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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微微笑了笑,抿唇看向谢柏原时,眼里也染上了几丝微不可查的甜蜜。她也觉得谢大哥待她很好。
回去的时候,谢柏原问起宝儿今日出来的感受。
宝儿仔细想了想道。
“李姚姑娘性情温柔,很好相处。”
此次来平安侯府赏花,稍稍打消了一些宝儿对京城里那些千金小姐的看法。
原来并不是所有的姑娘都那么咄咄逼人,过于骄傲的。
谢柏原摸了摸她脑顶的头发,像哄小姑娘一样,对她温柔道。
“是不是想白珠她们了?”
宝儿没有隐瞒,点了点头承认。
离开白珠姐姐这些日子,确实有些想念。
还有唐婉和张大妮,也不知道她们如今怎么样了。
谢柏原看着自家娘子眼里的复杂惆怅神色,抿了抿薄唇,安抚她道。
“日后总能见到,你先安心养身体。”
“我知道的,夫君,我没有不开心。”
宝儿抬眸冲他笑,整个就是一朵盛开的艳丽芙蓉。
然而男人只是笑了笑,眼中的怜惜并没有减少。
朝堂上最近有了点风波。
皇帝的身子忽然不好了,这现象很突兀和奇怪。
早朝上的好好的,回去之后看了小半日奏折,又去后宫用了午膳,结果一觉醒来就吐了血。
这可是震惊朝野的大事。
御林军立刻入宫,将皇帝住的地方围了个水泄不通,四处搜查不妥的地方。
这样一整顿便发现,后宫竟然有人做那巫蛊之术,暗害皇帝。
帝王岂能被这种不入流的东西所害?
皇帝震怒,下令彻查。
同时后宫与此事相关的人,一时间都被扣押了下去。
就连往日一些朝臣,都被牵连其中。
朝野上下顿时人心惶惶,风声鹤唳。
此事牵连甚广,最后甚至都扯到了太子身上。
这下就如同捅了马蜂窝一般,皇帝立刻下令将太子禁足,还令人狠狠彻查此事。
涉及到天子的安危,皇家亲情便成了一个笑话。
皇帝对枕边人和众多儿女,都充满了不信任。
这种事儿,按理说宝儿是不关注的,往常她总觉得自己是小百姓。
皇室的那些事情,怎么都和他们这些平民没关系。
可如今不一样了。
谢柏原下朝回来,宝儿有些忐忑的问。
“会有事吗?”
不是她乱想,而是太子都被此事卷入,那其他的皇子呢?
夫君和二皇子走得近,若是二皇子也有事,那该怎么办?
宝儿的这些担忧,谢柏原都猜到了。
他回房换了一身衣裳,才出来抱着宝儿道。@“眼下有些事情,我不方便与你说,只是你且先相信我。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你有事。”
男人语气低沉,眼眸温和深情。
莫名的,宝儿就是相信谢大哥说的话。
于是她把这件事情重新压到心里,不再去提,只弯起杏眼笑。
“好,我信你。”
此时的东宫。
太子犹如一只被困着的野兽,鼻子不断的喷气,双手背在身后,在宫殿里不住走来走去,显得很沉不住气。
“殿下,你冷静一些。”
太子妃试图劝他。
她早就觉得太子殿下显得太过喜形于色,没有一个储君该有的沉稳。
当初她被指婚给太子时,心中也是失望过的。
她真正倾慕的人是二皇子那样的男子,足够理智足够温和,也足够令人倾慕。
而不是太子这样,占着一个储君的位置,便连表面功夫和涵养都丢了,成日里在背后怒骂别的兄弟手足,又或者是将那些功夫都放在寻觅美人身上,去寻花问柳。
上次西郊牧场一行,她也看了个分明。
太子见到谢将军的女眷时,那眼神就不对劲了。
恐怕若不是顾忌着当今天子,太子当场就能把人抢回去吧。
对这枕边人,太子妃自认为是看得很清楚的,她是打心眼里瞧不上太子的为人,然而没办法,老天就给了她这样的命。
她也只能努力让太子不那么快被拉下马了,否则自己,以及自己身后的母族,焉能讨得了好?
太子妃了解太子的脾性,一番安抚之后,勉强让对方冷静下来,不再大发雷霆的说一些混账的话。
不然隔墙有耳,谁知道太子随便说点什么,会不会马上原话传到皇帝耳朵里去?
太子被禁足之后,满心满眼想的都是谁在害自己。
他何时做过这种想要下蛊害父皇的事情?
到底是谁?
想来想去,他觉得所有人都想要对他不利。
这种情况下,他早忘了西郊牧场上,见了陆宝儿之后的惦记了。
毕竟自己的身家性命和江山,比起美人,自然是要重要上万分的了。
二皇子的府邸。
幕僚们聚在一起,和二皇子汇报着近日京城的种种动向。
半晌,听到有人来报,谢将军来了。
幕僚们便被遣散了,二皇子只召见了谢柏原一人。
两人坐下来下了一盘棋。
二皇子问:“如此布棋,不像你的性情。”
谢柏原沉默,只默默把棋盘上的象往前推了一步。
“此一时彼一时,不同往日。”
二皇子看着棋盘上的状况,沉吟不语。
他其实从前就看出来了,自己这好友骨子里很重情,明明是个能成大事的人,却因着种种事情,最终心灰意冷的离开了京城。
想来是当初谢柏原的亲娘在他回来前一日死去的事情,对他打击太大。
让这个男人开始质疑自己这些年在外征战的意义。
大丈夫若是只有功名利禄,却没了最重要的亲人在身边,还有什么意思?
很少有男子会这样想。
但谢柏原却是这样的观念。
这才导致他厌恶京城,一怒之下离开皇城多年,辗转于最偏远的地方,做着最碌碌无为的贩夫走卒。
如此一想,二皇子真的是发自内心的感激起那陆宝儿。
有这样一个女子,重新将那谢将军的心唤醒。
否则他怕是有生之年,都见不到好友归来帮自己争夺大业。
而且,二皇子私心对于谢柏原这样的性情,是很放心的。
只要帮谢柏原守好他心爱的娘子,便能永远拥有忠心不二的左膀右臂,实在是一笔最划算不过的买卖。
等谢柏原从二皇子的书房下完这盘棋出来时,天色将将变暗。
@男人经过京城最繁华的那道长街时,拐进去买了一堆开胃的酸梅,又买了一些女子喜欢的小玩意儿,这才施施然回去。
跟着谢柏原一路的暗卫,低头在册子上写着什么,然后飞快的消失在了暗处,进了皇宫直去皇帝的龙榻前。
皇帝听完暗卫汇报了二皇子相关的事情后,长叹一声。
“还是这个老二最老实。”
他本不想将皇位传给太子之外的儿子的,奈何太子没有眼色,触及了他的逆鳞,逼得他开始考虑换个继承人。
许是人老了,皇帝这一病,人就开始昏沉。
然后渐渐地,苏醒的时间越来越短。
他不想死,可人到了这个时候,多半知道自己快不行了。
太子这段时间被禁足了,不能出来,于是到床边侍奉的儿子里,二皇子是最久的那个。
他没有什么错处,向来温良宽厚,若是守业的话,作为君王来讲,是足够的。
皇帝看了一圈自己的儿子,心里慢慢有了主意。
这几日,长庆侯府很不平静。
自从侯夫人知道了谢柏原已经归京之后,便和长庆侯分了房睡。
不,或者该说,从长庆侯那一次无意间提起了二儿子之后,两人就一直没有同房过。
不仅如此,如今管家的权利到了长庆侯的嫡女谢珂手中。
林氏这边没了长庆侯的敬重,自然能感觉到地位的衰落。
她心中憋着一股气,无处可发,就想到了小儿子带回来的那个花魁。
借着要贺寿图的事情,林氏使劲磋磨着那昔日的花魁,来泄心中的愤怒。
恰好这几日就是林氏的生辰。
只不过碍于皇帝近日龙体欠佳,京城中有头有脸的人家,都极有眼色的避开了这段时日的欢庆。
林氏纵使想要摆宴席,也不能大张旗鼓的去张罗,心里更加郁郁不平。
于是这些怒火都落到了卢颜柔身上。
谢金文毕竟是个纨绔子弟,过了那阵子对昔日花魁的新鲜劲儿后,就不爱往卢颜柔的院子里去了。
卢颜柔甚至还没来得及怀个子嗣,就失了宠。
这下日子变得更加艰难了。
林氏每日都要拿着未来婆婆的款儿,去苛待卢颜柔,动辄罚跪关紧闭。
日子一久,卢颜柔受不了了,甚至整个人精神都有些失常。
可林氏日子过得不顺,如何能轻易放过这个出气筒,对卢颜柔根本没有半丝的同情,是真真把所有不快都发泄在对方身上,打骂已成了家常便饭。
便是府里的丫鬟婆子们,远远听到卢颜柔的惨叫声,心里都忍不住怜悯。
汤管事的女儿翠翠,忍不住背着人问自己的娘。
“娘,侯夫人如此狠毒,当年是不是她害死了谢二公子的亲娘?”
毕竟当初郑氏是暴毙而亡,说是染病也有些太过牵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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