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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本来模样就长得娇,这般乖乖听话的样子,更惹人怜爱了。谢柏原怔了怔,终于没忍住,忽然俯身。
冲着那张娇艳似花朵的樱唇,亲了过去。
宝儿睁大了杏眼,纤白的小手还来不及推,就被谢柏原一把抓住,按在了身侧。
他长驱直入,侵占了宝儿的唇舌,将她嘴里的那点儿果子香给亲了个干净。
好半晌,怀里的姑娘娇娇的攥着他衣襟,气喘吁吁的同他抗议。
“夫君,我有事与你说。”
她声音软乎乎的,声音这样气喘着,杏眼又黑白分明,另有一种美感。
女人软嫩的指甲看着粉嫩,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一双手白白的,就像是葱尖儿上的一点白,嫩到宛若滑豆腐。
白的手,粉的指甲和指尖,精致到娇气。
它攀着谢柏原的肩膀,被男人壮实的身形和肩膀,衬托的愈发精致柔美。
怀里的姑娘,简直美好的像是水做的人儿,洛神一般勾人的心。
谢柏原见她这般眼泪汪汪的样子,顿了顿,与她十指相扣,然后又抱着宝儿好一阵细细的亲。
感觉自己的娇妻羞涩得快哭出来了,这才停下动作,捏了捏她的脸。
“什么事。”
男人眼底是餍足的光,俊美的脸,瞧着满是侵占欲。
陆宝儿和他对视的时候,耳根止不住发热,杏眼粉腮,精致到不行。
她半垂下眼睛,避开了他的视线,轻声道。
“钱妈妈的老东家,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在到青山镇不远时,遇到了马贼,就走散了,至今没有音讯。”
“…钱妈妈自此有了心病,她年纪大了,平日里做事也尽心。我想,若是能帮她找到那小姑娘的下落,是不是也能安她的心。”
谢柏原似乎料到宝儿要说什么,神色不变,只深深注视着她。
仿佛对他来说,宝儿说什么都不重要,只要她好好的在自己怀里就够了。
宝儿抬起乌溜溜的杏眼,烟波潋滟的看着男人,抿唇道。
“谢大哥,咱们有办法帮帮她吗?”
宝儿将这事提了一嘴,大概是动了恻隐之心,想帮忙却没有路子。
便眸光有些湿润的看着谢柏原。
这副静静等待的样子,也娇美到不行,甚至透着点儿可爱。
谢柏原看了她一阵,勾唇笑了笑。
“可以。”
“真的呀?”宝儿很是高兴,杏眼亮晶晶的。
她肚子还没完全显怀,坐在那儿腰肢玲珑纤细,怎么看都不像有身子的人。
反而窈窕艳丽如同刚出阁的清丽少女,软白的脸蒙上了一层红霞后,看着妩媚到不可方物。
谢柏原抿了抿唇,黑眸眯了眯。
“娘子只想着帮别人,可有想过帮为夫?”
男人压低了声音,凑近了宝儿,把个千娇百媚的小娘子羞得脸孔绯红一片。
屋外守着的采莲和绿萝二人,脸都红了红,下一瞬,不约而同的往院子里走了几步,站远了一些。
狗子阿旺也摇头摆尾的凑到了门前,却被绿萝赶到了狗窝,冲它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也幸好夫人不是投身在后宫做宫妃,公子也不是天子。
否则就凭这令公子食髓知味的劲儿,哪能让其他宫妃容得下。
恐怕也得艳冠后宫,独得专宠。
也不知道那日过去之后,夫人都和公子说了什么。
钱妈妈被喊到了谢柏原跟前,问了一通话。
她再回到倒座的时候,绿萝采莲都围了过来,关切地问她。
“钱妈妈,公子喊你是为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只是问问我身体如何。”
钱妈妈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
直到熟知内情的刘妈妈过来寻她问时,她才直言不讳道。
“公子说,再寻到小主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但他会让人去找找看,若有消息再告诉我…”
说到这里,钱妈妈掉下泪来,看着刘妈妈道。
“我得谢谢你,替我向夫人和公子求了这事儿,不然我…”
她也不是能张得开口说这事儿的性子,只怕自己会活活被这件心事憋死。
刘妈妈摇头道:“老姐姐,说这话可就见外了。你我同是天涯沦落人,何必如此。倒是你要谢,不是谢我,谢咱们夫人才是正经的。我也只是到夫人面前提了一嘴罢了。"
“你也知道,夫人是个善心的,有她在中间和公子开口,才会让公子对你这事儿上心。不是我背着主子嚼舌根,实在是你也看到了,咱们公子…不是个爱管闲事的。”
她们也不是没见过贵人,然而过去见到的许多男子中,却少有谢柏原这般气势的。
而且看着心肠也冷,也就在对着夫人的时候,才能看到点温情。
钱妈妈听了这话顿了一顿,点头道。
“的确。亏了夫人善心。”
钱妈妈一时既高兴,又害怕。
公子和夫人愿意帮她找昔日的小主子,是她不曾想到的,只是…距离丢了小主子,已经过去足足半年了,还能找到吗?
牙行里的黄老二,这几日日子过得不错。
青山镇来了许多流民之后,便有那些个养不起儿女的人,到他这儿来卖儿卖女。
他就是做这行生意的,自然是来者不拒。
今日牙行又来一个中年男子,牙齿黄黄的,长得贼眉鼠眼,说是养不起手里的两个女儿了,就想将她们卖了。
然而这男人却拿不出证明身份的路引。
黄老二嫌麻烦,对他摆手道。
“去去去,我怎么知道你到底什么来路,你这两个丫头身份是否清白?”
“别说五两一个小丫头了,就是二两,我也不要。”
黄老二手里拿着根旱烟,眼皮都不掀,看着就对这桩买卖不感兴趣。
那一口黄牙的中年男子就急了,忙不迭道。
“这是我那婆娘给我留下的两个闺女,来路清清白白的,就是没有陆引,但那玩意逃灾的时候走得急,弄丢了。"
“就不能通融通融吗?这样,这样好了,我不要五两银子,你给我三两银子,怎么样。两个闺女既然我养不活,不如都给你。”
他带来的两个小丫头,看着年纪都很小,不过几岁的样子,病恹恹的,瘦的只剩两把骨架子了。
其中一个满脸病色,站在那儿就跟濒死的小鸡仔一样,晃晃悠悠的打摆子。
这一看就是过了病气,没什么好活头了。
另外一个丫头看着样子好点儿,只是也头发稀疏,两个手像是乌鸡爪子,看着渗人。
她搀扶着旁边的妹妹,眼神麻木,只垂头站在那儿。
大女儿眼神落在黄老二桌案上的一盘糕点时,下意识舔了舔唇,有些说不清的渴望。
黄老二瞥了一眼姐妹俩,再看一眼一旁不住讲价,做讨好神色的中年男子,皱起眉头。
“一个快死了,你卖给我,我还得花功夫和银子给她看病,你当我这里是育婴堂啊。我们这儿穷乡僻壤的,可没有这么做好事的人。带走带走,不要,别死在我这儿了。"
中年男子闻言,脸色变了变,但到底是不甘心,便又压低语气,竖起一根手指道。
“一两,一两如何?”
黄老二被他们磨得有些没了脾气。
他放下手里抽着的旱烟,走过去将那看着身子康健点的丫头,脸上的头发捋了捋。
盯着那张脸看了半晌,摇头道。
“长得不行,看着也瘦弱,怕是我买下来了要砸到手里头。"
“罢了,我便当做个善事。这个大的要了,给你一两。你画押签字吧,小的那个带走,你将她病看好了再说。”
中年男子脸上露出迟疑之色,半晌,一咬牙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
他走去签字画押,又把那大点的丫头也拽过去,让她按了指印。
“好了,大丫,往后你就跟着他们吧。爹养不起你,没办法,你也别怪我。”
大丫站在那儿,脸上露出麻木之色,她不识字,只盯着那张卖身契看了一会儿,知道自己只值一两银子。
她忽然想起什么,声音沙哑的问他。
@“爹,二丫病着,你卖了我,有银子了,给她看病吗?”
中年男子一口黄牙咧起。
“自然,你乖乖留在这儿。往后他们给你找个好人家做工,就能过好日子。二丫我带走,有钱了,能不给她看病嘛。”
说罢,他将黄老二递过来的一两银子,乐呵呵的揣到兜里。
然后转身,将在原地打摆子快夭折的小女儿往手里一拽,朝门外走去。
小女儿接近于半昏迷的状态,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从头到尾站在那儿摇摇欲坠。
这会儿走路也是跌跌撞撞,意识昏沉着,根本不知道一直照顾自己的姐姐,已经被卖了。
“二丫,二丫…”
被卖了的大丫忍不住跟了几步,身影瘦弱像是被风一吹就跑,她眼巴巴看着妹妹的身影,眼里终于蓄满了眼泪。
@爹带着妹妹的身影,没有回头。
大丫忍不住在心里希冀,爹爹真的能说话算话,拿她的卖身银子给妹妹找大夫看病。
然而才刚出了牙行的门,中年男人看了一眼手里拎着的小女儿,忍不住呸了一声。
“真是晦气。”
早知道这丫头卖不掉,他当初就不该顺着大丫的意思将她收留下来。
现在好了,人都快死在他手里,前头还平白吃了他那么多粮食。
男人皱着眉头,眼睛转了转,拎着这个和自己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小女儿,往偏僻的地方走去。
到了城郊的地方时,他瞅着这一片没什么人了,顺手将小丫头往地上一扔。
西北之地的夜,还是有些寒意的。
约莫过了今夜,这丫头就自生自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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