不会。”
他径直看着她无处躲藏的双眼,手指在某处轻轻一按,随着“咔”的一声轻微细响,车窗内侧降下了一道遮光挡帘。
应隐:“…”
车子起驶平稳,悄无声息地转过滑过电梯厅,任由门口两名顾客交头接耳:“我靠,港3”
他们甚至掏出了手机拍照。
但他们怎么会知道,真正值得拍的并不是这台车这张车牌,而是里面难以描述的暧昧春光。
商邵漫不经心扣住她戴着手表的那只左手,食指插入她的掌心,迫使她柔白的手向上折起,修长的手指却又无力地垂落。
他的气息滚烫低沉,命令却是那么好整以暇:“继续。”
应隐只觉得浑身燥热。她难耐地蹭了蹭,调整坐姿的着力,嘴里还试图跟他讲道理:“你说过你不会碰我的。”
商邵若有似无地哼笑一声,也不知道是觉得好笑,还是被惹到。撩是她撩的,跑又是她先跑,真当他性无能,允许她来去自如毫发无伤?
“应小姐,做生意要讲诚信。”他慢条斯理地从应隐裙边口袋里抽出手机,“一千万,一分钟,我现在就要。”
闹钟的快捷指令被唤醒,下一秒,屏幕上开始了六十秒的倒计时。
应隐的双眼还懵懂地圆睁着,在僵硬和被遗忘的呼吸中,她微张的红唇被商邵吻住。
他又吻了她。
不同于昨晚睡醒后的失控与强烈,这一次,他吻得从容,手从她臀侧缓至腰间,掌心滚烫地抚着,克制地没有揉弄。
她丝质衬衣单薄,几乎要被烧着,一双腿在他身上微微地蹭,全然下意识的,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危险举动。
@被她一撩,商邵顿了很短的一瞬,吻不可遏制地由浅及深,由轻至重,反复吮够了她丰润的双唇后,舌尖探进她的齿关。
他进得顺畅,轻易,没有遭到任何抵抗。
舌面与舌面的交触带来充沛的湿润和甜痒。他玩弄她的唇舌,由摩挲,至勾缠,至最终凶狠的吮弄。应隐被迫张大唇,接受了他全方位的侵袭。她的口鼻间弥漫的都是他的气息,从身到心都毫无招架之力,任他予取予求。
空间里升起交吻间细微的水声。
应隐在他怀里软成一团,高跟鞋几乎踩不住地毯,心里划过一个念头,不知道康叔会不会听见?
闹钟叮铃铃响起时,商邵的动作一顿,守诺地停了下来。
他停了吻,稍稍抬起脸,但唇还与应隐若有似无地挨着、触着、蜻蜓点水般地亲着。
一分钟原来并不尽兴。
商邵稳了一阵心间的跳动,才缓缓睁开眼。他的眸色晦沉,但里面波澜不惊,让人看不透情绪。
他看着怀里的人,脸上是不正常地潮红,喘息热而甜,被吻坏了的唇紧紧地抿着,像是有很大意见,但眼眸却又是湿润的。
应隐都没发现,接吻时她一直紧紧揪着商邵的领带,明明身体软成了一滩水,手心不知哪来的力道,把他的笔挺的衣襟、领带都揉皱得厉害。
商邵按掉了闹铃,回复到面沉如水的模样。
“这种生意”他顿了顿,垂眸注视她:“应小姐跟几个人做过?”
应隐一身没必要的反骨:“商先生是第三十一个。”
商邵看不出喜怒,缓了片刻,只吩咐她:“以后别做了。"
气定神闲的,也看不出到底是信没信。
应隐被按着吃了一通,心想现在总可以起身了吧。谁知屁股刚抬,又被商邵按了回去。
“别动。”
“嗯?”她鼻腔间微弱疑惑的一声。
“不方便。”
应隐懵懵的,过了会儿,她似乎有些明白过来,迟钝而下意识地将脸垂下商邵没给她机会,大手抚住她的后颈,一把将她脸按进怀里。
“别看。”
他坚实的胸膛还在起伏,男性荷尔蒙气息滚烫地散发出来,突破香水味,像冰面上蓦地一座火山。
应隐脸色爆红,只想连滚带爬立刻逃开,但商邵的禁锢那么紧,她根本逃无可逃。
“报纸不是说”她吞咽一下。
商邵面不改色地说:“被你治好了。”
谁信啊!
应隐又羞又怒,转念一想,功能障碍有许多种,那也许他不是不举,而是早泄?
但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这男人充满性危险的气场,和早泄两个字联系起来。
她听话,不再轻举妄动,小心翼翼地与他保持住微妙的距离。
直到沉默的两分钟后,才听到头顶沉冷的一声“好了"。
应隐低着头,僵硬着肢体从他怀里后撤:“我、我坐过去”
虽然迈巴赫的后座是连贯的一道中控,她只能半跨过去,场面也许不太漂亮。
但这男人的身上,她是一刻也待不住了!
“就这么坐。”商邵按回她的腰,揽着她的肩。
“啊?”
商邵有些无奈地垂眼注视她:“让我抱一会。”
他好像需要她。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一点,她蓦地软下来,刚刚的僵硬尴尬和无处排解的慌乱燥热,都像扬起的灰尘般,又安稳地落了回去。
“商先生,你很累么?”她低声问。
商邵闭着眼眸:“嗯。”
应隐便不再说话,任由商邵抱着她。车子自始至终都停在停车场的僻静角落,她甚至不知道康叔还在不在车上。
康叔自然是不在的。他早就下了车,指尖擎烟,抽了一支又一支。
他难以想象车上发生了什么,要如此之久。
但说难听点,车身又没动,连晃都没晃。
不能再想了,康叔咳嗽了两声,纯给自己听的。
他的少爷不是这样子的人,在车上乱搞女明星这种事,既不符合他的身份,也有损他的格调,他绝对不会干。
应隐被商邵安安稳稳地抱了几秒,听见他问:“拥抱要收费么?”
好坏,是故意的么?
“要呢,一千万…
…半个小时。”
“让康叔转账给你。”
“接吻不续费么?”应隐大脑缺氧般地问。
商邵一怔,轻轻失笑一声:“你想我续?”
应隐脸色薄红,但口吻若无其事:“有得赚为什么不赚?”
“嗯,这个似乎比睡后一亿赚得更快。”商邵意味深长:“毕竟睡一场,应该不是十分钟能解决的事。”
应隐被他噎了一下,低声很窘地恳求:“不要再提这个…”
商邵笑了笑。
很奇怪,他确实觉得没原先那么累了。怀中的重量是真实的,他从骨头缝里都渗出慵懒的舒适。
“刚刚上车的时候,为什么说自己难过?”他看向怀中的女人。
其实不算关心,而是某种嘉奖吧。应隐能感觉得出来。
因为她让他觉得愉悦,所以他嘉奖她,纡尊降贵地问一问她的心情与难处。
她无声笑了笑,“谢谢商先生关心,但现在已经不难过了。"
商邵眉心的蹙意转瞬即逝,他平淡地说:“应隐,我从小接受的教育,首要一点就是尊重。不管是私事,还是公事,开心,还是难过,我只会问一遍,如果你选择不说,我会默认你不想告诉我,尊重你,不再追问,更不会私底下调查,希望你明白。”
“商先生是在教我,不要跟你玩欲擒故纵、口是心非么?”应隐的骄傲劲又上来,抿唇一笑:“那我就先谢谢你的尊重了。”
商邵松了手,面露不耐:“下去。”
应隐打开车门,高跟鞋踩得稳稳的,头也不回砰地一声摔上——@太用力了!很不礼貌!
她一个转身,重新打开门,高傲和犯怂的转换只在一秒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吓到您了?”
不远处目睹全程的康叔:“.
u商邵一手支着额,闭眼蹙眉的样子十分不友善,沉沉舒出一口气后,他不耐烦:“我让你下去,没让你下车。”
“好的爸爸!”应隐从善如流认错极快。
商邵:“你叫我什么?”
应隐反应过来,倒吸一口气:“没有没有,这是我们年轻人”
称呼甲方“你们,年轻人。”商邵重复她的话。
应隐拍了一下额头。
她在说什么啊!
还是康叔好心解救了她,走过来拍拍她肩:“还是上车吧。”
应隐皱着脸,看向商邵的目光小心翼翼:“我可以吗?”
康叔摇摇头,瞥一眼商邵:“可以,他不会生你气。”
商邵手指不耐烦地点了点中控台,冷冷问:“还想站在这里聊多久?”
应隐赶紧绕到另一边上车。
康叔没把挡板降下来,但后座的两人,气氛已与刚刚截然不同。
空气感觉凝固到了零下八度。
应隐不知道商邵要带她去哪儿,也不知道路程有多远。她那侧的玻璃没有降纱帘,街景流转变换,深秋午后的阳光,穿行在蓝色玻璃楼体间,倏尔隐没,倏尔刺眼。
她昨晚上和今天的心情都如云霄飞车般直起直下,又在活动上假面周旋了半天,现在被阳光一晃,只觉得困意汹涌,眼皮一阖就睡了过去。
迈巴赫的一切都是静音的,静谧地开,静谧地降拢挡板,静谧地隔绝海风。
安稳的睡梦中,只隐隐约约听到人声。
“应小姐挺可爱的。”一道稍老的声音。
是谁哼笑了一声,粤语说了一句“妹妹仔”?像是拿她无可奈何。
等再睁开眼时,窗边的风景已经只剩下了海岸线。
绵延不绝的海岸线,蔚蓝色的海岸线,漂浮着帆船游艇的海岸线。
“醒了?”商邵头也未抬,不知道怎么发现的。
他戴上了一副眼镜,正安静地看着一本书。书名陌生,应隐只认识作者黑格尔。
他果然是学哲学的?
“我们去哪儿?”
“回家。”
“回…”应隐顿了一下:“是商先生的家么?”
商邵的目光停在最后几行,淡淡翻过一页后,才“嗯”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说:“签完合同后,你也可以当作是你的家。”
应隐没那么别扭,吃饱了撑的去纠正他关于家和房子的定义。
她目光转向车窗外,看了会儿海。
今天天气好,落日在深蓝的浪上熠熠生辉,如铺洒碎金。远处有人在玩冲浪,被快艇拖拽着,拖出长长一道白色浪花。
这样的好景象是感染人的,应隐降下车窗,想要呼吸海边空气。
海风涌入,她一时想起商邵在看书,便匆忙地扭过头去,眸色中似有受惊。
黑发被风吹乱,从她的颈后飘扬起,她不得不用一只手拂开。
哗啦啦一阵纸张翻动声,商邵的书果然被她的风翻乱。
“对不起。”她说着,就要升上窗户。
“没关系,开着吧。”
啪的一声,商邵单手合上厚书,继而将之收入到后座的储物格中。
应隐的目光一时之间没有移开。
他不戴眼镜时,给人以一种高深莫测、琢磨不透的深沉感,冷冽,矜贵,高不可攀,被靠近一步都觉得受宠若惊。
现在戴起眼镜,却有一股温文尔雅的味道,不像什么董事长、商人,而像是高校的教授,万年的白衣黑裤,腿比讲台高出一截。上课前,会习惯性地折一段粉笔,一手插在西装裤袋里,一边弯腰看一眼教案。写板书时站姿散漫,衬衣下的手臂线条利落结实。
商邵勾了勾唇:“你不是说,你不敢看我么?现在已经超过了五秒。”
应隐如梦初醒,将目光仓促转开,顾左右而言他:“商先生近视么?平常不见你戴眼镜。”
“一点散光,偶尔开会和看书时会戴。”
“明明昨天相亲也戴了。”应隐翻他旧账,不假思索的,像是对他刻意打扮一事有意见。
商邵瞥她一眼,摘下银色眼镜。
修长的食指按下镜腿,他轻描淡写地说:“因为听说那个姑娘不喜欢戴眼镜的男人。”
应隐一怔,“哦”一声,没说别的,转过脸去继续看海,唇角微微向上抿起。
@车子驶过那片著名的帆船港后,沿着海岸线拐了一道弯,驶上一条极为静谧的柏油路。
道路两侧大片大片望不到边际的绿茵地,显然不是市政所能维护到的手笔,因为它们是如此整洁,如此浓翠,每一眼都让人觉得精神新鲜。
沿着柏油路开了五分钟,眼前出现一座白色警卫岗亭,横着停车杆,岗亭旁立一面银色金属立牌,写着:
内部道路,未请勿入。
在停车杆右侧的,则是白色大理石的一面薄墙,墙上挂着简约的锖色铭牌,字迹纤细,一块写着某某大学海洋动物保护所,另一块写着海洋动物繁育基地。
岗亭中的保安穿黑色西服套装,身材高大挺拔如松,耳朵里连着对讲机的耳麦,见车子靠近,鞠下躬来,直到车子驶入。
停车杆自动识别车号,进了门,依然是一望无际的绿茵,远处海面起伏,近处浪卷礁石,偶然有白色沙滩倏然一现,如蚌壳吐珠。
应隐才反应过来,他们现在是行驶在一片断崖平原上。
也许是夷平了半座山。谁知道呢。
如此又开了十五分钟,椰林香风,棕榈阔叶,半天没见一人一车,直到来到第二坐岗亭。
这一次可以看到背后有建筑物,不高,仅两三层,但占地面积很广,白色的外墙被海风侵袭出灰色印记,可见有一些年头。
岗亭后有一片小型停车场,应隐可以看到停了十几部车,但并不是豪车,而是寻常人家所能买得起的轿车或SUV。
但车子却没往岗亭去,而是绕过喷泉,拐上了另一条路。
这条路的入口处也立了“内部道路”的警示牌,没有人驻守,但有一整组摄像头高悬在路口上方,
给人以强烈而冰冷的威慑感。
这是一条很平缓的上坡路,入目处只见蓝天白云和一条宽阔大道,两侧松树夹道而立,疏朗有致,笔直气派。
静极了,海的声音远去,鸟的声音翠鸣,悠然飞入云间。
如此又开了三分钟,绕了一些弯,眼前出现第三座岗亭。所不同的是,这一次是黑色格栅电动铁门,识别了车牌,正缓缓向两侧开启。
进了门,还是绿茵,所不同的是,当中路段变成了典雅明净的白色,约百米。路尽头立着一座罗马式三叠喷泉,喷泉后,一座三层别墅呈不规则几何形展开。
因为过于宽阔气派,以至于人的眼睛都不太够用。白色的外墙洁净如新,不知是新修葺的,还是有专人打理养护。每个立面都横有的一面透明全景幕墙,呈现出墅内不同的一隅景象,二楼露天无边泳池约二十米,面对着悬崖尽头的蔚蓝大海,与之相映成趣。
应隐:”
你管这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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