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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18 第十八章(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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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娆吞口水,“祝教授,你,你这么早就回来了呀哈哈哈哈。”

    “吃过饭了么?”祝淮书淡声。他衬衫熨帖,衣边随着窄腰腰线被压在皮带中,裁剪精良的西裤矜持不苟。

    “吃过了。”池娆点头,“阿姨过来做的你吃了吗?”

    祝淮书点头,朝自己书桌方向走去。

    池娆视线落在他搭在裤缝边的手上。这双手肌肤薄瘦,淡色青筋清晰可见。

    她瞥了眼攥在手里的东西,直接撒手,白色的金属长条掉进怀里,顺着腰腹滑落臀部与椅子之间的缝隙。

    “刚才跟朋友视频?”祝淮书站在书桌前,捞起本文件,翻开后随口问。

    “嗯嗯。小时候比较熟一朋友,她现在在京市,已经不怎么来往了。”池娆放下翘起的腿,余光瞄了眼腰侧的烟杆。

    一侧装着烟弹盒的抽屉也敞着。她不太敢动,祝淮书站着,一回头就能看到,直接推上反而欲盖弥彰。

    祝淮书回头,视线落在她脸上,银丝镜框后,他眉眼倦怠冷淡,薄唇微抿,下颌线锋利。她思索片刻,觉得有必要试探一下:“祝教授,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什么时候?”祝淮书垂眸看手里的文件,薄唇轻启,重复她的话。

    他顿了几秒,似乎没把心思放在这个问题上。

    池娆就没这么云淡风轻了,总觉得脑袋上吊了个装满水的气球,祝淮书就是握着刀片的那个人,稍一动作就能让她变落汤鸡。“刚才那段都听到了。"

    池娆心里哗啦一声。

    “呵呵呵,祝教授,我必须说明一下,那番话只代表她的个人观点,与我无关,我很正直的。”

    她竖起三根手指,很庄重的样子。

    祝淮书淡淡瞥她一眼,没做声。他绕过书桌,拉开椅子前,顿了一下,“什么味道?”

    “有味道吗?”池娆疑惑,深嗅了几口,恍然大悟,“可能是我的身体乳吧,蓝莓味的。”

    祝淮书皱眉,朝她的方向靠近些,“你身体乳是这个味道?”

    矜贵清冷的一张脸,轮廓明暗清晰,离池娆越来越近。她心一狠,扯开浴巾,“刚换的。你来闻。”

    祝淮书于是俯身,将手掌按在椅背和书桌一侧,巨大的阴影笼罩了池娆,她垂眸,鸦睫如蝶翼般翩跹轻颤。

    “很香。”祝淮书说。

    他离得太近了,低回磁性的声音就在她耳边,与喉结滚动同频。

    “现在品牌越来越卷,身体乳在朝香水靠齐。”

    祝淮书点头。

    池娆见他不疑有他,松了口气,拢合浴巾随意打了个结,顺便抬脚悄悄推合抽屉。

    “那这是什么?”祝淮书问。

    池娆心弦紧绷,顺着声线看过去,才发现刚才那烟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到他手里了。

    她心中一瞬间闪过数百种想法。

    祝淮书看着她。

    “玩具。”她听见自己说。

    “玩具?”他问。

    等等。

    是不是有点歧义?

    池娆的脸颊瞬间涨红,绯霞一片。

    但祝淮书俯身盯着他,眸色沉敛,掩了大多情绪,她不知道他懂不懂‘玩具’什么意思。

    事已至此,她只能继续讲下去:“对。现在玩具就是这样。”故作轻松地插科打诨。

    “嗯?”祝淮书挑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池娆觉得他眸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哪个词说错了?

    她想不通,只能硬着头皮重复一遍。

    “哦。”

    祝淮书垂眸,嗓音沉哑懒倦,“玩给我看看。”

    他把东西搁回池娆桌上,转身回到自己的书桌后坐下,随意靠在椅背上,打开电脑。

    池娆石化,讨好的笑容僵在脸上。

    祝淮书眸色懒倦,甚至没看她。似乎只是一时兴起,随口提了个要求。

    接下来五分钟里,池娆按兵不动,祝淮书更淡定,像往常一样进入工作模式。

    看看桌上的烟,再看看祝淮书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池娆终于悟了。

    祝淮书根本就认识这是什么东西。耍她罢了。

    池娆很生气。

    但表达愤怒的方式仅限于,攥紧拳头,心里骂几句。

    毕竟她理亏。

    不对。

    不对不对。

    池娆摇头。抽个烟而已,她都是成年人了,为什么还要被拘着?

    可是抽烟确实算不上什么好事,祝淮书因为这个事对她失望怎么办,他那个坐怀不乱的性子,会不会讨厌她?他因此不碰她了怎么办?无爱婚姻会不会折磨死她?

    纠结了十来分钟。

    池娆到底还是起身,磨磨蹭蹭走到祝淮书身边,低下头。

    “其实那是个电子烟的雾化器,祝教授。”

    祝淮书:“嗯。”

    池娆抬眸偷瞄,他还在目不转睛地浏览文献,搞得她弄不清他什么情绪,到底在意不在意?

    她两只手揪浴巾边边,揪了会儿,不见祝淮书有发话的意思,转身准备溜号。

    “刚才的味道,是烟味?”祝淮书问。

    该死,还有这茬。池娆定住脚步,乖乖转回身,“我撒谎了,对不起。”

    祝淮书扭头看她:“你知道烟里的尼古丁、焦油,对肺和心血管的危害有多大么?”

    池娆点头。

    她瘪嘴,漂亮眉眼耷拉着,可怜兮兮,“祝教授还是心疼我,对不对。”@祝淮书没吃这一套,看向电脑屏幕,“下次还抽么?”

    “我”池娆语塞,支支吾吾。

    “嗯?”

    “不抽了。”池娆这回是真委屈,手指绞紧浴巾边,浑身写着不情不愿。

    “嗯。记着你的话。”祝淮书淡声。

    这男人怎么比她爹还爹?

    池娆心里哀嚎。

    “东西拿过来。”祝淮书说。

    “啊?”池娆装傻。

    祝淮书眼神示意她桌子上的雾化器。

    “哦。”池娆臊眉耷拉眼转身。

    刚走了两步,她回头叫:“祝教授。”

    “嗯。”

    “我没有瘾。偶尔,偶尔几口,也不可以吗?”

    祝淮书抬头,“偶尔?可以,记得带着纸笔一起。”

    “带纸笔干嘛?”

    写检讨。”

    抽个烟还得写检讨?池娆惊掉下巴。

    不愧是教授。她咬牙切齿。

    然而对面是祝淮书,她只能装可怜,小声问:“那个,检讨写几百字?”

    五百八百的她还能提前准备一点。

    祝淮书敲键盘,敲下回车后抬眸,淡声道:“三千字。”

    池娆:“三千?不如你把我杀了吧。”

    “不会。”祝淮书勾唇,嘴角牵动面部肌肉,皮笑肉不笑,眸里依旧黝深一片,“毕竟五千字论文都写过。”

    嘶。

    笑面虎是吧。

    之前怎么没发现老男人这么腹黑呢。

    池娆腹诽,一把抓起桌上的东西。

    “还有抽屉里的东西。”祝淮书提醒。

    池娆假装没听懂。

    “我看见了。”祝淮书悠悠。

    最后一丝侥幸被打破,池娆耷拉脑袋,拉开抽屉把几盒烟弹掏出来。

    哼。

    大不了以后出去抽。

    臭男人。

    “都在这里了。没了。"

    池娆瞪着已经聚精会神投入工作的男人,把东西丢他书桌上,气呼呼准备往外走。

    “等下。”

    “祝教授还有什么吩咐。”池娆三分讥讽,三分不耐烦。

    “站着别动。”祝淮书盯着屏幕,站起身,敲下没打完的一行字,才挪开手。

    池娆以为他有话要说,结果他就在她直勾勾的视线下走出了书房,简直莫名其妙。

    大概等了两分钟,祝淮书回来,手里多了双拖鞋。

    池娆微愣,他走到她身前,稍弯腰,把鞋丢她脚边,“地板凉,穿上。”

    “祝教授”池娆低头穿鞋。

    祝淮书:“嗯?”

    “我发现你有时候人还挺好的。”

    “什么时候人不好。不让你抽烟的时候?”

    “哈哈哈不是。”池娆尬笑否认,抬起头。“我是说除了你的脸生得很好以外,你的人也挺好的。”

    祝淮书:“哦。我之前只有脸好。”

    池娆下意识接:“足够了。"

    祝淮书皱眉。

    男人不喜欢自己被夸脸蛋?

    可女人不就总是这样被对待吗。做个漂亮花瓶也是种本事。

    池娆不想解释自己的话,干脆用行动抚平他的不快。她扯住祝淮书衬衫的领口,将他上半身往下带。然后垫脚,用唇去寻他的脸,在下巴上轻轻咬了一下。

    “蓝莓味,好不好闻?”

    祝淮书垂眼,无可奈何地看着身前笑眼眯眯的小狐狸。

    她是那种你严肃问她知道错哪了没,她却拉起你的手问要不要吃小饼干的人。

    “以后不抽了但是确实好闻嘛。”池娆慢慢松开手里攥紧的衣领,小心翼翼抚平上面的褶皱,双唇抿紧,眼睑低垂,像个犯了错很心虚的孩子。

    纵然从不认可这种逃避问题的人生态度,祝淮书到底没法对她冷脸。

    他摘掉眼镜,单手揽紧她的腰,将人提起,送到自己嘴边。

    “不确定。”

    “我尝尝。”

    /@池娆以为没什么是打个啵解决不了的。实在不行就做做运动。

    不就是抽烟被当场抓包嘛,夫妻之间,书房犯错床头合。

    然而,当祝淮书结束后迟迟没有抱她去清理,而是换了件雨衣时,她发现,事情似乎不像她想得这样简单“祝、祝教授”她抓紧枕头,恨不得把指甲嵌进去,指背软骨突出,“你明天,你明天,嗬,不用去实验室吗?”

    一句话说了将近一分钟。

    祝淮书早就摘了眼镜,漆眸中蒙了层雾气,额前有层晶亮薄汗,“要去。”

    “那你,怎么不,早点睡咿呀”池娆咬紧牙关,挤出这段话,她绷紧脖颈,发出奇怪的托着长长尾音的嘤语。

    “晚半个小时,没什么。”祝淮书嗓音隐忍而克制。

    还要半个小时?池娆觉得自己这是亲身感受到这男人的表里不一了—_一点都不节制。

    “累了?”祝淮书抬手揩掉她眼角泪痕。

    “嗯累。”池娆诚实地点头。

    祝淮书:“多锻炼,增强体力。”

    池娆:

    小腹上多了只坏心眼的手,不轻不重地按了几下。

    “嘶一”她飙泪,推祝淮书。

    这人怎么做到的,看上去一本正经,动起手起来毫不‘上流’。

    他的手依然按在她腹上,掌心滚烫。她用手指去抓他的手,然而他岿然不动,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滑到耳侧,痒痒的。

    房间静悄悄,夜风涌进窗缝,撩起白纱。昏黄的暖光从隔音舱中映出,在杏子灰色壁布上洒下淡色柔辉,光影摇曳晃动。

    身处惊涛的飘摇浮沉中,池娆只有抓紧身前人的手臂,用深深的指痕报复他的挞伐。

    “你今天,怪怪的祝,祝教授。”池娆说。

    “怎么,怪了?”

    “你你昨,昨儿,昨轻点你昨天不是这样的”

    “昨天累了。体力不好。”祝淮书淡声。

    池娆流眼泪了。心说昨天体力已经很好了。今天就有点过分了。

    她眸光有点涣散,手指张开又攥紧,枕头被她攥出许多褶皱。

    迷蒙中,她看到舱顶的白色吸顶灯。忽然想起自己前几天逛桃宝时种草的云朵灯。

    这套房子祝家早就买了,祝淮书跟池娆准备领证的时候才着手开始装修,池娆当时处于初孕的慌乱中,压根没心思操心这种事。

    不过人嘛,总有种按自己的喜好装修居住场所的本能。那天她被那个白色的亚克力云朵吸顶灯吸引眼球,立马加购。不过没下单。

    万一根本住不久呢。

    思绪断断续续,一把被推开,又被一把捞回来的感觉。池娆只觉得灵魂快出窍了。

    她视线模糊,仍然用力盯着身前人的脸,这张脸的轮廓依旧清隽矜然,漆黑的眸子沉敛。几滴热汗顺着鬓角,沿着锋利的下颌线,聚到喉结上方,颤栗滴落。

    水滴落在精雕细琢的玉似的锁骨的下方,顺着肌理的方向,由高耸处滑落,消隐在白腻的腰侧。

    只留下一条若隐若现的反光的痕迹。

    多锻炼,增强体力。

    昨天累了。体力不好。

    池娆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想法。将指甲扣进他肩头皮肤里,印出五个弯月牙。

    “祝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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