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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珩之敛眸,目光放在她腹部的不规则凸起处,空荡的房间里隐约还能听见嘀嗒的声响,他的面色并没有改变,声音沉冷,“有什么事冲我来,是我安排人做的,和她没有关系。”汪然嗤笑,“怎么无关?她不是你的女人?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应珩之的神情冷静如常,抬眼看着汪然时,眸里满是不屑。
这更激怒了汪然,他把遥控器紧紧握在手里,拿在身前,“你的女人确实不错,只可惜我还没尝到她的滋味,我上她,你在旁边看着,多有趣。”
汪然的话使应珩之面色阴冷到极致,他不想再忍。
应珩之的动作极快,肌肉线条贲张,拳头砸在那人的手腕上,汪然手一松,遥控器应声落下,最后时,他眼疾手快的捞过,爆炸声并没有响起。
汪然手里还拿着一把匕首,反应过来后他立刻将刀身刺向了周惜。
电光火石之间,周惜闭上眼后,该来的疼痛并没有到来,睁眼后倒是看到了应珩之的手心淅沥的掉落几滴鲜血,而染了血的刀身架在了汪然的脖子上。
应珩之五官轮廓在斑驳的灯光下愈显锋利,黑漆的眼依旧没从周惜身上移开,看见她没有大碍后松了口气,全然不顾自己手心的伤。
没过几秒,宁赫深便带着人赶来,应珩之把人交给他,脚步急促的走到周惜身前。
周惜被他扶起来,眸光一直看着应珩之的手掌,“你的手…”
应珩之头也不抬,继续给她松绑,浑身的戾气很重,动作却十分轻柔,“没事。”
话落,他转头朝后喊,“人都离远一些,让拆弹的人过来。”
宁赫深惊讶,“拆弹?这…”
他的眼神看向周惜。
“别废话,离这儿远点。”
警察带进来的照明灯映照在应珩之冷硬的脸上,昏暗光线让周惜看清了他比寒潭还深的眸底。
不可否认,她虽然从小到大经历过的事不少,周家作为海城顶级豪门世家,这些年也有不少仇家,但被人威胁绑架绑炸弹还是第一次,说不怕是假的。
此时,她看清了应珩之落在了她脸上的眼神,眸光沉稳而镇定,可她也看出了应珩之眼底的慌乱紧张。
或许应珩之也在害怕吧。
宁赫深他们被应珩之骂出去了,只留下他和周惜还有两个拆弹人员。
其中一个人穿着防爆服戴着面罩的人问,“你也需要出去。”
应珩之丝毫没动,没受伤的那只手紧握周惜的,感受到了她手掌的冰冷,只能不断摩挲摩擦带给她热源。
“开始吧。”
应珩之没有多说,嗓音低哑的吩咐。
周惜声音里带着颤抖,“你赶紧走,应珩之…出去。”
他的指腹划过周惜的脸颊,温柔而熨帖,眸色深邃浓烈,语气低沉又带着哄和不容置疑,“我陪你,别害怕。”
周惜眼睫微微上翘,明艳如秋波的眸光也始终看着应珩之。
拆弹的几分钟里周惜感觉过了一个世纪,她不敢动弹半分,连呼吸就像是放了慢动作,声音不自觉的粗重起来,应珩之知道她的紧张,手掌始终握住周惜的手给她力量。
不知过了多久,周惜觉得身前重量突然变轻,随着拆弹人员松了口气的声音。
“拆除成功,你们安全了。”
拆弹人员如是说。
这道声音传来宛若劫后余生,周惜眼底瞬间染了雾气,马上看向应珩之的方向,对上他沉静的眼眸,含着镇定和柔情。
应珩之看见她眼中的湿润,心底都柔软的不成样子,温热的指尖缓缓擦去眼泪,却发现越擦越多。
他心脏猛地一痛,面色冷硬阴沉,对汪然的恨又加重几分。
应珩之不顾还在冒血的手掌,弯下腰将周惜从地上抱起。
“没事了。”
他不断的安抚着周惜的情绪,嗓音沉哑又隐忍,仿佛把这一辈子的耐心和温柔都用在了她的身上。
应珩之让宁赫深派人开车去了医院。
他全程陪着周惜做了各项检查,一直在旁等候。
周惜劝他先去处理伤口,可应珩之是个驴脾气,任周惜如何劝说,他也只说等她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再去。
周惜没有办法,好在医院也怵应珩之的身份,加上他们来时的气势汹汹,结果很快就交到了周惜手上。
“我没有事,你看。”周惜将单子交给他。
应珩之看的比任何文件还要认真。
“反而是你,赶紧去看看你的伤吧。”周惜小心翼翼的抬起应珩之受伤的手,不敢用力,却也看见很长的一道触目惊心的口子。
应珩之垂眸看他,淡淡的眉眼扫下,伸手将她的眼睛挡住,不让她看。
“我一会儿就回来。”他说。
“我陪你去。”周惜抬头看他。
“不用,好好休息。”
周惜不管应珩之怎么拒绝,执意要陪他一起,毕竟他是因为自己才受的伤。
应珩之拗不过她,把她紧紧揽在怀里,让夏时把医生叫来。
待处理好伤口,做好笔录后,几乎接近天亮。
破晓的光亮隐约传来,周惜已经靠在应珩之肩上睡着了,睡得很沉,连应珩之抱她回了酒店也没醒。
应珩之动作放轻,坐在一旁看着周惜的睡颜,他有一搭没一搭的摩挲着墨玉扳指上面的纹理,上面的刻字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清心气和,切勿凶戮。
自应珩之接管应家以来,就把扳指戴在手中,除了在做那事上不曾取下,如今也陪了他十多年。
可现在,他只想把玉戒狠狠砸碎,去他妈的清心,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算什么男人。
他的指节蜷曲轻柔的刮了刮周惜的脸颊,眸光放在她的脸上也变得轻柔温和,全然没有平日里的沉冷阴狠。
周惜睡得不安稳,偶尔呓语两声,应珩之抚摸着她的发顶,低声,“乖,没事了,我一直在。”
应珩之眸色浓黑深邃,他不断的安抚着,心里却想,他的计划要提前实施了。
他早年在国外叱咤华尔街,灰色地界也闯过不少,比今天的情况要凶险的多,那个时候他从没怕过。
回到国内,投行形势严峻,商场如战场,明刀暗箭的竞争经历过不少,他更是从来没怕过。
但在今晚,他在见到周惜躺在地板上,手脚都被绑住,刀尖对着她时,应珩之承认他怕了。
从来没有这么怕过。
周惜在他心里的地位,比他想象的要重要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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