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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琛站在台阶下,冲着沈浅明媚的笑。B市在北方,外面干冷,不比S市。陆琛着一件黑色大衣,里面是穿着一款款式简单,设计简约的羊毛衫。
男人眸色清亮,湛蓝色的双眸在北方的艳阳天下,竟如内陆湖一样,洒满了被揉碎的日光。就连平日的深邃与神秘也都淡了些,只有温暖和柔和。
见到陆琛,沈浅心中说不出来的高兴。她的手被陆琛握住,单脚站立着,身体完全倚靠着陆琛。而她的着力点,也放在了呗陆琛握住的手上。
“调皮呢?”陆琛浅笑着,唇角勾起,迷人宠溺。
将目光骤然移开,沈浅一阵心慌意乱,咬住下唇,赶紧将脚放下,站在实地上后,搜刮着脑中的解释词。
“这个台阶我从小到大跳了不下千次,不会摔的。”
信誓旦旦地握住拳头,沈浅瞪着一双大眼睛,十分自信地对陆琛说道。
沈浅只扎了个丸子头,脸上不着粉墨,黑白分明的大眼像是夏日葡萄架下成熟得最好的那颗葡萄。粉色长毛衣裹身,脖子里围着白色的围巾,脚上是沙色的雪地靴。
保暖功能做的挺到位,就是手有点凉。
点点头表示同意,陆琛伸手将她露在风中的手再次握住,女人的手背被风割得冰凉,一丝丝透过他的掌心,达到了他的心底。
就算只是八天不见,他也想她想得发疯。
被陆琛握着手,沈浅有些难为情,脸红心跳想要抽手,而陆琛则直接拉住了她,取了个折中的办法。
“去车上吧,车上暖和。”
沈浅赶紧点头,踮脚抬头瞄了一圈,发现了停在楼身侧面的黑色宾利慕尚。
“你开车过来的啊?”被陆琛拉上车,车内一直没关暖气,暖洋洋的,沈浅吸了吸鼻子,浑身打个哆嗦,暖和过来了。
“没有。”陆琛坐在驾驶座上,低眸看着沈浅,伸手给她把围巾裹紧,说,“S市没有直达D国航班,我来B市坐飞机。”
“你抽空来看我啊?”沈浅惊讶问完,皱眉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姥姥家啊?”
就知道沈浅是不小心按到,陆琛无奈一笑,拉过沈浅的手腕,露出了白色手环。
沈浅猛然想起和爸爸让螃蟹的时,不小心按了个什么东西。没想到竟然是按了它啊。怪不得陆琛说有危险按一下他很快就会到,原来里面有瞬间定位系统。
她中午吃饭的时候按的,好在陆琛刚好在B市,要是在S市的话,肯定得赶一段时间的路了。沈浅心中涌上温暖的同时,又觉得心安。
男人说到做到,从来不打空头支票。
而对于陆琛来说,好像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你几点的飞机啊?别晚了航班。”沈浅心跳得让她发慌,不敢看陆琛的脸。这个男人苏得可怕,沈浅的少女心砰砰砰完全不受控制。
“我看你不怎么开心。”陆琛没回答沈浅的话,反倒是问了沈浅一句。
女人从门口出来,深呼吸的动作他全都看到了。沈浅是乐天派,脾气又软,除非特别不开心,否则不会要逃出来自己找个角落调节。
提到这个,沈浅耸肩又叹了口气。
“我现在啊,事业家庭都没有。我感觉自己太懒散了,毕业两年,一套像样的答卷都没有交给我爸妈。就我这个样子,我实在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好母亲。”
说着,沈浅抿着唇,将手放在了小腹上,感受着因为午饭略微鼓起的小腹。
这凸起的触感,让沈浅一下气笑了。
“说好减肥的,又吃多了。”
说完,自己都觉得可笑,摇着头“啊啊啊”得笑起来。
“不着急。没有人生下来就会做什么事情。”陆琛看着沈浅哭笑不得的样子,觉得她可爱,伸手摸着她的脑袋,让她放松。
摸头杀已经是陆琛的惯有动作,沈浅以前并不在意。可在车子这种相对狭隘的空间内,陆琛需要靠在她身边才能摸着她的头。两个人的气息萦绕在一起,总觉得生理上一种什么属于成熟男女才有的东西在发酵。
沈浅一下将头抽了出来,打开车门下了车,留下了车内手停在半空中的陆琛。
背对着车内,沈浅拍着发烫的脸颊,缓解了半晌,才将头重新扭回来,对准车窗冲着里面的陆琛说:“你快去赶飞机吧,别晚了。我也得快点上去了,不然我姥姥着急。”
她下来有段时间了,再过一会儿就该给她电话了。
听她说完,陆琛从车上下来,打开后面车门,提出来一个熟悉的礼盒,是苏麻家的蛋糕。
没出息的沈浅,小跑着到了陆琛的身边,目光放在蛋糕礼盒上,转不动了。
“来得太急,没带什么东西,就带了个蛋糕。”
陆琛将礼盒递给沈浅,沈浅不客气地接了过去,高兴的表情里掺杂着纠结。
知道她担心什么,陆琛有些好笑,对沈浅说:“你不胖,不用减肥。”
“那是你看不到我身上长肉的地方,我长肉都在胸和屁股上,冬天穿衣服多,看不出来。”沈浅详细跟陆琛说着她的体质。
陆琛上下打量了一下,拍了拍沈浅的肩膀,真诚道。
“那多吃点。”
没理解陆琛的意思,沈浅没头没脑地看着陆琛上了车,车子一拐后,车内陆琛冲她一笑,这才开车走了。
直到车子消失得看不到踪影,沈浅的失落才一点点蔓延上来。手里拎着蛋糕,但沈浅好像也不太高兴,空落落地准备回家。
而在她拎着蛋糕准备上楼时,站在三楼阳台,从陆琛来一直盯到陆琛走的李雨墨,也扭头进了客厅。
沈浅说去买酸奶,结果买了个蛋糕回来。刚进客厅,沈嘉友就一脸我就知道的样子,接过了蛋糕。
“我家小猪说想减肥,那是不可能的嘛!”
吐槽完了亲闺女,客厅内一阵哄笑,沈嘉友去厨房拿甜点刀切蛋糕。
沈浅也被爸爸逗乐,刚才的失落一扫而光,姥姥拿着她的手一边心疼一边给她暖着,沈浅心里又觉得有了力量。
“姐,你不是买酸奶么?怎么买了个蛋糕回来?”
一直没说话的李雨墨,在吃着蛋糕的时候,突然问了沈浅一句。
糊了一嘴奶油的沈浅,被李雨墨问了个猝不及防,眼神慌乱地瞟了一眼,不能让家里人知道陆琛,不然她怀孕的事儿大家也就知道了。
“附近开的,我就直接买了。”
硬着头皮撒了个谎,沈浅干笑着继续吃蛋糕。
“这附近没有蛋糕店。”李雨墨毫不犹豫地戳穿,看着包装盒,继续道:“苏麻烘焙是S市高端定制烘焙,B市他们家好像不做诶。”
不愧是白骨精,果然句句带针,针针见血。
“烘焙店可能就是用了这么个盒子吧。”沈浅疲于应对,无力地解释着。
“好了好了,你看看你们姐妹,不就是个蛋糕嘛,非要吃出个福尔摩斯来呀。”
姥姥笑嘻嘻地说了一句,蔺玫瑰也觉得李雨墨太过分了,瞪了女儿一眼,让她别再说了。
可李雨墨却像是犯了病一样,猛得站起来,一下走到沈浅身边,拉起了她的胳膊,将袖子往上一撸,露出了陆琛送给她的翡翠镯子。
“雨墨你干什么!?”蔺玫瑰和李雨墨的爸爸李纪之上来就要拉她。
“你们知道这个翡翠镯子,是刚从HK被某老板高价拍走的,价值一百万多万。她一个在娱乐圈做了两年龙套的小演员,怎么能买得起这么贵的镯子?”
李雨墨的一句话,像一记惊雷,劈在了这个家里所有人的天灵盖上。动作一致静止,大家将目光转向了坐着的沈浅。
在李雨墨拉起手时,沈浅的脸色就沉静了下来。她双眼盯着桌上的蛋糕,面无表情地任凭李雨墨将她的胳膊拉起,甚至大声地说出了她手腕上镯子的价格。双唇微微发抖,眼眶干涩。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沈浅的身上,沈浅像在经历千刀万剐一样。等身心都疼麻木了,沈浅才转头看向李雨墨,眼神已没了往日的卑怯。
“你姐我虚荣,买个假的镯子戴着怎么了?你要不信是假的,要不要我现在摔给你看!”
说着,沈浅将胳膊一把从李雨墨的手里拽了出来,抬起手腕就冲着桌子上砸去。
坐在旁边的蔺玫瑰和姥姥一把拉住沈浅,蔺玫瑰一个劲的道歉,边道歉边说:“浅浅别生气,我让雨墨给你道歉。”
情势一下翻转,大家都开始谴责李雨墨,不该在大家聚会时这样胡闹。而李雨墨却不甘心,气呼呼地看着沈浅,既而又大声道:
“那我刚才亲眼看到,她从一辆价值五百万的宾利慕尚上下来,车里坐着一个男人。两人还在车里做了很亲密的动作,这个蛋糕就是从车上拿下来的!娱乐圈里这种事情太多了,没能力没名气就去找老板……”
“你给我住嘴。”
李雨墨说得气喘吁吁,情绪激昂,恨不得整栋楼都能听到。
然而她这嚣张的气焰,却被一句用平稳冷淡的语调轻声说出口的话给镇压得严严实实。
而说出这句话的蔺芙蓉,从桌子后面慢慢地站起来,保持着她一贯的冷清。
“不准这样诋毁我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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