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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祝鹤奕战术性咳嗽,眼疾手快挂断电话。
怀雯愣在一边,还没反应过来。
蔡蕾松开捂住小北耳朵的手,嘴角扯出尴尬笑容,“怀、怀孕呢,不好吧。”
小北摸摸下巴:“我也觉得这样不好,有伤风化。”
祝高博:“你这孩子!你知道,你知道什么是风化啊?”
祝鹤奕夫妇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绿。
/
为了晚上这顿浪漫,池娆准备了两套衣服。
一套旧的,好几年前买的,没怎么穿过,稍微保守点,除了勾勒曲线之外毫无亮点。
另一套嘛,崭新的,全是“亮点”。
池娆抱着胳膊托腮,思考半天,决定换上旧的那套。
新的这套拿去蹦迪好了——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池娆往前俯身,准备把衣服拿过来,弯腰时不小心蹭到什么东西。
哗啦。
复印纸散落一地。
好像是从祝淮书的文件袋掉出来的。
池娆抬头看了眼卧室门口,没人,赶紧蹲下身捡纸。
文件抬头大多是某某银行。
这是.......祝淮书银行流水?
一位数两位数三位数......七位数。
一二三......六位数。
一二三......七位数。
一二三.......八位数。
.......
按摘要看,这张应该是祝淮书日常生活支出用的卡。
手握几页流水,池娆突然意识到有钱人跟有钱人也是有差距的。
默默吞了口口水,她点开梁丝的对话框。
“小梁,你说,搞科研的,都是隐形富豪吗?”
梁丝很快回复消息。
[梁丝:也不都是吧但你家那个肯定是]
[梁丝:他手下不是有公司嘛,虽然不出面,分红肯定不少]
[梁丝:问这个干嘛]
池娆呆呆:“怪不得之前有人叫他祝总,我以为客气客气呢。”
咻。
她的视线捕捉到床上两套衣服,锁定“亮眼”这套。
“那什么,什么时候去逛街?上次买的那套我今天必须穿了,下回出去玩没衣服穿了。”
没等梁丝回复,池娆就把手机按灭,拎起床上这一块小布料,往身上比划了下。她突然想起什么,噔噔噔跑出去。
五分钟后,池娆手里多了瓶红酒。
/
唱片机上,可乐黑胶缓缓旋转,一盏香薰蜡烛在旁边燃着,烛火跳动。
圆桌上铺着白布,玫瑰散落一旁,香槟空了半瓶。在一边忙碌的法国大厨,偶尔推来两份摆盘精致的餐点。
池娆手握银质刀叉,戳戳盘子里的香煎三文鱼,鱼肉散了,混到时蔬汤里。蛤蜊番茄和黏糊糊的鱼肉滚在一起,卖相被她破坏殆尽。
她放下刀,托腮盯着对面的男人。
祝淮书跟她不一样,他很有吃相,左叉右刀,横竖两刀切下一小块鱼肉,叉住送到嘴边,动作行云流水,不疾不徐。
“食色,性也。祝主任。”池娆幽幽说。
“嗯?”祝淮书没听清,抬眸时眼里几分疑惑。
池娆就这么托腮盯着他。
也不知道她今天怎么这么不胜酒力,香槟一杯就红了脸,两腮斜斜的粉晕染到眼尾,红唇沾了油渍,在餐厅柔和的灯光下隐约发亮,饱满盈润。
像罗宋汤里裹满汤汁的番茄块,明明身处酱红色浓汤,依旧红得亮眼。
祝淮书很少吃罗宋汤里的番茄,视线停留两秒,拿勺子盛出一块,送进嘴里。
汤汁是酸甜的,番茄果然很酸。
“你不想说点什么吗?”池娆问。
她红唇启合,嫩葱似的手指在脸颊上按出几个指印。
祝淮书用餐巾擦嘴。
“你想聊什么?”
池娆张开嘴,欲言又止。她起身走向一边的大厨,对方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善意地笑了笑。
池娆再次语塞,僵了一秒,微笑着打开微信。
[池娆:救急能不能帮我跟法国大厨交流一下 就说今天就到这吧,请大厨早点回去。]
没有人不爱美人,法国人尤甚。池娆低头发消息,手机屏幕光映着精致的巴掌小脸,纤细脖颈上,一条钻石吊坠泛着蓝色幽光。
大厨看得目不转睛,余光注意到餐桌另一侧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那人目光薄凉带了分敌意,他看过去时,男人却并没有在看这边。
祝淮书喝酒时微扬下颌,侧脸在灯光下棱角分明,轮廓线清晰。
池娆给大厨看了什么东西,对方礼貌地要求离开。
祝淮书点头。
池娆目送大厨离开家,关上门,走回餐厅,没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她穿了件短西装上衣,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一颗扣子,酒红色吊带和蕾丝边缘压着白.腻.肌肤,若隐若现。
祝淮书眯了眯眼,眸中晦暗不明。
池娆停在他身前。
“祝教授。我最近不想离婚。”
“嗯。”祝淮书淡淡。
池娆单手掐腰,严肃地说:“不离婚就还是夫妻。你得履行夫妻义务。”
祝淮书的视线慢慢挪到她脸上。
“什么义务?”
或许他也有点醉了,语调缓慢,嗓音带着微酥的香槟气泡。
池娆抓起他的手腕,示意他起身。
酒意微醺,祝淮书恍神片刻。
就在这几秒里,他的身体跟池娆走向卧室。
祝淮书身前一步远的地方,高跟鞋滴答滴答,有节奏地踩在地板上,黑色绑带顺着她的脚踝蜿蜒向上,裹紧纤长小腿。
池娆的半裙很短,不知道什么料子,黑色织线隐约闪着银色光点,腰背空了一片,短上衣后背只有几条交叉的线,脊线和蝴蝶骨在瀑布似的发间若隐若现。
走到床边,池娆停下脚步,指着一侧的玻璃墙,歪头问:“睡眠舱,是你为我准备的吧,祝教授?”
原本空旷简洁的床边两侧,多了两扇带推拉门的定制隔音玻璃。
祝淮书点头,”你不是说有噪音,睡不好么。”
“这么点小事,你居然记在心上?”池娆背过手,皎洁的小脸上满是明媚笑意。
祝淮书敛眸,“一个睡眠舱,应该也算不上大事。”
“不。”池娆在床尾凳上坐下,摇摇头,“你心里有我,所以把我失眠的事放在心上。”
祝淮书站在她身侧,推开眼镜揉了揉眉心,唇角欲勾,倦怠未动。
池娆晃悠小腿,绑带松开,鞋子顺势滑落,要掉不掉,挂在脚尖晃悠。
“就像我心里有你,所以不把睡眠舱当小事。谢谢你,祝教授,我很喜欢。”
她仰头,笑容坦荡大方。
“所以呢,我决定回你一个礼物.......你可以要任何东西,包括我。”
池娆酒意微.醺,眸梢绯红,眼神迷.蒙,几乎带着惑.人的妖气。
瞥见床头柜上的半空的红酒瓶,祝淮书了然,垂眸对上她的视线。
”你醉了,池娆。”他说。
“不解风情......”池娆咕哝,伸手一勾,抓住祝淮书腰间皮带,双手用力,将人带了下来。
衣料摩挲,祝淮书没防备,加上站不稳,闷哼一声,扶住床尾凳。池娆推他坐下,跨.坐到他大腿.上,顺手解开最后一颗上衣扣子。
慌乱间,没人注意到祝淮书的手机响了一声,误触接听。
祝淮书沉了口气,皱眉道:“你不冷么?”
池娆伸手搭上他宽阔的肩,“冷呀。你帮我暖暖。”
“晚餐不喜欢吗?”
“......没有。”
“那你.......”池娆说,双手试探性捏了捏他肩上的肌肉,“打算怎么答谢?”
嘶啦一声。
西裤高支精纺毛料跟半裙的莲花纤维面料摩擦。
祝淮书俯身将池娆按在身下。
“池娆,我是个男人。懂?”
池娆伸手,用指.腹.摩.挲他微红的耳侧。
祝淮书如沉幽深水的眸里或许出现了微小的涟漪,一圈一圈漾开,化身波澜,冲向岸堤。
嗡——
嗡——
持续的震动声打断空气中氤.氲的暖.昧。
/
祝淮书打完电话,从阳台出来。
“谁呀?”池娆趴在床边晃悠小腿,酒意让她的焦距飘忽不定。
“我妈。”祝淮书说。
他脸色好像不太好,她托腮想。
“妈妈、哦不,婆婆呀。说什么了嘛?”
其实她并不关心祝淮书妈妈说了什么,她只想知道刚才的事还能不能继续。
“他们后天过来。”祝淮书吹了阵夜风,眼神清明,带了些倦意。
池娆晃在空中的腿猛然定住。
“他......们?”
“我爸,我妈,堂兄祝高博一家,都来。”
No!池娆心里大声说。
她翻了个身,将自己摊平。
祝淮书默了会儿,又说:“他们,好像听到刚才的动静了。”
好嘛,池娆想。
没得逞,还让长辈听去了。
池娆啊池娆,你完蛋喽。
“要提前了解一下这些亲戚么?”祝淮书问。
池娆没动静。
“不用特意准备。我爸妈不缺什么。”祝淮书说,“只有小北......小孩吵闹,不理就好。”
好嘛,看来还有个狗不理的小孩。
池娆握拳。
床上的人半天没点动静,祝淮书了然,取了衣服,准备洗澡。池娆瞥见他来回走动的身影,一阵委屈涌上心头。
“为什么。”
“为什么不可以瑟瑟。”
“成年人。”
“为什么不可以瑟瑟。”
祝淮书脚步顿住,缓缓开口,“.......你先洗?”
池娆摇头:“不,你洗,洗白白,给我摸摸。”
祝淮书回头,目光落在她脸上,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情绪。
池娆有点懒得怕他了,硬气地瞪回去:“干嘛,不让吃还不让摸?”
祝淮书没接话。
她没再开口。
没有人说话,房间陷入空寂。
池娆甚至还能听到餐厅传来的音乐声。
祝淮书放在飘窗上的唱片机,她买的唱片,When The World Was At War We Kept Dancing。
世界末日还没来,怎么没人跟她跳舞呢。
她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想。
Lana Del Rey情.迷.缠.绻的嗓音在鼓点中忽远忽近。
池娆腰上多了只手。
干燥,温暖,宽大,可以掐住她半边腰的手。
她倏然睁眼,只看到逆着光的宽阔剪影,将她整个人笼罩在晦昧的暗处。
心脏砰砰跳动,擂鼓一般。
祝淮书慢慢俯下身,像只巨大的兽,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他附在她耳边,轻声说:
“每次都这样,嗯?”
“什么?”
池娆听见自己带着瑟缩尾调的声音。
“每次喝了酒,都这么,没羞没臊?”
祝淮书的手掌陷在她腰间,修长的指节在她腰侧留下几道凹陷痕迹。
似乎强硬到,只要她有任何想要逃跑的迹象,就会被拧断腰肢的程度。
池娆想翻身,被扣住手腕,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被翻了个面。
她手腕还被反扣着,两条胳膊别扭又勉强地拧成麻花,脖颈偏向一侧,青玉似的软骨突出来。
池娆的腰塌下去,腰窝盛了一捧阴影。祝淮书几乎能覆住整段腰肢的巴掌,利落地拍下去。
丰腴圆润的臀.肉颤了几颤。
“疼。”池娆忍不住反抗,又坳不动他,她眼角泪花闪烁。
“疼?”祝淮书不咸不淡地说,“疼就长点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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