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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媛在得知自己即将和亲的消息后,什么都没想人已经冲了出去。怪不得萧衍会放她出太庙,怪不得宫人态度这般奇怪。这种连名字都没听过的小国,竟也张得开口求公主?也配?知道这事儿找萧衍不会有结果,萧媛憋着一口气,冲去了周家的营帐。
秋猎才开始,周斯年要时常在御前跟随,正巧骑了马出来。
萧媛刚要上前,就见周斯年突然停下来。
然后她看到,清清冷冷的周斯年偏了脸,嘴角就带上了几分柔和。他的身后一个容色极妍的女子追上来,侍剑跟在那女子身后。她看见周斯年翻身下马,低下头就将那女子搂进怀里。
是夏氏。
从未看过周斯年这幅模样的萧媛睁大了眼睛看着,眼睛越来越红,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许久,蓦然转身离去。
萧媛发誓,她要那夏氏的命!@周斯年走后,夏花的人过来请夏晓去她的营帐。
夏晓从周斯年那处听说了夏花怀孕的事儿,心里很为她高兴。花儿此番不论得男得女都是好的,后宫比深宅大院残酷,有子嗣才算立稳脚跟。
派人与闵氏递了个话,夏晓带着绿蕊便随内侍过去了。
夏花的营帐在东面,离国公府的营帐不远。
夏晓一路走过去,引得不少视线打量。
此次来猎场的女眷,均是京城贵人圈子的相熟的夫人,彼此都认得。像夏晓这样一个生面孔,又见是从国公府营帐出来的,众人立即猜到是长宁侯那个宝贝妾室。
有些把心思打到周斯年身上的人家,盯着夏晓的后背,那眼神灼热得恨不得要戳出一个洞来。
这对夏氏姐妹花,在京城女眷圈子里头的名声,可是如雷贯耳。毕竟谁家姑娘也生不出这样的本事,凭着以色侍人,硬生生将一家子泥腿子拉拔得鸡犬升天。现如今瞧着这容色,确实惊人。
夏晓目不斜视地走过,留下一阵窃窃私语。
心里再酸也无用,自家姑娘没这本事,她们也就嘴里骂骂人家狐媚子。若真跟夏晓对上眼,也客客气气地颔首。
夏花在门口站着,看见夏晓的身影笑着就迎上来。
都是帐篷也隔不远,旁人一看姐妹两这情态,小声的酸话也不敢说了。淑妃盛宠,毋庸置疑。毕竟在场的有些人家的闺女参与了选秀,有幸得了分位的,如今还都在仰人鼻息活着呢!
夏晓一进门,夏花就让帐内伺候的宫人都退下。
她如今正忧心夏晓的事儿,早在年前萧媛就腾了位置,她家幺妹还在一个妾的分位上呆着。夏花就想问问夏晓,到底怎么想的。
“你自己的事儿自己要上心,”夏花一想起夏晓那懒散的性子就着急,怕她什么都不考虑就瞎混日子,“而且,这事儿得尽早考虑好!省得人周家人反应过来,别给人周斯年又定了门亲!"
不用省得了,闵氏已经在琢磨着给周斯年定亲了。
“早在庆阳府我就与周斯年提过,看他的态度,估摸着是答应了。”夏晓无奈,她哪有那么心大:“我心里有数,只要周斯年的态度坚定,旁的人使再多力气也无用。”
夏晓想起闵氏在马车上提的,眉头皱起来。
“花儿,你在宫中可还受用?”
日日困在一方小天地里,做任何事都受限制,夏晓早已厌烦了,“若是我要除了妾的身份,你可有法子助我一次?”
她不是木头人,周斯年对她有情,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夏晓都看在眼里。昨日闵氏在车上说的一席莫名其妙的话,立即让她明白了一点。在周斯年心中,她的分量比自己估算的重。
身份自然要变,总不能一直为妾。夏花迟疑地点了头:“除掉妾的名头不难。难就难在,叫周家扶正你有点难。”
这几年跟在萧衍身侧,夏花见得多也明白了一些世家人的心思。名声比命都重,怕就怕周家不乐意。周家不是普通人家,她的话不一定能起到作用。
“我不用扶正,我只要放妾书就行。”
夏花吃了一惊,忍不住一巴掌搭在她胳膊上:“你说你这人,孩子不要了啊!”上次就跑过一次,
这回来又怀上了还出什么幺蛾子?!
“你想哪儿去了,”夏晓皮糙肉厚不疼,歪着头看夏花毫不掩饰自己的算计,“再回来,定会名正言顺。”
夏花沉吟了片刻,觉得冒险。
若是周斯年对夏晓不如她们预料的那般用心,那出了府可真是得不偿失。可看夏晓意已决的模样,夏花叹了口气,点头应下。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
这事儿说清楚,两姐妹叙了一会儿话。姐妹两个好久没见,亲热的很。看快到午膳时辰,夏花想叫夏晓陪她一起用午膳。但刚巧,长荣帝的近身内侍这时候过来传了话,叫夏花过去用膳。
夏晓闻言挑了挑眉,笑嘻嘻地就要告辞。
夏花的脸有点红,嗔怪了她一眼,只好派了内侍送夏晓回去。
秋猎的日子是司天监算得好日子,晴朗是晴朗,就是犯了秋老虎,热得厉害。万里无云的没个东西遮挡,日头照下来,直叫人额头冒汗。
才出了营帐没几步,夏晓主仆就被一个内侍打扮的人拦住了。
他快步走过来,方形脸,面白无须。
尖细的嗓音说话慢条斯理,听着确实是太监。那内侍看着夏晓,说他姓杜,刚从猎场那边过来。
轻声细语地,说是长宁侯有急事请夏晓过去。
@夏晓不认得他,绿蕊就更不认得。
陌生人夏晓可不敢轻易跟他走,她正怀着孕,周斯年除非自己亲自带着,否则不会放心让她去猎场。可这人说得言辞凿凿,夏晓有些半信半疑。
转头看了眼夏花派的内侍,问他可认得这个人。
他不认得人,但认得这个太监的打扮,于是问了句:“可是鹿鸣宫的?”
杜内侍见几人不信,立即拿了自己的腰牌出来,确实是鹿鸣宫里的小腰牌。夏晓想了想,这才点了点头。
他好似挺急的,见夏晓确认了他身份,张嘴就叫她快些走吧,说怕长宁侯已经等了一会儿怕是等急了。
急切的模样,夏晓心里觉得不对劲,谨慎起见,就请夏花宫里的内侍一并送她过去。然后叫绿蕊先回营帐,拍拍她:“你先回去,跟夫人说一声。我若到了爷那边,定会叫人回来递个话儿的,最多半个时辰,你且放了心。”
杜内侍眸中幽光一闪,并没有介意的模样,转身便在前头带路。
他走路脚步轻飘,夏晓敏锐地注意着他落地的脚步声很轻,心里就更觉得怪异。手不自觉地就摸到了怀里,拈了几下,又放下。
自从锦州那次之后,她的身上从来不离武器。
猎场与营寨之间隔着一片林子,夏晓跟在他身后,见越走越偏僻就不走了。那杜内侍笑了下,转过身从袖子里就掏出了一根麻绳。
陪夏晓过来的内侍一看不对劲,脸色突变,立即扑了过去。
“对不住了!”
杜内侍飞身一脚,将他踹倒,转头对上夏晓。只是人还没上前,又被内侍抓住了脚。内侍抱得紧,扯着嗓子叫夏晓快走。
夏晓愣了一下,转身就走。
可走了两步,看见那内侍被姓杜的用麻绳套住了脖子,死死勒住。即便脸色都青紫了,那内侍还死死地抱着歹人的腿不放。夏晓脸一变,掏出了藏在怀里的匕首,慢慢又猫了回去。
用人家的命换自己的命,她还真做不到。
多亏了内侍抱得紧,夏晓快速跑过去,抽出匕首就一下扎进歹人的背里。歹人吃痛,勒着内侍的手一松,放了开。
到底是习武之人,与地痞流氓差了不是一星半点。方才夏晓的那一刀没扎到要害,他转过身,阴着脸便像夏晓扑来。夏晓会点花拳绣腿,加上得救的内侍在后面拖延,两人这一前一后的,跟歹人僵持住了。
绿蕊回了营帐,掐着时辰地张望递话之人。
@然而等了半个时辰,根本没个人影。她心口怦怦跳,总觉得可能是出了事儿,于是不管其它,当机立断地就扑进闵氏的营帐去求她派人去找。
闵氏正在跟夏晓生气,气她不识趣。听说明熙院的丫鬟来求见,理都不曾理会。
绿蕊心里慌,等不及就自己跑去夏花的营帐求救。
将将好,夏花宫里的主事宫女在,听她乱七八糟说了这一大堆话,好赖是听懂了。
这一听懂,心都要跳出来。周家这位可是她们主子嫡亲的妹妹,再不能耽搁的。于是立即就召集了营帐看守的侍卫,叫她们跟着绿蕊去夏晓走得方向去找人。
林子深处,夏晓动得太快,肚子开始有些隐隐作痛。
那歹人看她动作迟缓,知道她怕是体力用尽了,于是放了心,转头去对付身后那缠人的内侍。
夏晓就趁这时候,扑上去一下子刺穿他的胸口。
内侍机灵,抓到机会立即反扑将歹人压倒在地。那匕首撞到地面,瞬间扎得更深。夏晓眼睁睁看着那歹人断了气。
然而她的肚子越来越疼,脸色煞白,摇摇欲坠。
绿蕊带着侍卫们找来,夏晓的脸惨白如纸。夏花帐里的主事宫女脸色大变,当即作了主,将夏晓抬进夏花的营帐,叫太医。
周斯年得知消息飞奔过来,被夏花的人拦在外面,不准他踏入营帐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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