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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震惊的抬眸,杏眼因为谢柏原的话太过惊人,瞪得圆溜溜的,像个迷路的小鹿一般澄净可爱。夫君说让她开育婴堂?
虽然她对路边的小乞儿心怀善意,可她却从未想过自己去开育婴堂。
只是下意识觉得那是一份想起来很遥远的事情。
然而夫君说了这话之后,就仿佛在宝儿心里的埋下了一个种子。
她开始认真思考建立一个育婴堂的可能性。
那得要好多钱才可以吧?
她可以靠自己赚到那么多钱吗?
她以后可以做什么呢?
宝儿头一次有了特别想做的事情。
女人坐在那儿认认真真想事情的样子,安静又温柔,风顺着窗吹进来,微微吹起宝儿细嫩脸颊边的几缕发丝。
窗外飞过来一只小鸽子,停在了谢柏原手背上。
他取了信鸽脚上系着的纸条,平静的展开看。
宝儿抬眸时,便见自家夫君专注看着信纸的模样,侧脸弧度锐利,五官极其俊朗立体,山根高度刚好,眼睛深邃有光。
宝儿还是头一次见到谢柏原如此专注的样子。
她终于开始好奇。
“夫君,你过去是习文,还是习武的呢?”
谢大哥第一次出现在王家村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目不识丁的粗人,是个只会杀猪宰羊的武夫。
他几乎有着身为武将所有的特征身材高大、魁梧修长,举手投足都是英气。
除此以外,谢大哥身上还有种说一不二的英武气概,严肃起来的时候,眼神格外凌厉。
然而这点在宝儿面前,已经很少出现。
男人对自己的小娇妻,宠着都来不及,常常把声音放温和了再开口,与在外头同别人说话相比,几乎判若两人。
谢柏原放下了手里的信纸,深邃黑眸注视着宝儿,失笑道。
“你猜?”.
宝儿凑过来,像只亲人的乖巧小猫那样,盯着谢柏原仔细看了一会儿,歪着脑袋细声道。
“文武双全?”
谢柏原脸上神色倏地变柔和,将宝儿一把拉到了怀里。
“我在娘子心中如此厉害么?”
男人修长手指轻轻刮了宝儿的鼻尖一下。他骨架宽大,比起宝儿甚至像一座小山,将女人的纤细身形完全的笼罩在怀里。
宝儿一面觉得这样被抱着有些羞,一面又觉得很喜欢。
夫君这样抱着她,很有安全感。
她脑袋轻轻搁在男人肩膀上,声音轻柔道。
“谢大哥本来就很厉害。”
以前赵世文能写几首诗,便觉得高人一等了。
可谢大哥什么都会,却半点儿没有盛气凌人的态度,人和人可真不同。
宝儿这般自豪的夸奖着谢柏原,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弄的男人眉眼愈发温和深情。
宝儿这身冰肌玉骨,本就极令人心动,这会儿小鸟依人的被谢柏原抱在怀里,神情又如此仰慕,显得那双眸子湿漉漉的。
谢柏原素了这么久了,毕竟是成亲过沾过荤腥的人,面对怀中娇软的美人,男人无法做到时时刻刻清心寡欲。
他捧着宝儿的脸,温柔的吻了下去。
顺着佳人嫣红的唇,细长优雅的脖颈线条,极尽缠绵的亲近。
屋子里春意化开,本来开着的门窗,被谢柏原用掌风轻轻的带上。
宝儿被亲的晕乎乎的,有些头晕脑胀的反应不过来。
“夫君…”她素手捏着谢柏原的衣角,水汪汪的杏眼秋波明媚,看得人心头一荡。
谢柏原沉默的停住动作,找回了神志。
“我不是好色之徒。”他轻轻咳了一声,耳根微红。
虽然这句话在宝儿面前可信度很高,可莫名的,谢柏原就是不想让妻子误会自己。
宝儿往日白皙的脸蛋,这会儿看着通红,杏眼愈发亮晶晶的,显得灿若辰星。
她娇媚的眨了眨眼,小脑袋靠到了男人胸膛上,轻声道。
“我知道的。”
她知道夫君只在她面前如此,不是那种贪欢好色的人。
谢柏原看着自家小娇妻的眼睛,在那双清亮眸子里看到了信任后,这才抿着唇,微微移开了眼神。
宝儿望着谢柏原的神态,忍不住像小猫儿一样偷笑。
夫君也会害羞呀。
然而这念头才刚冒出脑海,某人便垂眸看她,黑眸仿佛染上了会勾人的丝线,深情又缠绵。
“宝儿…”
男人声音有些暗哑,灼热的眼神透着难以掩饰的渴望。
方才的那点儿亲近,不过就是大快朵颐之前的一点儿开胃菜罢了,不仅没能让人变饱,反而勾起了对美食的惦念,弄得人不上不下的,更加难耐。
谢柏原这模样很像是捕猎没满足的大猫,浑身肌肉紧绷,有好看的肌肉线条。
暗色的眸子望着怀中的小猎物时,清晰无误的传达出深深的欲望,接近兽性本能的那种惦念。
宝儿被这样的眸光看的浑身发软,脸也变得更红了,像是喝了许多酒,绯色的面孔娇艳欲滴,比枝头盛开的花儿还要勾人。
她而今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姑娘了,知道男子血气方刚,尤其在男女之事上,总是比女子更容易有反应。
“夫君,会很难受吗?”
宝儿咬着唇,担忧的问。
谢柏原将她往怀里拥紧了几分,骨节分明的手按在了她单薄肩膀上,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艰难道。
“无妨。女子怀胎生子更难受。”
谢柏原将那点儿被勾起来的欲念按下,而后温柔的摸了摸宝儿的脸,眼里都是怜惜。
他的小妻子这么娇,日后分娩时,该有多痛。
谢柏原想到这里,心中竟是涌起一股浓浓的担忧和愧疚。
历来女子生产,便是半只脚踏入了鬼门关。
谢柏原拥着怀中的姑娘,与她清澈的眸光对视时,不动声色的按下心中的担忧,只轻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
其实他有宝儿就足够了。
@就在宝儿一行人快到京城的时候。
长庆侯府的人,又闹了起来。
那叫柔儿的妓女,被谢金文赎身之后就养在了外头的小院子里。
上次谢金文在侯府大闹了一场,说要娶她为妻,这事儿当时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长庆侯在口不择言之下,无意间提起了曾经的二儿子谢柏原,导致整个侯府的气氛,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处在低迷中。
林氏已经好几日不允许长庆侯进屋了,长庆侯只能夜夜睡书房。
下人们背地里偷偷笑话长庆侯。
“满京城没有比我们侯爷更更听主母话的了。让睡书房就书房,咱们夫人的命可真好。”
林氏喜欢听人这么说,于是院子里就经常有这些言语在流传。
她最引以为豪的,就是一直死死把丈夫捏在手里管着。
然而她这辈子心中一直有一根肉中刺一那就是谢柏原那个孽子!
倘若不是侯爷在娶她之前,被那些个狐媚子迷了眼睛,如今这侯府就更让她舒心了。
想到侯爷有除了自己的女人,还有那么个孽子,林氏就咬牙切齿怒火中烧,夜里甚至都睡不着,心里火烧火燎一样的难受。
她自诩自己命好,有管人的本事,哪怕是长庆侯到了她手里,也得服服帖帖的。
可到底是有污点了。
那日长庆侯当着她的面,一边在那儿责打小儿子,一边说起那谢柏原好。
林氏只要想起那句话,就气得浑身颤抖。
她给侯爷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难道还不够?
哪里不如谢柏原那个孽子?!
哪怕林氏知道谢柏原武艺出众,当初读书也有天分,可让她承认自己生的孩子不如那已经死去的狐媚子的,她心里就不甘!
她这边咄咄逼人的不依不饶,长庆侯那边也是叫苦不迭,暗暗后悔自己娶了那么一个悍妇。
他如今真成了京城里的笑话了。
谁家一家之主天天有屋不能回,回来了说句话还要看别人的脸色?
也就他才这么窝囊了。
这么一想,长庆侯气不打一处来,一边捏紧拳头瞪圆了眼睛,一边在那儿跺脚哀叹。
就在这样的气氛中,谢金文不声不响的把养在外面的青楼女子领了回来。
卢颜柔坐在小轿子里,撩起了一点儿马车帘子,惊叹的看着侯府的亭台楼阁,心里满是震惊。
这就是侯府吗?
想不到她竟然有这个运道能攀上侯府的少爷。
走到这一步,将来哪怕是个侍妾,她也算是平步青云改命了。
侯府里岂不是穿金戴银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卢颜柔想着将来的好日子,细长的脸上浮现了几丝得意的笑。
看来当初她打听的不错,也就长庆侯府的小少爷,才这么容易被吹动枕头风,将她们这等烟花之地的女子带回来了。
其他那些个高门望族,怎会允许让她们进侯府?
也就她眼光好,运道好,选中了长庆侯府的谢金文,才让自己有了这个脱离青楼的机会。
长庆侯和那林氏,是怎么也没想到,只是一个疏忽,小儿子竟然真的把那青楼女子从小门接进了侯府?!
“简直是荒谬!”
长庆侯气的脸红脖子粗,林氏也脸色阴沉。
谢金文梗着个脖子,站在二人面前道。
“我心悦柔儿,反正她已经是我的人了。"
谢金文自己也觉得憋屈,他明明是正儿八经的侯府少爷,可走出去之后,旁人看他都拿看纨绔的眼神。
平日里在府里头,他还要听娘的话,反正他是没法继承世子之位的,日后也就分点家产罢了。
那还不如顺着自己的想法,怎么快活怎么来呢,至少在婚姻之事上图个高兴。
林氏见小儿子这么不成器,被气得连连咳嗽了几声,恨铁不成钢的瞪着谢金文道。
“你到底看上了那狐媚子什么?!”
谢金文一仰脖子。
“她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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